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擁有數據篡改的能力,他們也無力篡改整個世界,無力改變整個世界的環境。而根據之前的統計,每一次輪回之后,世界的處境似乎都會變差一些,社會環境都會變得更惡劣一些。
而眼前的這次是目前為止最嚴重的一次,也是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無政輔的情況,第一次陷入到了徹底混亂的末日之中。
“改變輪回之中的世界的狀態,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我們得搞清楚在我們的虛擬世界之外究竟發生了什么。每一次輪回,世界的處境都變得更加糟糕,很可能意味著在我們經歷的虛擬世界之外正發生著什么?”藍諾看著遠方一片荒蕪的大地,在他們的據點不遠處,就有著一座巨大的湖泊,可他們所在的基地之中所有人的用水,卻都只能使用蒸餾設備制造出來的那一點可憐的蒸餾水,沒人敢喝一丁點前方巨大圓形湖泊中的水。
因為那巨大的圓形湖泊其實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之前大戰之中一枚超級反物質炸彈,在大地之上留下的傷痕,爆炸過程中,湖泊之中殘留了大量未完全反應的放射性物質,以他們現在的技術水平生產出來的反物質炸彈可絕對不是什么清潔的武器。
因此這片區域即便是經年累月形成了一片圓形的大湖,湖水里也依舊是寸草不生,連微生物都很難在這種環境之下生存。可想而知這里的水是絕對不能隨便亂喝的。
“想要知道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估計還得從解讀我身上的數據入手。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估計下一次輪回很快就會開始,以現在的惡劣環境,下一次輪回一開始,我們可能就處在戰爭之中,很可能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靠著互聯網迅速的找到彼此了。
如果再輪回一次的話,我們都先盡可能的想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在能確保自己的安全之后再尋找彼此吧。不然的話在戰亂之中很可能連活下來都做不到。”
諾蘭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本來覺得自己可以和藍諾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度過一個又一個有趣而不同的人生,嘗試各種各樣不同的選擇,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職業,有那么多的活法,只要有人陪自己一起,就永遠不會膩味。
然而這樣的美好生活,一共也就持續了。十幾次的輪回,戰爭就開始爆發了,經過了漫長的演變,戰況已經越來越惡劣了。
就在兩人對話不久,一陣恍惚感之后,他們就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再次醒來的時候,藍諾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軍營之中,腦海之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部分的記憶。
還不等他整理這部分記憶,身邊的戰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快去集合,別睡了,今天就輪到我們上前線作戰了,不想被督戰隊那幫家伙當做典型,抓出來殺雞儆猴,我勸你就動作麻利點。”
藍諾很清楚在軍隊這樣一個大集體之中,千萬不要隨便表現自己的個性,所以果斷選擇聽勸,飛快換上了這個世界奇怪的軍裝,跟著住在同一個營房里的其他士兵一起,跑步前往集合地點。隨后整整齊齊的列隊集合,他們所集合的地點是一處機場一樣的地方,前方就是重型運輸機。
“報告……”有倒霉蛋顯然是動作慢了,拎著自己的作戰背包,衣衫不整的跑了過來,而他面對的則是軍官殺人一般冰冷的目光。
“來晚了就不用來了,軍法官!”
“在!”
“帶他去領罰!其他人準備登機,你們即將為偉大的帝國而戰,叛亂分子正在帝國的領土之上燒殺搶掠,他們玷污了帝國的榮光,而你們作為皇帝的利刃,這次的任務就是對叛亂分子的親首領進行斬首!只要任務成功,所有活下來的人,都可以整整享受三天極樂!”
藍諾還沒完全整理明白自己腦海里的記憶,對于一些專有名詞的理解并不是十分清晰,可是轉頭他就看到了軍法官在手中的觸摸屏上輸入了什么?緊接著剛剛遲到的那名士兵就突然慘叫起來,痛的滿地打滾。
藍諾這才注意到在他后頸的位置,似乎安裝這一塊類似芯片一樣的東西,此時這塊芯片上面的指示燈呈現為紅色,這似乎就是他痛的滿地打滾,痛不欲生的原因。
而藍諾看到自己前排的士兵后頸的位置,同樣也有這樣一塊芯片,不出所料,在自己的后頸應該也有這樣的東西。
會用這種東西來控制自己的士兵,這個所謂的帝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搜索這具身體的記憶。卻很難找到帝國的黑歷史,記憶之中充滿了帝國偉大,光明,正義的信息,顯然這具身體曾經肯定是被嚴重洗腦,而身邊的戰友恐怕和自己一模一樣。
此時探究那么多并沒有什么意義。藍諾跟隨著前面的人一起登上了重型運輸機,在這里他們領取到了各自的單兵裝備,一套全覆蓋式的單兵裝甲,接下來他們會被運輸到導彈發射艙,重型運輸機會飛到萬米高空之中,然后將搭載了他們的導彈發射下去,他們的目標則是叛亂分子的堡壘。
藍諾被塞進導彈里之后,就看到有人從外面把導彈給鎖了起來,這才注意到這玩意兒竟然沒法從內部打開。只有在撞擊或者爆炸之后,里面的人才有可能出來。或者是導彈經過了某種檢測,抵達目的地之后才會打開。
藍諾感覺這玩意兒就是現代版的神風戰機,簡直就是讓士兵發起自殺式襲擊,他們要自己駕駛著導彈手動操作,規避各種防空火力,然后直接撞在叛軍的混凝土城堡上,賭自己能夠在撞擊之中活下來,并且能恰好被送進城堡的內部。如果失敗了的話,一場爆炸就會把他們連人帶導彈一起炸成碎片,順便在叛軍的混凝土堡壘上炸開一個大口子。
藍諾現在就被關在這么一個大棺材里,在他的隔壁是一個同樣被關進棺材里面一臉茫然的家伙,被關進來之后還在拍打窗戶:“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終端,終端,能聽到我說話嗎?幫我掃描一下周圍究竟是什么情況?我去,你怎么跑到我意識里去了?”
藍諾發現身邊正在拍打窗戶的這家伙,說出來的聲音自己雖然能聽懂,但嘴型和聲音卻對不上,顯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