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瓊尊身影消失的剎那間,池橋松便施展紫青葫蘆的水遁,遁去一公里開外。
就在他遁開之時,原先位置自己身體的殘影,正被一把三尖兩刃刀所刺穿,瓊尊幾乎與他差了十分之一秒的時間。
「好快的速度!」
一公里之外的半空中,池橋松踩著金光,暗暗心驚。
從蓬萊客身上他就發現了,這些大鵬鳥翅膀有神通,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除非施展遁術,幾乎沒有誰的速度能跟得上大鵬鳥。
瓊尊一刀刺空,轉頭便看到了一公里外的池橋松,他呆板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身影再度消失,眨眼之間便出現在池橋松面前,三尖兩刃刀直接捅進池橋松的胸口,不過下一秒鐘,池橋松的身影消散。
他人又依靠紫青葫蘆的水遁,遁去了兩公里之外,依然踩著金光,安靜的注視著瓊尊。
瓊尊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后再度發動翅膀神通,身體的瞬間移動比遁術還要隱蔽,三尖兩刃刀第三次捅碎了池橋松的殘影。
五公里外。
池橋松好似一個小黑點,踩著金光站在空中,也沒有另外的動作。
瓊尊眉頭皺起更深,不過表情還是一副呆板模樣,不言不語。翅膀顫動,神通閃爍,來到池橋松的身前便捅出三尖兩刃刀。
池橋松這一次沒跑多遠,而是遁到三公里開外的一條河水邊上,這條河水便是直通彭蠡大湖的余江。
紫青葫蘆內部有存儲河洛神水,但是在空中施展水遁,每一次都會消耗河洛神水,終有耗盡的時候。
唯獨在水中施展水遁,只要真氣可以支撐,池橋松能從大洋這一邊,遁到大洋另一邊。
恰在此時,瓊尊緩緩轉過身體,看向池橋松的時候,似乎并未急著發動翅膀神通,而是沖著池橋松露出一抹笑容。
下一刻。
池橋松心頭狂震,完美金丹幾乎停頓,那是江右省的氣運洪流凝滯。
他沒有任何猶豫,真氣瘋狂往紫青葫蘆中灌注,河洛神水不斷噴灑,準備向余江之中水遁。
然而周圍空間好似凝滯一般,河洛神水根本無法從紫青葫蘆中往外噴出,水遁直接被扼殺在葫蘆口中。
此時他身前猛然現出瓊尊的身影,三尖兩刃刀直接捅向他的胸口。
遠處瓊尊的身影,則如同氣泡一般破碎,那不過是一道障眼法的影子而已。
刀刃刺破衣服,刺入皮膚,那一瞬間可以看到金光一閃而過,隨即便在三尖兩刃刀強大的力量之下破碎。
一團三昧真火突兀的升起,然后又突兀的熄滅。
池橋松驚恐的低下頭,看向自己流血的胸口,紫黃葫蘆的黃金戰衣被破,紫綠葫蘆的三昧真火也被滅。
再加上紫青葫蘆的水遁被扼住。
幾乎可以說這三只七色葫蘆靈寶,沒有擋得住瓊尊一招攻擊。
「還好,我當時忍住了偷襲,面對尊者這一級別的異類之王,果真不可有任何大意!」池橋松摸了摸胸口上的裂口。
如果再深入一點,就要刺入心臟了。
「呼!」
池橋松長吐一口濁氣,暗道僥幸:「紫藍葫蘆依然可以遁入小虛無界,否則我只有發動現在法神通,然后撞進余江逃之天天了。」
就在紫青葫蘆的水遁被凍結時,他果斷發動紫藍葫蘆,遁入小虛無界,這才逃過一劫。
即便如此,遁入小虛無界的剎那,依然被三尖兩刃刀刺破了胸口。
不過瓊尊出其不意的攻擊,也就只能造成這一點傷害了,遁入小虛無界的池橋松,哪怕站在他面前,他也攻擊不了。
此時的瓊尊,在池橋松隱身后,立刻忿怒的轉頭向四周圍看去。
但是全無池橋松的影子,他不甘心之下,三尖兩刃刀直接向余江揮去。一道刀芒斬下,余江瞬間被截斷,露出一道天塹般的刀痕。
