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里就是我們從沉睡古神身上取下的血肉。
它的奇特之處就在于每一個完整的細胞都是相對獨立的,即便脫離母體也會繼續的無限分裂增殖。
通過研究和實驗我們發現,如果這些古神血肉被投放到某個世界,那么那顆星球就會迅速從內部被污染,隨后伴隨著土壤和水的流動滲透腐蝕所有鮮活的生命。
一旦智慧生命遭到侵染,那么他們的思想和意識就會迅速變得瘋狂,進而產生無窮無盡的黑暗欲望。
最終整個星球會徹底變成古神的一部分。
而那些智慧生物的黑暗欲望與瘋狂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催生出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扭曲意識。
當意識與血肉相結合,一個全新的古神就會誕生。
也就是說,這種未知形態的超凡生命實際上與我們正在研究的艾澤拉斯上古之神有很多相似之處。
他們都擁有非常強的生命力、腐蝕能力與極端環境的適應,一旦出現在某個星球基本上就非常難被徹底根除,就算暫時被壓制、封印也僅僅只是稍微拖延一下時間。
最重要的是,在古神誕生自我意識從沉睡中蘇醒的這段空窗期,可以被另外一個人的意識所取代。
我們完全可以把古神的血肉與爍油相結合,制作成一種毀滅性的生物武器……」
伴隨著一名新非瑞克西亞藍色派系的完化維多肯人,指著實驗室內那個巨大且長滿觸手、眼睛的不可名狀之物,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了自己的研究課題。
他看上去是如此的興奮和激動,以至于整個人都有些手舞足蹈。
原因很簡單!
維多肯人原本就是一個醉心于知識、技術和探索未知領域的種族。
盡管他們遭到了爍油的完化,但那種根植于骨子里的求知欲卻從未改變過。
而現在,這些維多肯人不僅每天都能接觸到海量的新知識,同時還有有研究不完的課題。
相比之下左思看上去就要冷靜得多,對于眼前這個所謂的古神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僅僅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畢竟他已經見識過艾澤拉斯的上古之神,甚至還把其中之一的尤格薩隆封印在虛空凝視法杖。
兩者在能力與作用的重疊度甚至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可能唯一的優點就是相對比較好控制。
畢竟就連凡人都能趁著古神沉睡之際完成奪舍,用自己的思想、意志和靈魂取而代之。
就在左思剛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神力突然撕裂了籠罩在穆塔哈爾浮空城外層的魔法防護。
實驗室內刺耳的警報聲更是不絕于耳。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名身披暗色絲質長袍、擁有水嫩白皙皮膚和黑色長發的美麗女性憑空出現,正是托瑞爾的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
而她的懷里赫然還抱著外形不斷變化的嬰兒。
「解除警報!」
眼見是老熟人,左思立刻抬起手給控制實驗室安全的人工智能下達了命令。
瞬間!
上一秒還在發出刺耳響聲的警報下一秒就消失了。
而那些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守衛力量也迅速退回原處。
「我總算是找到你了。給,這是你剛剛出生的子嗣,我現在把她交給你。」
午夜下意識瞥了一眼實驗室剝離容器內那個扭曲的肉塊,毫不廢話的直奔主題。
「我的子嗣?!」
左思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迅速憑借超級記憶回想起今天應該是阿依莎的預產期。
不過他的這個反應顯
然讓還殘留著部分凡人記憶和性格的午夜相當不滿,立刻挑起眉毛質問:「你居然連自己妻子的生育時間都忘記了?作為一名丈夫,你還真是有夠失職的呢。」
「抱歉,我最近這段時間連續去了兩次時間非常混亂,甚至壓根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所以對于時間的流速稍微有點遲鈍。」
說著,左思從女神手中接過了剛剛化作能量團的女兒,感受著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小幼生體。
盡管早就預料到自己的子嗣肯定會不太普通,但如此詭異的狀態還是讓他明顯吃了一驚。
對于這種近乎敷衍的解釋和道歉,午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雖說這是一場政治婚姻,但你的冷淡與無情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知道嗎?
