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邦金一看這情況,急忙開口打圓場。
陳凌這時脾氣上來了,卻不肯聽他那一套,揉了揉拳頭,把他拉開:“老余你先上一邊去,這兒沒你的事了。”
然后沖那滿臉豪橫的老杜道:“想斗狗,我們不是一路人,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這話一出口,老杜這幫中年漢子臉色一滯,頓覺陳凌比山貓還要狂。
而老杜等人身后,余邦金的那個同伴,覺得陳凌說話有點硬氣。
瞧見黑娃帶著群狗包圍過來蠢蠢欲動,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兄弟,你們帶的狗多,他們想人多欺負人少,你們也不用怕。”
這下剛被陳凌激出來火氣的老杜等人頓時火氣更大:“狗多了不起嗎?一幫畜生罷了,開上車,撞死他們兩個狗日的。”
陳凌和山貓聽了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陳凌更是笑瞇瞇的再次往前走了兩步:“有膽的別開車啊,我也不放狗咬人,我一個挑你們一群,算我年輕占你們便宜。”
余邦金臉色一變,覺得事情要大條,陳凌太狂了啊。
他旁邊的同伴,那瘦高漢子則是興奮的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一挑十三,兄弟,你行不行啊?”
這個人是明顯在拱火。
陳凌知道,也滿臉渾不在意:“就憑他們幾個?還不夠資格。”
這話說的那些漢子立時火大,踏馬的,這兩個小子狗多,要是放狗,他們心里還沒底,但是這小子太狂了,一個挑他們一群,還敢這么囂張,實在不能忍。
“小王八羔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這時候,山貓早從摩托車上撤下了鋼棍,揣進了袖子里,見這些人握著拳頭過來打人,就把鋼管從袖子滑出來,準備上手。
不料,陳凌一看這幾人終于忍不住過來打他,反倒興奮異常。
把山貓一攔,自己就興沖沖的迎了上去。
如果對方不惹他,他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山貓走了完事。
但既然對方找茬,他比誰都樂意和對方干仗。
他這人就是個孩子脾氣,有仇必須自己報了,心里才舒坦。
帶著這股勁頭,陳凌如餓虎下山一般。
砰,砰,砰。
十幾聲拳拳到肉的響聲之后,還沒一分鐘,這些頗為富態的油膩中年就全躺在地上了。
一個個不是捂著臉就是弓著腰倒抽涼氣,滿地伸吟,沒一個能站起來的。
這場面直接把余邦金看愣了,他同行的瘦高漢子也傻眼了。
與山貓相熟的幾人沒上手,這時也慶幸自己沒上去幫場子。
麻痹的,怪不得這小子狂呢,原來打架這么厲害。
這還真不是陳凌厲害,而是這些人只是看著身形胖壯,滿臉橫肉,挺唬人似的,實際上外強中干,陳凌一拳下去,還沒敢太用力,他們就倒下了。
還不如路上遇見的那幾波攔路設卡的路霸,讓陳凌打得痛快。
“牛逼。”山貓對陳凌挑起大拇指,輕聲說了句。
但人打架打完了,結束的太快,還有狗不甘心呢。
主人們躺了一地,老杜等人的狗像是癲狂了一樣,紅著眼睛朝這邊狂吼。
有的狗還叼著繩子一陣狂甩,想把繩子扯開沖過來。
陳凌見狀,對山貓笑笑,然后踢了黑娃一腳:“去,帶二黑練練手去。”
二黑來的時候就想和山貓的狗打架來著,但是還沒打成,黑娃兩個就快速結束了戰斗。
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跟著黑娃就撲了出去,那模樣跟陳凌剛才一樣,知道要打架了便興奮不已。