足足十五秒鐘后,余江之水才重新沒過刀痕,續上被截斷的部分,繼續向下游流淌。
小虛無界中。
池橋松就跟在瓊尊身后,神識一觸碰瓊尊的身體,就被一道屏障自動彈開。在神識的感應中,瓊尊就好似是一道漆黑的輪廓而已。
當瓊尊揮舞三尖兩刃刀,對著余江泄憤。
池橋松又用神識觀察刀芒,發現刀芒同樣可以隔絕神識。
「是一股特殊的力量,至少與我的神識,處于同一維度的力量!」他不斷用神識掃描刀痕,觀察到刀痕之處,有一股奇特力量,阻斷水流的正常流動。
等到這股力量緩緩散入天地之間,水流才能正常淹沒刀痕。
池橋松已然看明白:「大天師、大宗師能夠傲笑上師三境,憑借的應該就是這股力量。」
實際上通過與大總統、財相交流,他早就有得到過一些訊息,大宗師、大天師以及這些尊者,已經開發出另一種力量。
正是這種力量,保護他們下地府之后,可以安然無恙。
當然。
他們的力量肯定不夠完善,所以在地府呆久了,便會被地府同化,成為地府的鬼差傀儡。
不過不管這種力量是不是完善,大宗師、大天師都不是池橋松暫時可以對付。這也是他遁入小虛無界后,有多次襲殺機會,卻依然不為所動的原因。
斬蠹飛劍,檔次太低。
連大師都能憑借法寶擋下斬首一擊。
瓊尊身上的黃金鎧甲,絕非普通品質,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鎧甲之內,注定難以破開。
三寶玉如意化作道寶神塔,金光拉攏力量連宗師都能掙扎,何況尊者;遁龍樁或許有效果,但三道項圈只能束縛,給瓊尊一個機會,恐怕就能反殺。
最主要的還是神識。
如果神識依然可以鉗鎖住瓊尊,那池橋松就敢立刻襲殺,配合現在法神通,以雷霆之威將瓊尊徹底抹殺成渣。
可惜神識對大宗師、大天師、尊者無效,無法鉗鎖住對方。
哪怕配合現在法神通,只要三個呼吸時間內殺不死對方,就會給對方留下反殺的手段,不得不防備這一點。
「尊者的身體......」
池橋松繼續跟在瓊尊身后,不斷研究瓊尊的身體,分析對方的力量,然后綜合分析如何才能真正殺死對方。
此時的瓊尊,找不到池橋松在哪,對著余江泄憤之后,果斷向嗣漢天師府方向飛去。
等到了嗣漢天師府,已經人去樓空。
除了殘破的殿堂之外,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早在之前,池橋松就用神識傳音給黃法成、費妙文等法師,讓他們將門人弟子全部轉移。不僅如此,連三清小鎮都變得冷冷清清。
拎著三尖兩刃刀,瓊尊在三清小鎮街頭慢慢走著。
他的怒氣似乎都對著余江發泄完,所以哪怕感知到街道的民房中,躲著很多老百姓,卻并未再濫殺。
或許也是不敢再濫殺。
因為就在此時。
街道另一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走向瓊尊。
隱身的池橋松頓時眉頭揚起,這位老者,便是經常在電視上露面的大總統泰仲文,全世界公認最強的一位大天師。
「瓊尊,你過界了。」
「池橋松殺了我的兒子,人類,你不能阻止我報仇。」瓊尊站住腳步,看向平平無奇的泰仲文,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脅。
泰仲文同樣從瓊尊身上,感受到一股威脅,他沉吟幾秒才道:「你報仇我無法阻止,但絕不允許傷害無辜。」
「池橋松的親人,我一樣可以報復。」
「不行!」
「他的父母,這是我的底線!」瓊尊翅膀微微晃動,「若是不允許,我便濫殺無辜,你很強,但是其他人卻牽連。」
泰仲文皺眉。
此時街道上又走來一位中年男人,留著山羊胡,眉目細狹——同樣是電視上的熟面孔,大夏內閣首相海壽紅青。