那個可憐的凡人女子差一點就死在了產房里。
因為你剛剛出生的子嗣僅僅是一次吸收能量,就差點造成了整個皇宮乃至卡林港范圍內的魔網崩潰。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個小家伙太過于強大且危險了。
除非有你本人陪同,否則最好不要再單獨讓她返回費倫。
我可不想天天什么都不干,就追著她去修復遭到破壞的大片魔網。」
面對女神的吐槽和抱怨,左思早已鍛煉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臉皮,一邊嘗試著讓懷中的小家伙穩定自己的形態,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兒為何會變成這幅樣子?她之前在接受牧師檢查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一切正常嗎?」
「我想著可能跟你旅法師的身份,以及火花相連的黑暗虛空有關。」
午夜不加思索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黑暗虛空?」
左思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凡是跟黑暗虛空扯上關系的就沒有一件是小事。
午夜耐心的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早開始嘗試著從那個充斥著混亂、無序、原始能量和物質的地方汲取力量了,對吧?」
「是的。」左思微微點了下頭,緊跟著又又問:「您的意思是……黑暗虛空中的力量間接影響到了我的后代?」
午夜耐心的解釋道:「不僅僅是影響,而是不可逆轉的重新塑造。
不要忘了,從成為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時,你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類神力。
而所有的神明和類神力,其力量都會或多或少的映射到子嗣身上。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比凡人更容易成為英雄或者新神。
而你的力量又膨脹的如此之快,導致胎兒在成長過程中需要不斷接收和適應新的能力,外在形態自然就無法輕易的穩定下來。
最后再加上黑暗虛空混亂邏輯與原始能量的影響,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盡快讓這個小家伙產生自我意識,否則她很難把形態穩定下來。」
「該死!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左思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因為就在剛才,他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女兒穩定在人類嬰兒的狀態不到一分鐘,緊跟著就變成一條幼龍想要扇動翅膀飛起來。
由于沒有自我意識的關系,所有的一切行為全部源自于原始的生物本能。
除非使用強制手段,否則根本沒辦法控制,完全就是個活祖宗。
「哈!
你就慢慢想辦法,反正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小心點,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類神力,可以隨意從周圍環境中汲取能量。
至于是否還有什么其他的能力,暫時還不得而知。」
說完這句透
著幸災樂禍的話,魔法女神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確切地說是借助旅法師火花的連接返回了費倫。
「我現在該拿你怎么辦呢?」
左思盡量控制懷中這個一點也不安分的小不點,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要知道普通的人類嬰兒就足以把父母折騰的了,更不用提一個掌握著變形能力和強大超自然力量的類神力嬰兒。
光是做到不讓她亂跑或避免制造毀滅性的破壞,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為就在午夜離開的不到幾秒鐘時間里,實驗室內就有四個新非瑞克西亞造物和兩個智能魔像慘遭毒手,直接被突然形成的力場活生生擠碎。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他們的外形引起了嬰兒的好奇。
得虧左思反應快,通過扭曲現實來讓這些倒霉蛋恢復原狀。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我也許可以利用保存完化旅法師火花的技術,幫您制作一個小小的育嬰盒。如此一來,您就用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會亂跑……」
金吉塔廈的話還沒等說完,那經過不知道多少次強化的堅硬身軀突然在某種巨大力量的作用下,直接原地被擰成了麻花。
金屬扭曲碰撞所發出的刺耳響聲就仿佛用指甲劃過黑板一樣讓人感到難受和不適。
更要命的是爍油引擎直接被壓碎了,大量爍油順著縫隙像不要錢一樣的向外噴涌。
「別當面說可能對她不利的事情。
這個小不點雖然暫時還沒有自我意識,但卻擁有類神力,可以感知到善意與惡意。
任何可能造成威脅的言論或舉動,都有有很大概率會引發她自我保護機制。
換句話說就是她會嘗試殺掉一切對自己造成威脅的生命體。」
左思將藍色魔判官恢復原狀并做出了提醒。
「真是可怕的力量!才剛剛出生就能隨意操控能量、形成力場、感知善意與惡意嗎?」
由于新非瑞克西亞生物基本不會產生恐懼這樣的情緒,所以金吉塔廈非但沒有在意自己剛才差點掉,反而開始對不斷變化外形的嬰兒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不,她的能力不僅僅只有這點才對,應該還有許多沒有展現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頭疼應該拿她怎么辦。
你能想象一個沒有善惡觀念,但卻能輕易毀滅一個世界的嬰兒有多么危險嗎?
