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有多大?可以看一組數據:長106.1米、翼展40米、速度800千米每小時、航程7500千米、可運載850名士兵,起飛重量幾百噸。(這個重量有很多說法,甚至有的還說它能載重六百噸,個人感覺不現實。)
而且,它的外觀非常特殊,它既像船,又像飛機,可以說是飛機和船的一個混合體。
機體的下面是船體,畢竟它是在海里起降的,而它的上半截又像是飛機,有機翼,有高大的T型垂尾,不過,它和船以及飛機都不同的地方,就是它的機頭部位,那里有一個橫著的短翼,上面擺著一排的發動機。
這些發動機用來干什么?
當然是用來向后噴氣的,機頭前方的噴氣發動機,會向后噴氣,然后形成一個氣墊,這樣用來增強地效作用,讓它有更強的起飛能力。
所以,當被太空中的衛星發現的時候,這種東西就成為了一種模樣古怪的里海怪物了。
在冷戰時期,老毛子研制出來了很多獨具特色的武器,里海怪物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很遺憾,直至紅色帝國崩塌,也沒有實用化。
當初,秦濤曾經向尼古拉提出要求,想要去看看里海怪物,但是因為保密問題,還是沒有看成,這次,既然秦濤已經來這里了,那正好可以有機會去看看。
秦濤興之所至而已。
夜風習習,汽車沒有亮大燈,許正陽借助著夜色,熟練地向前開動,反正這種泥土道路的速度也快不起來。
對面傳來了摩托車的呼嘯,昏黃的大燈照射到了卡車的駕駛室里。
許正陽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了,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秦總,有情況,您要不要先下去,由我來應付?”
“下去?”秦濤看著路邊的黑暗,我要是跳下去,摔了胳膊摔了腿怎么辦?
還沒有等他做出決定,那輛摩托車已經停在了他們的前面,后座上的騎手下來,手里還拿著一把燒火棍,上面帶的還是一個圓盤形狀的彈鼓。
“停車!把你們的錢交出來!”
當聽到對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許正陽反倒稍稍放心下來了,他害怕的是遇到別人陰謀設置下的伏擊,現在,看著對面兩個當地人,應該就是攔路搶劫的貨色。
這大晚上的,路上沒車,附近也沒有警察,所以,這兩人出來賺沒本錢的買賣了。
怎么辦,干掉他們嗎?
別看對方手里拿著燒火棍,但是根本就沒有什么戰斗經驗,在許正陽的眼里看來,不過就是菜鳥而已,他可以輕松地把兩人都給干掉。
然后把尸體扔到一旁的雜草里喂野狼,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而且,后面還有跟著的暗中保護他們的人,可以把現場收拾得干干凈凈。
但是,如果這樣操作的話,畢竟有兩個人沒了,或許會留下什么隱患。
就在許正陽猶豫著怎么辦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秦濤開口了。
“孩子,把燒火棍放下,走過來,我這里有一箱大烤腸。”
大烤腸?
許正陽有些無語,秦總,面對攔路打劫的,您這樣做,不是縱容嗎?再說了,對方會因為一箱大烤腸就放過咱們?
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真聽了。
騎摩托車的小伙子依舊還在騎摩托車,接過來了同伴的燒火棍,同伴則是大踏步地向秦濤這邊走了過來。
對方還真的過來了!
一箱大肉腸,對他們有這么大的吸引力?
許正陽依舊有些擔心,他的手已經握住了武器,隨時都能干掉這兩個人。
秦濤卻是笑呵呵的,好像絲毫不害怕危險一樣。
對方走到了駕駛室的外面,秦濤將藏在駕駛室的一箱大肉腸,遞了出去。
“我就這最后一箱了,都給你們,趕緊走吧,孩子,我能理解你們這么做,如果不是餓壞了,也不會出來干這種事。”
對方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就走了。
沒錯,就這么簡單,等到對方上了摩托車之后,還和這邊招了招手。
“秦總,伱就這么給解決了?”許正陽覺得不可思議,遇到這種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用武力來解決,但是秦濤,卻用了更加簡單的方式。
“對啊,就這么解決了,不過,咱們沒多帶,如果還有不長眼的,那就用你的辦法吧,唉,可憐的孩子們啊。”
秦濤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就有同情心一樣。
“您不怕是有人雇他們?”
