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我抓到個偷桃兒的賊子!”
小熊嚷嚷著走進院子中。
眾人都是扭頭來看,見是個少年又看向它。
小熊當即便拽著步上前拉著吳名的道袍,一只爪子比劃著說那賊子將它的靈桃偷吃了一個。
吳名看向那少年,果然是個仙童。
身穿道服飄霞爍,腰纏絲絳光錯落。頭戴綸巾布星斗,足登芒履游仙岳。
那小熊還待多說,卻被一只素手薅了過去。
“小熊,誰敢欺負你,姐姐們給你出氣!”
頓時七個蜘蛛精的目光幽幽看來,那觀主也看向了自己,明明只有十幾個人,但少年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數千只眼睛盯著,滲人。
“咳,在下東方朔字曼倩,從南贍部洲而來,見過仙長、仙姑,眾仙靈。”
那少年施了一禮說道。
吳名心下微驚,原來還真是個偷桃的小賊!
東方朔。
便伸手請到:“遠來是客,若不嫌棄便請入席受用些粗茶淡飯吧。”
東方朔肚中早就有些饑渴,便道了聲謝,到旁邊坐下。
一侍女拿來一副干凈碗筷,一盞蜜茶。
“謝謝姐姐。”
又端起茶杯略飲一口,不由眼神一亮:“好茶,當真好茶,我卻沾了觀主的福分。”
吳名略微頷首,問道:“小道友不在那南贍部洲清閑怎的遠到這西牛賀州而來?”
東方朔不由嘆氣道:“爭名奪利幾時休,早起遲眠不自由;世人都道神仙好,長生不死忘不了。”
“不瞞觀主,小道雖然看著年少,實則半百歲矣,那君王要求長生,我哪里有方?沒法子,只得逃出來。”
吳名哪里信他,若不是自己知道些還就被他哄騙了。
這廝曾偷過王母娘娘三次蟠桃,才被貶下凡來,但有東華帝君撐腰卻也是仙箓在冊,長生不老之輩。
“原來如此,只是道友怎的偷我守山大妖的靈桃,這也太丟面了些吧?”
吳名華英一轉問道。
“就是,還跟小孩子搶東西,這人好不知羞!”
“哼,小熊隱隱苦苦沒日沒夜的巡山,好不容易才得兩個靈桃,卻還被人偷吃了一個,真是可憐。”
小熊被綠衣仙子抱著。
七個蜘蛛精左一言右一言,心疼這小熊,紛紛將面前珍饈堆在它面前。
袁守誠叔侄二人低頭小聲交談。
“叔父,這小道有些古怪。”
“嗯,老師在這不必我們操心。”
小熊可是觀里的寶貝,老師、七個師姑,其他觀眾都對它十分寵愛,可不會讓它白白吃虧。
東方朔不由面色發紅,畢竟偷一個小熊崽子的俸祿好像是有些掉面。
“他還說賠給我一個蟠桃。”
小熊適時補充道。
東方朔:......
“此事此事還——”
“那便如此吧。”
吳名一言定下,東方朔當即便愣在原地。
“可以換個其他的嗎?”
吳名一臉和藹的看著他。
“好吧好吧,大不了再被貶個百年......”
下次一定將這老毛病給改了!
眾人見他認錯態度不錯便也沒過多追究,至于蟠桃也只當個笑話,那豈是尋常人能擁有的。
眾人齊齊歡迎,東方朔這才得知此乃觀主門下的升仙宴。
一時興致來了,當即表演起了絕活。
正歡樂處,卻聽山外轟隆聲大作,水汽凝云,毒霧翻涌,一大團陰云正向煙霞山飄來。
袁守誠叔侄兩個當即起身道:“好濃郁的妖氣,這是哪里來的妖孽敢到我黃花觀撒野?”
叔侄兩個一路可不是閑游,吳名贈送的兩個玉瓶幾乎都裝了半滿,當即便要上前應敵。
“且慢,先看看是來作甚,若是為惡再出手不遲。”
吳名說道。
兩人便立在山門前,防止被妖孽闖了進來。
不多時,只見云漫青山霧遮乾坤。
那當中現出無數精怪來。
丫丫叉叉,旌旗招展。
眾人都是凝神以待,當中卻走出一人來。
吳名有些意外,來報仇的?
“孟甲攜同毒龍宮諸將前來向真君請罪!”
只見那毒龍宮七太子分開眾精怪,走至山門前跪倒在地喊道。
身后一眾龍宮水怪也是呼喇的紛紛跪倒一片。
東方朔不由驚異,這廝是什么來頭?
眾人紛紛看向吳名。
原來是這樣。
吳名也未曾想到毒龍宮竟然會上門來請罪,畢竟他真沒打算做什么斬草除根之事。
但孟甲不敢賭。
自父王與祖父齊去東海后,命牌皆碎,他便大感不妙。
好不容易抓到幾個殘兵問清緣由更是差點將他嚇得魂飛魄散,怎敢如此大膽?
多目是何人這兩個老頭難道不知?竟然做出這等敗家滅門之事。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當即便領龍宮眾人前來請罪。
“好了,你們先起來吧。”
吳名說道。
孟甲不由心中一喜,真君好像并沒有計較的意思。
“小龍不敢,小龍失察讓妖神宮混入奸細謀害真君,萬死難辭其咎,今我龍宮眾人俱在,是生是死便由真君定奪!”
聽聞這廝曾經謀害吳名,頓時七個蜘蛛精、袁守誠、袁天罡、樹魅、花精等眾都是橫眉冷對、殺氣騰騰,便是小熊也一把拿起桌上的筷子大有一把擲出之勢。
嘶——
孟甲,不由暗自叫苦,隨時準備捏碎手中之物讓二位長老相救。
“起來,這般挾風帶雨的擾了山下的黎民百姓!”
孟甲見此當即便起身,讓龍宮水怪們下降山林安營。
“你與我來吧,師妹們代我招待客人。”
吳名對孟甲說道,暗中對弟子眼神輕示。
“是,師兄。”
袁守誠微微點頭,見老師同那龍太子一同去了后山便與袁天罡一同使個隱身法兒消失不見。
吳名將孟甲帶到后山一處石壁處,隨手扒拉一塊石頭便坐在上面。
“你父王肯冒此風險與妖神宮之人聯手殺我想必是為了那龍珠,你可知其中隱秘?”
他的身份在這兒,殺一位天庭正神豈是他一條潑泥鰍有的膽量?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龍珠,但如今已經化作了他這處道場的根基,還是不可能還的了,但到底有什么隱秘他卻不知道。
孟甲拘謹的站在一旁,拱手道:“此事小龍也不怎知曉,父...老家伙此前一向不曾重視我,諸多隱秘之事也不曾告訴我。”
見吳名眉頭一皺又急忙道:“但小龍卻聽聞一個傳聞不知真假。”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