魔法女神午夜將她從費倫大陸帶過來估計也是有想要甩掉一個煩的想法。」
說罷,左思開始嘗試著圍繞自己這位女兒的身邊構建一個由類神力構建而成的防護結界。
不過這個結界是反向的,不是為了保護里邊的嬰兒,而是為了確保她無法無法輕易將自己的力量釋放出來。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與父親血脈相連的關系,女嬰沒有對這種行為做出任何反抗,而是瞪大眼睛好奇的觀察著這一切。
當結界編制完成,左思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將又變化成為魔鬼的女兒高高舉起問道:「現在讓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吧。你覺得呢?」
「咿呀呀——」
女嬰揮舞著雙手和尾巴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那我就叫你安妮如何?安妮公主,聽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左思繼續征求著這個小不點的意見。
因為她不是普通的嬰兒,搞不好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在腦海中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女嬰聽到后立刻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顯然是接受了這個名字,然后開始不安分的扭動身體,仿佛渾身上下充滿了用不完的旺盛精力。
作為一個類神力,小安妮顯然是不需要睡覺的,更不需要休息和母乳喂養。
通過剛才的觀察,左思基本可以確認她在感到饑餓的時候會下意識從周圍環境中汲取能量。
由于旅法師火花本身就連接著不同的世界,所以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盡快催生出眼前這個小家伙的自我意識,然后讓她把自己的形態穩定下來,同時不要隨意使用力量去進行殺戮和毀滅。
否則左思但凡有一丁點的走神就有可能釀成難以想象的恐怖慘案。
為了做到這一點,他直接命令金吉塔廈制造了一個裝在著大量知識和信息的盒子,通過讓小安妮玩這個盒子來快速吸收足夠多的信息,進而在精神和智力方面快速成長。
在此期間,左思壓根不敢有半點分神,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看管、教導女兒身上。
至少在這個小家伙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前,基本上別指望能分出多余的精力親自去干其他事情了,充其量也就派個化身或者投影稍微處理一下。
與此同時,伴隨著西海岸帝國皇后誕下了一名類神力的消息不斷擴散,正在靠近無冬城城附近一家路邊旅店喝酒休息的鄧布利多,終于也從一名行商口中得知了。
他的第一反應跟大多人的反應差不多,首先是從震驚到難以置信。
但很快這位睿智的老人就意識到應該是真的。
畢竟他可是親眼見到過左思在艾澤拉斯世界發動的戰爭,以及諾森德風暴峭壁殺死上古之神尤格薩隆后的駭人景象。
明白這個曾經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年輕人,現在已經變得有多么可怕。
作為他的子嗣,從誕生就是類神力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況這個消息的源頭是卡林港魔法女神教會的主教,對方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撒謊。
「時間過得真快,想不到就連索斯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在我離開之后,霍格沃茨和魔法界變成什么樣子。」
鄧布利多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蜂蜜酒小聲嘀咕了一句。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當校長時那種友善仁慈的模樣,兩只眼睛就如同匕首一樣銳利,身上白色法師長袍上甚至還沾染著許多的血點。
掛在腰間的長劍更是隱約之間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
任何有點經驗的冒險者都能察覺到,這位法師打扮的老人最近肯定殺了不少人、怪物或者野獸。
事實上由于不趕時間的關系,鄧布利多從阿斯卡特拉出發,這一路上足足走了有兩個多月。
他沒有搭乘快捷便利的飛艇,也沒有選擇去坐船,而是一個人騎著馬穿過云霧山區,沿途在納西凱、貝爾茍斯特、燭堡、博德之門、龍矛城堡、匕首灘等城鎮做了停留,領略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
甚至還在深水城的時候得到了凱爾本和萊拉的熱烈歡迎,雙方在魔法領域進行了長達十天的愉快交流。
最后才踏上前往無冬城的旅途。
