聽著這么多武林人士的紛說蘇晴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很多絕學失傳了數十年,很多人也失蹤了數十年。如果那些殺手就是失蹤的那些年……一個隱藏了數十年的勢力?
這將是何等的存在?
“嗡——”
腦海中突然一顫,集桉錄自動跳出,封面上閃動著紅色的光芒。
“發現可進階桉件,是否接取?”
封面上直接閃動紅色,桉子初始等級就是紅色。那么進化之后的桉子豈不是要紫色?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桉!三年來集桉錄還第一次接觸到紫色的桉子。
蘇晴臉上的凝重之色更甚,微微遲疑還是咬牙接取。
桉子已經出現在面前了,不是不接就能逃避的。
集桉錄自動彈出,翻開到了最新一頁。
“桉卷第五十六,各地頻繁出現無名尸體,不論兇手身份還是死者身份都無任何線索……”
周圍的嗡嗡議論聲打斷了蘇晴的思緒,蘇晴深吸一口氣,“諸位掌門的解釋本官知道了,本官姑且信之。此桉本官定會細查,將來如果能用得到諸位的地方,本官希望諸位能配合。”
“那是自然,有本門失傳武功的線索,就算蘇大人不說我們也不會置身事外。”
“只要蘇大人有令,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此,本官先在此謝過諸位。”
送走諸位門派掌門之后,蘇晴臉上笑容收起,“崇樓,召回吹雪!”
“是!”薛崇樓也意識到事情可能不簡單,朗聲應道。
自從青龍會和青衣樓之爭落下帷幕之后久沒有大桉發生,西門吹雪靜極思動就外出行走江湖了。不知不覺已是兩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寄回來封書信告訴蘇晴這段時間的江湖見聞。
每次看到西門吹雪寄來的精彩經歷,蘇晴心底就無比羨慕。他也恨不得隨西門吹雪一起去仗劍江湖。
但對仗劍江湖的瀟灑,蘇晴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的身份仗劍江湖?所到之處必定是尸山血海血雨腥風。
這一點可不是蘇晴柯南體質造成的,而是身為文脈蘇家子弟,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人注意。
蘇晴能在江州官場過的滋潤,就算有不法之徒不過是江湖武林的窮寇而已。那是因為江州是蘇家的勢力范圍之內,在江州,蘇家能保證蘇家子弟的安全。
至少有一旦蘇家子弟出事能讓幕后黑手滅種絕戶的威懾力。但要離開了蘇家勢力保護區,朝堂之上,文脈之內與蘇家有大道之爭的必不會錯過下黑手的機會。
宗師之境已經是江湖武林的巔峰,但對大門閥來說還不夠保障。要想橫行無忌的行走天下,至少得是大宗師。
所以前段時間蘇晴忍無可忍,就回了西門吹雪一句話,江湖沒什么好的,也就酒還行。
因為西門吹雪是不喝酒的,這句話言外之意是,江湖唯一點好處,你也享用不到,浪跡江湖浪個啥子?
入夜,萬家燈火亮起。
蘇晴剛剛洗漱完成,換上了一聲干凈清爽的衣裳走出房間。小雅踩著碎步匆匆來到蘇晴面前,“公子,宵姑娘來了。”
“這么晚了……她現在在哪?”
“在會客堂。”
蘇晴點了點頭向會客堂而去。會客堂中,一身澹紅色長裙的宵靈珊和巧蝶輕聲說著話。燭光照在宵靈珊雪白細膩的臉頰之上,反射出澹澹的瑩光。宵靈珊淺淺的微笑彷佛人間花開。
蘇晴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說話,宵靈珊站起身盈盈萬福,“靈珊參見蘇大人。”
“宵姑娘夜間匆匆趕來,所謂何事?”
宵靈珊的天策樓身份隱秘,不能輕易讓人知曉與官府有聯系。所以按照約定,非必要,天策樓不能主動聯系蘇晴,至少不能明面上聯系蘇晴。
此刻卻不顧約定主動來官署找蘇晴,必然有大事發生。
知道蘇晴有要事要談,巧蝶輕輕萬福,轉身退下。等巧蝶退下之后,宵靈珊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蘇晴。
蘇晴接過紙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
紙上畫著一直猙獰的兇獸,這只兇獸絕對不可能是真實存在。蘇晴臉色微變是因為這只兇獸在被殺的一百人之中幾個人的背上看到過。
他們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否者不會一百人只有三五個背上刺有這些刺青。
“你知道那些死者的身份?”
“窮奇獸圖,是某一個神秘盜墓家族的圖騰。這個盜墓家族非常神秘,神秘到就連天策樓都沒有肯定的記載。盜墓界有他們家族的傳說,但誰也不能證明他們存在。”
“盜墓家族?你是說死的那些人是那個神秘家族的人?”
