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是玩具，這個玩具看起來真的很好玩。”
走了沒兩步，孩子們就發現一個玩具攤子，這個小攤子旁邊圍滿了小娃子和他們的父母。
小攤子上賣的是竹制和木制的玩具。
和塑料那種規模生產的大有不同，而是各有各的形狀，基本獨一無二。
有小車，有小動物，有會動的肥鴿子，會拉線翻跟頭的猴子。
另外鴨子、青蛙，應有盡有。
睿睿看到這個就想起來自己的小象，眼睛立馬就亮了，大喊起來：“小象，小象！”
“睿睿有小象了，可以買這個鴨子，這個鴨子上面帶小鼓的，可以敲鼓！”
秦月茹指著其中的小鴨子說道。
那個木頭制作的小鴨子，身體下面有四個輪子，至于身體則是一個同樣木制的小鼓。
小鼓還搭配著一個小木槌。
小鴨子的胸口是一個拴著繩子的扣子。
這東西別說現在的小娃了，陳凌小時候也是玩過的。
可以說承載了陳凌很多兒時的記憶。
小的時候陳凌能記住的，家里為數不多的東西，就是這個鴨子玩具了。
是父親陳俊才從縣城買回來的。
母親走丟后，他自己可以在家門口玩一整天小鴨子。
拴上繩子一拉，就能聽到小鴨子跑動的時候，小鼓發出的咚咚聲。
可惜后來漲了次大水，很多東西早就弄丟了。
“大爺，這個小鴨子怎么賣？”
幾乎是秦月茹話音剛落，陳凌就接過了話，他也很喜歡這個東西。
睿睿不想要，他買回去也有個念想。
擺攤的老大爺手藝活還不錯，盡管比不上陳三桂的手藝。
但是玩具做得很好。
這只胖乎乎的小鴨子已經無限接近他曾經的那只了。
而且手法細致，整個玩具都打磨的很光滑。
“兩塊錢拿走！”
老漢抽著煙袋，頭也不抬，看上去像個悶葫蘆。
陳凌聞言遞過去一張十塊錢的紙幣，讓娃娃們自己挑別的。
兩塊錢一個小玩具，在這個年月其實不便宜了。
但陳凌顯然不在乎這些，只圖孩子們開心就好。
“這里的鍋巴好吃，我想買點鍋巴。”
“這里還有貓耳朵，江米條……”
成了家的女人也是女人，再加上她們都還年輕。
遇到點小零食也忍不住嘴饞。
再說了，過年了，家里有孩子的，小零嘴就該多買點。
陳凌對小零食無感，和梁越民東瞧瞧西看看，想找點有樂子的東西。
他肩膀上的小栗子和睿睿倒是嘴饞的利害。
比媽媽和阿姨們還要嘴饞，見到什么都想吃。
聞到狗肉的香味，他們還想吃狗肉。
這里的賣狗肉的，人都喊說是五香狗肉。
陳凌不知道做法，但想來也就是咸香為主，這年代沒有太出奇的調味料的。
對他來說沒太大驚喜。
“那可是狗肉，你們不是很喜歡小狗的嗎？”
梁越民問兩個孩子：“還忍心吃狗肉嗎？”
睿睿聽不明白復雜的話，只是抓著陳凌的大手叫喊：“爸爸，吃肉肉……”
小栗子則是說：“舅舅，我聞著好香，就嘗一點點好吧，反正不是我們家養的狗狗。”
陳凌忍不住笑了，只好給幾個小娃買了些嘗嘗。
狗肉是沒什么異味的，也確實很香。
但他們也沒有多買，因為這種臨近年關的大集上，好吃的東西太多了。
陳凌還看到了各種肉串，以及拿了雞腿和鴨腿在那里油炸的。
以前從來沒聽過，也就他自己擺宴席的時候，搞過一些。
難道是這就傳出來了？
“芝麻球好吃，那些肉還不如狗肉，比咱們自己家做的差遠啦！”
女人們一致認為，小零嘴更好吃一些。
肉類她們覺得比陳凌自己弄得那些有很大差距，所以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小零食每個人手上都捧著好大的紙包，孩子們吃，她們也吃。
王素素還時不時喂著陳凌和他肩頭兩個孩子一些。
小栗子坐在陳凌的肩膀上，能看得很遠了，她很快就發現了新奇的東西：“叔叔，咱們快去前面，那里有耍猴的，我聽姥姥說，耍猴的好玩。”
小姑娘發話了，別的孩子也跟著好奇起來。
耍猴，一聽就好玩。
就都嚷嚷著想去。
反正大家都是來閑逛的，那就去瞧瞧唄。
一大家子擠著人群就圍了過去。
這才發現這耍猴的，居然是在醫院大門口的空地上耍的。
這排場，還真不小，把縣醫院的空地都占了。
他們剛站到外圍，就聽到人群圍成的圈子里響起來一陣銅鑼聲，耍猴的漢子用夸張的語氣叫道：
“老少爺們嘞，過大年了，捧個錢場吧”
他拿腔作調的，把孩子們都逗笑了。
不過大人們沒笑，而是看到耍猴人要錢，覺得沒意思了，就開始散場了。
剛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現在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陳凌見此，趕緊趁勢找了個石頭，站了上去。