當真是什么樣的人,養什么樣的狗。
兩狗奔騰而出,二黑很快就和一條東德撕咬成一團。
一見到打架,群狗躁動,在人身旁跟著的想要崩開鐵鏈去戰斗,身旁無人跟著的,像是老杜那些狗,全部都沖了上去,撲向黑娃與二黑,加入了戰斗之中。
一時間,每只狗都在汪汪汪叫個不停,聲達四野,響亮刺耳。
山貓的狗群在籠子憋悶已久,這時快要按捺不住沖上去了。
只聽小金仰鼻長嗥一聲,壓制住眾狗的躁動,而后帶著狗群擴大包圍圈,將這邊團團包圍住。
第一次見到這場面。
除了山貓,在場所有人驚呆了。
踏馬的,那黑的就夠勐了,沒想到這黃的更勐,還能號令群狗,這是狗王啊。
敢情老余剛才沒吹牛逼。
不僅沒吹,還往貶低了說了。
他們不知,這是小金了解陳凌的心意。
知道陳凌在鍛煉二黑,所以壓制眾狗不讓上前,只讓包圍住,給黑娃兩個戰場子壓陣。
二黑的戰斗持續了將近五分鐘,才勉強把群狗戰敗。
它到底不如黑娃力大,也不比小金速度快,在群狗圍攻下應對有些吃力,最后滿嘴滿臉的血,渾身毛發濕漉漉的,帶著滲血的傷口與敵人的口水跑了回來。
黑娃則是龍行虎步,屁事沒有,它是去照看孩子的,二黑第一次打群架,怕不小心被群狗咬死。
好在二黑的表現不錯。
陳凌在旁看得清楚,對此也很滿意。
受傷是小事,第一次真正跟陌生的狗去戰斗,這是難免的。
多鍛煉幾次就好。
他和山貓旁若無人的給二黑檢查傷勢。
卻有許多人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套近乎。
“兄弟,認識一下,我跟老余是鐵哥們……”
不僅是他,連那幾個認識山貓的,乃至跟著老杜和陳凌打架的,也有舔著臉湊到跟前來的。
沒話找話,想交個朋友。
山貓見此啼笑皆非。
簡單應和幾句,就和陳凌帶著群狗離去。
春光和煦。
經過一晚上的休養,二黑的傷勢已無大礙。
再涂抹上王素素配制的藥水,恢復得只會更快。
不過對于草藥的事情,陳凌一直有些小小的疑慮。
便讓山貓帶著,送了兩株天麻去大學化驗檢測了一番。
這兩株一株是普通天麻,一株是靈水在外界催生出來的。
陳凌托辭說后面的這類天麻泡酒非常好,或許和他們當地的黑心桔梗一樣,地域不同會比較特殊。
這個特殊性其實在藥材行當很常見,不會引人多想的。
比如懷山藥,別的地方種的山藥就是不能入藥治病,但懷山藥可以。
又比如菊花里的杭菊,枇杷里的川枇杷等一系列帶川字頭的。
如此種種,十分常見。
就是現在的科學技術還沒發展起來,檢測結果雖然看在山貓面子上給加急了,但也得下午六點以后才能出來。
所以陳凌就趁著這個空當,提了些禮物去找梁越民。
育才實驗小學就在天南市電視臺附近。
梁越民的公司也在這里。
這天才剛過十一點,陳凌就騎著摩托車,帶著三條狗從大街上馳騁而過,先把梁越民喊上,兩人再從電視臺把柳銀環叫出來。
三人便來到實驗小學的校門口,一邊說著話,一邊等著小胖子放學。
對于陳凌的到來,梁越民夫妻倆很高興。
得知王素素懷上二胎之后,更是說要過陣子回去看看。
柳銀環還怪陳凌說他總不帶著素素和孩子出來玩,老是一個人出來瀟灑。
他們可是一直等著陳凌帶王素素和孩子去家里做客的。
三人熱聊一陣,就聽到放學的鐘聲響起,校門打開的瞬間,這幫小學生們就像是一群小鴨子似的,嘰嘰喳喳的鬧哄哄的涌了出來。
“爸爸,媽媽……”
“哇,是叔叔,你怎么來了。”
小胖子穿著肥大的校服,背著小書包走出校門,看到摩托車旁靠著的陳凌后,頓時眼睛一亮,激動地擠著人群跑了過來。
“來接你放學啊。”
陳凌一把將他抱起來。
梁越民道:“小明,叔叔來接你放學,你高不高興?”
