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被包圍的絕境,藍諾幾乎是本能的解開了基因鎖,雙眼一片茫然的駕駛著戰車。在槍林彈雨之中避開那些足以將他擊毀的攻擊。然后用戰車強悍的裝甲硬扛那些普通的無關痛癢的子彈。
諾蘭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也展現出了自己的潛力來,這一刻求生欲爆發的她,感覺眼中的世界仿佛都變慢了。
心跳加速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注意力更是高度集中,眼神鎖定了面前所有敵人,操控著武器瞄準著任何可能威脅到兩人的火力點。
但即便是已經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發現自己的思維速度依舊跟不上敵人出現的速度。
天空之中已經有發現他們的無人機群鋪天蓋地而來,這本身就是針對他們布置的陷阱,天羅地網已經布置好了,怎么可能讓他們逃掉?
周圍包圍的已經不只是戰車,更是有大量價格高昂的導彈朝著他們發射而來,任何一發都足以將他們的戰車徹底摧毀。
“不……這樣還不夠。我們絕對不可以就死在這里。”忘記了自己可以轉世重生這一點之后,諾蘭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操作者車上的機槍。竟然像是戰艦的近防炮一樣轉向導彈飛來的方向。
“沒有自動鎖定也沒關系,只要集中精神,我可以預判到導彈的軌跡。”一串串子彈在戰場之上劃出一條條火焰軌跡。
諾蘭集中精神計算預判著導彈可能的軌跡。子彈的速度相對于高速飛行的導彈來說太慢了。必須要提前預判,提前發射才能恰好的擋在導彈的軌跡面前。
與此同時,藍諾也完美的和她配合,兩個人的思想就好像是相通的一般。當敵人的攻擊從戰車武器的死角襲來的時候,車子總會恰到好處的轉向,讓最兇猛的火力對準威脅最大的一面。
雖然封印了相當一部分的記憶,但兩人生生世世培養來的默契卻依舊還在。
半空中一團又一團的火光爆炸,就連他們認為可以必殺的導彈,此刻竟然都被這王牌車組的兩人凌空打爆。
新人類軍團,陸軍第三野戰軍軍長親自指揮這場戰斗,在看到地圖之上代表著自己一方的部隊正在飛快出現大量損失,而且包圍圈已經被撕裂了一個缺口,即便是身為將軍也很繼續維持自己的淡定從容。
“我們損失了一個連的兵力才把他們引誘到包圍圈里,這就是你們說的萬無一失的包圍圈?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十多臺最先進的戰車,不僅沒有攔住他們,甚至已經開始被他們突圍,一旦敵人的軍團前來接應我們的計劃就徹底沒有意義了!”
為了這次的埋伏軍團投入了大量精銳,更是已經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如果這都不能殲滅對手的話,那后續給軍團士氣所帶來的影響簡直是災難性的。
戰場之上,兩人在激烈戰斗之中的配合默契程度越來越高。幾乎如同是一個人一般。
面對包圍圈,最后攔截的一批精銳駕駛員,已經傷痕累累的戰車,橫沖直撞的朝著10倍于自己的敵人沖了過去。
而就在敵人的炮火已經瞄準鎖定,下一瞬間就要將戰車轟成碎片的時候,藍諾控制著戰車碾壓在廢墟的一塊瓦礫之上,頓時讓戰車傾斜過來。
而諾蘭則是完全同步的擺動炮口,如同是走獨木橋的時候在擺動手臂一般,維持著傾斜前進的戰車的平衡。
原本足以封鎖住任何戰車的火力網,就這么硬生生的被他們從縫隙之中鉆了過去,畢竟在設計這套火力分布的時候,沒人會考慮到戰車在前進的過程中還可以突然豎起來,以至于在幾乎完全不可能的情況下,竟然讓他們鉆過了這個空子,而當突破到戰車的火力范圍內之后,敵人的戰車幾乎是一炮一個,車子竟然就這么搖曳的保持著刀片超車一樣的姿勢開炮,硬生生的將一個個敵人打爆。如同是一輛正在打醉拳的戰車。
