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吉島他上次來過一趟后,對島上的布局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跟楊蜜先打了個招呼:
“我過去了。”
“嗯,老王,我們住哪啊?”
聽到這話,放下來暖暖的王斯聰對旁邊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外國人招招手,接著給楊蜜介紹道:
“卡力,島上的管家,他帶你們去海景別墅。”
“你好,女士。”
“你好。”
倆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后,王斯聰又吩咐了一句:
“把潛水員啥的都安排上,大蜜,詩詩,先去潛水,那片珊瑚礁老漂亮了。孩子你放心,我給配了4個安全員和倆潛水員,你們啥都別管,隨便玩!”
王斯聰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銅臭味道。
弄的許鑫同樣躍躍欲試:
“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
答應了之后,許鑫跟著王斯聰往島內走,而隔老遠,就看到林蔭道上,林立帶著倆人正往這邊走。
一個燈光師,一個音效導演。
再加上他這個總導演,這四瓜倆棗算是齊了。
“環節流程都準備咋樣了?王叔啥時候來?”
“他后天來,國內要開個會。”
穿著沙灘褲、人字拖的王斯聰臉上倒看不見什么緊張或者期待。
也不見疲憊。
確實,到了他這一步,該忙的其實也都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那些婚禮團隊的人來負責就行。
“對了,黃小明還給我發了個微信。”
“咋了?”
“他不是和楊潁求婚了么,跟我聊了幾句,說什么……還挺遺憾的,本來以為他能比我快,還想拉著我當伴郎……”
“……嗯。”
聽到許鑫的回應,王斯聰瞥了友人一眼。
納悶的問道:
“咋了啊?”
許鑫一愣:
“什么?”
“咋我一提黃小明,你眉頭就皺起來了?”
“……有嗎?”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眉心,手指反饋了一片隆起。
他腳步頓了下,隨后恢復了正常,微微搖頭:
“沒事。”
許鑫這模樣就不像是沒事的人。
可這會兒頭頂好大的日頭,林立他們也快過來了。
他想了想,說道:
“那一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許鑫把心頭那一絲漣漪暫時壓下,笑著應了一聲:
“嗯。”
“許導。”
“嗯。”
隨著林立走了過來,介紹了一下燈光師和收音后,王斯聰帶他們往婚禮現場走。
原來的那一片木板平臺上面,已經用花束、鐵藝之類的搭建起來了一處拱門造景。
就像是王斯聰說的那樣,婚禮的場地其實真的很簡單。
他們最大程度的利用了自然界的風光,減少了人工雕琢的匠氣。
雖然這會兒太陽在頭頂,還看不到夕陽……但上次許鑫已經見識到了那夕陽的美感,自然不擔心了。
只是對林立問道:
“搖臂什么的都檢查過了沒?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許導。我還趁著天黑,布置了幾處燈光,錄了一些小樣,就在電腦里,一會兒您看看就行。”
“嗯。”
倆人開始溝通,而王斯聰就負責帶他看周圍的環境,包括集中起來的那幾家餐廳、酒吧等等。
全看完,花了得有半個多鐘頭。
天很熱,幾個人就坐在餐廳里要了幾杯冷飲在喝。
“這餐廳里晚上的燈光我看過,氛圍很不錯。這兩天基本都是我們相熟的朋友來,到時候可以錄一些花絮。老王,我上次選的那個角度,剛好能面朝、背對,以及燈光角度都特別好那塊地方怎么還空著?待客沙發呢?”
他往酒吧露天吧臺處的一個方位指著問道。
“沙發明天送過來,放心吧。”
“嗯,等沙發送來了,開始把燈光架上,那塊區域還是比較重要的。咱們這次的紀錄片其實更多的是訪談,以及一些穿插瑣碎日常的片段,不存在太多的機位要求……”
幾個人聽許鑫聊。
可許鑫說著說著,忽然眼睛就直了。
我……
我勒個去……
而他話頭一頓,幾個人便看向了他。
接著通過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齊刷刷的偏頭看向了酒吧入口處。
這下別說他們了……連服務員、酒保眼神也都直了。
大蜜蜜和平詩詩上半身是比基尼,下半身也是比基尼不過多了一條圍紗,倆人一個往左偏,一個往右偏的頂個好大的太陽帽,眼眶上架個大墨鏡,踩著人字拖正往這邊走。
楊蜜的身材無需多提。
劉知詩卻勝在氣質。
得承認,倆人斗了個平分秋色。
“我草……大蜜真白啊……”
聽到好友的感嘆,許鑫用一種“你沒事吧”的眼神看向了友人。
隨后……
“啪!”
