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
許名陽壓根沒想著過來銷毀證據。
池橋松等到出太陽,隔著一條水溝的對面不遠處,已經有農戶下田干活了,他才動身離開,返回縣城。
“大白天的,許名陽應該不會再過來這里。”
他離開不久,便回到縣城,拐進小巷子,進了柳慎的出租房。
柳慎剛剛煮好一鍋面,臥了兩個雞蛋:“池橋松,你要不要吃一碗?”
“我在街口吃過了。”
他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靜默等待。
柳慎吃完面,刷了碗,見池橋松沒有說話的打算,便盤腿在床上坐著,似乎在修煉一口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租房里靜到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不知道過去多久,池橋松忽然挑起眉頭:“柳老師,人來了,注意表情管理。”
柳慎愣了一下,不明白池橋松怎么知道,不過他也不在乎了,點頭應道:“我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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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池橋松雖然一直呆在屋里。
但他將運財童子,掛在斜對面的房頂上,用運財童子來注意四周,有可疑人物出現,運財童子就會發出警報。
這是《驅鬼術》中的一種應用技巧。
這門旁門左道之術,還有不少戰斗技巧,可惜運財童子根本尚未補全,可以開發的戰斗技巧并不多。
提醒過后,足足半小時,都沒見到許名陽敲門。
柳慎有些疑惑的看著池橋松。
池橋松只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又過去幾分鐘,房門被敲響,柳慎起身開門,見到了來人:“許師兄,你可算來了!”
許名陽已經在巷子里外繞了幾圈,確定沒有埋伏,這才走進來,一邊進門一邊罵咧咧道:“你怎么這么喜歡找事!”
“我……”
沒等柳慎回答。
許名陽的脖子上,就挨了重重一擊,讓他瞬間暈眩。
等再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被繩索捆起來,半點都動彈不得。
他慌張地看向周圍,還是在柳慎的出租房里,柳慎蹲在地上愁眉不展,而他自己面前凳子上,卻坐著一位帥氣的年輕人。
劍眉星目,氣度不凡。
已然明白一切的許名陽,對著柳慎破口大罵:“狗東西,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出賣我!”
柳慎不接話,只是抱著腦袋,咳嗽兩聲。
許名陽繼續罵道:“你現在給我裝什么可憐,老子看你要死了,才出手救你,你他媽恩將仇報,屮,老子真瞎了眼!”
啪嗒。
池橋松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道德制高點,是你能占的?”
許名陽瞪著池橋松:“你又是誰?”
池橋松不理會他的問話,而是抖了抖手里面的一本破爛書籍:“《形補術》是吧,筆記做的倒是挺詳細,天天帶身上研究是吧。
你打什么主意,我已經一清二楚。”
許名陽有一絲窘迫,但還是梗著脖子喝道:“你到底是誰……柳慎,柳慎,你告訴我你什么意思這是!”
柳慎幽幽一嘆,轉過頭來,眼睛發紅:“許師兄,你先告訴我,《形補術》上的筆記,為什么寫上翠芬的名字?”
許名陽眼睛亂轉,慌道:“什么什么意思,隨便寫寫而已,我問你,我好心救你,你為什么綁了我!”
啪嗒。
池橋松又了給許名陽一個大嘴巴子,將他扇得吐血。
隨即池橋松翻開破爛書籍,這是一本封面手寫“形補術”三個字的小冊子,可以用殘卷來形容,里面內容已經殘缺不全。
其中有幾頁,記載的內容和圖畫,是關于用小孩子的雞兒補全身體的法術。
池橋松冷聲問道:“五不男,天、犍、漏、祛、變,你是哪一種,天閹是吧。以形補形,殺了那么多小孩,就為了長出那玩意?”
許名陽漲紅臉:“你……胡說!”
池橋松繼續說道:“你接近柳老師,可不是好心救他,分明是想要嫁禍柳老師,將自己的犯案嫁接在柳老師身上。
而且,你竟然還在打韓老師的主意。
不能人道的廢物,還天天想一些情愛之事,癮真大!”
啪嗒啪嗒。
看許名陽不順眼,池橋松又是接連幾個大嘴巴子,隨后不顧對方的求饒,直接給他嘴巴上塞一團破布。
他以前看電影,這樣塞一團布,對方就說不了話了。
不過沒等轉身,許名陽就把破布吐出來:“柳慎,柳慎,我真是好心救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啊,放了我!”
“電影都是騙人的。”
池橋松撿起破布,重新塞進去,然后又用一根塑料繩,將破布勒住并系緊。
這下任憑許名陽怎么搖頭晃腦,都說不了話了。
“池師弟。”
“向師兄。”池橋松將星子觀的向久賢,迎進出租房里,“邪修許名陽,就在這里了,情況我都審清楚了。”
向久賢夸贊道:“池師弟,你這頭墨坎雛虎,可當真是厲害,已經接連找出好幾位邪修,為本縣除魔衛道啊!”
“恰逢其會罷了,誰能想到邪修如此猖狂,已經打起我老師的注意。”
向久賢身后,跟著幾位星子觀的道人,將許名陽抬走,塞進他們開來的面包車中。隨后向久賢、池橋松、柳慎,都坐進面包車,去了星子觀。
許名陽繼續被審問,柳慎單獨錄口供。
池橋松也要補充一份材料,偏殿韓管事親自與他交談:“你是如何發現柳慎墮落的?”
“柳慎的妻子韓翠芬,是我的內功課老師,我每周過去上兩次課,意外發現柳慎康復的不正常,就留了個心眼……”
池橋松將過程簡單敘述,隱去了不能暴露的秘密:“后來詐出有另外的邪修,我就設計將許名陽引出。”
最后。
池橋松詢問道:“韓管事,供奉獨立斷案,戰利品可以自行分配吧?”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確定不會留著自己修煉吧?”
“這一點韓管事大可放心,我大好前程,可不會沾染這些垃圾。”
“那就好。”
兩人都沒明說,但指的就是黑羊䍺和驢頭狼,以及《形補術》殘卷,這些都屬于邪修手段和邪祟產物。
管理嚴格一點,這些都是要立刻銷毀的。
不過現在都默認為灰色收入,星子觀降妖除魔誅殺的邪祟,很多都流往黑市,高價又賣給一些邪修。
朗朗乾坤之下,邪修也好,正道也罷,屁股下面都有一攤屎。
區別在于。
別人為了賺錢,又把邪祟之物流通出去害人;池橋松卻拿來肥田,從根本上杜絕邪祟之物的流通。
這是積功德的善事。
“對了,韓管事,柳慎受到許名陽蠱惑,才墮落為邪修。好在他入魔不深,只殺了些雞鴨鵝,又戴罪立功抓住許名陽。他本身身患絕癥命不久矣,可否網開一面?”
對于墨坎雛虎的請求,韓管事沒理由不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