與此同時,不遠處也傳來了炮火轟鳴的聲音。那是在不遠處,舊人類軍團戰車轟鳴的聲音。
自家的王牌落入了敵人的陷阱之中,他們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當他們的接應抵達,包圍圈的敵人在人數優勢這方面就不復存在了,繼續圍剿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而就在此時,共同駕駛著戰車的兩人,卻進入到了一種詭異的狀態之中,他們的意識已經幾乎完全同步了,如同是一個人一樣的思考,而在這種情況下,藍諾和諾蘭幾乎是同時看到了世界上浮現出來的無數數據流,并且直接看懂了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內容。
他們看到那些被他們擊毀的戰車之中,死亡的戰士的人格數據被上傳到了一個特殊的儲存空間之中。同時也看到了戰場之中每一件武器的參數,以及對這些武器的特殊算法。
所謂特殊算法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東西。正常情況下,如果想用計算機模擬一個真實世界的話,需要的計算力是無比龐大的。龐大得需要模擬每一個原子奶汁時更微觀層面的物質的運動。
進行這樣的模擬需要的計算機的體積可能要比模擬的世界還要更大。這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在這個世界的模擬程序之中,許多東西都有著自己的特殊算法。
一把槍械在被組裝起來之前,是一大堆的零件,而這些零件在被鍛造出來之前,則是一大堆的礦石,最初的時候數據記錄的就是礦石的數據,開采的時候只需要模擬出礦石的數據。在而在礦石被冶煉的過程中,則會根據是否有觀察者或者檢測設備,來確定是否對礦石轉化的過程進行細節上的模擬。
如果進行細節上的模擬,那需要的計算力是非常龐大的,相當于是需要模擬無數個原子和分子之間的結合和拆分。
但倘若是沒有觀察者的話,計算機就只會參考設備的性能,以及這些礦物自身備注的屬性,在無人觀測的環境之下跳過過程,直接將數據的屬性修改成成品的屬性,這就可以省去大量的步驟,而制作成槍械之后同樣也是如此。這些造物在運轉的時候,如果有人觀察著內部的細節,那么設備就會模擬出這些細節的運轉。但倘若沒有人關注的話,這件槍械就如同游戲道具一樣,不存在任何內部結構,只不過是個空有其表的建模,但卻偏偏能夠在槍口發射子彈。
戰車更是如此,內部的復雜結構在沒有觀察者的前提之下通通是不存在的,能看到的只有一個外殼和各方面的參數。
“原來如此,原來我們的世界是這樣運轉的。”兩個人的思維同時發出這樣的感嘆。緊接著意識到如果世界是這樣運轉的,那只要保證沒有觀察者,武器的參數幾乎是可以隨意修改的。于是正在突圍的他們當場殺了一個回馬槍。緊接著剛剛已經耗盡的彈藥突然補滿。因為敵人根本沒有人能夠觀察到究竟有多少發炮彈發射出來的細節。所以直接修改炮彈數量的參數,就可以讓原本已經耗盡的炮彈重新補充。
理論上甚至就算是存在觀察者,他們也能夠強行修改參數,就像是殺了個回馬槍的同時,他們發射出來的炮彈。本身的參數也被修改了。
直接從數據層面把炮彈的威力放大了百倍,于是在敵對陣營之中,一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炮彈竟然在戰車最密集的地方炸出了一團巨大的蘑菇云,爆炸的沖擊波將戰車掀飛,在半空中如同是臺風之中的紙片一樣脆弱。
這一幕不僅是看傻了對手,就連跑過來接應的自己人都看的傻眼了。他們之前哪里見過這么喪心病狂的武器?一個個都在疑惑,難不成自家的王牌車組是隨身攜帶核彈的?
