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91年那場戰爭，并不能代表什么，當時我們的米格29只是孤軍作戰，而對方卻有整個信息化網絡的支持和電子干擾等加持，我們的米格29上去之后，就是聾子和瞎子。”
剩下的時間，就由斯梅坦尼科夫陪同了，此時，他正帶著秦濤和許正陽在設計局內部的食堂用餐，畢竟外面的他也請不起，同時也說起來了米格29聲名狼藉的事情。
91年的戰爭，米格29一敗涂地，所以，之后米格29在國際軍火市場失寵，也有這個原因。
這能怪他們？在蘇聯時代的作戰體系里，米格29就是前線殲擊機而已，只要奪取局部戰場制空權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是交給兄弟部隊去解決的。
但是，在91年，米格29卻不得不和整個西方體系對抗，失敗之后，還被全球范圍內抹黑，這讓他們非常的苦惱，但是又沒有辦法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現在，他們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就算當時蘇27上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蘇27的雷達，還是我們米格29雷達的放大款，說起抗干擾等能力來，都是一樣的。”
“只抱怨是沒有用的，重要的是接下來怎么做，你們想過嗎？”秦濤問道。
反正閑著無聊，和這個設計師聊聊天。斯梅坦尼科夫在米高揚設計局里，也算是干了幾十年了，當初剛剛進入設計局實習的時候，就趕上了米格21，他也是一個個型號走過來的，要是能愉快地交流，最后忽悠到國內去，也省得他以后抹脖子了。
自己是在做好事呢。
“我們和西方最大的差距，就是航電，但是我們米高揚設計局就算是知道，也根本就無能為力，航電系統，是由法佐特隆提供的，目前他們正在研制采用平板縫隙天線的甲蟲雷達，等到成熟之后，用到我們米格29戰機上，就能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任何國家的航空企業都是這樣的，造飛機的，其實只管造機體，航電發動機啥的，都是要靠配套單位來搞研發的。
不僅僅是米格29，蘇27也吃夠了航電設備的苦，要不是雷達超重，何至于搞出來一身的軟骨病。
進入九十年代之后，他們終于開始向平板縫隙雷達進發了，甲蟲雷達，就是這方面的佼佼者。（前面說老毛子繞過平板縫隙，直接搞相控陣，指的是在紅色帝國時代，不知道說清楚沒有。）
但是，就現在這種形勢，想要等待成熟，不是一兩天的事啊。
“那么，我有個小小的建議。”
“請講。”
“等到你們用全新的航電打造出來新款米格29，可以給它該一個更加高大上的名字，比如說叫米格33，或者米格35之類的。”
“為什么？”斯梅坦尼科夫不解。
“當然是和以前的米格29區分了，相信我，這樣做很有必要，你們可以對外宣稱，米格35是伱們的新一代戰機。”秦濤忽悠起來。
換個名字，就能擺脫以前的壞名聲嗎？
短時間內還真可能。
在坦克方面，T72名聲臭了，所以就換了個T90的名號，阿三還真的采購了一大批，米格29也是這樣，改裝之后，直接叫做米格35，然后拿出去推銷啊！
“多謝秦總指點，等到我們…”斯梅坦尼科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外面有同伴急匆匆地跑過來。
“總師回來了，請你們去辦公室。”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而別里雅柯夫也終于回來了。
“怎么樣，有好消息嗎？”秦濤看向別里雅柯夫。
“那些該死的官僚，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米高揚設計局的死活，如果等著他們商議討論，至少需要一個月！”別里雅柯夫惱火地說道。
秦濤的心中清楚，這種官僚作風，實際上當然是有目的的，畢竟，這場交易順利進行，獲得好處的是米高揚設計局，但是那些官僚口袋沒有鼓起來啊。
他們是在等著有人給他們送禮呢。
當然了，秦濤沒打算去填他們的口袋，剩下的兩億美元，揣自己兜里不香嗎？
“那么，我們要說抱歉了？”
“不，格里申同意了，先把戰機交付給你們，拿到錢，這種流程，慢慢去走也不遲，總之，他們只能卡一段時間，不能一直卡下去。”
