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有埋伏……”
鬼子飛行中隊帶隊中隊長雖然沒看到煙霧籠罩下的戰斗場面，但清楚聽到飛機被打爆后的震天轟鳴聲，臉色驟然變白，失聲叫道。
看第三架飛機帶著濃煙沖出煙霧，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中隊長更加確定以及判斷。
“長官……”
無線電耳機中立刻響起第二小隊小隊長報告聲。
“八路軍在地面布置了防空火力，但煙霧太濃，我們沒法兒鎖定防空陣地具體位置，無法準確發動攻擊……部隊還要不要繼續發動攻擊，請長官指示……”
中隊長咬著牙齒命令：“當然要繼續進攻……”
“摧毀106聯隊丟掉的所有裝備彈藥是方面軍司令部給我們下達的死命令，哪怕拼盡全力也必須完成……”
“只有沖破低空煙霧，繼續發動攻擊，我們才能鎖定八路軍防空陣地，從空中發動攻擊，干掉他們，再摧毀106聯隊丟掉的所有裝備彈藥……”
“繼續進攻……”
“但一定要加強戒備，提高警惕……”
“發現八路軍防空陣地就發動攻擊，不要猶豫，給后續航空兵轟炸飲馬溝創造條件！”
“哈衣……”無線電通話耳機中很快響起第二小隊小隊長堅定而又果決的回答聲。
“翁嗡嗡……”飲馬溝上空的飛機轟鳴聲陡然變大，又有三架飛機沖破煙霧直插地面。
這次黃宇沒有繼續遙控指揮防空部隊，而是讓他們以連為單位自由作戰。
“咚咚咚……”
三架小鬼子飛機剛沖破煙霧攔截，進入地面防空部隊視野，輕重機槍跟高射機槍射擊聲就在地面響起。
幾百條火舌一分為三，同時朝距離自己最近的小鬼子飛機開火。
子彈雨瞬間籠罩三架飛機，打得機身啪啪直響。
但三個小鬼子飛行員也不是吃素的，寧肯自己被干掉也要摧毀一兩個防空陣地。
盯著其中一個防空陣地就朝地面俯沖過去，有機會投彈就投彈，沒機會投彈就撞向地面防空陣地，寧肯自己被干掉也要拉幾個八路軍給自己墊背。
“轟隆隆……”
可惜他們還是小覷了地面防空火力，一架飛機剛沖破濃煙就被一顆高射機槍子彈打中油箱，當場變成一團火球……
另一架飛機雖然成功投彈，但在爬升路上被打爆發動機，發動機頓時失去動力，冒出一股濃烈黑煙……
本來已經快要沖破黑煙，回到高空。
結果卻因為失去動力，直接一頭朝地面栽下去，最后砸在距離飲馬溝大約五十米的飲馬河內。
第三架飛機的運氣最好，成功投下一顆航空炸彈，沖破黑煙，回到高空。
對這樣的結果黃宇一點兒也不意外。
飛機畢竟在天上，僅靠地面防空部隊，無論自己如何用計都沒法兒將其全殲。
鬼子航空中隊中隊長也比剛才更加高興。
三架飛機發動攻擊，雖然被干掉兩架，但也成功摧毀八路軍好幾個防空陣地。
這跟剛才的一無所獲相比好太多……
繼續這么進攻下去，接下來仗肯定會越來越好打，越來越順利。
對著無線電話筒信心滿滿命令：“第三小隊繼續朝地面八路軍防空陣地發動攻擊……”
“第四小隊做好攻擊準備……”
“成功完成轟炸任務的飛機繼續進行第二輪轟炸……”
“我馬上聯系航空兵司令部，讓他們派更多飛機過來攻擊飲馬溝……”
二十分鐘后，十二架小鬼子飛機僅剩三架完成轟炸任務，投掉自己帶來的所有航空炸彈，順利返航。
確定頭頂飛機轟鳴聲徹底消失后，黃宇馬上命令：“接應部隊馬上進入防空陣地……搶救傷員……”
“預備機槍手立刻補齊各機槍陣地缺額，重新做好戰斗準備……”
“鬼子剛才損失九架飛機，但并沒有摧毀106聯隊遺留在公路上的武器彈藥……”
“賠了夫人又折兵……”
“崗村寧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八成會派第二波飛機過來轟炸飲馬溝……”
“鬼子覺得自己剛才重創我們防空部隊，第二波飛機肯定能順利完成轟炸任務。”
“老子偏不如他的意，重新在戰場遍布防空火力，讓小鬼子第二波飛機再在這里撞一個頭破血流……”
孔捷聽得連連點頭，完全忘了自己是司令員，黃宇只是個副參謀長，很爽快朝周圍部下命令：“都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黃副參謀長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馬上執行……”
“誰手里的任務出問題我處分誰……”
日軍保定駐軍司令部。
副參謀長一臉惶恐沖到崗村寧次面前，手里拿著報務員剛剛翻譯好的電文，不等崗村寧次開口就急著報告。
“司令員閣下……”
“航空兵司令部急電……我們轟炸飲馬溝的第一波飛機出事兒了……”
“十二架飛機只回去三架，剩余九架飛機全被摧毀……”
“八路軍在飲馬溝燃放大量濃煙，遮天蔽日，掩護地面部隊轉移武器彈藥，讓我們的飛機沒法兒正常轟炸。”
“還用高射機槍跟輕重機槍在飲馬溝兩側布置大量防空陣地。”
“我們的飛機一沖進煙霧就會遭到幾十挺輕重機槍打擊，損失非常大……”
“但我們的損失并不是沒有任何意義。”
“據撤回來的航空兵報告，他們已經重創八路軍防空部隊……”
“只要我們派出第二波飛機，一定能順利完成轟炸任務……”
“航空兵請示司令部……”
“要不要立刻派出第二波飛機……”
崗村寧次毫不猶豫命令：“當然要派……”
“如果不能趁機摧毀106聯隊遺留在飲馬溝的武器彈藥……航空兵已經損失的九架飛機不就白損失了……”
“華北方面軍絕不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本買賣……”
“讓他們立刻派出第二個航空兵中隊，摧毀106聯隊遺留在公路上的所有武器彈藥……”
副參謀長似乎早猜到崗村寧次會這么做，當即領命：“卑職現在就去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