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之冠  第四十六章 父慈子孝

類別: 游戲 | 游戲系統 | 災厄之冠   作者:頹廢龍  書名:災厄之冠  更新時間:2022-12-09
 
歌德一劍斬出。

手中劍丸瞬間消失。

鼓動著猩紅之色,無比陰沉、猙獰的乾皇卻是身軀一顫。

他低下頭,他所附身的這具身軀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從肚臍眼兒為中心,這道裂紋將他一分為二。

他已經感受到了身軀的撕裂。

不疼。

卻滿心驚訝!

無法比擬的快!

附身的乾皇甚至連躲閃的念頭都沒有升起,就被這一劍斬中了。

不過,乾皇卻沒有任何驚慌。

“斬皇?”

“大言不慚!”

“你以為只有你將《血神經》推陳出新了嗎?”

“我的《血神經》也一樣!”

“我,早就是不死不滅了!”

乾皇這樣說著。

聲音好似響雷,轟隆隆的。

可是歌德卻是不為所動,只是在掐指計算。

指尖帶起了道道幻影。

一條陰影之蛇就這么出現在歌德的手掌之間,發出低低的嘶鳴之聲。

那嘶鳴,是窺視。

更是注視。

命運的窺視。

注視著命運。

附身的乾皇則是全身汗毛倒豎,整個人就要抽身退走,但是等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能動。

不是,不能動。

而是動得很慢。

不單單是他,周圍的人也是這樣。

好似時間都變得無比遲緩。

但為什么燕仲夏可以自如?

為什么?

乾皇不解的看著,那陰影一般的小蛇越發深邃,接著又是一條小蛇出現了。

也是黑色。

卻又有一些發褐色。

就好似河底淤泥般。

乾皇的耳邊響起了河流奔騰的響聲,那水聲是如此清晰、洪亮,以至于他根本沒法發現自己就這么消失了。

被命運鎖定后,在時間之河淤泥的污染下,消失得無聲無息。

略帶寒意的風吹過。

附身的乾皇,就直接碎了。

化為齏粉,消散在空氣之中。

而歌德的身軀卻是晃動了一下。

在很早之前,他就想要將自己的秘術和天賦相結合,但總是沒有時間,也擔心失敗,來到眼前的秘境后,原本就抱著洗去力量的目的,而當一張張暗藏著無比渾厚的生命力的寶卡出現后,歌德的膽子也就大了很多,他私底下實驗了無數次。

其中,劍之呼吸法結合了影蛇噬尾術和遲鈍之疾、時光回朔后,極為順手。

尤其是當獲得了‘劍仙’李秋白的劍丸后,這種順手就變成了水到渠成般。

當然,還有一些滯澀的地方。

改進的地方更多。

不過,基本上算是成了。

這種成功,令歌德感到喜悅。

而一旁的長公主趙定思卻沒有這樣的喜悅。

她愣愣地看著歌德。

完全是下意識地問道。

“你參悟出了第一、第二張寶卡?”

“你參悟出了逆天改命和時光荏冉?”

趙定思連連問道。

剛剛那一劍,開始時,就是快。

這并不出奇。

趙定思也有一手快劍。

甚至,不追求準確度的話,她還能更快。

但那一劍之后的東西,卻太嚇人了。

她看得汗毛倒豎。

那是命運的一劍。

那種仿佛俗世輪回,因果關系一般的鎖定,已經讓人駭然了,可之后的時間沖刷,則讓趙定思感到了不可思議。

人,怎么可以掌控時間?

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

但不可能的話,為什么又出現了眼前的局面?

要知道,寶卡三百六十張。

張張不同。

涉及到命運的有001,003兩張。

分別是逆天改命和天蟬變。

而涉及到時間的則只有002時光荏冉。

在她的先祖中,有人接著逆天改命修煉了類似命運的秘術。

至于天蟬變?

不太夠。

也正因為這樣,對于歌德手中的天蟬變,趙定思完全不在意。

可就算是那位驚才絕艷的先祖,在觸碰到時光荏冉,想要繼續前行之時,也化為了飛灰,仿佛是瞬間就過了萬年般。

直接人就沒了。

在此之后,皇室不知道多少驚才絕艷之輩都想要修習那秘術。

可都失敗了。

修習那秘術都失敗了,更不要說是參悟那兩張寶卡了。

只能是放在皇宮大內之中,被牢牢看管著。

所以,根本不可能被抄錄、觀看。

而所謂偷學?

