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也已經是化神中人。”
張盤空得到長生大道丹的時候，忍不住喜形于色，對著陳莫白拱手道謝。
“哈哈哈，那樣最好，我們三人也就只差你了。”
陳莫白笑著說道，對于張盤空開口祝福。
他跨出東荒之后，除了葉清之外，就以和張盤空的關系最好。這兩個道子在天河界這等較為污濁的習俗之中，保持著難得的本心。
陳莫白是希望，將來在這方世界之中，能夠有更多他們這種有樸素道德觀念和底線的人。
也正是因此，他非常希望張盤空能夠化神。
而且，東洲的化神修士數量，相比起中州來說，也的確是少了點，現在既然都組成仙盟了，陳莫白也希望東洲整體的實力更強大。
這方面的格局，他一向都是很大的。
接著，陳莫白甚至是說了一下有關化神的經驗，對此張盤空十分動容。這些哪怕是在太虛縹緲宮之中，也是最為珍貴的知識傳承，哪怕是以他的身份，也需要大空真君帶著，才能夠觀看。
“陳兄，這是否……”
多年的習慣，讓張盤空本能的覺得，自己不能聽。但對于化神的渴求，令得他對于任何一絲可能提升成功率的知識，都不愿放過，所以話到一半，停在了嘴邊。
陳莫白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張盤空豎起耳朵，將每一字每一句都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陳莫白有太虛四冊，雖然并不是太虛縹緲宮的核心傳承，但有關虛空大道方面的內容，卻都是共通的，所以在傳授自己化神的經驗時，稍微摻雜了些對于虛空的理解。
“陳兄在虛空方面的天賦估計不在我之下，若是在結丹之時來我太虛縹緲宮，估計我們兩個就是同門了。”
在陳莫白有所藏拙的情況之下，張盤空卻還是驚嘆不已。
太虛縹緲宮之所以違反天河界的習俗，將功法散播的五洲四海都是，就是因為他們這脈的功法想要入門的門檻太高了。
而能夠憑借自己天賦練成真空法體的修士，只要找上門來，又沒有做過什么殺害太虛縹緲宮修士的大事，哪怕曾經是劫修，也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收入門中。
當然了，這其中那些純靠虛空石等資源強行練成功法的，是不收的。
這些都是庸才。
就算是結嬰之前，能夠依靠資源進度神速，但上限也就是結丹了。
太虛縹緲宮只要真正擁有虛空天賦的，而很顯然，陳莫白肯定是。
玄海之上，阻擊六階夔獸的一戰，早已經隨著五洲四海的眾化神，傳遍了天河界。張盤空這次去中州的時候，也聽說了陳莫白施展過真空法體。太虛仙甚至是非常惋惜，為什么東洲太虛縹緲宮之前不將生意做到東荒那邊去。那樣的話，說不定兩百多年前，陳莫白橫空出世的時候，就能夠將其收入門下。
作為天河界最古老的圣地之一，雖然太虛縹緲宮不差化神，但像這種化神就能夠和六階真靈斗法的，卻是從未有過。
有這種狠人，再加上成道之寶，今后無論是再可怕的天地大劫，太虛縹緲宮都不用擔憂。
只可惜，現在只能夠想想了。
“我在別的大道之上，天賦更勝于虛空，而且在神木宗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天尊的傳承。”
陳莫白的話語，令得張盤空不斷點頭。
雖然天尊的傳承，是肯定不如太虛真王的，但若是能夠獨享的話，卻也不會比拜入太虛縹緲宮差。
畢竟家大業大之下，分到的資源等等也會相應的減少。
“天尊昔年是隨時都可以合生之大道的大神通者，不過鬼母被水母隕滅之后，卻使得有了合道生死的機會。一直滯留在人間，就是因為這里可以自由出入陽世陰間，最接近這條先天大道！”
張盤空說起了自己在中州主脈太虛縹緲宮那邊，聽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陳莫白的名頭響徹五洲四海之后，有關他的所有來歷自然都被扒了個干凈。
無論是五行宗還是一元道宮，功法神通的傳承源頭，都是“天尊”。
而天尊雖然是天河界最古老的生靈，但太虛縹緲宮同樣古老。
雖然開天辟地創世之初，太過于久遠，太虛真王也不是喜歡寫傳記的人，并沒有太多的記載，但天尊卻是活的足夠長，所以太虛縹緲宮的先賢還是與其打過交道的。
太虛仙從東洲回來之后，就翻閱了宮內有關天尊的所有資料。
“不知天尊是否合道成功了？長生教是被它帶著全部都飛升到靈空仙界了嗎？”
陳莫白聽了之后，立刻問了自己關心的兩個問題。
他雖然的確是得了長生教的所有傳承，但天尊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扯了這么長時間的虎皮，就怕上去之后，直接就被天尊逮了。
