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第六十六章漢耀“小”船塢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作者:買包芙蓉王  書名: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更新時間:2022-09-21
 
張弼士的來訪,在朱開山的捧場之下,友好的進行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在快速拉近……

朱家很是重視張弼士的來訪,這次的午宴更是由濱江府府宴名廚鄭興文親自上手,讓這個南洋老饕領略了一把不一樣的關東風味。

“諸位,咱們去書房再敘如何?”宴后,朱傳文提議道。

斟酌之后,朱開山、朱傳文、張弼士、夏元章四人朝著朱家莊園的書房挪步。

正要上樓,朱傳文眼睛中看見夏元章秘書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夏元章的臉色微微變化,駐足停在了樓梯口,老朱也是看見了兒子的駐足,熟絡的領著張弼士率先上樓,老哥、老弟的倒很是親熱。

“總理事,齊齊城那邊的黑省漢耀總辦事處出了點事情,我可能得往宋小廉那邊去一趟了!”夏元章快步朝著朱傳文走來,語氣很輕,倒沒顯得急躁。

“很麻煩嗎?”

“有點棘手!”

“能處理過來嗎?”

“沒問題!”夏元章的保證很是干脆。

“那你去吧……”

“這張老先生?”夏元章開始朝著樓上看了看,朱開山與張弼士已經不見了身影。

為什么漢耀如此的重視張弼士,歸根結底說起來,這是漢耀理事會一致認可的合作伙伴,現在也已經在不斷的向著同一個戰壕的“戰友”發展。

細數目前漢耀的合作伙伴,沙俄有著安德烈家族,日本有著安田商會,但真正能被朱傳文看中,覺得有大用的,也只有南洋張氏了,畢竟其他人,一個個心里都是有著自己算盤。當然,不說南洋張氏沒有算盤,但卻與關東朱家有著同一個目標。

求同存異,朱家對這個南洋首富,現在可正在朝著一個道上引。

“沒事兒,我發現啊,我爹自從當了這個吉省的翼長,倒是比我長袖善舞了起來。”朱傳文見夏元章口氣輕松,也是讓讓他放手去干。不過對于自己老爹,還真是有些羨慕,老朱的這種氣質真不是一般人學的,看似粗俗,但就這骨子勁兒,很是討人喜歡。

“親家非尋常人也。”夏元章文縐縐的說了一句,隨后趕忙說道:“總理事,那我就先走了。”

公是公,私是私,在夏元章總領了黑省整個財務工作之后,分的更清了。

當朱傳文走進自己書房,就發現自己老爹和張弼士已經喝上了祁門紅,房間一陣濃郁的紅茶味兒。

“小朱先生,你這茶濃而不膩,能否分老朽2兩?”張弼士卻是問道。

朱傳文眼睛微微一轉,“張老先生,在商言商,這茶名叫祁門紅,我有一斤,分老先生2兩算什么,走的時候給你帶半斤。”

“當真?”

“當真!但是僅限目前的漢耀能力范圍內,未來,南洋的招商,需要更多的張氏商行。”

“足夠了,足夠了!”

朱開山看著打啞謎的二人,也是沒說話,隱隱覺得是婆羅洲未來的利益劃分。

“小朱先生,南洋的事兒我聽說了,這南洋華人自保會?”

“張老先生,南洋華人自保會,其實就是個松散的組織,暫時由藍義山出面撐著,我覺得婆羅洲馬上就要不太平起來,給南洋的華人在必要的時候撐一撐腰,都是離開家的人,找到個撐腰的不容易。我想你這邊也是接到了一些消息……”

“是啊,小朱先生,不過如今在婆羅洲買賣軍火,可不是一個好事兒,很快,荷蘭人就會反應過來。”張弼士卻是有些不喜歡這個激進的主意。

“老先生,你看看。”朱傳文沒回答,只是起身將桌子上藍義山反饋回來的信息遞給了張弼士。

張弼士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老花鏡,紙拿的遠遠的,瞇著眼睛,嘴里不自覺的讀出聲:“婆羅洲李家采購槍械100支,梅家150支,阮家300支……”零零散散加起來倒是賣出去3000多支長槍,以及配套的十幾萬發子彈。“小朱先生,你這是?”

“春江水暖鴨先知,老先生,南洋的這些家族,可是比我們更是知道未來的危險。”

“但就你們那近千人的商隊護衛,如何能抵擋龐迪納克蘇丹反應過來,動員的上萬馬來軍隊。”

“上萬的馬來軍隊?”朱傳文卻是笑了,“老先生真正擔心的是,我那千把人擊潰這上萬馬來軍隊之后,身后的荷蘭人坐不住了吧?”

