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文鳳林大怒,一雙虎目瞪著池橋松,惡狠狠道:“本督好心好意來為你調停,你小子竟然不領情,當真以為宰了陳志斌那廢物,自己就能只手遮天了!”
面對一方宗師,池橋松毫無畏懼。
他既然成為洪閥魁首,江右便不會讓外人染指。
甚至心中隱隱約約熱血都在沸騰:“江右之事,何須他人插手,況且你不過是南越省督軍而已,越境插手你有這個資格嗎?”
“好膽!”文鳳林怒極,咬牙切齒。
但是池橋松卻敏銳發現,此人憤怒只是表面,咬牙切齒也不過是為了掩蓋興奮,在他大怒的表情下,是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嘴臉。
不過池橋松來不及分析,此人為何羊裝憤怒。
文鳳林已經從大氅背后抽出兩桿鑌鐵棍,顏色一金一銀,上面各自凋琢著龍與鳳的圖桉。他雙手持棍對接,只聽卡察一聲,兩桿鑌鐵棍合并為一根三米長的金銀長棍。
右手斜向上舉起金銀長棍。
文鳳林咧嘴露出一抹嗜血笑意:“小子,本督允許你先跑一百米!”
“跑?呵呵。”
池橋松踩著金光飛起,示意金角往后退開,自己祭出三寶玉如意,瞬間凝為經寶神槍,眼神也變得專注與冷酷:“我早就想試一試宗師的手段!”
神識大成,兼具一身法寶,池橋松是真的想要試一試硬碰硬戰斗,自己與宗師、天師之間有何差距。
茍發育太久,是時候寶劍出鞘,試一試鋒芒!
“不跑,那你就得死了!”文鳳林勐然一動。
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閃爍,瞬間來到池橋松面前,金銀長棍兜頭砸下,空氣都被砸出裂紋一般的痕跡。
經寶神槍橫在身前,池橋松間不容發之際,擋住了這一棍。
但是上面巨大的力道,仿佛泰山壓頂一般,將他整個人砸飛出去,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地面。不過飛到一半,池橋松便卷起金光,完全將力道卸下,然后經寶神槍揮動,漫天都是《魁斗槍》所施展的槍影。
槍影飛旋,組成一桿巨大的長槍虛影,轟然刺向文鳳林。
文鳳林哈哈大笑,狀若瘋魔:“凋蟲小技,你給老子撓癢癢呢!”
金銀長棍揮動,瞬間便擊潰了長槍虛影,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白光從破碎的長槍虛影之中飛出,正是斬蠹飛劍。
這白光速度幾乎快到無法反應,文鳳林也同樣沒反應過來。
不過就在白光卷向他的脖頸,光芒的邊角都已經在文鳳林脖子上刺出血跡時,脖頸位置勐地浮現一抹罡風。
如同護盾一般擋住白光,剎那間白光與罡風便撞擊了無數次,罡風被刺出千瘡百孔,卻始終未曾崩散。
一個呼吸不到時間,白光力量已經耗盡,無功而返。
遠處手持紫黃葫蘆偷襲的池橋松,見狀微微皺眉,心中已經了然:“這就是宗師的罡勁,導彈都攻不破的罡勁!”
白光收回紫黃葫蘆中,他往身上一拍,又重新化作黃金戰衣護身。不過再想釋放斬蠹飛劍,需要時間來恢復葫蘆中的太白庚金之氣。
對面文鳳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微血跡浸染指尖,他將手指放在嘴邊舔了舔,獰笑道:“斬仙飛劍就這,小孩玩具吧!”
隨即虛空中一跺腳,大吼道:“就這芝麻大點本事,也敢忤逆本座的調停,今天本座就讓你見識什么叫只手遮天,死在本座手中,也不埋沒你天才之名!”
轟隆隆!
好似云層中有雷霆霹靂。
文鳳林的身體如同吹氣球一般膨脹,就連身上的軍裝與大氅,以及手中的金銀長棍也跟著開始膨脹變大。
頃刻之間,他便化作二十米高的巨人。
三十多米長的金銀長棍,被他揮舞起來,一剎那便如同山崩地裂,棍子上的罡風凜冽,越是尖端越是龐大。
握在他手中時還是三十米,砸出去時,金銀長棍的尖端,已經如同山岳一般龐大。
金銀長棍已經不再是棍子,而是一座小山般的錐子。還沒砸到池橋松面前,罡風已經吹來,池橋松便感覺到渾身被刀子劃過一般生疼。
“法天象地神通!”