這下輪到秦濤驚訝了：“格里申敢這么做？”
武器出口總公司攬下了所有的武器對外出口業務，這雖然有好處，但是也有責任，現在做這種事情，格里申要冒很大風險的。
“是的，他知道我們米高揚設計局的困境，知道我們需要這筆資金。也需要處理那些成品，如果再拖幾年，那些造好的飛機就成破爛了。”別里雅柯夫說道：“他幫我們協調葉伊斯克基地，秦總，請您聯系好那邊，明天晚上，我就把飛機交接了，導彈的手續，可能要復雜一些。”
“好，那我先付你們兩億，明天晚上，交接完成之后，錢就會打入你們的賬戶。”
秦濤當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們要求先交接飛機，剩余著導彈，還需要一筆錢呢，他得把這部分錢提前扣出來。
“秦總，能否再多給我們一些？”
“那就多給兩百萬，我們留下八百萬，如何？”
生意就這樣成交了。
秦濤早就知道，米高揚有一批生產出來的米格29沒有客戶，他也知道安息國需要現代化的戰機，所以，就算是從中牽線搭橋了。
“這只是一個開始，到以后，我們的客戶可能需要更多米格29戰機，當然了，每次都是現貨交易，這樣最安全。你們拿到這筆資金，也不要全部用來研制新的飛機，可以將其中一部分資金用來組裝生產線上沒完工的飛機，說不定下次我來的時候，就把那批飛機帶走了。”
別里雅柯夫點頭：“我們會的。”
他們想要進入良性循環，肯定得造飛機，賣飛機，只是現貨交易，還真是從來沒出現的。
“用不了多久，阿三訂購的艦載機，也會繼續生產，你們米高揚就能迎來更大的轉機了，堅持下去，美好的未來在向你們招手！”
秦濤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差點讓別里雅柯夫感動得哭出來。
而斯梅坦尼科夫，已經開始擦眼淚了。果然，這個家伙更加感性，難怪后來會自己抹脖子。
堅持下去，美好的未來在招手！
在全世界，里海應該是一個最為怪異的海了，雖然說里海的名字里面有一個海字，但是，一般的國家都不覺得它是海，充其量就是一個超級大號的內陸湖。
因為里海四周均被陸地環繞且沒任何出海口。但是，人家足夠大啊，里海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內陸湖有著高達38.6萬平方公里的面積，比很多海大得多。
這些水不會憑空而來，所以，里海盡管四周都被陸地所環繞，然而注入里海的河流卻有很多。說起來的話，有伏爾加河、烏拉爾河、庫拉河、捷列克河等130多條河流。
所以，里海沿岸的國家，也都組建起來了艦隊，其中最大的，當然是大毛的里海艦隊了。
能在這個艦隊服役，應該是最幸福的了，不管遇到什么戰爭，里海艦隊應該都不需要參戰，他們只需要坐吃等死，熬到退役就行了。
畢竟，里海沿岸那幾個國家，不會和大毛有什么沖突的。
由于里海艦隊的實力也不咋地，所以，他們也沒必要穿過各種河流，去外面打仗。
這里風平浪靜，這里一切平安。作為最小的艦隊，里海艦隊是沒有配套的航空兵基地的，但是，就在他們附近，有配套給黑海艦隊的葉伊斯克基地，這個基地里，駐扎著大毛的海軍航空兵部隊。
現在，這個基地還是默默無聞的，甚至是半廢棄的狀態。機庫里有幾架無法維修的飛機，能賣的零件早就被賣掉了，機場里目前只有一個排的警衛人員在守衛。
再過幾年，大毛苦于無法使用克里米亞半島的尼特卡基地，直接飛到航母上訓練風險又太大，就會在這里建造一座新的尼特卡訓練基地，從而讓這個基地聲名鵲起。
基地的跑道旁邊長滿了野草，一只兔子在野草叢里穿梭，突然間，一聲槍響。
兔子應聲而倒，腦袋上一個洞，汩汩地冒出鮮血來。
接著，帶著余溫的身體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拎了起來。
“今天的運氣真不錯，居然弄到了兔子，咱們可以開葷了。”基地的警衛伊萬高興地說道。
“是啊，好久沒有吃過肉了，這一只兔子也不夠吃，要是能弄幾只羊就好了，我想涮羊肉。”
“羊？附近村子里有羊，我們要不要找機會弄一只？”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點頭。
就在這時，基地的哨子聲響了起來。一短五長，緊急集合？
伊萬左手拎著槍，右手拎著兔子，和同伴一起跑向基地的塔臺。
基地負責人瓦里西看著手下的人不斷聚集過來，再看看表，相當不滿意，這要是打仗，這么慢吞吞的，早就被干掉了！