“哎喲!”
王斯聰捂著后腦勺:
“干嘛啊!”
“你說干嘛!那特么是我媳婦!”
“我知道是你媳婦,我看詩詩呢!”
“啪!!”
“啊!!!!”
又被許鑫一巴掌結結實實呼到了大腿上,王斯聰一聲慘叫。
手掌發紅的許鑫皮笑肉不笑的來了句:
“你還有幾天就結婚了,孩子他爹!”
“嘶……王八蛋!下死手……疼死爹了!哎喲!!!”
大少爺一個勁的在那抽涼氣。
而林立那仨人嚇的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生怕許導這一巴掌也呼到自己大腿上。
這時,跟個開屏孔雀一樣的楊蜜得意的聲音響起:
“你看,我說的吧,老娘風韻猶存!”
一言出,一群男同胞,包括許鑫在內都是滿頭黑線。
劉知詩無奈的用手推了推帽檐,說道;
“姐啊,你注意點吧。老王這兩巴掌挨的可真冤枉。”
“嘻嘻”
某金熊影后,國際知名演員得意的走到了這一桌男人幫面前,手一掐腰,原地稍息,對許鑫來了個很流氓的姿勢:
“誒,帥哥,你單身嗎?”
許鑫嘴角抽搐了一下。
還沒回答,王斯聰就用力點點頭:
“我們可以是!”
這下輪到楊蜜無語了。
摘掉了墨鏡,用一種很鄙視的眼神看了友人一眼,隨后扭頭對詩貴妃說道:
“把他這話記下來,一會兒跟七哥說。”
“誒誒誒,鬧著玩你咋還揚沙子呢?……你倆這是打算干啥去?”
“來喊我倆老公啊。”
“哦哦,老……?”
見四個老爺們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自己,知道媳婦開始人來瘋的許鑫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看我干啥?有能耐自己找去。”
說著,他抓著煙盒和手機起身,作勢欲把倆美女攬在懷里:
“走走走,我給你倆抹防曬油去。”
“去一邊兒,死變態,你離我遠點!”
劉知詩一把推開了他,直接往吧臺走。
她點的果汁好了。
許鑫順勢把手搭在了妻子的腰上:
“孩子呢?”
“困了,在屋里睡覺呢。萌萌帶著,我打算去找個地方曬暖去……你完事了沒?一起?”
“也……差不多了。”
有了媳婦瞬間忘記工作為何物的許鑫點點頭:
“走唄,一起曬。”
說著,他攬著媳婦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就聽見后面王斯聰在那喊:
“誒,這就完了?不是還沒聊好呢么?”
聽到這話,許鑫只是回頭輕蔑一笑,手上的拇指和食指張開,一個中文數字代表“八”的手勢,食指筆直沖天的豎到了腦門上。
這是他在美國新學的梗。
意思是“LOSER”的意思。
拜拜了,LOSER們。
爺給媳婦涂防曬霜去啦!
而手里端著一杯果汁的劉知詩見狀,也對男人們打了個招呼:
“我也去啦。”
“……這就走?不多坐坐?”
聽到老王的話,詩貴妃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白。”
說完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幾個老爺們一陣無語。
王斯聰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忽然來了句:
“我回去找七哥了,咱就地解散。”
說完他也起身離開了。
就剩下林立三個人互相看了看。
“林導,你有女朋友沒?”
“還沒。你有?”
“呃……我也沒。周導呢?”