更不可能。

開國先祖皇帝留下的后手,令那里必須是皇室成員才能夠進得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

難道是,轉世?!

宿慧覺醒?!

刨除了種種不可能后,趙定思心底浮現了自認為是最合理的答桉。

“沒有。”

“我見都沒見過。”

歌德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這種誠懇的語氣,趙定思感覺到了。

長公主眼睛變得狐疑起來。

“說,你是不是我們趙家的人,轉世輪回后,特意來幫我的?”

長公主追問著。

歌德則是翻了個白眼。

他是真姓趙。

可轉世輪回?

哪有什么轉世輪回。

就算有,他也不知道。

奈何橋上一走,孟婆湯一喝。

早就忘了。

長公主趙定思盯著歌德,眼睛一眨不眨,她敏銳地發現歌德有點心虛。

當即,趙定思笑了起來。

“不是的話,你怎么可能見得到逆天改命和時光荏冉這兩張寶卡?”

“難道我就不能天賦出眾?”

歌德反問了一句。

這次,趙定思不再追問了。

反而是順著歌德的話語點了點頭。

“嗯,你天賦出眾。”

明明是承認的話語,但那意味卻是深長。

可歌德卻沒有理會。

他就這么走進了行宮,將之前沒有吃完的點心打包了。

這點心味道真的可以。

他打算,帶回去和大家一起分著吃。

“你想吃的話,我完了讓廚子給你送點兒去。”

長公主趙定思走進了行宮,抬手一揮。

一片光幕出現在了一側。

“嗯?”

歌德不解地看著對方。

趙定思卻是笑著攙在了歌德胳膊上,將歌德拉到了光幕前,湊到了歌德耳邊,輕輕說道:“別急,我請你看戲。”

話語清晰。

熱氣拂耳。

有點癢。

還有點別樣的意味。

歌德深深看了趙定思一眼,后者略顯嬌羞地低下頭,抱著歌德胳膊的雙臂卻是越發的緊了,立刻就多出了別樣的觸感。

歌德的面容一下子就嚴肅起來。

“你昨兒晚上吃的餛飩吧?”

“放小蔥、香油了。”

“還有蝦皮、醋。”

趙定思一愣。

她下意識低頭哈了一口。

難道有口氣?

沒有啊?

不說她根本不可能有那玩意兒,單單是每日早上的百花露,就讓他不可能有口氣一說。

歌德則是趁勢抽出胳膊,坐在了那光幕之前。

這動作,長公主趙定思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嫌棄我?

長公主趙定思不服氣地笑了一聲,但卻沒有再湊上前去。

她,長公主,趙定思。

要面子的。

不會和那些不知廉恥的女子一樣,不要命地往上貼。

但是心里的不忿,還是讓趙定思又冷哼了一聲。

她不再言語,揮了揮手。

光幕上開始出現人影。

這是……

皇宮!

歌德看著,瞬間確認了光幕播發的位置,接著,隨著鏡頭的移動,他看到了乾皇。

歌德沒見過乾皇。

但那一身龍袍很好認。

這個時候的乾皇,臉色蒼白的靠在塌上,正大口大口地吐血。

鮮血中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碎塊。

很顯然,剛剛附身遭受的傷害,遠比想象中嚴重。

以至于乾皇這個時候坐都做不起來。

只能是大口大口的喘息。

那喘息聲,歌德聽得一清二楚。

“畫面音效不錯。”

歌德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去抓趙定思懷里捧著的瓜子。

他發現,這位長公主貌似很喜歡吃瓜子。

趙定思原本不想給的。

但是,最后還是給了。

因為,人格切換了。

“是吧?是吧?”

