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以維也納現如今外科手術劇場的制度,難免會有許多非專業人士進來湊熱鬧。有些是為了看兒子表演,比如克里希;有些是為了生意,比如拉斯洛父子和珍妮她們;還有些則純粹是和巴黎那些貴族一樣的套路,為了社交。
埃倫娜和莫拉索這對姐弟就是如此,前者是主動購票參與,后者則是被老婆硬生生拽來的。
“你之前就像這樣躺在手術臺上吧。”瑪麗安娜對莫拉索之前的手術非常感興趣,對酒精混雜著血腥氣的味道也不反感,“挺有意思的,就是離得太遠看不清,聽說埃倫娜姐姐之前坐的是vip席位?那個地方能看清手術過程么?”
“確實坐的vip,不過沒用,那個距離一樣看不清。如果運氣差些,說不定還會被噴一臉的血。”
埃倫娜說道:“回想當初咱們家貝格特臨畢業,也和那些助手一樣待在手術臺上。手術那叫一個亂啊,麻醉麻醉不行,操作操作不行,莫拉索半路還醒了,連原本好好的腸子都斷了。”
瑪麗安娜有些不理解:“我聽說也是卡維醫生做的主刀。”
“是啊,就是卡維。”
只要將時間順序稍做變動,就會讓人覺得是卡維主刀時出現了問題。但又不能說埃倫娜說得不對,只能說她沒能意識到自己說得有問題,沒有第一時間澄清。
莫拉索可不慣著姐姐:“別聽她瞎說,一開始是伊格納茨教授做的主刀,卡維只是在手術出了問題之后才站出來他擦屁股罷了。”
“我是無所謂的,關鍵得你滿意。”
莫拉索一想到這件事兒的起因就渾身不自在,他畢竟吃過法國人的虧,并不喜歡去巴黎:“如果問我,我反而覺得沒必要去什么巴黎,維也納大莊園里待著不好么?覺得太清閑也可以找點別的事兒做,夏天狩獵、野營、去山里避暑都可以,何必去巴黎呢。”
埃倫娜的心里只有丈夫和兒子,聽見這話,連忙拿起有放大功能的單片鏡,向大門口連連揮手,把其他全都拋到了腦后。
“哦,是這樣啊.”
“貝格特?!”
“哦,可憐的莫拉索.”
瑪麗安娜聽著心里不舒服,但又不想和他吵架,只得壓低聲音說道:“那么大的世界性盛會,我陪著姐姐去巴黎難道不對么?況且姐姐之前就和我說過這件事,她是希望我能陪著一起去的,你當時也在場。”
“你怎么了?”瑪麗安娜關心道,“是不是不舒服?”
“為什么?只是帶個孩子而已,幫她找個傭人不就行了?”
埃倫娜把自己的話一筆帶過,然后調侃起了自己的弟弟:“想想那時候莫拉索還是個少將,經過普奧戰爭,現在都已經成中將了。對了,你們倆都結婚那么久了,有了么?”
莫拉索甩掉了姐姐,總算閑下心來。
“沒有,只是一來到這兒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塊手術區域就會暗暗作痛。”
他和卡維是好友,因為那臺手術和普奧戰爭已經成了生死之交,但卻仍然很不喜歡這個地方。
埃倫娜還是對當時伊格納茨的態度和卡維的表現心生不滿,但事情過去了那么久,卡維早就不是當初沒地位的普通人了。而且自己兒子也在他的幫助下學到了許多東西,所以也沒必要再為這件事多嚼舌頭。
“你說孩子?”瑪麗安娜搖搖頭,“還沒呢”
“沒事的,這點疼痛不算什么。”
“對了,之前一起聊過的仆人問題,你是怎么想的?”瑪麗安娜趁著還在介紹手術,忽然問道,“是從皇宮申領,還是自己去雇?還有安保問題,你覺得那些人提供的瑞士雇傭兵真的好嗎?”
“這事兒我和伱說過,我是伊麗莎白皇后的妹妹。”
“行行行,你說了算。”莫拉索勸說無果,沒辦法,只能妥協,“那女傭你得多帶些,別顯得小家子氣。對了,那個諾拉就別帶了吧,她留在莊園里帶帶孩子就行。”
手術、術后潰爛和最后疼痛到懷疑人生的清創,讓他度過了近兩個月難熬的日子,至今還歷歷在目。尤其事后還有人拍了卡維縫合他腸子的照片,然后還交到他手里,給他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莫拉索坐在旁邊越聽腦殼就越漲,好不容易門口助手叫了貝格特的名字,連忙換了個話題:“快看,姐姐,你兒子終于出來了。”
莫拉索面露難色,知道這件事兒不該再多嘴,可還是沒忍住問道:“之前為了那只瘸腿貓,你雇了兩個傭人。現在你難道要為這個女傭的孩子找另一個女傭?”
“什么女傭,她是我的好朋友!現在還是半個護衛!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瑞士雇傭兵吧?你難道想讓那些男人一直在我身邊轉悠?”
“行吧行吧,傭人什么的我都不管了.”
瑪麗安娜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姐姐一直都特別喜歡匈牙利美女,身邊也都是這樣的。我倒覺得國籍不那么重要,只要能迎合姐姐的喜好,會說匈牙利語就行了。”
“那不還是匈牙利人么?除了奧地利王室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