梁越民見狀也趕緊湊到他身邊，把小胖子和趙大海家的丫丫一起抱起來觀看。
剛站上好位置，就看到里面是兩個猴子。
一只大猴子一只小猴子。
這個時候，那只可可愛愛的小猴子正在托著盤子轉圈求賞錢。
“這猴子不錯啊，挺聽話，比山里的野猴子強多了，還會玩這一套呢……”
陳凌驚奇道，從兜里掏出來兩張五塊的，分別給了睿睿和小栗子，讓兩人放進去。
睿睿放了錢，興奮的大叫，還用力的俯低下身子想要摸小猴子。
“快謝謝人，給人作個揖！”
耍猴的漢子看到兩個五塊的，瞬間大喜。
說完作揖后，他覺得嘴快了，快步走上前來把小猴子抱起來給睿睿摸。
一次給了十塊錢，想摸就給摸，這點都滿足不了，都對不起賞錢。
“我也要，爸爸快給錢，我也要摸小猴子！”
小胖子跟著叫嚷，丫丫也露出期盼的神色。
梁越民自然就樂呵呵的掏錢。
又是兩張十塊的給過去。
好家伙，這下子耍猴的漢子興奮了。
猴子還沒咋呢。
他自己激動地翻起了跟頭。
他這么一搞，大猴子小猴子都跟著翻跟頭。
然后，小猴子托盤里的錢撒了一地。
“哎呀，你錢撒了。”
梁越民還在認真的提醒。
殊不知這是耍猴漢子在整活呢。
他“啊呀”叫了一聲，喊道：“俺的錢。”
他不喊還好，喊了這句話，那大猴子就像是得了信號一樣。
嗖嗖嗖的跑過來，抓起那些錢就開始想要往人群里跑。
耍猴漢子大怒，拿起鞭子就抽。
耍猴也是講技術的。
看著這鞭子似乎要抽到觀眾身上了，結果硬生生的拐了彎，向那只大猴子抽了過去。
那猴子也是反應靈敏，一伸手一扒拉，齜牙咧嘴的‘ke’的一叫，用力一扯就把鞭子奪在自己手里。
然后拿著鞭子就去抽耍猴的漢子。
一邊抽還一邊吱哇亂叫的，像是在罵人一樣。
打的耍猴的漢子哭爹喊娘，抱頭打滾。
但那只成年的猴子仍然不停手，直到耍猴漢子的鞋子掉了，褲腰帶也脫落下來。
滿地打滾求饒，喊著猴爺爺按錯了，每天給你吃好的喝好的，再別打俺了。
引得圍觀群眾一陣哄笑。
這當然是早就排練好的，那猴子也是訓好的。
技術好的耍猴的，打猴子的時候，鞭子看似甩的狠，其實打的并不兇狠。
猴子打人也是一樣。
這就是賣慘耍寶的。
其實節目效果到這里就很好了。
沒想到那只小猴子也很有靈性，這個時候，一邊作揖，一邊鼓掌，撿起地上的托盤就開始繞著圈子叫起來。
讓大家給賞錢。
“好活，這猴子訓得好，這小猴子靈性！”
圍觀眾人一陣吆喝。
這次不僅陳凌他們了，就連舍不得掏錢的普通觀眾也掏出一兩個鋼镚給了賞錢。
耍猴的漢子剛要道謝。
不料，陳凌肩頭的小栗子紅著眼圈道：“小猴子這么小就出來養家了，好可憐，一定是耍猴的不給它吃的喝的，讓它和猴子媽媽跟著受苦。”
小栗子以前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脾氣，是不懂這個的。
也就是來了鄉下多了，加上陳凌的動畫片影響，賦予了各種小動物人的特點。
她自己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很多事。
但是嘛，這大多還是會代入到動物角色當中的。
然后，她這略帶著可憐和哽咽的話一說。
周圍別的來趕集的小娃子也怒了：“猴子，繼續打他，俺給你掏錢，打他，接著打！”
連小胖子他們，以及睿睿也開始喊了：“打！”
耍猴的這下也不敢起來了，因為扔錢的太多了，錢多了，大猴子也打的有模有樣，手上力氣加重了。
耍猴的漢子頓時叫得更慘了。
真是一場意外精彩的節目。
看過了耍猴，孩子們更興奮，覺得玩爽了。
陳凌很快也發現了點好東西。
是一塊奇石。
攤主說是在王八城撿的。
過年擺攤賣，可以當成家里擺的鎮石，風水石。
當然，這個沒有城里人那種那么高大上，也就是在家里某處地方埋下去。
有的全埋，有的會露出來半截子，這個根據各家不同的地勢，都有說法。
“王八城那邊挖礦，把河挖斷流了，兩條河都干了，河床上露出來的，全是漂亮的石頭，看看吧，俺們撿回來這些都是好東西！”
攤主介紹著，看向陳凌：“你挑的這個，澆了水能冒出煙來，這個俺要賣兩百塊。”
陳凌自己挑中的則是一個有六個孔竅的奇石，這個奇石形狀不奇，也不過就像是個假山一樣的形狀。
但個頭不小，有個三十多公分。
“澆水會冒煙，里面是石灰是吧？這賣兩百塊錢，你可真敢要！”
梁越民搖頭，王八城開礦的，里面含有類似石灰物質的，那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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