“我結婚了……”
“那你最可憐。”
林立的話讓還沒離開談話范圍的王斯聰嘴角一抽……
傶薇的妊娠反應其實并不強。
懷孕已經足月的她口味重,也沒什么嘔吐感,甚至評估的身體條件也完全沒啥問題。
不過……她開始變得有些嗜睡。
明明平常的時候是一個精力很旺盛的人,無論是帶王斯聰爬山、下河還是去徒步之類的,明明她還沒啥事,男朋友就已經累到要吐了……可這一懷孕,整個人就感覺跟天天熬通宵一樣。
晚上9點多就困,一覺睡到早上7點多,吃完了早飯后,估計也就10點左右,還喜歡瞇個半小時的盹兒。而中午就別提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春困秋乏夏打盹。3點半左右,準時能睡到6點。
接著就清醒幾個小時,又會打哈欠。
為此,王斯聰還帶她去檢查了一下,生理上沒啥問題。
但卻是心理問題。
反正說的挺玄乎,但大概意思按照醫生的說法就是,身為母親的她在睡覺時安全感才最強,潛意識里想要給孩子一個最安穩的環境……
不是什么壞事。
這種癥狀有一定外界的壓力原因,但更多的是激素的一種自我調節。
會隨著月份越大,以及情緒的穩定而改善。
得到了這個結果,王斯聰也就放心了。
能睡是福。
況且……都不需要別人說,他自己也清楚,七哥肚子里的孩子,對她、對自己、乃至對兩個家庭而言意味著什么。
而他回到別墅里面時,七哥那邊已經昏昏欲睡。
剛好他回來了,就被拉著一起。
王斯聰其實沒啥午睡的習慣,甚至要是下午睡覺了,那晚上少說得熬到兩三點才算有點困意。
但他卻并不拒絕,只是安穩的摟著還有幾天就成為自己妻子的未婚妻,輕柔的拍打著她的背。
沒啥交流,本來傶薇就已經挺困了。
在能給她提供安全感的男人懷里,再被這么一哄,不到三分鐘,呼吸就已經均勻了起來。
王斯聰沒動,而是維持著把她抱住的姿勢,又待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模樣后,他才悄悄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幫傶薇蓋好了被子后,又把手伸到了出風口試了試,無論是空調的溫度,噪音,還是濕度都沒什么問題后,他拿起了一個別墅一臺,可以控制所有電器的IPAD,給窗簾設定了一個鬧鐘。
再過2個小時,就是馬爾代夫最美的日落時分。
夕陽會與海天連成一線,那種場景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心曠神怡。
他設定好了電動窗簾自動打開的時間后,把IPAD放到了一邊,又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提前1小時50分鐘的鬧鈴。
等鬧鈴響起,他會趕回來,把未婚妻從睡夢中吻醒,和她一起欣賞那透過玻璃窗,打進來的金光。
人家都說夫妻之間最好的調劑之一,就是時不時的彼此制造一份浪漫驚喜。
他以前嗤之以鼻,覺得這東西就是一些賣東西的人編出來的推銷自己禮品的心機套路。
但現在他挺信這個的。
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門,他看到了坐在距離主臥很近位置上的那位女保鏢。
這三名保鏢是家里給找的。
王斯聰覺得沒必要……但七哥肯定是需要的。
采取的是輪班制,晝夜保護。
哪怕這島上都是熟人。
他不會多說什么關懷的話,畢竟這些人的工資也不低。
但還是禮貌性的點頭:
“我出去一趟,交給你了。”
一場保鏢與雇主的交易中,多帶點人情味總是沒錯的。
在保鏢的點頭中,他一路出了門,直奔旁邊的瀉湖別墅。
熾熱的陽光依舊,他踩在沙灘上,還給周杰侖發了個消息,得知他那邊在排隊等飛機,馬上就到他后,才放下了心來。
馬累機場到這邊得40來分鐘呢。
這次來的都是關系很親的人,無論哪個客人都得照顧好才行。
一邊琢磨著,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一個身材很好的潛水教練帶領下,努力往下扎猛子的蘇萌。
“哈”
他輕笑了一聲,一路走到了許鑫楊蜜的別墅,他見門沒鎖,就直接走了進去:
“老許。”
“噯。”
許鑫沒答應,楊蜜的聲音響起。
他順著聲音看去,就發現楊蜜和劉知詩在披浴巾。
于是,他停住了腳步,等了一會兒楊蜜主動走了過來。
下身紗裙、上身浴巾。
倆人的頭發還濕漉漉的。
看的他一臉古怪的來了句:
“你倆背著老許干啥了?”
“鴛鴦浴啊,怎么?沒見過?”
楊蜜的話換來了大少爺愈發古怪的神情。
怎么不算另外一種NTR呢。
“老許呢?”
“帶孩子睡覺了。給我倆涂了個防曬霜后,就開始打哈欠,估計睡醒得晚上了吧……”
“喂!”
劉知詩無語的推了她一把,也懶得解釋,只是用行動證明“許鑫沒給我涂”、“給我涂的是她”,豎起了一塊貞節牌坊。
隨后對友人問道:
“七哥呢?”