當然,作為偉大冒險的一部分,各種怪物、猛獸和強盜自然是少不了的。
盡管在西海岸帝國逐漸控制北地之后,已經通過懸賞和雇傭冒險者等方式針對有威脅的目標進行了大范圍的清理,可鄧布利多還是遭遇了不下三十次的戰斗。
既有像地精、狗頭人這樣比較容易打發的,也有豺狼人、半獸人、蜥蜴人、食人魔和巨魔這類不太好對付的。
至于像狼、野豬、熊、豹子、老虎和巨型蜘蛛等動物更是家常便飯。
最危險的一次甚至遭遇了四條從天而降的翼龍,差點變成它
們口中的食物。
在這些驚險刺激的戰斗中,鄧布利多骨子里渴望冒險、享受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刺激徹底被激發出來,對于這個世界的魔法運用也變得愈發純熟。
相比起在學校里教書育人,這才是他真正想要過的生活。
就在老人端起盤子準備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一名冒險者打扮的男人在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后咬牙切齒抱怨道:「該死!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哦?為何這么說?」
旁邊另外一名商人打扮的客人一臉好奇的問。
「嘿嘿!你還沒有去過無冬城吧?」冒險者嗤笑著反問道。
商人趕忙點了點頭:「是的,我正打算去無冬城送貨,順便采購一些鐵器、鹽、布料、調味品和酒賣給森林里那些野蠻人部落。」
「如果你愿意請我喝一杯這家店里最好的酒,我就告訴你一個關于無冬城的秘密。」
冒險者非常干脆的開出了一個交換條件。
這也是酒館和旅店中約定俗成的慣例。
如果你想要向某個人打聽消息,那么請對方喝一杯好酒是最起碼的禮節。
要是比較重要的信息或獨家情報還得額外支付金幣作為報酬。
商人下意識瞥了一眼吧臺后面的酒柜,結果發現了這家店里最貴的酒居然是價值三十五個金幣一瓶的上等白蘭地。
這也就意味著請客喝一杯至少得花掉一兩個金幣。
如此「巨額」的成本顯然讓做小本生意的他感到非常肉疼。
正當商人猶豫不決的時候,鄧布利多直接拋出兩枚財富女神教會鑄造的金幣:「給他倒一杯你們這最好的酒。」
眼見有人掏錢,酒保二話不說立馬打開那瓶「鎮店之寶」給傭兵倒了滿滿一杯。
后者一臉陶醉的端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后才猛地灌了一大口,原本略顯蒼白的皮膚頓時變得有些發紅,顯然是受到了高濃度酒精的影響。
不過好在他迅速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回復清醒,笑著感嘆道:「真是好酒!多謝了!」
「不客氣。現在你可以開始講述自己知道的秘密了。」鄧布利多不動聲色的催促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傳聞說無冬城內開始出現莫名其妙的流行病。
尤其是窮人居住的地方,可以聽到許多劇烈的咳嗽。
有位守衛向我透露,就連正義之神提爾的教會都暫時拿不出什么解決方案。
如果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的話,無冬城可能就要戒嚴隔離,乃至徹底封閉城市禁止任何人外出了。」
冒險者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就像他提到的那樣,這的確不是什么秘密。
因為最近每一個進入無冬城的商人和旅客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緊張和慌亂。
畢竟自從塔洛娜從邪惡轉向中立,像這種在人口密集區域大范圍爆發的傳染性疾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你的意思是……瘟疫?!」
商人臉色勃然大變。
畢竟如果無冬城爆發了瘟疫,打擊最大的就是他們這些從事貿易活動的人。
冒險者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就是瘟疫。雖然真實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不知道,但據說已經開始出現小范圍的感染者死亡。另外墓園區還頒布了新規定,凡是病死者必須先火化才能埋入墓穴之中。」
「諸神在上!這簡直太可怕了!」
旁邊另外一名聽到談話內容的半身人發出了驚呼。
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如果一種傳染性的流行病能讓
神殿的牧師都沒有辦法治愈,那就一定跟魔法脫不了關系。
甚至壓根就是故意制造出來的魔法瘟疫,背后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尤其是目前北地各個城鎮都在逐漸接受西海岸帝國或是直接、或是間接的統治,必然會觸動一些既得利益團體。
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在暗地里搞事情,說不定會讓這片逐漸繁榮的土地再次飽受戰爭的蹂躪。