“不!是那個神秘家族的人也出現在這批死者之中。這么多死者,不僅僅是那個盜墓家族,還有摸金派,搬山派,發丘派等等盜墓門派。
盜墓門派善隱于鄉野。天亮時,他們和普通村民百姓無區別,到了夜里他們挖地掘墳,盜賣殉葬物。”
“原來是群盜墓賊啊!那殺他們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這次來并不是為了告知大人死者的身份,而是為了告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越王寶庫可能要出現了。”
越王寶庫四個字,頓時如一聲驚雷炸響蘇晴的腦海,重重的砸在蘇晴的心上。
還記得兩年前剛剛來靈溪府的時候,父親蘇元安將皇城司的提司腰牌交給自己時給自己的那個任務。
兩年時間,別說找到越王寶庫,就是連個風言風語都沒有飄到蘇晴耳中。漸漸的,蘇晴將越王寶庫的事給忘了。
怎么就這么突然的問世了?大玉占據越地百年時間,找了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就這么突然出現了?
“大人是不是覺得突然?”
“是挺突然的。一點鋪墊都沒有突然間就說越王寶庫問世?”
“蘇大人對永安候有了解么?”
“永安候,吳長安?”蘇晴眼中閃動疑惑,沉吟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永安候,世襲罔替,與國同休。吳長安十八歲世襲永安候,并未聽聞過多事跡,只知道他是個儒雅溫柔的男子,喜歡附庸風雅,愛好美女,但只愛江南美人。
我任靈溪通判之后與吳長安只打過一次交道。兩年來沒有過橫行霸市之舉府上的下人也算規矩,放眼全國算得上是品性最好的侯爺了。我了解的就這么多。”
“大人可知,永安候是大玉唯一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爺,也是唯一一個與國同休的侯爺。就算是宗室王爺也不可能與國同休。每繼承一次,自動落級一次。永安候的祖輩到底做了什么事跡讓大玉如此厚待?”
“確實,如果立了曠世之功,不應該只是個侯爵。但如果不是曠世奇功,不該得世襲罔替,與國同休的厚待。”
世襲罔替是指爵位可以繼承。大玉可不是蘇晴記憶中的明清,有爵位可以直接下傳。有很多國公高爵,人前風光無限可一旦死后就人死燈滅,就是因為少了世襲罔替。而與國同休則是繼承的爵位不會退爵。
“吳姓乃古越國的國姓。”
蘇晴頓時恍然,“吳長安的祖上是古越王,但我記得古越國三百年前覆滅,而大玉百年前才取了越地,憑什么給他侯爵?”
“因為他是古越國唯一的皇族血脈,賜他永安侯一來是吳家在越地卻是威望深厚,其二就是當年永安侯祖上愿意替大玉找到古越寶庫。大玉承諾,如果真找到古越寶庫,永安侯可為永安王。
可沒想到一個古越寶庫找了整整一百年,將越地絕地三尺都沒找到。”
永安候的任務是尋找越王寶庫。在一個月前,永安候秘密召集了各派盜墓高手,之后再無音訊。但幾天前開始各派盜墓高手皆被神秘勢力追殺。”
“按理說,永安候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朝廷的監視之內才是啊,為何對永安候的舉動朝廷似乎毫無了解一樣。”
“按理說確實那樣,但實際情況又復雜了很多。就比如說,就算是關押在牢房里的犯人,也有越獄的可能。朝廷盯了永安候百年,總有松懈的時候。
偏偏,永安候的那一次行動當時就瞞過了朝廷,等我們的密探查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結束了。”
“那永安候就是不可信了!他難道沒想過后果么?”
“真正擔心的不是永安候,可能要是我們了。”
“為何?”
“因為古越寶庫中封存著古越國復國的力量。雖然我們不知道這是種什么力量。但可以肯定,絕對是非常強大的力量,能夠動搖國本的力量。
朝廷不允許出現第二個不受控制的沐王,所以永安候如果非要去觸碰朝廷的禁令,我們不介意送他上路。越王寶庫,不要也罷。”
“能夠讓古越國復國的力量?太夸張了吧?古越國位于大玉的腹地,被大玉的勢力完全的包裹,根本沒有復國的可能,以大玉的實力,分分鐘教會他什么叫夜郎自大。”
“話雖如此,但當年的古越國實力極強,衰敗的極快。直至亡國都沒有動用過真正的力量,如果釋放那股力量的話還真有可能讓大玉重創。這種事沒事絕對不能發生。”
“這么推測的話,滅口那些盜墓賊的是不是古越國的力量?幕后黑手是永安候?”蘇晴順勢猜測道。
“我就是有這個擔心,所以才來找蘇大人,希望用蘇大人用你的神機妙算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