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跑跑、周跳跳、孫無頭,哈哈,江右省這熱鬧越來越好看了,是哪個這么有才,總結如此到位?”
九個字,三個外號。
江右省府發出的全國通電,讓吃了半天瓜的大夏群眾,全都被成功逗笑。
“這不比相聲小品好看?”
“這朱光閃可不就是朱跑跑嗎,前兩年的新聞,我還記的他跑過一次,現在又跑,果然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周跳跳是贛閥的周克嗎?感覺比周克還能跳的軍閥不少。”
“那這孫無頭又是什么意思?”
“這還不好理解嗎,池橋松這是要出手了,斬仙飛劍,哦,不對,現在叫斬蠹飛劍,下一個目標就是潮閥大帥孫玉滿!”
或許其他地方,只把這幾則通電當個樂子,給除夕之夜助助興。
唯獨在江右省,無數百姓為軍閥亂局而憂心忡忡,生怕戰爭又要打上許多年。雖然主要是武者之間戰斗,但平民被波及也不在少數。而且軍閥割據時,總會橫征暴斂,不僅稅能收到幾十年后,還會拉苦役。
當年池父池母就曾被拉苦役,在工地上干了六年才能回家。
此刻三清小鎮的院子里。
池父、二叔、小姑三家人聚在一起,一邊聽廣播,一邊閑聊。
“唉,原來朱大帥沒死啊。”池父敲著旱煙桿子,沒有點火吸煙,有小孩在他一般不抽煙,“這下要鬧翻了。”
小姑一邊捏餃子皮,一邊搶著說道:“翻臉就翻臉唄,現在是小松當家做主。”
池父搖頭:“朱大帥還是小松的證婚人呢。”
二叔翹著二郎腿,笑說道:“放心吧,等老朱混不下去的時候,小松肯定給他留條路,讓他去當個寓公養老。”
小姑父則說道:“省府愿意支持小松上位,親家公也支持小松,說明小松是有能力擔任洪閥大帥的。朱大帥兩次逃跑,確實丟掉太多民心,以前在電視上看他,還是很有魅力的,沒想到一出事就跑路。”
二嬸插話道:“那不跑咋辦,被打死了可不劃算。”
“對了,小松當了洪閥大帥,是不是要去省府上班啊,那我們是不是又要跟著搬家?”池母忽然問了一句。
“這……”池父等人回答不了。
正在這時周今瑤趕了過來,池父池母便就這個問題,詢問一番。
周今瑤想了想回道:“爸媽,我聽池哥講過,今后家族就扎根三清小鎮,有嗣漢天師府庇護,家族可以在這里很好的生活下去。”
“那小松去了省府上班,就你們兩個一起去嗎?”
“也說不準呢,而且池哥有運財童子駕馭,就算去省府上班,也完全可以下班后趕回來。”周今瑤安撫道。
當初她與池橋松度蜜月,幾個月不到時間,就把大夏民國逛了一圈。
地理遠近對于上師三境巨擘來說,已經不再是阻隔,尤其是池橋松有運財童子這種速度極快的馭物代步。
“那就好啊,對了,瑤瑤,小松說過沒有什么時間回來吃大飯?”
“不清楚,回頭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還有你爸媽,要不要過來一起過節?”
“我媽說去弋陽市找我爸一起過節。”周今瑤說著,加入小圓桌,與池母、二嬸、小姑一起包起餃子。
十歲的池小芽與九歲的溫婷,一起為大嫂打下手。
腳邊一條老黃狗,狗毛已經略顯稀疏,盡管還保持著見到家里人就激動滴尿的壞習慣,但屋子里并沒有人嫌棄它。
贛南市。
“大帥,周克躲了起來。”潮閥大營之中,一名幕僚走到孫玉滿身邊,低聲說道。
孫玉滿正在房間中踱步,身為潮閥大帥,此人身高不高,長相也尋常,唯獨與眾不同的是喜歡戴一條金項鏈。
四袋正裝里面配一條手指粗的金鏈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個癟三,我幫他打下來幾個市,他除了在通電上放個屁,其它什么都不用做是吧,氣運是那么好白嫖的嗎!”
“要不要打電話,催促他帶人來匯合?”