小胖子在陳凌懷里狠狠點頭,嘿嘿一笑:“當然高興啦。叔叔,你放我下來吧,我要和狗玩。”
陳凌就把他放下來。
小胖子笑嘻嘻的踮起腳去摸黑娃的腦袋,忽的注意到摩托車后趴著的二黑,輕咦一聲:“咦,叔叔你又養新狗了嗎?”
“什么新狗,這是去年的小狗子長大了,這個叫二黑。”
“哇,小狗長得好快啊,都這么大了,它不是灰色的嗎?怎么變成黑黑的了。”小胖子驚訝的張大嘴巴,他膽子大得很,嘴里都囔著,伸手就要去摸二黑。
二黑的性格也隨了黑娃,跟誰都是秒熟,小胖子一碰,它就歪倒在地,讓小胖子和他撓癢癢。
因為傷口周圍不舒服,它自己老去舔弄,也想讓別人給它碰碰。
小胖子不一會兒就和二黑玩到一起了。
梁越民兩口子正問陳凌的建議,問他能不能吃西餐,說用本地的黃牛肉,做的牛排很不錯,打算帶他去嘗嘗。
這時候小胖子就帶著三條狗在校門口到處跑來跑去,去老師和同學面前炫耀,結果不小心把一個女同學嚇得哇哇大哭。
“干嘛呢,小明,又調皮了是不是?”
梁越民眉頭一皺,臉色就拉了下來,提著巴掌就想過去揍兒子。
兄弟家養這大狗看著就嚇人,不熟悉的小孩,能不害怕嗎?他還去鬧騰。
但沒走兩步,那小女孩又開心地咯咯笑起來,原來是小金看她哭了,就去舔她的手背,安慰她,黑娃和二黑則是在旁邊小聲汪汪叫著撒嬌打滾,表示自己人畜無害,似是為嚇到人感到抱歉。
它們不喜歡手上沒輕重的奶娃,但很喜歡和大一點的小娃娃玩,因為能帶著它們出去跑。
于是瞬間變成了溫暖可親的樣子,完全沒有昨天晚上那股懾人的架勢了。
當真是可兇也可萌。
小胖子見狀,驕傲的仰起腦袋,噘著小嘴巴道:“我說了,我叔叔養的狗可好玩了,它們是好朋友,不用怕。”
這時候陳凌和梁越民夫妻倆走過來,梁越民給了兒子屁股一腳,同時和小女孩媽媽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沒事的,這狗很溫柔的。”小女孩的媽媽笑道。
小女孩這時已經在試探著去撫摸小金了,然后越摸膽子越大,把黑娃和二黑也摸了一遍,小臉上帶著一種驚喜的開心,仿佛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引得周圍許多同學也來摸它們。
等陳凌四人帶著狗離開的時候,這些小娃娃還依依不舍呢。
那小女孩讓她媽媽拉著走在街上,更是一步三回頭,追尋三狗奔跑的身影。
“媽媽,我也想要一只狗狗。”
“唉,咱們家太小了,養不了狗的,聽話哈。”
陳凌家的狗聰慧通人性,很討人喜歡,但同時它們的體型過于唬人,一眼看去,便讓人心生懼意,不敢靠近。
比如這次來市里,陳凌就再沒遇到扒手。
哪怕去著名的小偷泛濫之地閑逛,也沒人敢靠近他。
和梁越民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吃了頓飯。
下午還一起去山貓的狗廠玩了半天。
走的時候,梁越民還挑了只小狗回去,他本來對養狗感覺一般般,但是受陳凌家的影響,也慢慢喜歡這些可愛活潑又忠心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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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貓的狗廠參觀了一番,更是按捺不住,直接討要了一只,怕白要帶回去養不活,又象征性的給了點錢。
說等陳凌家第二窩小狗崽出來,就湊成一對兒。
然后才離去。
他們一家三口走了之后,陳凌就去天南大學拿檢測結果。
這個結果沒有任何問題,靈水催出來的天麻和普通天麻也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成分都一樣。
但是這靈水催生的天麻,藥效確實要比普通天麻強,且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那這個結果是怎么回事呢?
