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陸銀龍讓許天明去山下的小河中,用木桶裝清水挑上山,在把宗門的煉尸池給填滿。
煉尸池足足有三個足球場那么大,陸銀龍覺得這次許天明總該吃不消了吧。
可沒想到,許天明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就把煉尸池給填滿了。
那些剛入門的弟子紛紛對許天明表示頂禮膜拜,稱其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定然是宗門弟子第一人。
那陸銀龍這邊就更不爽了,這個叫許天明的年輕人居然搶了他的風頭,這讓他情何以堪。
而且今天本來是要教訓這群新生的,讓他們吃吃苦頭,結果倒好,活全讓許天明一個人給做了
“表哥,這個人有點古怪,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咱們得想個法子,讓他服軟。”有跟班上前給陸銀龍說道。
“是啊,新生里要是有這么一個刺頭,我也不好立威啊”陸銀龍喃喃道。
他琢磨了一下,扇子一拍大腿:“有了。”
底下人忙問:“大表哥想到啥好法子了?”
陸銀龍呵呵一笑道。
“咱的珍寶閣外墻的彩繪不是還沒完成嗎?這小子既然精力如此充沛嗎,咱就讓他給去把這幅彩繪給畫完!”
這幫狗腿子面面相覷,而后一個個露出了然的壞笑,紛紛對陸銀龍溜須拍馬道。
“高,實在是高!”
“不愧是大表哥!”
“這小子指定是要累趴下了!”
陸銀龍喜歡古玩,所以就在宗門里造了一個珍寶閣,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想在珍寶閣外墻弄一副彩鳳呈祥的精致彩繪,但這彩繪的細節非常難處理,就是最好的工匠,少說也要六個月才能完工。
于是他就想到了許天明,這小子干活效率高,那就正好讓他物盡其用
很快,許天明就被帶到了一座大房子面前。
陸銀龍用折扇指著墻上的巨幅彩繪,對許天明吩咐道。
“瞧見沒有,這幅彩鳳呈祥,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完成。記住,一定要認真畫,畫不好就給我重畫,畫到我滿意為止,聽明白了沒有?”
“好,我知道了。”許天明點了點頭,爽快地把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想不到居然還有藝術課,這個宗門給他的印象真是越來越好了。
“好好干,干好了虧待不了你。”
陸銀龍丟下這句話后,瀟灑離去了。
而后許天明穿戴上安全帽和工裝服,就開始用銀朱、章丹、紅土、煙子等顏料,在墻壁上揮斥方遒起來
三日后。
許天明提前交工。
陸銀龍起先聽到消息還不相信,直到他到現場驗收成果,在看到那幅栩栩如生、惟妙惟俏的鳳凰壁畫后,這才相信許天明說的是實話。
“大表哥,怎么辦?還真讓這小子給畫出來了。”旁邊的跟班上前偷偷詢問陸銀龍。
陸銀龍氣的牙癢癢,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裝作漫不經心的看著許天明,嘴硬道。
“哼,臭小子,想不到你還有繪畫的天賦啊。不過,這幅畫的水平只能說勉勉強強能入我的眼,所以這次試煉,我還是要給你不及格。”
許天明連忙說道:“別急啊,大表哥。其實我不僅給你裝修了外墻,還把你屋子里面也給重新裝潢了一遍,包你滿意!”
“屋子里面?”陸銀龍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因為屋子里都存放著一些價值連城的古玩。
“走,進屋看看。”陸銀龍指揮跟班打開了門。
一進門,陸銀龍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大廳里頭金碧輝煌,地板鋪上了一層锃光瓦亮的瓷磚,墻壁上貼著各種彩色的亮片,整個大廳一時間炫目無比。
許天明一臉得意的跟在眾人身后走了進來,拍了拍手。
天花板上“啪唧”掉下來一個球。
就那種ktv里放著彩色光束的背景球,花花綠綠的燈光閃爍著在陸銀龍等人身上,顯得詭異無比
“我看原先這里的氣氛太沉悶了,就把這里裝潢的更喜慶些。大表哥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來里一展歌喉,豈不美哉?”許天明哈哈一笑,如此說道。
陸銀龍愣了一下,而后抓狂地咆哮起來。
“這里是放古玩的地方,唱什么歌啊!弄這么喜慶給誰看啊!”