不過，看到伊萬手里拎著那只兔子的時候，就沒有發火。
“好了，現在正式宣布一個緊急通知，上級命令我們，把基地的跑道打掃干凈，檢查跑道燈，今天晚上，會有一批飛機在我們基地降落。”
“我們基地，居然有飛機了？”
“那是不是說我們基地要恢復正常了？以后的話，會不會正常發工資？”
“那是軍餉，我們是軍人，不是普通雇員！”
“好了，不要說了，趕緊準備去吧，伊萬，你的兔子送到食堂去！”
“是！”
二三十人行動起來。
隨著飛機速度的增加，對跑道清潔度的要求越來越高，不用說一塊鵝卵石了，就算是一顆蠶豆大小的石頭也不能有。
幾年沒有清理，跑道上的雜物太多了。
天黑的時候，一輛高級轎車，一輛卡車開動了過來，當看到客車上下來的那些人的時候，他們有些驚訝，怎么有東方的面孔出現？
“你們誰是負責人？”格里申喊道。
瓦里西跑了過來：“報告，我是基地負責人瓦里西。”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
“是的。”
看著兩人一本正經的對話，秦濤在一旁覺得有些好笑，他走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瓦里西先生，你們辛苦了，請你們的人把卡車上的東西搬下來，那些都是送給你們的禮物。”
卡車上的東西，是送給他們的？看著面前的東方面孔，瓦里西很好奇，但是，既然有人給送禮，當然要收下了。
于是，他指揮幾個人去搬運。
伊萬肚子里的兔子肉早就消化掉了，這大晚上的還不休息，他都有些抱怨了，沒精打采地爬上卡車，看到里面的東西，頓時就驚訝了。
大肉腸？最上面的箱子，都是莫斯科工廠那邊生產的大肉腸啊。
下面的箱子，好像是伏特加？
伏特加！
“烏拉！”伊萬當下就發出了歡呼。
他們被分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服役，平時撥下來的軍餉也就夠吃黑面包的，想要吃肉得靠自己想辦法，好在這里不缺子彈，他們能自己打野味。
至于這種純正的大肉腸，還有伏特加，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現在，看到這些好東西，他們頓時就感覺到全身滿滿的都是力氣！
“不要叫，注意紀律！”對自己手下這人，瓦里西也是醉了，看到什么好東西，居然是這種表情？
帶著不屑，瓦里西看著手下人搬箱子，當看到那些箱子外面的圖案的時候，他差點也要喊出來了。
大肉腸，伏特加！
對葉伊斯克基地的戰士來說，這一天，絕對是最難忘的。
“非常感謝，慷慨的尊貴的客人。”這下，瓦里西對于秦濤以及其他客人的容貌來歷等等，都不在乎了，反正是格里申帶他們過來的，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打開跑道燈之后，你的人就可以撤了，你們去食堂那邊慶祝吧。”
“我們可以繼續提供幫助。”
“不用了，你們走吧。”
“是！”
基地的食堂里，今天格外的熱鬧，守軍士兵們左手大肉腸，右手伏特加，當天空中響起轟鳴的時候，他們都沒有人出去看，反正他們不負責這些。
等到原本守衛基地的人都去吃喝之后，第三輛大客車開動進來，后面還跟著幾輛油罐車。
車上，一名名安息國飛行員走了下來。
侯賽尼第一個下車，此時他的內心無比激動。
秦總果然夠神奇，果然說到做到！這么短的時間，居然就將米格29給買來了！
遠處的天空中，已經傳來了隆隆的轟鳴聲。
在基地的燈光中，第一架米格29降落了下來，這架米格29看上去是那么的古怪，它的機背怎么是駝的？
作為沙希德巴貝基地的負責人，侯賽尼以前是飛雄貓戰斗機的，后來也曾經飛過米格29，所以，這次他帶隊，一起來接收這批飛機，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飛機？
“這架飛機，是不是裝配失誤了？”侯賽尼忍不住小聲向秦濤問道。
“不，這架飛機的機背增加了專門的保形油箱，大大提升了機內燃油攜帶量，所以，這架飛機就算是在這里不加油，也能直接飛到目的地。”秦濤說道：“其他的飛機，暫時還沒有安裝，等到他們生產出來專門的配件之后，再給你們加裝。”
原來如此！侯賽尼再望向第二架降落的飛機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架飛機就變得正常了。
三架，四架，終于，十架米格29全部降落到了跑道上，甚至都沒有滑到停機坪，直接就在跑道的末端調了個頭，然后停了下來。