“咱們這次行動是秘密的,我就不信那些人能準確掌握咱們的行蹤,然后還在這里布置下陷阱,如果真的是這樣,栽了我也認了。”
他們這輛車走這條路,事先誰都不知道,就連許正陽都不知道,這是秦濤臨時起意,那些情報機構再牛,能推測到秦濤的軌跡?
尤其是,還是對面開過來的一輛摩托,秦濤心中清楚,就是本地人出來打劫的,看看基地里面那些人的樣子,就知道這里的生活水平了,當兵的都沒什么好吃的,更不用說普通人。
所以,秦濤就很慷慨地給他們一箱大肉腸了。
許正陽的心中帶著感慨,繼續開車前進。
還好,前面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估計也已經到后半夜了,道路又這么偏僻,沒有車輛會駛過。
等到天色剛剛亮起來的時候,車子終于開動到了杰爾賓沙灘。
遠遠地,就看到了沙灘上一個巨大的怪獸。
這個怪獸的表面暗淡,是鋁合金長時間遭受侵蝕后的樣子,前面有怪異的八個大眼睛,就像是彈夾一樣,后面是直翼,和二戰時期的飛機一樣,沒有任何的后掠角,高高的T型垂尾,機背還有三排雙聯裝的反艦導彈發射裝置。
這東西,看上去就是個怪物。
“難怪被叫做里海怪物。”許正陽感慨了一句:“不過,難道就沒有人看管嗎?咱們就這樣開過去了?”
在紅色帝國時代,這種大家伙,還屬于那種高度機密啊,現在,居然就這樣了?
“既然沒有人看管,那咱們就上去看看。”秦濤說道:“其實,這不是里海怪物,是小一號的花尾鴿。”
真正的里海怪物比眼前的這個家伙大多了,而且,后面雖然是T型垂尾,但是尾翼是向上傾斜的,就和展翅飛翔的鳥兒翅膀一樣,眼前的T型垂尾是平的,而且,個頭上也不對。這東西雖然大,但是長度也就是五六十米,到一百多米長的里海怪物,還差著很大一截呢。
“花尾鴿?”
“對,它屬于小一號的,不過,也應該是目前為止飛行次數最多的,走,咱們上去看看。”
“怎么上去?”
“把車停在它中間的翅膀上面,那里有一個艙門。”秦濤說道。
許正陽腳下將油門踩到底,發動機咆哮著前進,卡車的車輪偶爾會打滑,但是最終還是開到了機翼下面,兩人爬上駕駛室的頂部,然后才能爬上機翼。
果然,側面有一個艙門,而且還是鎖上的。
這倒是難不倒許正陽,他拿起一根鋼絲,捅了進去,幾下就給搗鼓開了。
還是機械鎖好,要是電子鎖,沒有帶著高科技的裝備,還真難以捅快。
許正陽的心中暗自想到。
里面帶著腐朽的氣息。
許正陽劃了根火柴,似乎是害怕里面有二氧化碳。
秦濤笑了笑,這又不是枯井,怕什么?
他的腳踩了上去。
里面都是白色的,和破破爛爛的外表相比,里面似乎保存得更完好一些,秦濤試探性地推開一扇門,然后就看到里面的不銹鋼內飾,以及一個馬桶。
上來推開的就是衛生間!
秦濤有些無語。
接著,繼續向前走,秦濤繼續推開隔壁的房門,這下,成上下鋪了。
一側是上下鋪,一側是小桌子,在桌子的下方,還有幾個箱子。
“如果給這個東西歸類的話,它應該是一條船。”許正陽下了判斷。
只有船才會有這種奢侈的衛生間,這種上下鋪的船艙,飛機上,有個擁擠的座位就不錯了。
“船?我們繼續向前走,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在秦濤的帶領下,兩人繼續向前走。
“這里應該是反艦導彈控制室。”秦濤隔著一個艙門上的玻璃,向里看去,看到了各種復雜的控制裝置,不過,他對那些沒什么興趣。
畢竟,采購了現代級,己方也將擁有日炙反艦導彈,而花尾鴿的背上,馱著的就是日炙反艦導彈。
他是想要去前面看看。
終于,推開了最前面的艙門,里面露出來了天藍色的內飾,前面有兩個座椅,各種儀表設備,還能看到大型飛機使用的操作盤。
“秦總,你說得對,看到這里,我覺得它應該是一架飛機。”
操作船只,用的是舵,而眼前的駕駛艙,和大型飛機的駕駛艙幾乎是一樣的。
“它是船和飛機的結合體。”秦濤說著,坐在了前面有些擁擠的駕駛座位上,伸手去摸駕駛桿。
突然間,他皺起來了眉頭。
“不對啊!如果這個大家伙被遺棄了的話,那這里面的東西,早就該被偷光了,現在,這里干干凈凈的,我敢說,一個星期之內,肯定有人擦過它!”
