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形補術》殘卷,我先看兩天。”
事情順利解決后,池橋松回到松園,與涂山孑夢境閑聊,沒想到《形補術》殘卷引起了涂山孑的興趣。
“我對這卷法術沒興趣,你盡管看就是了,不過老涂,你可千萬別修煉,這術很邪異,容易滋生邪祟。”
“池哥放心,老涂我拿捏得住。”
涂山孑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被雷劫劈個半死,身體雖然活過來,可這一身毛發半點不剩,總有些別扭。”
“你想參考《形補術》,長回皮毛?”
“嗯,若能在不傷天和的情況下,借鑒出方法,也算是了卻老涂我一樁心事。”
對于涂山孑來說,整日呆在池家山,不敢出門的原因,除了規避因果少染業力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就是它一身皮毛都禿了,實在無顏見人。
俗話說得好,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身為百歲高齡的老狐,若是連半根毛都沒有,出門在外著實有點赧顏。
池橋松聞言點頭:“總之,謹慎參考。”
隨即,一人一狐又聊到了許名陽身上,池橋松嘆道:“大部分邪修,都是為了修煉走捷徑,唯獨這許名陽,為了壯陽。”
涂山孑贊同道:“五不男,天生殘缺,悲哀。”
《形補術》當中,有很大一部分,記載的就是如何補全身體殘缺。其中將某部位天生殘缺的男性,劃分為五不男。
五不,指的是五種不能人道的缺陷,天、犍、漏、祛、變。
天就是天閹;犍就是被閹割;漏就是常常滑遺;怯就是陽痿不舉;變則是身兼男女,俗名陰陽人。
許名陽就是一名天閹,為了補全身體,殘殺兒童以形補形,試圖恢復人道能力。
之所以選中柳慎,一來柳慎將死,他準備將自己的勾當嫁禍給柳慎;二來他對韓翠芬心生歹念,試圖用韓翠芬來實驗能力。
還好。
尚未成功,這一切就被池橋松撞破。
“還有五不女,也是可憐之人啊。”池橋松搖頭。
《形補術》中除記載五不男的以形補形方法之外,也記載了五不女的以形補形方法。
五不女,是指失去生育能力的五種女子病癥,螺、紋、鼓、角、脈——螺為螺旋狀;紋為細狹小;鼓為石芯子;角類似陰陽人;脈是無月經。
綜合起來。
《形補術》更像是一門醫學論著,可惜手段殘忍,以奪取他人性命為代價,完善自己身體的不足,邪異歹毒。
涂山孑點評道:“說不定這門邪術的作者,就是個修煉內功的醫生,沒研究出造福生靈的醫術,反而研究出這么個玩意。”
六月底,夏日炎炎。
池橋松捧著西瓜拿勺子挖著吃,頭頂是老松樹灑下的陰涼,或許是名字中帶了一個“松”字,他喜歡松樹。
松園別的樹不多,唯獨松樹多。
“朱大帥與馳援的周大帥,相談甚歡,廣信前線戰事雖然小有不利,但得到壽閥的鼎力支持,擊潰甌閥指日可待……”
廣播中。
兩位主持正在聊彭甌之戰,從五月快打到七月了,戰事依然僵持在廣信、姑篾一帶,總體來說彭閥處于下風。
不過前兩天壽閥高調宣布,馳援彭閥,讓彭蠡地區的百姓十分振奮。
盡管收稅收到十二年后,但彭蠡地區的百姓,還是很認可朱大帥以及彭閥,希望能打贏這場仗,重回和平。
池橋松沒到上戰場的年齡,便只能在家里看新聞、聽新聞了。
“爸、三舅,你們別忙了,過來吃點西瓜。”他看看大棚那邊,正在給大棚頂上蒙黑紗網的池父與三舅。
自家大棚結的西瓜,而且還是無籽西瓜,口感和味道都是頂級,他每天都要吃一個。
池父遠遠回道:“不抓緊蒙上黑紗網,中午能把小苗苗都曬死。”
三舅則默不作聲的干活。
他臉上有一塊淤青,那是被丁燦軍打的。
前幾天丁燦軍打工回家,見到阿紅嬸跟三舅有說有笑,還有點拉拉扯扯,當時就腦袋充血,上去打了三舅幾拳。
好在阿紅嬸死死拉住,才沒把三舅打成重傷。
后面阿紅嬸帶著丁燦軍,上門又是磕頭又是道歉。
加上村長過來稀泥,以及三舅自己不愿意追究,這才將事情平復下去。池橋松也不好管這事,踹了丁燦軍兩腳了事。
不過經歷這事后,三舅和阿紅嬸之間也算是歇菜了。
池母心疼三舅,當時就表示:“三哥,等你傷養好了,我再給你介紹。小慧你不愿意,阿紅姐也不可能,后面人還多呢!”
三舅當時有些喪氣:“翠蘭,我不妨事,一個人過也挺好。”
隨后,就愈發沉默了起來。
留在池家山再不出去。
“曬不死的,大棚草藥堅挺的很。”池橋松放下西瓜,走過來幫忙,“三舅你歇著,我爸不歇就算了,你身上還有傷。”
三舅搖頭:“沒事。”
幾個人打突擊,趕在二叔送來中午飯之前,將幾畝大棚蒙上黑紗網。
“大哥,一祥給了張單子,店里面這幾樣藥材都賣光了,有貨的話送點過去。”二叔遞了一張紙過來。
池父和二叔念過幾年小學,勉強識一些字。
“嗯,有兩樣還沒曬好,剩下我下午就打包送過去。”
一祥藥材店成了老池家的聚寶盆,將大棚藥材源源不斷的變現,為了掩人耳目,大部分普通藥材都從外地進貨。
只有賺錢的藥材,才通過家里的大棚種植。
然后這些藥材,小姑父溫一祥還特意寫明了進口價格,然后仔細交稅,把大棚藥材賺錢的錢“洗白”。
這樣一番操作,一祥藥材店的利潤,看上去并不高,也就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再加上池橋松的官身庇護,一祥藥材店安全得很。
吃完午飯。
二叔見池橋松閑著無事,便說道:“小松,掏點蜜唄,我帶回去給你二嬸沖水喝,她這幾天熱得下不去心火。”
二嬸的預產期在八月,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
二叔現在除了收購藥材之外,基本都圍著二嬸打轉。
池橋松點頭:“好,我給二嬸掏一點。”
他起身走向水泥桿子上掛著的蜂箱。
嗡嗡嗡。
小拇指大的蜜蜂飛舞。
金翼使蜂群,穿梭于池家山上下,當初掏來的蜂群,已經壯大到六個蜂箱,方圓幾十座山頭都是采蜜范圍。
仗著皮糙肉厚,池橋松直接伸手取出一塊巢脾,割了半罐蜂蜜遞給二叔:“蜂蜜雖然能下心火,但不要多喝,適量就夠。”
“曉得勒。”二叔美滋滋的拎著蜂蜜罐子,騎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