「財富女神保佑!看來我得想辦法趁著城市封閉之前快點完成交貨然后離開。否則要是被關在里邊可就完蛋了。」
商人一臉虔誠向自己的守護神祈禱。
就在吧臺周圍的客人紛紛被這個消息搞得心神不寧時,唯有鄧布利多仍舊面不改色,僅僅是摸著下巴上濃密的胡子低語道:「已經開始了嗎?看來我也不能再這樣繼續磨蹭下去了。」
說罷,他以極快的速度吃飯了盤子里的食物,然后丟下住店跟喝酒吃飯的錢,騎上一路陪伴自己的白馬,朝著無冬城的方向開始狂奔。
僅僅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就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這一次老人沒有像之前那樣先去四處領略當地的風景、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而是快速來到城堡所在的位置,向守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大概幾分鐘左右,納西爾領主和他的副手圣武士——艾瑞貝斯就從里邊走了出來。
「歡迎你的到來,阿不思·鄧布利多閣下。」
納西爾領主主動張開雙臂給了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
盡管他現在已經把手頭的權力基本都交給來自帝國的官僚,自己更多是作為一個監督者和執法者,但仍舊保留了榮譽頭銜。
對于這種變化,納西爾領主其實是非常滿意的。
戰士出身的他原本就不太擅長處理政務,清算支出和稅收的賬目。
現在倒好,直接全部丟給那些專業的官僚去負責即可。
借助以西海岸帝國為中心建立的龐大貿易聯盟,無冬城的發展可謂是一日千里。
目前城內的居民已經從兩萬多人增長到了現在的八萬人,原本的老城區已經無法容納如此多的人口,只能拆掉一部分城墻向外擴張。
繁榮的市場和琳瑯滿目的商品,更是讓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提升了一大截。
如果這種和平與高速發展可以維持個十幾年時間,納西爾領主都不敢想象無冬城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也非常榮幸能夠見到您,領主大人。」鄧布利多面帶微笑的做出了回應,緊跟著把目光投向半精靈圣武士的身上。「我想您一定就是艾瑞貝斯女士了吧?索斯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過你。他一直稱贊您的勇敢和對于正義的追求。」
「我就是艾瑞貝絲·德·提瑪蘭德。對于索斯陛下的稱贊實在是愧不敢當。」
半精靈圣武士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還是一如既往低調謙遜。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鄧布利多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范斯維克時,瞳孔內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因為這個精靈牧師的長相實在是太過于俊美了,以至于讓后者內心之中產生了強烈的悸動。
要知道自從與老相好格林德沃鬧翻之后,鄧布利多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特別的感覺。
「你好,閣下,我叫范斯維克,是一名侍奉正義之神提爾的牧師。」
眼見對方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半天,范斯維克趕忙伸出右手做了個自我介紹。
畢竟他代表的可是神殿,在無冬城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需要與西海岸帝國的中央在某種程度上保持步調一致。
「請允許我向偉大的正義之神獻上敬意。」
鄧布利多也跟著伸出手與對方緊緊地握在一起,感受著掌傳來的溫度,還有自己那顆跳動速度驟然加快的心臟。
「任何人只要有追求正義和公正的心,都可以沐浴在提爾的圣光之下。」
憑借敏銳的感知,范斯維克明顯感覺到了異樣,說了句場面話之后就匆忙把手抽了回來。
短暫的互相認識之后,納西爾領主很快便將這位帝國皇帝的特使請進了城堡內,隨即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鄧布利多閣下,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來意嗎?」
「我為瘟疫而來。」
鄧布利多非常干脆的給出了答案。
「瘟疫?」
納西爾領主臉色微微一變。
鄧布利多認真的點了下頭:「是的,瘟疫。我想您和您的手下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在無冬城內突然出現的大規模傳染病,甚至出現了不少死亡的案例。」
「所以這真的一場正在擴散的魔法瘟疫?一次蓄謀已久的攻擊?」