然后他發現,自己放在窗戶邊上的,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走過去看了一下,整個人呼吸一滯。
仕女圖原本是一群宮廷舞女赤身裸體在花園里玩耍的圖,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群的身上此刻都穿上了嚴嚴實實的衣服。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陸銀龍急赤白臉地指著仕女圖,問許天明。
“哦,這個啊,”許天明走過來給他解釋,“我看這幅畫上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實在是傷風敗俗,不雅觀,于是就親自動身給她們畫上了衣服,怎么樣,現在是不是就文明和諧多了?”
“”看著一臉得意的許天明,陸銀龍胸中逆血上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侍女圖可是他花了足足七百萬兩從朋友手上買過來的傳世名畫,如今被許天明這么一涂改,廢了。
七百萬兩銀子,打水漂了。
這叫陸銀龍如何不痛心?
轉眼他又看到了一座仙女玉雕,原本是兩只斷臂,現在竟然是給補上了,姿勢還有點奇特,兩只手都朝前豎著中指。
“這,這又是怎么回事?”陸銀龍指著玉雕,扭頭問許天明,呼吸急促。
許天明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當然是替她補全身體了,如此美麗的仙女,怎么忍心讓她缺胳膊斷腿的。而且這個姿勢設計可費了我不少心思,既能體現仙女傲然脫俗的氣質,又能體現她對命運不公的抗爭怎么樣,大表哥,滿不滿意?”
許天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陸銀龍,想讓他點評一下自己的杰作。
然而陸銀龍根本沒在聽他的話了,整個人癱倒在地,看著周圍那些模樣變得稀奇古怪的古玩,目光呆滯地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這價值連城的珍寶閣,全讓這小子給毀了
“大表哥!”跟班們連忙將陸銀龍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喂速效救心丹,才讓他緩過勁來。
陸銀龍顫顫巍巍站起來,指著許天明憤憤地說道。
“許天明是吧?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找我舅舅,讓他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罷,陸銀龍氣沖沖地一拂袖,瞪了許天明一眼,帶著人走了。
許天明一臉迷惑地站在原地。
‘搞什么啊,我很認真的在完成他說的考核啊,這人怎么這樣啊’
算了,不管他了,回去睡覺吧。
這幾天忙活下來,許天明也覺得該好好歇歇了,于是出了珍寶閣,走下山路回木屋睡覺去了。
煉血堂。
武英殿。
“舅舅!宗門里有人欺負我!嗚嗚嗚”陸銀龍一走進大殿內,就開始掩面哭訴。
“哦?竟有此事?咱們煉血堂,還有誰敢欺負我孫洪彪的外甥?”
說話的這名男子,大約四五十歲左右,身材魁梧,面相硬朗,粗眉大眼,看上去很是威猛雄壯。
此人便是煉血堂的掌門,孫洪彪。
陸銀龍委屈巴巴地說道:“是一個叫許天明的入門弟子,他帶人把我的珍寶閣的古玩給糟蹋了。”
“膽敢在我煉血堂聚眾鬧事,真是豈有此理!”孫洪彪當即眉頭一皺,輕喝一聲。
看到舅舅這幅生氣的樣子,陸銀龍在心里偷笑,因為他知道,只是要讓孫洪彪出面,這許天明再怎么有本事,也蹦跶不起來了
“喲想不到,龍兒這么有本事的人,還能讓一個新人給欺負了,我怎么有點不信哪?”說話嬌聲嬌氣的這位,是坐在孫洪彪旁邊的一位女子。
這名女子相貌嬌美,膚色白膩,她身穿一件墨綠織錦的小衣襖,顏色甚是鮮艷,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一張明艷動人的臉上,眉如遠山黛,微淡且細,鼻子小巧,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
由于這件小衣襖略微有些寬大,衣領便有些低洼,微微能窺見一點陽春白雪,能發現她還是挺有料的仟細的腰身不堪盈握,倒是更襯托出下面那碩大且挺翹、富有彈性的玉盆。
下身便只穿一件短小的熱褲,腿型倒不是說有多修長,但也是勻稱飽滿,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在半空中不斷晃蕩晃蕩
這名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的女子,就是煉血堂掌門的夫人,也就是孫洪彪的夫人,劉玉蘭。
劉夫人正用一把小銼刀摩挲著手指甲,時不時舉起手來回翻看一下,神情慵懶。
其實剛從進門開始,陸銀龍有意無意地都會偷偷看幾眼劉玉蘭的那幾個春光乍泄的地方。畢竟即便放眼整個魔教,劉玉蘭也算得上是姿色上乘的佳麗了,別看她已經快四十歲了,但是根本不能從她身上瞧見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
“哎呀,舅媽,哪里的話。龍兒哪有啥本事,只不過是借著您二老的光,這才突破了筑基嘛。”陸銀龍滿臉訕笑,對劉玉蘭獻上馬屁一記,而后又憤憤地說道,“再說,那個新人是真的有些古怪,體力好的像頭牛似的,不對,比牛還要精力充沛!”