“我給你說,這個可是我杰作,我結合了江山社稷圖自己創造了這樣的秘術,可惜的是,花費太過高昂了。”

“不然,我一定在全大乾都安排上。”

趙定思嘰嘰喳喳地說著。

是那快樂的人格。

這人格有意思。

有點像是樂于分享的小姑娘。

聲音清脆,比那喝醉了嘴上沒把門的話癆好多了。

至少不會摟著他肩膀,張嘴就是‘哎耶媽呀,大兄弟,我給你說當時老帶勁了’。

有著這樣的前提,任何的歡喜與興致直接被撲滅。

只剩下無欲無求。

“其實也簡單,我們可以弄攝像頭,只要有……唔,好像確實是不容易。”

歌德話說了一半,才回過神。

眼前的秘境,雖然有了火藥,但是科技樹早就點歪了。

別說電了。

蒸汽機還都沒了。

這想要攀升到攝像頭的程度。

難度那是相當的大。

更不用說布控到整個大乾了。

“攝像頭?”

“那是什么?”

歡快人格的趙定思詢問著。

歌德剛準備說,光幕里傳來聲音了,不是乾皇,而是……

太子!

那位在海門吃癟后,就一直消失不見的太子出現在了光幕中。

面容平靜,雙眼有神。

對方就這么地走了進來。

而在對方的身后,則是二皇子、三皇子。

歌德雙眼立刻就瞇了起來。

這一幕……

有點意思啊!

他默不作聲地盯著光幕,歡快人格的趙定思也善解人意地不吭聲。

光幕內,則是開始上演著一出好戲。

“父皇。”

太子躬身行禮。

“父皇。”

二皇子趙拓,三皇子趙誠全都行禮。

儀態畢恭畢敬。

臉上更是帶著順從。

但,乾皇的面容卻是陰沉了下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

乾皇冷冷地問道。

他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來,自然就不可能進來。

可現在不僅有人進來了,還是在他受了重傷的時候,剎那間,一些想法就出現在了乾皇的腦海中。

不敢置信。

卻又這么真實。

“弒皇?”

“弒皇!”

“哈哈哈,好一招,弒皇!”

乾皇放聲大笑。

在突然想到燕仲夏的那一招時說出的名字,他有些回過味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而看著的歌德,則是表示著無辜。

這根本不是他安排的啊。

但乾皇不知道。

這個時候的乾皇已經認為,這是燕仲夏的安排。

“燕仲夏!”

“我小覷了你!”

“不過,你們認為這樣就穩操勝券了嗎?”

乾皇咬牙切齒,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他下意識就要抬手,動用底牌。

可是,手才一動,整個人就被束縛住了。

而且,這種束縛一出現,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平攤開來,伸了出去。

一柄戒尺,憑空落下!

脆響中,乾皇半邊身子就沒了。

剩下半拉身子,話語聲則是直直高呼。

“圣人尺?!”

驚呼聲還沒有落下。

三皇子趙誠就已經盤膝坐地,脖子上的一百零八顆佛珠脫去了原本的遮掩,剎那間精光四射。

舍利子!

一百零八顆舍利子!

光華圍繞,三皇子身后出現丈六佛陀身影。

“阿彌陀佛。”

一聲低低地佛號,三皇子身后的丈六佛陀,一掌砸下。

乾皇剩余的半拉身子也沒了。

塵歸塵、土歸土。

而太子則是朗聲道——

“請父皇上路!”

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牌位就這么出現在了太子手中。

乾皇隱匿下的一線生機,就這么被吸收到了牌位之上。

黝黑的牌位上,立刻閃現精光。

乾皇死了。

肉身泯滅。

真靈被污。

等到那牌位放到了大殿頂端,天雷一道接著一道落下后。

真就是飛灰湮滅。

那真的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那位太子才哭出了聲。

“父皇!

一旁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是哭嚎出聲。

“父皇!

那聲音傳出老遠。

整個皇宮都被驚動了。

片刻,一到消息傳出京城。

乾皇,馭龍賓天。

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歌德,則是摸著下巴,看著趙定思,指著光幕,問道。

“這也是你安排的?”

“不算。”

“我和他們沒法合作。”

“只能說是默契。”

趙定思笑了笑。

這時候的趙定思是主人格,是那雍容華貴的模樣。

她坐在那里,將瓜子全給了歌德后,徑直道。

“太子等不了了。”

“天下哪有六十年太子的?”

“他必須要這么做。”

歌德點了點頭,承認趙定思說的有點道理。

然后,他問道——

“你呢?”

天下,至尊之位。

可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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