而上古時候，長生教一夜之間，從上到下所有人都消失，也一直都令得他非常驚疑，深怕這其中有什么牽扯大神通者的隱情。
“前面那個問題倒是不知道，不過我聽掌教說他最近咨詢過無常齋，得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但因為受限于誓言，不能夠告知任何人。陳兄若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牽個線，與東洲無常齋的負責人見個面。”
張盤空現在是將陳莫白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盡數告知。
“至于第二個問題，我正好知曉，掌教和仙界的一位祖師溝通過，確認只有一元真君是飛升上去了，天尊從未在靈空仙界顯露過蹤跡。”
聽完了張盤空的話，陳莫白面色凝重的點頭。
無常齋！
作為五洲四海最神秘的情報組織，他一直都沒有去打交道，為的就是避免牽扯新的線。
不過和天尊的線，算是他目前余下的線中，最大的之一了。
若是能夠解決的話，對于他練虛來說，肯定是有好處的。
但若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只能夠移交給弟子或者尹青梅了。
正好駱宜萱現在結嬰了，也能夠承受線的轉移了。
而尹青梅修行的青帝長生經，正是天尊的根本傳承，更是合適。
“大空前輩曾經給了我一張無常符……”
陳莫白對著好意的張盤空說道，這道符箓可以直接與無常齋的人聯系。
“那更好，不過他們的情報收費一向不便宜，陳兄若是真的要知道些什么的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離開之前，張盤空又說了一句。他找無常齋購買情報，都是為了公事，所以都由太虛縹緲宮買單。反正若是自己的私事，他是出不起價格的。
不過也正是收費高昂，所以無常齋的客戶，絕大多數都是五洲四海的化神真君，甚至是五階真靈。
送走了張盤空之后，陳莫白原本是想要直接將那些六階材料煉入兜率八景燈之中，幫助其擢升。
但有關天尊的事情，卻是一直縈繞在心頭，有些靜不下心來。
他拿出了一張黑白二色的符箓，正是無常符。
想了想，先認識認識也沒有壞處。
看看他們是什么報價，若實在是昂貴的話，也可以不買。
念到這里，陳莫白也就不再猶豫，施展虛空大挪移，來到了火真仙城附近的一處荒山，隨后將手中的無常符激發。
很快，無常符化作了黑白二色的煙氣，融入了四周的虛空之中。
隨后陳莫白驚訝的發現，虛空與黑白煙氣融合，化作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影。
男的一身黑，面容陰柔；女的一身白，肌膚快要透明，毫無血色。
兩人從氣機來看，僅僅是元嬰的波動，但卻是通過無常符，用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降臨到了陳莫白的眼前。
男女正好是黑白無常的裝扮和模樣，出現之后先各自對視了一眼，似乎在確認身份，接著才轉頭看向了端坐在荒山之上的陳莫白。
“見過東荒青帝！”
而在目睹陳莫白容貌的剎那，這黑白無常都是認了出來，非常客氣的見了個禮。
“哦，你們認識我？”陳莫白有些驚訝。
“五洲四海所有化神真君的資料，我等都牢記在心。”黑無常當先開口。
“我想要購買一些情報，你們兩個誰做主？”陳莫白點點頭，也沒有廢話，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前輩，是這樣的。為了避免弟子售賣情報的時候貪污受賄，報價不當，所以我們無常齋所有生意，都是會隨機挑選兩個弟子過來。”黑無常繼續說道。
“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需要一起對前輩的問題負責。”說這話的是白無常，她容顏很美，但渾身上下沒有什么生氣，就和當初陳莫白剛剛從黃泉路之中找到的駱宜萱一樣。
想到這里，陳莫白不由得心中一動，看向了眼前的黑白無常。
該不會，都是鬼修吧？
這在中州那邊，不算魔道嗎？
不過因為來的都是類似影子的化身，倒也不好確定。
還是先談生意吧。
“我要問有關天尊的情報。”
陳莫白這話一出，黑白無常面露難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