孫玉滿卻搖了搖頭:“算了,這癟三我了解,有好處時比誰跳得都歡,真要搏命了比誰跑得都快。”
旁邊一位女性大師,長相與孫玉滿四分相似,笑著說道:“江右省也是奇葩,能培養出朱光閃與周克這對活寶。”
“玉欣,不要這么貶低江右,雖然出了兩個活寶,但是也有王新建、池橋松這樣的人杰。”
“大哥,你認為這池橋松,當真要來暗殺你?”女性大師正是孫玉滿的親妹妹孫玉欣——上師三境巨擘當中,女性十分稀少。
孫玉滿臉色凝重:“他給我起外號孫無頭,肯定是起了殺心。”
孫玉欣皺眉:“他當真有實力,暗殺大哥你?”
“不清楚。”孫玉滿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派人去聯系過青雘府,不過青雘府不愿意透露池橋松的底細。”
“那這就問題大了,池橋松如此年輕,便有青雘府為他遮掩信息,恐怕,那只老狐貍非常看好池橋松。”
“是啊,對他不可小覷,我比陳志斌實力強得有限,暗殺手段不可不防。”
“那大哥,不如先回海陽市休整,讓周克的贛閥頂在前面。”
“這不能夠,若我撤離江右,以周克的癟三性子,肯定又要掉鏈子。”孫玉滿說著,擺了擺手,“玉欣你不用為我擔心,如果事情順利,這兩天池橋松就會老實一點,不敢再動輒喊打喊殺。”
孫玉欣眼睛一亮:“大哥請了外援?”
“不錯,我請了南越督軍文鳳林將軍,為我調停一二,確保池橋松不敢對我動手。實際上我與池橋松并無實際沖突,他只需忍讓我三五年,待我借助半壁江右的氣運,沖擊成宗師,自然會還他的好處。”
孫玉滿說到此處,不由得得意一笑。
請外援確實有以大欺小嫌疑,但是誰叫潮閥背后有人呢,中央院委就有兩位出身于潮汕地區,甚至一位內閣巨頭的妻子也是潮汕人。
孫玉欣也笑道:“文將軍是多年老牌宗師,法天象地神通早已臻至化境,別說池橋松只是一介法師,就是晉升天師,掌握五雷正法,也不是文將軍的對手。”
房間沒有外人。
孫玉滿忽地陰陰一笑:“我與文將軍通話時,聽他的語氣,上面那位有過交待。若是池橋松徒有虛名,文將軍不介意給他上上強度,萬一失死了人……死了的天才便不再是天才,只能算是蠢材。”
送走李通、周煒、蔚成凱,池橋松與眾人約定,大年初一便親自登臨洪都市,入主省府,主持洪閥乃至全省大局。
之所以不是今天立刻趕去洪都市。
一來除夕夜,大家都要過節;二來留點時間,給洪閥其他人一個思考和串聯的時間,確保洪閥主力的穩定。
“爸,那我走了。”
“去吧,廣信、浮梁那邊,我給你照看著,若是普閥真退了,我便派人前往接收,確保年節民眾的穩定。”
辭別周力。
池橋松騎上坐騎金角,拉風的飛出弋陽市,向三清小鎮方向飛去,他準備回去跟家人一起吃大飯。
時局固然重要,家人也是他所珍視。
飛行到郊區荒野時,驀然見到前方天空中,一道人影懸浮著。飛近一看,這人影穿著深藍軍裝,外披黑色大氅,濃郁的軍閥風。
“池橋松止步。”此人忽地高聲說話,踱著步子走來,“本督文鳳林,南越省督軍,受人之托,特為你與孫玉滿而來。”
“文鳳林?”池橋松眼睛微微一瞇,金色神識瞬息之間潤入空氣之中,“文督軍不在南越省公干,竟然越境江右省攔住我的去路,是何意圖?”
文鳳林滿臉胡須,叼著一只煙斗。
將煙斗摘下來,趾高氣昂的說道:“聽聞你小子斬仙飛劍蠻犀利,揚言要殺孫玉滿,本督便來調停你二人,彼此不得胡亂開戰。江右十一個市,除了雁閥占去萬載市,你占五個,孫玉滿占五個,都不吃虧,就此握手言和。”
池橋松聽完之后,忍不住冷哼一聲:“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