「血親復仇我等必不干涉,但越線之后,瓊尊你自己掂量,蓬萊島并非難尋之地。」
「我不怕你的威脅。」瓊尊淡淡道,「蓬萊島只是暫時棲身之處,天下之大,并非大夏一家之天下。」
「或許不是,或許是,如果瓊尊還想下地府,那就答應。」說話之人既不是泰仲文,也不是海壽紅青。
而是另一位電視上的熟悉面孔,大夏內閣吏相明公兆,相貌英俊且瀟灑。兩鬢美髯萬種風流,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背負著雙手,緩緩走過來。
「三位人類大天師,我敵不過。」瓊尊目光在三人身上巡弋,緩緩答道,「池橋松與他父母,我報復時你們不得干涉,其他人類,我一個不殺。待人間界事情了結,下地府時你們不得干擾,否則異類之怒,亦可焚天。」
說完。
瓊尊翅膀扇動,已經消失在天際。
泰仲文輕輕嘆息道:「此瓊尊雙翼摩云神通,你們可有把握將它留下?」
明公兆搖頭:「沒有,瓊尊活了不知多少年月,早就貫穿通竅神力,即便碎了他的身體,也無法阻擋神力。」
泰仲文便道:「不該答應讓他報復池橋松的父母,我大夏的底線怎可被異類突破。」
海壽紅青語氣平淡,但意思卻顯得嘲諷:「他一路上殺死多少人,大總統為何不追究,不去約束底線?」
泰仲文同樣平淡應對:「若我等齊心合力,異類尊者盡皆臣服。」
「我等即便與大總統齊心,又焉知大總統會與我等齊心。」明公兆嗤笑一聲,隨即轉身,「散了吧,底線本身就是用來突破的,大總統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里何曾說夢......」
吟著詩詞,明公兆的身影漸漸淡去,如同露水一般見光消解。
海壽紅青搖搖頭:「那池橋松有洞天福地道場,大總統又何必擔心,無非是糊弄一下異類尊者而已。」
說完,拱手告辭,腳下出現一座彩虹橋,他一步跨上彩虹橋,隨即好似彩虹通向遙遠的天際,就此消失。
街道上只留下泰仲文一人。
以及在小虛無界中隱身的池橋松。
十幾秒鐘之后,泰仲文直接騰身而起,踩著空氣離開,每一步都邁出很大距離,眨眼便脫離了池橋松的視野范圍。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
池橋松已經站在池父池母的小院閣樓頂上,草頭神阿無懼呆在閣樓里,并未有任何動靜。不管是三位大天師,還是瓊尊,草頭神阿無懼都好似視而不見。
「這必然是'通竅神力'的效果!」
從三位大天師的對話中,池橋松終于知曉晉升大天師這一境界后,與普通的天師有何區別。
普通宗師、天師修煉出元嬰,由元嬰駕馭法力、丹勁,固然是一種提高,但與普通大師、法師相比并無質的提升。
但是大宗師、大天師,已經將法力轉化為另一種形式的通竅神力。
毫無疑問,這才是真正的質變。
「瓊尊.....內相、吏相......」池橋松目光掃視整個三清小鎮,隨著瓊尊的離開,躲在民房中的百姓漸漸走出來。
黃法成、齊妙木、費妙文等法師,也開始試探性的回返三清小鎮。
池橋松沒做理會。
直接飛入深山之中,放下松園村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事情就是這么回事,我殺了蓬萊客,他老子瓊尊過來殺我。」池橋松對家人說道,「不過大總統已經出面協調過,瓊尊現在只會追著我和我爸媽復仇。」
「那瓊尊,可是大宗師、大天師一樣啊!」二嬸顫抖著說道。
「二嬸不必擔心,你們在松園村里先住著,這里很安全。」池橋松安撫好自家的親戚,便轉頭對岳父岳母說道,「爸、媽,省府那邊,以及嗣漢天師府這邊,你們幫忙照應,我怕是不能在一處地方久待。」