難道是現在的科學技術手段還太落后的緣故?
陳凌苦思冥想了一陣,也沒想通是為啥。
肚子餓了,索性不再去想,反正檢測出來沒啥區別,以后不管自己用還是往外賣,都不用太過擔心了。
晚上買了一百來斤黃牛肉,割下來一塊,自己做了點牛排。
剩下的丟進洞天,準備帶回去吃。
吃完飯,便下樓去旁邊學校里晃悠熘達,感受了下大學生們的生活。
還混進了圖書館,看了會兒書。
就是在這看書的時候,忽然一本書上的一段話,勾起了陳凌一段遙遠的回憶。
說是有一味藥材,叫做“浮小麥”。
所謂浮小麥,就是干燥、輕浮、癟瘦的小麥。
取一盆水,把麥子放進去。
飄上來的就是浮小麥。
浮小麥能有什么用呢?
國醫大師張燦甲當年在學醫時,一個經典藥方之中,需要用到浮小麥。
但他當時認為浮小麥沒有用。
不就是癟麥子嗎?能有啥用呢?
于是便將浮小麥擅自刪掉,結果方子開出去之后無效。
把浮小麥加上后,卻立竿見影。
對此,如果專門按照科學解釋,浮小麥和普通小麥沒啥區別,有效成分和饅頭面包也一樣。
但是用普通小麥,或者吃面包饅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中醫用的是浮小麥的升浮之氣。
這個升浮之氣太玄乎了,普通人看了要大皺眉頭的。
根本沒法用科學解釋得通。
還有一味藥,是當歸。
在中醫看來,當歸的不同部位是能起到截然不同的作用的。
比如當歸的頭部,是引血上行,活血的。
當歸的軀干,是養血的,當歸的尾部是破血的。
植物類的藥材的不同部位,可以治療不同種類的病癥。
但即便放在后世,以發達的科學手段來檢測。
這當歸的頭、身、尾,組成的成分是完全一樣的。
也是無法去深究與解釋。
這段獵奇的故事,陳凌當時是純屬當樂子看的。
那時候他對藥材之類的了解,只是局限于什么藥比較補。
哪里知道這里頭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門道。
可是現在仔細想來,卻覺得和今天的檢測結果無比吻合。
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
“也許就和浮小麥的升浮之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這靈水對生物的作用,科學手段也是檢測不出,解釋不了的……”
陳凌暗自思忖,想了想,這種結果也正常:“靈水和洞天本就是比較玄乎的東西,現代科學只是注重物質,要親眼看到的才算。如果是用中醫的原理,以陰陽五行和元氣來算,或許更合適一些。”
給王素素買了醫書,陳凌自己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翻看,知道中醫是基于陰陽五行來治病的。
人體有陰陽五行,什么精氣神,總之說的比較虛。
而這靈氣和靈水也是很虛的東西,普通人看不到的。
“怪不得韓教授拿著我給的那些植物和紅鱔魚研究不出來什么呢。”
“這樣也挺好,以后我培育點什么東西,也可以適當的放開手腳了。”
一下想通了此事,陳凌的心情非常舒暢,高高興興的哼著小曲回家睡覺去了。
就等著明天回家后,開始準備養魚、賣魚。
嗯,還差個電話,等趙大海他們去村里栽電線桿子的時候得托他問問通電話的事。
寫信雖然很具有誠意,和筆友們時常通信交流也令人心情愉悅。
可現在王素素懷上二胎了,在安逸的生活之余,他也得做點買賣,給孩子們積攢些家業了。
要做買賣,肯定還是電話方便溝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