張弼士默認了,武裝精良的漢耀千把人擊潰上萬的馬來軍隊,不是什么難事兒,馬來軍隊還拿著長矛呢,重點的確是之后的荷蘭人。

“張老先生,我也給你吃一顆定心丸,目前,在婆羅洲北部英國人的殖民地,我還有著4000人的婆羅洲支隊駐扎在那里,如果有危險,只要堅持1天時間,我的婆羅洲支隊能迅速支援。這可不是在東萬律的那千把人,是正規的關東朱家保險隊!”

關東朱家保險隊,張弼士心里暗自點頭,正要說不夠,5000人即使再加上當地華人的3000人,也就才8000而已,要是荷蘭人傾盡全力,也就是費點力氣的事兒。

“張老先生,這是我們第一次會面,原本談這些刀兵不太合適,但是既然你問了,我也算是亮一亮我朱家的家底兒,戰事一起,朱家保險隊麾下單樹信那個縱隊群的就會動員起來,由商船搭載,在婆羅洲北部,英國人的殖民地登陸。不過有這樣一來,就算是和荷蘭人徹底撕開了臉皮。”

“縱隊群?”張弼士念叨著,根本不熟朱家的這一套。

“傳文,你真打算動單樹信那個東部縱隊群?”朱開山有些驚駭的問道,這是全面步、騎、炮的縱隊群,朱家保險隊的老家底搭起來的架子,而且根據最近朱開山知道的消息,第一批漢耀水柜,率先裝備的就是東部縱隊群,目前正在研發步、騎、炮、坦的協同戰術。

“朱老弟,這縱隊群大概有著多少人?”

“滿編37500人!”朱開山驚訝雖驚訝,但也是解釋了一句。

“啪嗒!”張弼士的眼鏡一下子掉到地上,他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真是打算把南洋的天捅破,而更加驚訝的是,朱家在關東,這樣的縱隊群,說是有三個。

“張老先生。”朱傳文微微躬身,將地上的眼鏡拿了起來,“這是最壞的打算,沒到與荷蘭人撕破臉的時候,真要撕破臉了,我朱家鐵定得提前做好準備。再說了,我朱家在海面上,現在可是沒有一點能力,此事你只能爛在心里。”

朱傳文倒是很放心張弼士,畢竟這個老人,前期給漢耀商行在南洋扎根可算是盡心盡力,他朱傳文認可這位老人,而且這位的愛國之心可是從未熄滅過,南方那些進步人士,先期那些錢,可都是南洋的華人湊出來的,張弼士出了很大的力。

如今不過是在蘭芳國滅之后,有些心灰意冷,畢竟中華民國對于這些蘭芳遺民可是屁都沒放一個,南北都是如此,還是漢耀在此時扛著荷蘭人的壓力,強勢進入蘭芳國舊址的勢力范圍。

“小朱先生,此事有把握?”

“有!”朱傳文說的言之鑿鑿。

“我張氏商行旗下遠洋班輪到時候能提供便利!”張弼士猶豫良久,依舊是做下了承諾。

“那就再好不過了。”朱傳文也是笑道,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兒而已,畢竟荷蘭人可能永遠也想不到,一個位于5000公里外的商業公司,居然打著他們殖民地的主意,荷蘭在明,朱家在暗,這就是優勢。

“小朱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張弼士還是說道。

“什么?”

“海權!”

“荷蘭人在東印度的陸軍的確不強,我相信,你們這一個縱隊群在婆羅洲,肯定能縱橫捭闔,但是,海權呢?占了婆羅洲,依照我們之前在信中的討論,可是有著上千萬的移民將來到婆羅洲。我張氏商行的所有班輪就是再跑這條香港到坤甸港的線路,足足千萬人,我就得運3年。

3年,荷蘭人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從香港不斷的運人?”

海權,朱傳文沒想到,自己在婆羅洲的布局,第一個提出海權問題的,居然是來會面的張弼士。

目前有著一個杜撰的世界第一鐵礦吊著英國人胃口,少量的駐兵還真是在英國人容忍度內,但是要是調保險隊超過一個縱隊群奔赴南洋,英國人會如何抉擇,朱傳文還真不敢賭。而在日德蘭海戰沒發生前,英國這個海上第一的霸主卻是從未感到過威脅,這事兒經過英國人同意是必須的。

“只要英國人盯著這座優質的鐵礦不放,暫時我們和英國的關系就是牢固的。”朱傳文沒有明確說明未來如何,倒是說了目前英國人的急需,現在的英國,正與德國進行著前所未有的一場海軍軍備大賽。

谷庵升給英國人的條件,就是由漢耀一方在蘭芳國舊址的范圍內,在一年內建起大型鐵礦廠兩座,為他們提供優質鋼材,這才算是打動了英國人。

“人有我無啊!”張弼士感慨了一句。

北洋艦隊覆滅之后,還真是人有我無的一個狀態。

“張老先生,要不隨我去看看松江邊上漢耀的小船塢?”