周力沉聲道:「放心,洪閥現在很穩定,只要你不出事,我跟涂山孑在省府就能保證穩定。」
蔣法琴也說道:「嗣漢天師府這邊雖然受到波及,但是我跟你師父,還有月娘會穩住局面,小松你不用操心,專心應對瓊尊......瑤瑤,你就留在松園村不要外出了,幫小松照顧好家里頭,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的媽。」周今瑤鄭重應道。
此時此刻,她很清楚池橋松要面對的是何種艱難局面,自己沒能力解決,那就努力不給池橋松添麻煩。
池母忽然抓住池橋松的手,眼淚朦朧的說道:「小松,要是真的打不過那個大鵬鳥,你就把爸媽獻出去......」
沒等說完,就被池父一扒拉開:「婦道人家,亂說什么屁話!」
池父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旱煙桿子,然后既是欣慰又是堅定的說道:「你媽沒文化,別聽她瞎扯淡,你是將軍是大帥,是大夏的頂梁柱。好好與那個瓊尊周旋,爸不懂修煉,給你提不了建議,你多聽你岳父岳母的。」
「我知道。」
池橋松笑了笑,覺得松園村的氣氛過于嚴肅。
便朗聲說道:「我說過了不用擔心,瓊尊我已經與他打過照面,我打不過他這是大實話,但他也奈何不了我,這也是大實話。等我過段時間晉升天師,便是瓊尊身死道消之日,到時候我帶你們去蓬萊島上旅游!」
小姑父穩了穩情緒,大聲附和道:「那我跟你小姑兩個,就等著小松你帶我們去蓬萊島旅游了啊。」
二叔跟著說道:「那是得去旅個游,對了小松,我現在能回去三清小鎮嗎,你二叔我是副鎮長,工作忙呢。」
「二叔你們出去可以,不過橋水、橋為他們小孩子,得留在松園村。」為了防止瓊尊不守承諾,池橋松還是得慎重一點,「橋武、墨水、小芽、婷婷......你們這些小孩都留在松園村里,等我殺了瓊尊再出去。」
池橋武眼珠子亂轉:「大哥,那我還用不用上學?」
「放心,我回頭就安排人給你們小孩子上課。「
「啊!」
池橋武、溫墨水等兩個大孩子,垂頭喪氣的哀嚎。
二嬸忽然說道:「小松,二嬸也留在這里,讓你二叔跟她一起去上班。」二嬸說的「她」,就是指二叔的妾侍。
二叔心中竊喜,面上卻哼道:「怕死婆娘。」
隨后。
岳父岳母、張月娘柳婆婆等人離開松園村,二叔小二姨、小姑小姑父也被送回三清小鎮。
為了防止松園村暴露,池橋松直接收起松園村大門,隨即離開弋陽市范圍。想了想,直奔永嘉市而去。
永嘉市的一座豪華府邸,原本屬于甌閥大帥陳志斌,現在屬于甌江地區行署專員李通。
瓊尊進入江右襲殺池橋松的事情還沒傳來,李通還在與一旁親戚喝酒,池橋松直接讓人將李通喊過來。
「大帥?」李通有點迷糊。
「我被一位異類尊者追殺,暫時不回省府了,由你們政務小組主持省府工作,有重要事情時,我會派人通知你。」
「屬下明白!」
「嗯。」
沒有廢話。
池橋松叮囑完李通之后,立刻遁入小虛無界,隱身向海陽市飛去。潮汕地區行署專員朱光閃,就坐鎮在海陽市。
同樣一番叮囑,池橋松再度隱身離去,
就在他離開不久,朱光閃正在琢磨,到底是什么個情況時,忽然感覺到空氣有些凝滯,身體四肢百骸透出寒意。
艱難轉頭,看到書房門口,彎腰走進來一位三米高的壯漢,壯漢穿著一套黃金鎧甲,背后還有一雙翅膀。
「池橋松在哪?」
三尖兩刃刀抵在朱光閃的額頭前面。
朱光閃動也不敢動,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敢亂動一下,絕對會立刻被擊殺在當場。