外面的破爛,和內部的整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開始的時候,秦濤還以為是密封得好,但是現在,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還有,剛剛推開的那個臥鋪房間,一側的箱子,字跡好像也很熟悉,他現在才算是對照起來,應該是大肉腸!
這一刻,許正陽也警惕起來了,他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什么額外的響動,除了他和秦濤之外,在這個怪物上,還有第三個人?
果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偷,都把手舉起來!”
這是一個中年女人,和大部分的大毛女人一樣,到了中年,身體開始發福,顯得有些臃腫,她的手里拿著一把燒火棍,看起來其實沒什么威脅性,許正陽有十幾種不同的方式都可以一下子放倒她,把槍給奪回來。
“非常抱歉,我們沒有經過允許擅自闖入進來。”此時的秦濤,乖乖地把手舉了起來,做出非常順從的樣子來:“我們只是路過這里,見到這個東西,非常的好奇,所以過來看看,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
“你們是間諜嗎?你們比小偷更加的可惡!”女人的神情依舊很緊張。
“間諜?”秦濤笑了笑:“您可真會聯想,如果我們是間諜,會乖乖地被您這一把燒火棍制服嗎?我們早就把您給干掉了。請您放輕松一些,我們真的只是偶爾路過的。”
就在這時,許正陽突然出手了。
就算是對方不會開火,那也是有危險的,萬一對方一緊張,走火了呢?許正陽必須要絕對保證秦濤的安全。
女人一聲驚叫,手里的燒火棍已經變戲法一樣的落到了許正陽的手里,接著就是咔嚓一下,里面的彈匣掉落下來,和槍身分開。
轉眼間,形勢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女人的優勢一下子就沒有了,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們真的是間諜的話,那么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您處理掉,您也看到了,我們沒有這么做,我們沒有任何惡意,現在,您可以放松一下嗎?我們好好談談。”
“好吧,這里比較狹窄,后面有個餐廳,我們可以去那里談。”女人點頭了。
談嗎?
當然要談了,秦濤已經預感到了,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或許,還能為自己所用呢。
女人也沒有給兩人留太多思考的時間,因為她已經掉頭向后面走了。
秦濤和許正陽跟在了后面。
“這東西的個頭還真大。”秦濤在感慨著,用這些已經說過的話,來表示自己的贊嘆,這樣也可以讓對方放松警惕。
“沒錯,簡直難以讓人相信,這種大家伙會飛起來,它的升阻比一定很棒。”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繼續向前走。
秦濤和許正陽兩人也在繼續跟著向前走,不知道為何,秦濤的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感覺來。
這里面就算是有餐廳和廚房,也不應該是位于最后方的吧?雖然他對這里面的布置并不清楚,但是,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位置好像有問題。
“小心。”秦濤忍不住提醒許正陽。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那個女人,突然伸出手去,快速地拉動了一側墻壁上的一個拉桿。
秦濤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已經聽到了腳下有齒輪在響動的聲音,這是怎么回事?
許正陽撩起衣服來,按動腰帶上的機關,一根鋼索從腰帶中央飛出,射向前方的頂棚,鋼索前面有尖銳的射釘,可以釘到頂棚里面去,只要有這根鋼索存在,就算是兩人腳下突然懸空,也可以保持穩定。
許正陽的一條胳膊,已經去攔腰抱秦濤,想要幫助兩人擺脫危機。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的手抓起了一旁的扳手,狠狠一砸,將飛升上去的鋼索給蕩開了,這一刻,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豪。
哼,這里是我的世界,你們誰都別想在這里占到便宜!
腳下的地板向下翻轉,秦濤和許正陽兩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向下掉落,再也抓不住身邊其他的依靠了。
這一刻,秦濤的心中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這一幕很熟悉啊,怎么看,怎么像是金庸里面張無忌被趙敏算計,掉落進入到那個什么莊園里面的地窖里。
接著,秦濤就看到許正陽的腳在側壁上一蹬,他的身形居然重新躥了出去!