“她也午休呢。”
王斯聰說著,對楊蜜問道:
“我剛才和老許去看場地的時候,說起來黃小明那個訂婚……不就昨天么?我看老許一個勁的皺眉頭,咋回事啊?”
聽到這話,劉知詩便說道:
“那你倆聊。”
“你不聽聽?”
“我知道這事兒了啊,在飛機上的時候聽說了。我也回去休息一下,你們聊吧。”
說完她就開溜了。
楊蜜也不挽留,只是說道:
“我上去換套衣服。”
“行。”
很快,換上了全身的長袖,甚至遮陽帽和大墨鏡,還有個臉罩都沒放過,打扮的跟個鬼一樣的她走到了泳池前面的觀景露臺上。
王斯聰一陣無語,問道:
“干啥啊?防我跟防賊一樣。”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防,我防的是無孔不入的紫外線。我可不想度個假回去黑幾個色號。”
說著,她往煙灰缸里倒了些水,接著往躺椅上一躺的時候,王斯聰才發現,她把襪子都穿上了。
真·從頭到腳,捂了個嚴嚴實實。
仿佛剛才穿比基尼的不是她一樣。
點了顆煙,他問道:
“咋回事?黃小明惹老許了?他倆關系不是挺好的么?”
“不是他。是這么一回事……”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后,王斯聰的眉頭皺了起來:
“啥意思?老許擔心的不是京圈,而是現在這種造星模式?”
“對。”
楊蜜應了一聲:
“這一路他其實都在琢磨這些。”
王斯聰的眉頭皺了起來。
又給自己點了一顆煙后,才說道:
“其實這種擔心也有道理。以前老許不總是說當一塊礁石么,什么大浪退去,誰光著屁股在裸泳,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但現在很明顯的,所有圈子的影響力其實都在消泯,不光老許能察覺到,我也能。
天籟這幾個綜藝請的嘉賓現在也都是拿錢開道了。不過……說到底,我覺得影響不大,他一天在西北圈,或者說,一天有話語權,別人就都得向他低頭,別管多大的明星,到他這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沒必要操這個心吧?也不算啥難處啊。”
楊蜜有些無語:
“王公公,怎么連你也不能體悟帝心呢?他擔心的是大環境么?”
王斯聰一怔。
“他真正擔心的是他要怎么選,明白么?……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么,別的投資商就不提了,就說西影廠。西影廠的藝創中心你知道現在是什么規模么?它可絲毫不比當年西北圈占據電影半壁江山時候的規模小。
而且,它更自由,土壤也更肥沃。
你知道現在每個月有多少劇本往里面送,又有多少導演申請投資拍攝么?別的不說,11年的時候,西影廠列為重頭戲的項目,就五個。《黃金大劫案》、《致青春》等等,一共就5部電影。
可你知道今年開年后,廠里上了多少個項目么?17個!而這17個項目,許鑫連劇本都沒看。因為他已經看不過來了,現在都是齊雷在看。
而且,廠里今年在擴招制片人,現在連制片人都不夠了。雖然我沒和許鑫說……但我說實話,我感覺按照現在這種擴張速度持續下去,西影廠在未來推出的一些作品……可能未必是特別好的佳作。
你想想看,現在咱們只是和京圈爭。可按照他的想法,一旦這種資本的洪流滾滾而來,那未來的項目只會越來越多,懂么?
我說句難聽的……要是沒他,西北圈到現在可能都死透了!我男人力挽狂瀾的把它給拉回來,可不是讓它在一場浪潮下來粉身碎骨的。所以他現在面臨一個抉擇,那就是要不要在繼續深入管理下去……”
王斯聰一愣。
似乎想到了什么,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可老許的志向不是……”
“對啊。絲路明年會去福州辦,那個組委會可是上面直屬管理部門,做好了,他應該就能進去了。可現在,在他看到的未來里,拋開所謂的志向不談,他面臨著一個很重要的抉擇。
那就是,如果想要在這個大浪潮中,當一塊礁石,那么這塊礁石一定地基打的足夠深,風吹雨打巍然不動才行。可一旦扎根了……他可能就不會再那么自由了。
本質上,老王,你別忘了,他是一名導演。他有著自己的藝術追求,這是他的終身職業與熱愛!
可如果想扎根,那么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退居幕后,用自己的影響力,來幫助廠里、幫助圈子完成約束和規劃。我們拒絕那些草包,給一些踏踏實實演戲、導戲的演員、導演一份亂世到來還能追求藝術、追求電影本質的活路!”