深呼吸調整情緒,朱光閃費力的開口:「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三米高壯漢冷冷注視片刻朱光閃,確定朱光閃并未騙自己,緩緩收起三尖兩刃刀,隨即翅膀一扇,便消失無影無蹤。
朱光閃這才癱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尊者......尊者,這就是池橋松剛剛提到的尊者,太可怕了,這種壓力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池橋松竟然能在尊者追殺之下,全身而退,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這一刻。
朱光閃徹底熄滅了心底的那一絲絲野望。
東南海域,萬里石塘。
擁有一身長毛、六只耳朵的猴子,躺在一棵椰子樹上,正在用一根蘆葦管子吸椰子汁。風吹過掀起它的毛發,露出一張布滿褶皺但寫滿愜意表情的猴子臉。
耳朵時不時動彈一下。
似乎萬里之外的情況,都被他聆聽得清清楚楚。
「唔,這傻鳥果然殺不死池橋松,呵呵,一擊不中還不趕緊開溜,還學人家堵門。唉,這不是坐等池橋松大發神威,拿他祭旗嗎?」
不一會兒。
猴子臉又自言自語的嗤笑道:「人類也是稀奇玩意,內相、吏相竟然搶著給傻鳥送消息,借刀殺人這一招玩得溜啊!」
「不過。」
「就是刀有點鈍了,這每一次都來遲一步,一身通竅神力半點作用發揮不出,蠢!換成是我,直接舍了一半的通竅神力,也要當面一招將池橋松干死......可惜了,沒有報仇的氣魄,就別繼續持之以恒了。」
「話又說回來,這池橋松一身寶貝啊,謫仙人絕對的謫仙人,我老猴子真是羨慕了。」
「可憐我老猴子自認為世間第一等聰慧,但是修煉到現在,一身竅穴才打通一半。那傻鳥蠢的跟豬一樣,卻全身竅穴都已經貫通神力......還有那池橋松,一個人兩件冥器,還有好幾只拉風葫蘆,比我老猴子富裕多了!」
老猴子越說越酸,氣得鉆起鼻屎來。
忽地。
老猴子一個激靈,坐在了椰子樹上,耳朵迎風顫動,認真聆聽:「好,有趣,我就說人類不可能那么不堪,這武功使云碧瓊就是好樣的!」
江右省,洪都市上空。
無數百姓仰頭望天,此刻的天空雷聲轟隆,一只巨大的金色大雕,正在被一片紅霞攻擊,紅霞之中雷電閃爍。
轟隆!
咔嚓!
霹靂噠!
紅霞如一團云彩,跟隨著金色大雕移動,不斷劈出雷霆打在金色大雕身上,將金色大雕打得渾身羽毛亂顫。
如此景象,自然也將池橋松吸引。
他隱身飛近紅霞與金色大雕,神識小心翼翼的分析戰場余波,主要用自己的肉眼進行觀戰。
「這位紅霞漫天的大天師,應該就是武功使云碧瓊了。」他偶爾可以透過紅霞,看到里面有一位白衣女子。
大夏武功使云碧瓊,是內閣之中最低調的一位巨頭。
甚少在電視上露面,但是她的影響力與美貌卻不輸給任何一位明星,甚至無數大夏男兒,都把自己的夢中情人定為云碧瓊。
哪怕官方記載,云碧瓊已經九十三歲。
「唳!」
被天雷硬生生捶打得羽毛焦糊,金色大雕不敢再停留,震動翅膀閃爍著前進,試圖將身后紅霞甩開。
但是紅霞緊追不舍,而且可以借助空中云霧施展遁術。
一逃一追,眨眼便飛出幾十公里之外。
金色大雕幻化為三米高的壯漢,赫然便是瓊尊,拎著三尖兩刃刀,身上的黃金鎧甲已然不復之前的光鮮,黑一塊癟一塊。
「你是何人?」瓊尊吼道。
漫天紅霞收斂,化作一身粉色羽衣。
配上先前的白底霓裳,一襲霓裳羽衣的云碧瓊,臉上略施淡妝,神情高冷如同天邊素云:「大夏內閣武功使,云碧瓊。」
「為何打我!」瓊尊咬牙問道。
「犯我大夏疆域,殺我大夏百姓,你還覺得無辜?」云碧瓊冷哼一聲。
「你們大夏內閣,已經承諾讓我報仇,不會干涉于我!」