艾瑞貝斯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身為提爾的圣武士,她可是非常清楚神殿最近究竟收治了多少重病瀕死的平民,又把多少尸體拿到墓地去焚燒后下葬。
別看表面上無冬城仍舊在照常運轉,可實際上已經陸陸續續死了不下兩百人。
「抱歉,女士,這一點要經過調查才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立刻開啟隔離,防止魔法瘟疫進一步的擴散造成更多人感染和死亡。」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鄧布利多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不遠處那位表情僵硬一言不發且佩戴者守衛之神海姆徽記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德斯澤爾,是這座城市守衛之神教會的領導者,同樣也是無冬城瘟疫的元兇之一。
恐怕在場根本沒有人知道,德斯澤爾其實已經背棄了自己信仰的神明,轉而投向了剛剛蘇醒的創造者種族。
當然,像這種信息鄧布利多是不會輕易透露的。
因為他只知道德斯澤爾這一個背叛者,并不知道其背后的組織究竟有多少人,又掌握著怎樣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封鎖整個城市,禁止一切行人和商旅進出?」
納西爾領主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以現在無冬城的貿易規模,他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封閉城市阻止商人的進出,將會造成多么巨大的經濟損失。
可鄧布利多卻強調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做了。
不然的話數以萬計的居民將會在瘟疫肆虐的時候徹底死去,根本來不及得到救治。
更何況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有預謀的襲擊,封鎖城市還能限制壓縮對方的活動空間。
別猶豫了,領主大人。
先盡可能保住更多人的命,其余的等危機解除之后再去考慮。」
「等一下!如果這場瘟疫真像你形容的那么嚴重,那帝國是否有相應的解藥呢?」德斯澤爾突然跳出來打斷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只是來負責調查的,其余情況一概不知。」
鄧布利多故意用模棱兩可的話來故意迷惑對方。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說有解藥,那么這個家伙就會派人來進行奪取和破壞。
「好吧,那就先隔離。
艾瑞貝斯,你立刻動身給守衛下達命令,讓他們關閉和封鎖城內通往各個區域的大門。
范斯維克,你跟德斯澤爾一起準備收治所有感染瘟疫的病人。
就算治不好他們也要盡量減輕他們的痛苦。
阿不思·鄧布利多閣下,調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屆時我會
給無冬城學院下達命令,允許你去挑選一些出色學員作為傭兵和隨從。」
納西爾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做出了決斷。
作為正義之神的信徒,他顯然不會像那些唯利是圖的家伙一樣,為了賺錢拿平民的生命開玩笑。
就這樣,伴隨著領主大人的一聲令下,整個無冬城開啟了嚴格的人口流動管制措施。
即便是那些貴族和富商居住的潘尼蘇拉區也不例外。
光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無冬城相對而言的公平,以及法律和秩序強大的威懾力。
貴族和有錢人雖然也能或多或少的享受到一些特權,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們跟平民并無本質上的區別。
伴隨著巨大的鐵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整個城市從上到下都進入到了完全隔離的狀態。
用圣水浸泡布條纏住口鼻的衛兵沿著街道反復巡邏,防止可能有人趁亂實施犯罪。
至于鄧布利多,在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范圍之后,立刻就通過魔法監視德斯澤爾的一舉一動。
正如他預料中的一樣,這家伙并不是一個人,而是背后有龐大的組織。
其中大多數都是與其沆瀣一氣的墮落守衛之神教會成員。
由于背叛了信仰的神,他們早就已經無法獲得神術,而是向惡魔和創造者種族女王——摩薩拉借力量來形成法術或神術。
很顯然,德斯澤爾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拔除鄧布利多這個礙事的外人。
畢竟要是無冬城的人口不多死點,不能制造出巨大的混亂,創造者種族女王摩薩拉和她的手下想要重新占領無冬城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原因很簡單!