“哦,還有這種事?”劉玉蘭挑了挑眉,略一思索后,說道,“既然體力充沛,那不如就派他到采石場工作吧,正好磨磨他的性子,順便也為宗門出份力。”
孫洪彪也是點頭表示贊同:“嗯,夫人所言極是,這種刺頭小子,讓他吃吃苦頭就可以了。”
這夫婦倆提出的懲罰,在陸銀龍看來,還是太輕了,他想要狠狠地整許天明一頓。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了個法子。
陸銀龍露出很無奈的表情,對孫洪彪說道:“舅舅,那小子其實還口出狂言,說咱們煉血堂就是個垃圾小門派,他都不屑呆在這里的。”
“什么!”孫洪彪當場怒發沖冠,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雙目圓睜,對陸銀龍喊道,“那小子現在人在哪里,我這就把他扒皮抽筋,煉成尸傀!”
“哎呀,夫君,莫要動怒,氣大傷身啊”劉玉蘭站起來安撫了一下孫洪彪的情緒,好言相勸道,“本事越大的人,脾氣也越大,這或許還是一個好事,往后將這刺頭調教好了,宗門又多一名悍將不是?”
孫洪彪馬上冷靜了下來,握著劉玉蘭小巧白皙的柔荑,動情地說道:“還是夫人對我好,知道關心我的身體。”
劉玉蘭也是含情脈脈地與他對視,喃喃道:“夫君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啊”
眼看計劃又要泡湯了,陸銀龍再思索一番,又生一計。
他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說道:“可是那個叫許天明的小子還說,說咱們的掌門夫人,就是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太婆,還一天到晚裝嫩,實在是太惡心了。”
“什么!”劉玉蘭當場一拍桌子怒喝一聲,一只赤裸的玉足狠狠地跺了幾下地板,嬌喊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崽子,居然敢說我老!老娘一定要他扒皮抽筋,煉成血符!”
隨后劉玉蘭略一沉吟,仰頭對陸銀龍說道:“龍兒你放心,這口惡氣舅媽替你出了。我會讓執行部派發最難的外派任務給他。他要是不肯去,我就用門規料理他!他要是去了,必是死無全尸!”
煉血堂的外派任務,最難的是類似于去龍淵里擊殺一條冰龍,總之困難無比,基本上沒有人能完成。
一聽劉玉蘭這么說了,陸銀龍當即故作乖巧地點點頭:“多謝舅媽替我出這口氣。”
劉玉蘭小手一揮:“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好了,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龍兒告辭!”
說罷,陸銀龍退出了武英殿。
孫洪彪見劉玉蘭還在氣頭上,連忙將其抱起,呵呵一笑,安慰道:“夫人,一個小鬼罷了,何須跟他慪氣。他這是年少不知好,再說你還年輕著呢。”
聞言,劉玉蘭終于展顏一笑:“夫君真會說話。”
而后孫洪彪一邊笑呵呵地,一邊一雙手不老實地摸索著劉玉蘭。
“哎呀,夫君,你又要來了啊”劉玉蘭嬌媚一笑,柔情萬種。
“怎么,不愿意啊?”
“當然愿意,就是別老是到一半就沒氣了嘛”
“哈哈我盡量。”
而后。
武英殿里響起了一陣鶯聲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