「那是他們,不是我。」云碧瓊清冷道,「若能讓你等異類,在我大夏境內來去自如,人類又豈能執掌天道。」
瓊尊辯駁道:「池橋松殺了我的兒子,我只是過來復仇!」
「你兒子作惡多端,被殺也是活該。」
「你......你們人類伶牙俐齒,我不與你爭吵。你我已經較量過了,你打不死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如就此罷手!」
「絕無可能。」
「你若繼續針對我,我便在大夏境內大開殺戒!」
「隨便你殺,但凡你再敢殺一人,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尸萬段。」云碧瓊輕輕伸手,一道匹練便在手中凝結。
見她又要戰斗,瓊尊無奈吼道:「那就看是你追我追得快,還是我吃人吃得多!」
此時一旁的天空中,忽然現出一道身影,正是暗中觀察許久的池橋松。
身穿深藍色將軍制度,朗聲說道:「多謝武功使大人伸出援手,不過為了大夏百姓計較,便讓這大鵬鳥來報復我好了。我一人置換大夏百姓安危,倒是一件很劃算的買賣。」
反正瓊尊殺不死他。
池橋松自然挺身而出,防止瓊尊真的遷怒于大夏老百姓—他不是圣人,為了別人的命肯舍棄自己的命,但舉手之勞絕不吝嗇。
「池橋松!」瓊尊怒目而視。
只是池橋松已經遁入小虛無界之中,很快又在另外一處位置出現:「武功使大人以為如何?」
說完便再次隱身。
云碧瓊看得很有趣,聲音依然清冷:「你既然有此覺悟,我又怎會強行犧牲百姓,不過,豈能寒了大夏好男兒的心。這江右境內如今便由我坐鎮,瓊尊膽敢越境殺你,我依然要將它追殺到天涯海角!」
瓊尊大怒:「你當真要攔我?」
「池橋松乃是大夏江右省督軍,江右境內我護他周全,江右境外才與我無關,你聽懂了嗎。」
「那他要是一輩子不出江右省,我豈不是一輩子不能報仇?你這樣阻我,我干脆去吃掉大夏的老百姓!」
「關我屁事!」云碧瓊不屑回道。
瓊尊目光閃爍,拿油水不進的云碧瓊無奈。
池橋松是相當欽佩,這位武功使云碧瓊當真是個狠人,態度堅決如鐵,對瓊尊威脅吃大夏老百姓巋然不動。
若是大夏高層都是這樣的人物。
而不是海壽紅青、明公兆這些貫會內斗妥協之人,異類尊者別說報仇,怕是剛越境,就被內閣巨頭聯手擊殺。
甚至大總統泰仲文,也遠不如云碧瓊一介女子硬氣。
「你不可能永遠護著他。」瓊尊見事不可為,果斷轉身,翅膀扇動間,留下一串冰冷聲音,「我就在外面等著,氣運一道甚妙,池橋松斷我血脈,我便斷他修行之路......榕城市,我在海西省榕城市等著你,池橋松!」
身為尊者,這些天瓊尊并非瞎轉悠,他已經摸索清楚,如果池橋松想要晉升天師,統一榕莆地區是必然路徑。
天空空蕩蕩。
云碧瓊看了看周圍:「池橋松,出來一敘。」
「有何吩咐?」池橋松從小虛無界走出,遠遠看著云碧瓊,并未靠太近—他對內閣巨頭依然保持警惕。
云碧瓊淡淡道:「瓊尊打算斷你修行之路,我可以庇護你在江右省內的安全,若是離開江右省,你自己保重。」
池橋松好奇問道:「你們為何覺得這能斷我修行之路,我乃是江右省督軍,一省氣運難道還不夠嗎,無非是多等幾天而已。」
「天師不同于宗師,靠一省氣運很難沖擊,等你金丹巔峰時,自然能夠明白。」
「多謝武功使大人提醒,我會認真思考的。」
「嗯。」
云碧瓊點點頭,隨即身上的羽衣散開,化作漫天紅霞,她便一襲白衣隨同紅霞快速飛遁,消失在天際間。
留下池橋松在原地摸了摸下巴:「可惜啊,我不沖擊天師,我沖擊仙師,靠的是建木煉氣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