加油車開動過去，開始給這些飛機補充燃料，同時，老毛子的飛行員也從上面跳了下來。
“辛苦了，辛苦了，大家每人一千美元的獎勵！拿到錢，大家就可以上那邊的大客車，稍后，大客車會將你們送回去！”秦濤的手里，拿著一沓美元，現場給他們發錢。
這些飛行員在拿到了錢之后，個個都是眉開眼笑，在部隊里，三個月也拿不到這么多錢，現在，只飛這么一趟，就能拿一千美元，還是現場就能拿！
侯賽尼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上了那架駝背的米格29，雖然后背隆起來了，但是座艙內部依舊沒什么變化，和他們飛過的米格29完全一樣！
飛回去，沒任何問題！
侯賽尼在等待著。
終于，其他的飛機都加滿了燃料，準備起飛了。
沒有地面電源車，直接靠飛機自己內部電源，一次就啟動成功了，最后一架降落的飛機，第一個起飛。
機場里，轟鳴聲再次響起，兩臺發動機噴射出熾熱的火焰，第一架米格29飛上了天空，接著是第二架。
等到前兩架起飛之后，后面的兩架飛機，直接組成雙機編隊起飛，接著，就是三機編隊。
經過多年戰火的考驗，這些安息國飛行員們已經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只要飛過幾個架次，就能摸透這種飛機的性能，然后游刃有余地駕駛。
起飛之后，他們全部超低空飛行，一直飛到里海上空，等到接近安息國的里海海岸線的時候，兩架雄貓戰機已經迎接了上來。
這次交易，就這樣輕松完成了。
剛剛的喧囂已經結束，油罐車開走了，只剩下了那輛高級轎車和運輸食物的卡車。
“秦總，我們走吧？”格里申向秦濤問道。
秦濤笑了笑：“我覺得這里的夜色挺美的，我想在這里停留一個晚上，明天再走，而且，我們也不順路，所以，你們先走吧！”
“秦總，這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你留在這里沒什么意義。”格里申開口說道。
“是的，我知道，我真的是為了欣賞這里的美景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唉，這個年代，想要獲得別人的信任，為何就這么難？”
秦濤發出了感慨。
格里申笑了笑，信任您？那該有多傻？我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結果不還是被你給忽悠過來了？
“好吧，那我走了。”
這里的基地，真的沒什么了，因為能賣的早就被賣掉了，所以，秦濤注定會無功而返的。
當然了，秦濤可能也是為了找個機會，回到安息國那邊，畢竟這批米格29都是單座的，就算是雙座，秦濤還帶著秘書呢，也不可能一個人走。
格里申就大大方方地把秦濤給留下了，他絲毫不知道，秦濤其實另有目的。
很快，那輛卡車就上路了。
“秦總，咱們要是單獨行動的話，為何不開輛好點的車？”
在許正陽的眼里看來，秦濤一直都是那種喜歡享受的人，哪怕開一輛高爾基過來，也比這輛卡車舒服啊！
秦濤搖頭：“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開輛好點的車，容易被人關注。”
“紅色帝國崩塌，阿列克謝設計局原本就不受重視，現在是不是已經散伙了？”許正陽忍不住問道。
沒錯，現在秦濤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專門研制里海怪物的阿列克謝設計局！
四十年前，水翼船是世界上最快的船，船底裝上類似翼的東西，把船底和水面拉開，以減少阻力提升速度，但是這種設計也不能無限制地提升。
后來，紅色帝國一位先驅水翼設計者，羅斯季斯拉夫阿列克謝耶夫決定把水翼裝在水面之外。
這樣一來，造船的就變成造飛機的，從流體動力學轉向空氣動力學，把速度提升數倍，再利用上地面效應，那簡直就是爽歪歪。
在當時，阿列克謝耶夫的研究項目受到了很大的重視，當時的領導，就是喜歡這種美國人沒有的技術，所以，撥款源源不斷，阿列克謝耶夫的團隊在短短五年內，就把項目從重量不超過幾噸的小型原型機，發展到了265噸。
這東西的代號為KM，(Корабльмакет，意為船原型。)
這是一個巨大的家伙，當它航行在里海上接受測試的時候，被衛星發展，獲得了一個里海怪物的稱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