“你們漢耀還能造船?”

“今天天色有些晚了,張老先生,明天早晨,我會派人接您去漢耀的小船塢。”朱傳文說著站起了身,而張弼士第一次與朱傳文的會面,到這里就算是全部結束了。

“傳文,這么看重這個南洋張家?”待張弼士走了,在一旁瞧了半天的朱開山問道。

“爹,婆羅洲不可能是我朱家一家的地盤,我朱家一家也是撐不起來這個大島的開發,我要吸引南洋的所有華人來婆羅洲,我要將荷蘭人趕出婆羅洲,這些在南洋扎根了上百年的華人家族就是我們爭取的目標。

蘭芳國當年就是太過于小家子氣,沒有將自己的利益劃分出去,偏安一隅讓荷蘭人在婆羅洲站穩腳跟之后滅了國,前車之鑒,后車之師,我就要把這些人聯合起來。”

“那關東?”朱開山問道。

“關東可是我們打大本營啊,爹,就是你舍得,我可也舍不得將這里拋出去。”

而在冰城馬迭爾酒店套房,張弼士正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今天,他得到的一切消息都太過全面,順利的讓他有些不敢置信,這位朱傳文,對他毫無遮掩,將自己對南洋的安全保障完全展示給了他。畢竟,安全,才是一個有錢的企業在這個念頭發展的核心,要不然誰都能來咬上兩口,但怎么就有點不踏實……

“老爺,阮經理到了。”

“請進來!”

阮英剛,張氏商行在中華民國的經理,張氏商行每年可是與香港、廣州、滬上的一眾商人有著很多的貿易往來,對了,張裕酒的銷售也是這位在負責給漢耀商行供貨。

“英剛,有點兒晚了!”張弼士一見面卻是說道。

“總經理,您這一路走的可是朱家的專屬通道,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朱家對您的到來可是做足了準備。”阮英剛笑著解釋了一句。他是從滬上趕來的,比張弼士從煙臺走就晚了兩天,也是他竭盡所能了。

“我今天見到朱家父子了。”

“怎樣?”

“起初,朱傳文給我的印象不深,我還挺喜歡這位朱開山大人的,但是之后,這位朱傳文卻是不斷的給我震驚,這位,想在婆羅洲建國啊!”

“建國?”阮英剛的音調都變高了。

“是啊,他就是想在南洋建設一個國家,雖然口口聲聲都是朝著商業版圖的方面說,但是這就是在南洋建國,而且是一個像美國那樣,商業立國的國家!”張弼士說道。

“總經理,那我們跟,還是……”

張弼士沉默良久,“跟!蘭芳國真正被荷蘭人擊潰的時候我才20郎當,也正是蘭芳公司的覆滅帶給了我崛起的機會,我也曾經想過,要是讓我再早生20年,說不準也能在蘭芳國當個總長(總統),但是沒想到,年近70了,卻是真給了我這個機會。現在我恨不得晚生20年!

這個朱傳文總理事,從來沒和我玩虛的,他說的都是實在話,人家在陸地上的軍事力量比之前你給我的還多,原本我以為,去年的時候,就是漢耀龍騰之時,沒想到,人家卻是在中華民國的棋盤外,下了一手。”

“總經理,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如今的朱家,完全依靠著袁世凱,和你支持的孫……是對頭。”

孫……,張弼士擺擺手,明顯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原本以為是只潛龍,倒是沒想到,到最后,整個南方還是一盤散沙。

不過張弼士就是不想聽,阮英剛還是要說:“總經理,可能您結束了冰城之旅,還得再回一趟煙臺。”

“怎么?”此時張弼士的心已經全部在南洋了,婆羅洲蘭芳國舊址上,朱傳文可是承諾了5成的利益,這些肯定是那些馬來人的礦產、土地等等,他要回去組織研究開發。

“那位先生金陵的秘書給我發來了電文,聽說您在煙臺,說是想來拜訪您!”阮英剛說道。

“他要來煙臺?”

“確切的說是張裕酒莊!”阮英剛補充了一句。

“那就讓他來吧,老朋友見面,總得問候幾句。”張弼士沒了剛才的不待見,畢竟是投資過的人,既然人家要來,那就來看看吧,不過這次,他可不打算再出錢了,南洋張氏的錢,未來的一分一厘都是有了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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