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張好古開始吩咐起來。
直接把這個鋼錠放在鐵砧上進行錘打,作硬度試驗。
經正常鑄造的鋼錠很硬,經錘打后也不會有凹痕,所以,故需用特別含有鐵銼屑或粉末狀鐵礦石之粘土混合物覆蓋,從而強化鋼錠的脫碳。
東西,張好古是準備好的。
但是,這需要把鋼錠重新加熱到火紅色約700攝氏度至900攝氏度后,再通過錘打。
重復此熱處理過程,直到金屬過到足夠的軟度以便鍛造。
難度就在于,如何把鋼錠控制在700攝氏度至900攝氏度之間。
這溫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
這個年代有沒有什么溫度測試機,所以只能靠經驗,用眼看火之顏色,到達暗紅時進行鍛造。
溫度不能太高,溫度升高到900攝氏度以上將會把過程倒過來,導致碳熔解,若溫度低于700攝氏度,鋼即不能得到充份的鍛煉。
所以,這是一個技術活,需要對鋼錠的有控制式熱處理和輕度的鍛煉,覆蓋的粘土,包括含有鐵銼屑或粉末狀鐵礦石,使鋼錠表面脫碳。另外氧化作用亦產生同樣的作用。鋼錠的碳分逐漸減少。
如此,才能從白鑄鐵狀態到碳鋼。此過程亦可稱為退火和球狀處理。
鋼條變得有可展性和有軔性。
在張好古的指點下。
同時,也讓身邊的一個書童開始詳細的記錄下來。
“這一次,我們還算是比較成功的,可是,并不代表著我們每次都會成功,所以,每一個細節都要記錄下來!”
張好古看了一眼身邊的書童道:“你不要拽文嚼字,就用我們的口語化,詳細的記錄下來,每一個過程都要記錄下來!!”
書童皺著眉頭
張好古卻是拿來了筆和紙,抓著炭筆開始手寫。
“這是數據,譬如說,用了幾炷香的時間,幾盞茶,要學會做好數據統計這個數據要越詳細越好,日后我們煉鋼,你需要更加詳細的記錄才行!”
“還有就是這個……“
前世的時候,也是做了不少測試實驗。
需要記錄什么數據,這些都是門清。
一邊比劃,張好古指點身邊的小太監。
他的手掌卻是漆黑一片,他隨手在清水里面洗了洗。
一邊的書童、已經是有些呆滯了。
朱由校卻是有些好奇:“張兄,我們這是煉鋼,只要掌握方法即可,又何必?”
“那不一樣!”張好古擺了擺手,緩緩的開口道:“朱兄,我問你,你是只想做一個發條青蛙呢?還是想要做一個木牛流馬,又或者是那種可以日行千里的鐵車?”
“這……”
朱由校呆了呆,而后點點頭道:“自然是想要制造木牛流馬,還有那種日行千里的鐵車,我,也是很想試試呢!”
“這便是了!”張好古聳聳肩,緩緩的開口道:”這個實驗數據就是需要記錄下來,我們總是需要找到最快,最簡單,最便捷的方式生產出我們需要的鋼鐵,你說是不是?”
朱由校琢磨了一下,還真是這個道理。
怎么省錢,這才是王道。
何況,別人不知道,朱由校還是很清楚的,大明朝一年的稅收,還真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想要滿足個人愛好,總是得想辦法省點錢才是。
……
……
這個叫王成武的鐵匠一點點的打造出了張好古所需要的鋼鐵。
雖然,比不上后世的工業文明。
但是,用來驅動一個發條青蛙綽綽有余。
隨后,張好古又開始一點點的把手中的這一小節鋼鐵給扭曲了起來。
一點點的,十分有耐心的做成了一個不大的發條。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技術的確是不到位,想要打造出自己需要的東西還是十分費力。
不過,這也是第一步、
發條能搞出來,彈簧就不是問題。
彈簧搞出來,就能搞定射程更遠的大炮,甚至于,還是可以改進火槍。
只能說,這是一小步,未來卻是一大步。
當然,這需要忽悠,忽悠這個木匠皇帝一點點的往里面砸錢。
“張兄,這東西,真的能行么?”朱由校也是忍不住開始緊張起來了。
“行不行,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好古笑了起來,沖著朱由校伸了伸手:“把蛤蟆給我!”
“這是蟾蜍!”朱由校嘀咕了一聲。
“都一樣!”張好古笑了起來,隨手從朱由校的手中接過了沉香木雕刻的鏟除,然后開始一一組裝,小心翼翼的把發條安裝了上去。
朱由校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蟾蜍。
這個蟾蜍的零件倒也不多。
組裝起來,也是極為容易。
這個東西其實也沒有太復雜,畢竟就是一個發條青蛙,只要核心的發條搞定了,其他的東西都是很好搞的。
組裝好了,朱由校也是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而后,張好古把鏟除遞給了朱由校:“朱兄,伱為了這件事兒,也是忙前忙后的,來,這發條你來上緊了!”
“真的,可以嗎?”
朱由校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而后,接了過來。
開始上緊發條。
然后,朱由校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青蛙。
隨后,就看到這個青蛙蹦了起來。
哈哈哈!
朱由校頓時手舞足蹈起來,好像是得到了一個什么了不得的玩具一般。
他本來就是喜好木匠,此時此刻,研究出了可以自己動彈的的木匠活計,心中的成就感絕對不是用筆墨可以來形容。
畢竟,從頭到尾,這都是蘊含了自己的心血。
“張兄!”
朱由校興奮的看著張好古:“之前你跟我說,能讓木頭自己動起來,我還是不相信,現在,我是真的相信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木牛流馬,若是這個發條足夠大,倒是真的可以驅動鐵車,驅動木牛流馬行走!”
張好古卻是笑了笑,緩緩的開口道:“朱兄,木牛流馬倒是還好說,不過,若是要驅動鐵車,需要的可就不僅僅只是一個發條了!”
朱由校好奇了:“還有什么!”
“這,就涉及到很多方面的知識了!”張好古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