介于這座城市的特殊性,左思可是設下了相當嚴密的魔法防護能力。
以一群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創造者種族,想要將其解除是十分困難的。
所以他們的目標是先借助瘟疫盡可能殺死更多的人口,然后再把尸體變成亡靈,通過越來越多的負能量摧毀這片區域魔網的平衡。
如此一來,防護就會在負能量的作用下土崩瓦解徹底消失。
如果不考慮到選民、神只的影響,摩薩拉女王這樣做當然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眼下的費倫可不是幾萬年前原始蠻荒的狀態,而是神明遍地走、巫妖和傳奇法師多如狗的時代。
像創造者種族這樣的老古董,已經根本沒辦法適應現如今的變化。
沒看到連大地先知阿辛多這樣不朽的傳奇都已經選擇給耐瑟瑞爾文明讓路了么。
更何況在費倫大陸的西海岸還有左思這個無法逾越的大山。
鄧布利多完全不理解這些家伙究竟是吃了什么東西膽子居然如此大,敢招惹這樣一個對待敵人從不手下留情的可怕敵人。
想到這,他不由得搖了搖頭,迅速掏出一張自己根據活點地圖的靈感制作而成的魔法地圖,看著上邊那些正在快速移動的紅點,嘴角微微上揚吐出幾單詞。
「隱藏在暗處的小老鼠們,獵殺時刻開始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鄧布利多立刻啟動了隱形斗篷,整個人在高速移動中瞬間消失。
借助地圖的定位,他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支由四人構成的小隊。
趁著對方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這位地球魔法界最強大的巫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激活了一張魔法卷軸。
轉瞬之間!
一道明亮刺眼的火球突然在人群中在炸裂開。
轟!!!!!
那高達上千攝氏度的火焰瞬間將四個人全部點燃,痛苦不堪的
倒在地上發出哀嚎。
其中有些地方已經被徹底烤焦,還有的則起了密密麻麻大片令人頭皮發麻的水泡與血泡,皮膚下邊的肌肉更是已經發紅并散發出烤肉特有的香味。
「是他!他就是我們的目標!」
其中一名身披鎧甲手持釘頭錘的家伙強人劇痛大喊道。
只可惜,還沒等另外三個人來得及起身,他就看到一把閃爍著電光的長劍直接迎面貫穿了自己的眼睛,恐怖的電流在一剎那便摧毀了大腦,連帶著尸體也不停的抽搐。
「該死!那是什么法術?」
另外一名德斯澤爾的手下震驚不已的看著校長大人手中綻放出刺眼電光的武器。
他剛才非常清楚的看到了在拔出劍的時候,劍身原本是沒有電光的。
可在鄧布利多完成了一個施法動作后,劍身上就帶了威力強大的電光。
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就是魔法的作用。
「這個法術的名字叫雷電武器。
怎么樣,還不錯吧?
它原本的靈感來自于一環魔法電爪術。
我在經過研究之后將其變成了一個三環魔法。
從這個法術被創造以來,你們還是第一批品嘗到它滋味和威力的人。」
說罷,鄧布利多宛如甘道夫附體,直接掄起劍就殺了上去。
剩下三個德斯澤爾的手下顯然并不甘心就這樣死掉,所以立馬拖著燒傷的身體展開反擊。
但遺憾的是他們顯然對于校長大人的劍術造詣并不了解。
更不知道在加持雷電武器和幾個防護魔法之后,老人還給自己上了譚森變形術,其近戰能力直逼LV12級的精英戰士。
還不到十秒鐘就砍瓜切菜般完成了一次高效的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