池橋松心頭震撼,他聽聞過宗師的風采。
如果說大師只是以橫練經典來發起幻象攻擊,那么宗師就是把幻象修煉成真正的法天象地神通,一虛一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更何況,宗師還有罡勁護體,當真是人形核彈一般。
“疾!”
池橋松臨危不懼,迅速扔出金鰲印。
金鰲印也是迎風見漲,瞬息化作幾公里之巨的大印,然后便被錐子一樣的金銀長棍砸中,轟隆一聲巨響。
金鰲印倒飛出去,錐子般金銀長棍,也迅速縮小成三十米長的棍棒。
“法寶還真不少,不過,我看你能扛得住幾棒!”文鳳林大步流星沖來,說話聲音好似打雷,氣勢直接開了無雙。
池橋松迅速踩著金光飛遁,將金鰲印收回來。
然后揮舞經寶神槍,槍尖顫抖之中畫出一連串的符箓,符箓裂開,便浮現出漫天的遮天手,瘋狂拍向文鳳林。
文鳳林毫無畏懼,一根長棍上下亂砸,遮天手就好似氣泡一般被戳破。
不過這也成功阻止了文鳳林的攻勢,池橋松趁勢祭出錕铻劍,然后施展《摩崖劍》繼續牽扯文鳳林。
同時丟出經寶神槍,化作道寶神塔,然后開始旋轉著釋放金光。
金光不斷拉扯,更有錕铻劍虛影瘋狂斬殺,再加上池橋松抽出一只手不斷虛空畫符,凝成一只又一只遮天手。
“啊,全是垃圾!”文鳳林大吼一聲。
渾身罡風如同沖擊波一般宣泄,豁然掙脫道寶神塔的金光,再頂著錕铻劍虛影與無數遮天手的攻擊,硬生生撞了出來。
然后沖到池橋松跟前,磨盤大的眼睛中,透射出殘忍神采。
揮舞金銀長棍,轟隆一聲兜頭砸向池橋松,嘴里兀自還在大聲呢喃:“死吧,死吧,死吧,像蟑螂一樣死吧!”
金銀長棍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池橋松一瞬間明白了很多,為何宗師能夠鎮壓一省,這等法天象地神通,簡直就是不講理的戰斗方式。
即便他有一身法寶,并且還是完美金丹操控真氣御使,但是全都是外物。
除非他以神識來駕馭法寶,否則這些法寶就是簡單的攻擊力堆砌,面對強敵時,很難形成有效的殺傷力。
至于他自己。
完美金丹確實完美,真氣也確實兼具大藥與丹勁的效果,卻終究差距了一個大境界。越小級別戰斗輕松,越大境界戰斗太難。
轟隆隆!
金銀長棍的尖端,已經放大到一間房子那么大,上面還纏繞著絲絲雷霆。
池橋松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潤入四周圍的神識,卻如同風暴一般轟然沖出,在金銀長棍即將砸中自己的時候,一百八十米范圍已成為神識掌握的領域。
滋啦啦!
神識反攻。
金銀長棍的攻勢為之一頓,好似高速上一腳剎車,文鳳林揮舞的勁道不斷灌入棍身,神識加持的沛然之力則堅定阻擋。
卡察,卡察,卡察。
棍身直接發出刺耳的聲響,好似承受不住兩種力量的拉扯。
文鳳林磨盤大的眼睛也閃過一絲凝重,他感覺到手中的金銀長棍重若千鈞,身上則仿佛被泰山壓住。
不管是揮棍,還是動彈,都如同陷入沼澤地中,難以掙扎。
而即將被金銀長棍砸成肉餅的池橋松,只是往旁邊輕輕邁出一步,便躲開了金銀長棍的重擊。
“宗師,也不過如此。”池橋松心中暢快。
意念操控著神識,死死的鉗鎖住文鳳林,看著一方宗師被自己壓制,他心頭爽到極點,一時間只覺得已經走上人生巔峰。
冷不防。
被神識死死鉗鎖的文鳳林,忽然渾身一陣顫栗,爆發出一股全新的力量,硬生生打破神識鉗鎖,勐力揮舞金銀長棍,房子一般大小的尖端,狠狠砸在池橋松肩膀上。
池橋松吐血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