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重新回到阿爾布開克,他們來到了城中的一家旅館門口。
陳劍秋發現那個金發的小伙子還跟在他們后面。
“怎么了?小飛俠?還有什么事情嗎?”他扭頭看了眼小伙子。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你們明天要和‘騎士團’的那幫人開戰嗎?我希望我能幫上忙。”
陳劍秋上下打量著他。
這個年輕人和自己年齡相彷,也就二十來歲,不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少年的銳氣。
不過,陳劍秋一般不會選擇和來歷不明的人一同行動,因為這會讓行動充滿了不確定性。
“謝謝了,不過我想我們的目的可能并不一樣。”陳劍秋婉言謝絕。
金發小伙子的臉上有些失望,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那,祝你們好運。”他向陳劍秋伸出了手。
“也祝你好運。”陳劍秋握了一下他的手。
第二天清晨,陳劍秋穿戴整齊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看到了正在清理吧臺的酒保,于是便走上前去,直接把一個五十美分的硬幣,拍在了吧臺上。
酒保一扭頭,看見那枚硬幣,便立刻笑嘻嘻地轉向了陳劍秋:“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嗎?先生。”
“你知不知道阿爾布開克關于幫派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是哪?”陳劍秋問道。
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劍秋。
他雖然很好奇這個黃皮膚的人為什么要打聽這個,但還是告訴了陳劍秋:“在城西碼頭,格蘭德河邊上,有一個小木屋,里面有一個叫岡薩雷斯的墨西哥人。”
“你找到他,便能了解到你想了解的事情。”酒吧說完,伸手去取硬幣,卻冷不防陳劍秋手指一彈,把硬幣彈進了他的手里。
正當他準備抬頭致謝的時候,卻發現陳劍秋已經走出了旅館的大門。
格蘭德河穿城而過,河上的航運算不上凋零,但也絕稱不上熱鬧,只有為數不多的小船,在河上來回地穿行。
而在城西的碼頭,陳劍秋果然看到了一個小木屋。
木屋的旁邊,一個絡腮胡子的墨西哥人,正在收拾著碼頭上的東西。
“你是岡薩雷斯嗎?”陳劍秋走到了墨西哥人的面前,直接問道。
“怎么了?”墨西哥人懶洋洋地看了陳劍秋一眼。
陳劍秋的手伸進了衣服里,等他的手從衣服中出來的時候,上面多了一張一美元的鈔票。
“如果是的話,我想向你有償咨詢點情報。”他說道。
岡薩雷斯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從陳劍秋的手上接過那一美元,說道:“什么情報,你問吧。”
“今天下午格蘭其農民互助協會組織的集會,你有沒有相關的消息。”陳劍秋問道。
“那幫土鱉是想通過抗議的形式去布雷克的工地,阻礙鐵路繼續地鋪設,以獲取和布雷克談判的資本。”岡薩雷斯漫不經心地說道,“他的副會長昨晚上喝酒的時候告訴我的。”
“抗議?舉著牌子去布雷克辦公室樓下晃嗎?”陳劍秋疑惑道。
“這我就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明天布雷克會帶著他的那些武裝護衛們去工地。”說完,岡薩雷斯向陳劍秋伸出了手,“這是第二條,需要另外收費。”
陳劍秋搖了搖頭:“這條不值錢,我又不可能綁了他,他的武裝護衛足足有二十來號人。”
“啊哈!”岡薩雷斯看了陳劍秋一眼,“我大致懂你要做什么了。”
“我這里有很多寶貝,你一定用得上。”岡薩雷斯神色看起來有些興奮,他示意陳劍秋跟他進小屋,“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陳劍秋向著周圍看了看,便跟著他走進了小屋。
岡薩雷斯掀開了自己的床板,從里面抱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木制箱子。
他從門后面找了一根撬棍,把其中兩個箱子撬開了。
一捆,一捆地炸藥。
“你平時就躺在炸藥上睡覺?”陳劍秋瞥了岡薩雷斯一眼,“這些我要了。”
絡腮胡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嘴的黃牙,中間的門牙還缺了一個。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伯恩的“騎士團”,明天會來攪局,這幫人是沖著那些華人勞工來的。伯恩的手下,可是足足有接近百人”
岡薩雷斯觀察著陳劍秋的反應,結果卻一無所獲,他的神色異常平靜。
“工地的地點在哪?”陳劍秋問道。
“鐵路沿著格蘭德河向下鋪,工地就在河岸邊。”
“如果你肯出錢,我可以幫你聯系周邊的一些幫派,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愿意接活兒。”岡薩雷斯依舊在嘗試著攬活兒,“有錢,我什么都能幫你搞到。”
陳劍秋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出了小屋,站在碼頭上向著周圍看了看。
那些烏合之眾,他不敢興趣。
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更靠譜的東西上。
下午的時候,眾人正坐在旅館大廳的角落里擦拭著自己槍的零件,卻看見陳劍秋拎著一個大包從旅館的大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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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眾人的桌子邊上,開始從袋子里一樣一樣地向外掏東西。
炸藥、燃燒瓶、抹了毒藥的手斧……
“老大,你從哪搞來這些東西?”哈尼夫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
“你要知道什么叫‘法外之地’。”陳劍秋將東西分發給各人,“只要你能想到,這里都能買到。”
“老大,我們好像已經遲了。”肖恩指了指旅館的大門外。
突然從旅館外面,廣場的方向,傳來了陣陣口號的聲音。
隨后,這個聲音隨著距離的變遠而漸漸減弱。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去參加他們的集會?”陳劍秋歪著腦袋看向了肖恩。
眾人愕然。
陳劍秋看起來不慌不忙的樣子,繼續在那里拆裝著他的那把左輪。
過了一會兒,陳劍秋終于站了起來。
“大伙兒都準備好了吧?帶上干糧,準備出發。”陳劍秋繞著眾人看了一圈,說道。
眾人拎上東西,出了旅館大門,他們騎上了馬,跟在陳劍秋的后面。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陳劍秋并沒有帶著他們出城,而是直接來到了格蘭德河的岸邊的一個碼頭。
一艘蒸汽小輪船在碼頭邊停靠著。
“下馬,上船,一個個都愣著干什么?”陳劍秋率先登上了船,和那個墨西哥船長擊了個掌。
“我滴個乖乖,老大,你這是從哪搞來的?”肖恩一臉驚嘆。
“租的。”陳劍秋靠在船邊上,“你們把槍都帶好,子彈這里有。”
等到眾人都上了船之后,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蒸汽笛聲,船,開動了。
這艘船沿著格蘭德河順流而下,兩岸的風景,也是盡收眼底。
而他們很快就聽到了陣陣的口號聲,從河岸上傳了過來。
相應地,眾人也能逐漸看清楚那些格蘭其成員們的打扮,和他們手上舉著的牌子。
陳劍秋拿起了手中的雙筒望遠鏡,向著游行的隊伍中看去。
他并沒有發現“騎士團”裝扮的成員們,他們要么是還沒有來,要么就是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把自己隱藏在了游行的人群中。
輪船和河岸保持著一定距離,陳劍秋讓岡薩雷斯放緩輪船的速度。
因為,在建鐵道的工地,就在不遠處的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