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算起來張硯也就之前在從魚背山要塞回家的路上遇山匪時和山匪里的武者動過手。而且當時還是淬體境的武者。
但開元境和通竅境的武者張硯也不是沒見識過。魚背山要塞里上對戰妖兵時戰況慘烈之下通竅境的軍中強者還不是要殺得渾身染血?
所以說張硯對開元境和通竅境武者的手段也并不陌生。
淬體境的武者強于普通人的點就是其肉身筋骨經過捶打之后韌性、耐力、力道都有突破正常人體極限的增長。
開元境武者強在淬體開出經脈,凝練出了元氣,以氣駕馭肉身力量,兩者相輔相成威力成倍增加。而且以元氣為驅動力,可以施展一些基礎的戰技用來對敵。
而通竅境武者的特點就是打通了經脈周圍的各大元氣節竅,使得元氣得以擴散周身,不但形成元氣護體勁,還能利用更加渾厚的元氣施展更多更厲害的戰技。
可以說武者一旦踏入了開元境練出元氣之后,最厲害的手段就是戰技了。
據張硯了解,戰技分為基礎、中級、高級、絕技、大絕技這五個從低到高的品級。每一個品級都有相應的習練門檻,并以及威能界限。每一個品級也是門類繁多,數不勝數。一般來說一名武者會從一而終的選擇某一到兩種類別的戰技習練,貪多則難精,也得不償失。
開元境會的戰技都是基礎類的,威能有限,不能當做常規手段多用,只能作為殺招來使。而通竅境可以滿足中級戰技的習練門檻,但通竅境初期能練的中級戰技其實也不多,只不過元氣的充裕,戰技已經可以被通竅境的武者當做常規手段頻繁使用了。所以開元境和通竅境雖然只隔了一個大境界,可期間差距還是極大的。
就這片刻,四名武者已經在張家新宅里摸到了堂屋周圍。他們雖然沒有修士那樣的靈氣感知,但對于氣機的感應他們還是可以輕松辦到的,甚至這本就是他們必需掌握的手段。加之張家新宅本就不大,簡單搜索一番也就只有一股氣息出現在堂屋里,自然必是這次的刺殺目標。
來之前四人就被反復的告誡不能被目標的表象所欺騙,即便目標看上去再怎么像是普通人也不能絲毫大意,必須要以最強最快最狠的招數將其迅速擊殺。只要能殺掉對方,即便鬧出一些動靜也在所不惜,有人會幫他們在別處吸引衛戍兵丁的注意力,會給他們流出足夠的動作時間。
不過剛一踏入這間一眼就能看個通透的堂屋,這四人便心里泛起嘀咕,借著微弱的光,依靠武者超越普通人的視力他們能在黑暗中看到另外三個同伴,卻沒看到本該出現在這里的目標。而更詭異的是他們之前明明清晰感應到的氣息如今也消失了。
“人呢?”
其中一人在面巾下甕聲甕氣的低聲問道。可讓他瞬間毛骨悚然的是,就在他問出這一句話之后,明明剛才還在眼前的三個同伴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連同他們的氣息也跟著不見了。
甚至周圍本來還能憑借微弱月光視物的環境也在飛快的變得越來越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抽走此地所有的光線。一個絕對無光的環境里,視力再好也沒有任何意義。
心里雖然不至于驚慌,但這等怪事還是首次遇到。不過事先受過提醒,有心理準備。只是難免會想,到底這目標是何許人物?居然有這等聞所未聞的手段?!
身為通竅境武者,對于自己身體的控制自然是無比精準的。他明白自己的那三名同伴不可能瞬間就齊齊消失不見,氣息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周圍微弱的光線也不可能真被什么東西給吸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中了某種未見過的手段,導致自己身體的感官出現了錯誤的反饋。說簡單些就是被騙了。
有了猜測,那就自然對癥下藥就是。操縱和喚醒身體感官,過濾掉錯誤的遮掩,自然也就能破掉對方的這種手段了。
不得不說,這名武者的想法和判斷都很準確。也很冷靜。可惜既然身陷在如此局面中,又豈會讓他從容的去糾正自己的感官?
幾乎就在這位通竅境武者架起元氣護體勁并且擺出防御姿態,準備震醒自己肉身各方面感官的剎那,一道之前毫無征兆的勁風忽然從他的側面襲了過來,同時另一道鋒銳的氣息也從他后背斬來。兩道攻擊分別沖著他的腋下和后頸,奔著要拿他性命的意思。
“噹!”
長刀揮出同時扭身閃避,躲開背后襲來的一擊,同時格擋住了側面的殺招。但巨大的力道也讓這名通竅境武者發現攻擊的來源至少是一名開元境的武者,甚至還有一種他沒遇到過的奇怪勁力透過兵器沖入他的經脈形成沖擊。那不是元氣該有的模樣。
局面危險,可通竅境就是通竅境,即便只是通竅境初期有著護體元氣勁的保護下這名武者雖然險象環生可并沒有受到實質的損傷。甚至連逼出他使用厲害戰技的程度都還不到。
倒也沒有就此反擊,因為還不到時候。如今感官幾乎全被遮蔽,貿然用出戰技效果如何根本
無法保證,白白浪費元氣自然不妥。
他目前首要的不是去猜測目標明明不是武者為何能有如此力量?而且絕對不止一人。他需要先重振自己的感官,恢復視力、聽力,恢復對環境的掌握。
其實說起來不短,可實際上從這名修士踏入張家新宅的堂屋起算的話也才不到半盞茶的工夫而已。
首先被震醒的是一部分聽覺,然后是一些視覺。讓這名通竅境的武者可以聽到一些快速移動的腳步身,以及兵刃切割和碰撞的聲音。看到一個個很模糊的人影。接著嗅覺慢慢恢復后他聞到了明顯的血腥味,那是人血的氣味兒。
又過了一會兒,等到這名通竅境修士的視力恢復九成,聽覺和嗅覺也相繼恢復得差不多之后,他才發現自己身邊已經圍了五名全身籠罩在鎧甲內的武士。另外地上還躺著三人,皆沒了氣息,而且身著與他一樣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