而逐漸熟悉了這種操作之后,兩人已經知道該如何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了。隨著他們將車里的所有炮彈的屬性修改成炮射導彈這種極端昂貴的大殺器,接下來的畫面堪稱災難性,本身命中率就相當高的,他們現在只需要大致的描一下,緊接著開火,導彈就會自動修正誤差,即便是對方嘗試進行規避也已經來不及了,一顆顆導彈會畫出一個個優美的弧線轟炸在敵人的身上。
一般情況下這種昂貴的武器,一輛戰車上最多攜帶兩三枚。但此刻這種炮彈卻像是不要錢一樣,如同是開了自動鎖頭的外掛一樣,鋪天蓋地的轟炸而去。
原本這應該是一場被埋伏的戰斗,能夠活著撤離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但突然上線的外掛和兇猛的火力卻讓他們反過來把這一場圍殲戰打成了反過來的擊潰戰。
舊人類一方的大軍在后面追出了幾十里遠,這才停下。而根本沒有人仔細計算剛剛的那輛戰車之中究竟發射了多少炮彈出來。如果有人拍攝了錄像,并且根據錄像逐幀分析的話,就會發現這輛精銳戰車所發射出來的炮彈總量在體積上已經超越了他們戰車的體積了。
而這一切其實只是他們進入同步狀態的基礎能力。目前他們所修改的數據還只是數據世界內部的數據,和底層架構還相差甚遠。但即便如此也讓他們成功看到了希望。
而當他們觀察自己的數據的時候,就發現,兩人的數據的確都是特殊的。藍諾自身的數據沒有任何細節,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在有觀察者存在的情況下,身體是存在細節的。也就是體內是有對應的結構的,這些結構在有觀察者的情況下,比如手術進行的過程中,也都執行著他們對應的功能。是有正常的功能性的。
而藍諾的身體則好像只是一個擺設,雖然有觀察者的時候,體內同樣也會存在著器官。但這些器官的運轉看起來卻像是裝裝樣子。這一點從數據層面上很容易能夠看出來。
其他人做外科手術的時候,需要根據器官的完好程度以及手術之后的功能性來確定身體狀況的恢復程度。
而藍諾看起來卻更像是網游,手術的過程和其他人沒什么區別,但器官的具體狀態和生理狀態的對應卻并非那么明確。更像是按照對應的步驟完成手術之后直接在人物的血條之上加血。
這種失真平日里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數據層面上觀察才會分外明顯。
諾蘭的情況則是更加奇怪,兩人在觀察她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的數據總量極為龐大,其中蘊含著的信息量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甚至大到了兩人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查看其全部大小的程度,和正常的人的數據總量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在逐漸解除這種特殊的狀態過后,他們兩個幾乎一致認為,這個世界的奧秘很可能就蘊藏在諾蘭體內的那部分數據之中。
而在后續接二連三的戰役之中,他們靠著自身本身就強大無比的能力,和外掛的輔助,可以說是戰無不勝,只是即便是能夠在戰場上獲得勝利,世界逐漸走向崩壞的趨勢卻難以遏制。
戰爭的后期,雙方都動用了超級武器,星球表面的環境越發惡劣,舊人類毫不吝嗇的使用強大的核武器,對新人類的據點進行轟炸。
而新人類那邊則更是夸張,創造了可以吞噬萬物,自我增值的納米機械。讓他們如同潮水一樣席卷而來。比蝗蟲要可怕萬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就連土地都會被他們啃下去兩米,而這無疑對星球表面的生態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戰爭持續到第10年,星球上的惡劣環境已經無法維持戰爭繼續下去,不管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都在物資的短缺之中,出現了社會組織崩潰的現象,天災之下眾生平等,世界各地都呈現出了末日之中無組織的混亂狀態,曾經的王牌駕駛員,如今也只能駕駛著破破爛爛的戰車,成為一個小軍閥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