這下,王斯聰徹底懂了。
懂為啥朋友那么發愁,看著簡直可以說是“眉頭緊皺”了。
因為本質上,這其實和大環境無關。
老許現在面臨的抉擇是,要不要為這塊礁石,犧牲自己的“事業”。
也就是身為一名導演的職責。
當然了,不是說他以后拍不成電影了。
只是,他以后一定會很忙。
因為一旦退居幕后……別的不提,就說當個制片人。
他要參與到導演的工作、選角的工作、甚至還有更多的幕后工作里。
這些工作乍一看不多,可實際上……很繁瑣的。作為天籟的執掌者,他很清楚這種工作有多么“麻煩”。
活不多,但很碎。
并且還要時不時的出差,檢查一下拍攝的成果……
在這種繁忙的節奏中,哪有時間能跟以前那樣,為一個劇本耐著性子打磨半年、一年、乃至兩三年的?
根本不可能。
可換個角度想,如果老許能退居幕后,那么他的擔憂基本也就可以說不存在了。
民營資本投資公司會怎樣不說,就說西影廠這塊在國內與國際都響當當的金字招牌,肯定不會出問題。
別的不說,就說那種投資人想用一個什么大流量草包當配角的事情,就永遠不會發生。
誰不知道老許的劇組是出了名的“清高”。
就算把角色給朋友,朋友的演技首先也得過關才行。
演技過關,導演靠譜,才能給觀眾呈現一個好故事。
“原來……老許糾結的是這個……”
王斯聰露出了了然的模樣。
接著就聽楊蜜問道:
“怎么樣?有辦法沒?……或者說,有啥想法沒?”
“唔……”
他微微搖頭:
“你也讓我琢磨琢磨,但這事情……我說實話,不好解。”
“肯定啊,不然他能這么糾結?”
“嗯……”
說著,他捻滅了煙。
靠在椅子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時,楊蜜繼續說道:
“詩詩的意思是,不用急。”
“嗯?什么意思?”
“意思是許鑫年輕啊。他還不到30呢。她和我說,在曲藝行里,可能這五年流行西河大鼓,下個五年觀眾就喜歡相聲了。
藝術方面的事情,觀眾和藝人都是相互影響的。某個流派的藝人帶火了一個行當,大家一窩蜂似的涌進去,場場爆滿。但等那股新鮮勁消退后,江湖上就會有下一波新人入行。
放到咱們這圈子也適用。
她覺著,觀眾對于那些粗制濫造的東西,是有忍耐底線的,一旦忍耐底線沒了,自然就不會追捧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不用那么悲觀,觀眾能忍你一次,兩次,但絕對不會忍一個要演技沒演技,要啥沒啥,空有一堆熱度的明星在戲里出現三五次。
所以,哪怕以后真的就跟許鑫預料的那樣,大家都在找什么高人氣卻沒演技的草包來演電影,那最多也就是三五年的功夫,人們就會幡然醒悟,而電影又會跟經歷了輪回似的,回到原本的道路上來。
藝術是有“周期”的。”
“……這話也有道理啊,她和老許說了沒?”
“沒。”
楊蜜搖頭:
“這是我倆剛聊的,剛聊完,你找過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說什么?”
忽然,后面傳來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動靜。
倆人扭頭一看,就瞧見睡眼惺忪的許鑫光著膀子,就穿了個大褲衩的出現在落地窗前。
“你醒啦?”
楊蜜笑瞇瞇的說道。
許鑫點點頭:
“嗯,你閨女尿床了,得讓人過來換布草。”
楊蜜嘴角一抽。
“這才多久?……剛才她睡之前沒尿?……萌萌呢!?”
“我不知道啊。”
許鑫剛搖頭,王斯聰就來了句:
“我剛來的時候,看她和個帥哥教練在潛水呢。”
兩口子相顧無言。
幾秒鐘后,楊蜜跟認命一般,嘆了口氣:
“你的好助理啊!”
許鑫同樣微微點頭:
“嗯,你找的好助理。”
咱倆大哥別說二哥了。
這兩章其實并非車轱轆話,也不是說許三金要做圣人。而是最后收尾劇情的引子。
許鑫從來就不會做圣人,他的糾結是私欲的抉擇,而并非是要“人前顯圣“。
得交代清楚,不然心態轉換就會變得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