嗯,就算是這一幕很像,自己也不是張無忌,許正陽倒差不多,只是上面那個中年女人,比趙敏丑多了。
哎吆!
女人發出一聲驚呼。
許正陽的身形還是沒法直接躥到外面去的,但是,他伸出的胳膊,抓住中年女人的一條腿,還是沒問題的,此時的女人,就站在翻開蓋板的邊緣,想要看兩個人的丑態,結果,腳踝骨被抓住,跟著,整個身體就被一起拽下去了。
這個縮小版的里海怪物,機艙內豎直方向的高度也有七八米,三個人相當于是從上層甲板掉落到了下層船體,下面是V型結構,幾個人順著側壁向下滾,一直滾到了最下面。
“唉,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秦濤感慨了一句。
上面的蓋板并沒有關閉,還是打開的狀態,看來這東西得操作上面的手柄才能關閉,不過,下面的側壁光溜溜的,想要爬上去也不容易。
打開的蓋板口透著光,可以看到三個人的狀態。
七歪八扭的,躺在那里,這個女人最慘,被許正陽拉住腳踝下來,在空中失去平衡,落下來的時候,就像是臉首先落地的仙女下凡一樣。
女人的鼻子已經破了,鮮血從那里流了出來,看上去很可憐。
于是,秦濤只能把口袋里面的紙巾遞了過去:“喂,擦一下吧。”
女人接過來,去擦鼻子,不過,那眼神之中,依舊充滿了不滿和憤怒。
“我都說過,我們不是小偷,也不是間諜,只不過是好奇而已,所以上來看看。”秦濤說道:“你也沒必要這樣對我們啊,我們東方有句古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看看,你想要害我們,結果呢,把你自己也給帶下來了。”
“你們是東方人?”
“對啊,你以為呢?”
“我還以為…不對,他的身手那么好,肯定是受過訓練的。”
“沒錯,我是商人,來你們這里走動,總得帶個保鏢,他是部隊退役下來的。”秦濤說得很簡單,也很明白。
女人點頭。
“這下,咱們可以好好聊聊了,我們剛剛上來的時候,還有些擔心,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人看守,要是有人看守的話,我們肯定不會貿然上來的,得先征詢看守人員的同意。”
“是這樣的。”女人開口:“原本一直有人在這里看守,紅色帝國崩塌之后,開始是部隊,后來部隊走了,是兩名曾經的技術人員,不過,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一個老死了,上個月的時候,另一個也因為生活所迫離開了。雖然我一直在給莫斯科高層寫報告,請求他們派人看守好這里的項目,但是,那里要走很長時間的手續,這段時間,我只能一個人在這里生活。”
“為什么會是你?”秦濤有些好奇。
“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人玷污我父親的研究成果!”
你父親?秦濤認真地看向了這個鼻子里堵著紙團,就像是豬鼻子插蔥一般的人。
“你的父親,是阿列克謝耶夫?”
“沒錯,我叫塔季揚娜阿列克謝耶娃。”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當初,我父親在建造KM的時候,我剛剛從莫斯科畢業,就來給父親幫忙,再后來,我參加了一個個項目,后來,我的父親被降職,但是我沒有受到影響,我成為了項目的負責人。”
在老毛子這里,子繼父業是很正常的,不過,女兒繼承父親職業的,倒是很少見。
秦濤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的父親是個偉大的人,他靠著一己之力,將這種地效飛行器推到這種高度,雖然上帝之手并沒有將他托到最后,但是,他的功績,足以載入科學史冊。”
“謝謝。”聽到有人夸自己的父親,阿列克謝耶娃非常的激動,眼圈都紅了。
“您父親難道混得比雅科夫列夫還慘?”此時就連許正陽都湊上來了。
女人對他們不善,先用燒火棍指著他們,在被制服之后,居然想要用這里的陷阱來坑他們,許正陽原本是懊惱這個女人的,要是個男人,他早就咔嚓一下,扭斷對方的脖子了。
但是現在,聽到女人是這個里海怪物設計師的女人,還在獨自一人保護這里,許正陽就有些感動了。
“沒錯,當初我父親很受重視,在幾年之內,就搞出來了KM,但是之后,隨著新的領導人上臺,他的計劃不被重視,打入冷宮,他也因為和上級不斷的索要經費,惹惱了上級,被不斷貶職,到了75年,他就降職成了普通員工,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接手了整個項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