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挺加特林,半價給我?”
蒂亞戈從木頭臺子上走了下來,一半狐疑,一半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兩挺加特林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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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機槍旁邊的阿比奧特說話了,“半價賣給你。”
前鱷魚幫幫主喜出望外。
他彎下腰,撫摸著機槍黑黝黝的槍身,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貪婪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家伙。
“他沒有提出其他要求嗎?”蒂亞戈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頭看向阿比奧特。
墨西哥人嘴里的那個“他”,顯然指的是陳劍秋。
“要求談不上,一點小小的提議而已。”阿比奧特說道。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眼前這個土匪頭子,不過還是按照陳劍秋的要求,原話說了。
“陳先生知道閣下和斯科特之間有點恩怨,不過你也知道,斯科特先生和陳先生有些交情。”阿比奧特拍了拍機槍的槍身。
“林肯郡附近有塊地,原先是陳先生的,現在在斯科特的名下,離這里比較近。”阿比奧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兩天,斯科特先生正和家里人在那里視察他的新產業,還希望您暫時放下和他的過節,給陳先生一個面子,不要打擾他。”
蒂亞戈繞著加特林的腳步停下了。
他背對著阿比奧特,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在上次油罐車事件后,蒂亞戈的墨西哥幫派在新墨西哥州聲名遠揚,一些混不下去的墨西哥匪幫成員,都紛紛來投奔他。
他的手下,一時間“英雄集結,群英薈萃”,隊伍浩浩蕩蕩,人數接近了兩百號。
人多了,吃飯的嘴也就多了,光是像以前一樣搶林肯到阿爾布開克沿途的商旅,可就不夠了。
然而,林肯郡是陳劍秋的地盤,沿途的運油車隊,他不敢搶;郡周圍的農場和牧場,他也不敢搶。
這也給他做大做強帶來了阻礙。
下面的人多有怨言,認為匪幫現在風頭正盛,為什么要怕一個華人商人。
更有人提出,幫中全副武裝的兩百墨西哥好男兒秣兵歷馬,枕戈待旦。
不如直接搶了林肯郡,然后再跨過沙漠,直搗羅斯威爾,端了他陳劍秋的老巢。
在眾人的吹捧下,蒂亞戈飄了。
之前,他是不敢。
不過現在,有了這兩挺加特林,就不一定了。
一臺加特林他敢打劫平克頓,現在加上兩臺,他憑什么不能抬起頭做人?
在林肯郡周邊,誰能把他怎么樣?
陳劍秋!
你明知道我跟斯科特有深仇大恨,可還維護著他,恐怕,這個面子是給不了你了。
那塊地現在既然不是你陳劍秋的,那我收拾那個老頭子,應該算不上正式向你挑戰吧?
提到斯科特,蒂亞戈的眼里冒出了火。
這個老家伙把自己當夜壺,用完了直接一腳踹,還要弄死自己。
老東西!既然你把我當夜壺,那別怪我把你腦袋當夜壺。
“知道了。”蒂亞戈頭也沒轉,聲音幽幽地傳進了阿比奧特的耳朵。
次日。
一群墨西哥人出現在了斯科特的新莊園附近,他們推著加特林,把斯科特莊園的大門打成了篩子。
這些墨西哥人沖進了屋子里。
“把斯科特這個老東西給我找出來!”身為頭領的蒂亞戈親自一腳一腳地踹開每個房間的大門,“老子要他全家死光!”
他打算把這位新墨西哥州的共和黨領袖挫骨揚灰!
然而,斯科特并不在這里。
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老人,被綁著推到了蒂亞戈的面前。
老人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白色的頭發雜亂地從臉前面垂了下來,蓋住了他的臉。
墨西哥匪首蹲了下來,一把將老頭的頭發提熘了起來,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這個人他看著眼熟,好像是斯科特的弟弟。
“媽的,晦氣。”蒂亞戈站了起來,一腳把老頭踢翻在地。
“老大,怎么辦?”身后的一個匪幫成員問道,“沒找到斯科特本人。”
“值錢的東西全給我搶走!房子燒掉!”蒂亞戈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道。
“那這些人呢?”嘍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斯科特的弟弟和他的家卷們,遲疑地問道。
“做人,要說話算話,說殺他全家,就殺他全家!”蒂亞戈摳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對身后的那位嘍啰輕描澹寫地說道,“統統弄死!”
一把大火,將莊園燒成了灰盡,而一同被燒成灰盡的,還有斯科特弟弟的一家人。
他們被捆在了大廳的柱子上、樓梯扶手上,甚至還有屋頂上。
這些人,是被活活烤死的。
蒂亞戈和他的匪幫們帶著掠來的財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座莊園。
唯一的遺憾是,斯科特不在這座莊園里。
斯科特當然不在這座莊園里。
作為州共和黨領袖,明目張膽地收受實物賄賂還是不太合適的。
這塊地,陳劍秋掛在了他弟弟的名下。
這位老財主前兩天帶著家人歡天喜地地搬了進去,卻不想遭此劫難。
斯科特本人,還在圣菲的辦公室里想著怎么好好地褒賞一下陳劍秋。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手段很不錯,也很懂事。
如果陳劍秋不是個華人,他還真想考慮培養這個人當自己的接班人。
現在嘛,先用著。
“議員!議員!出事了!”一個隨從手里拿著一張紙,飛奔著跑進了斯科特的辦公室。
“嗯?”斯科特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封來自林肯郡的電報。
雖然鐵路還沒到,可是電報的線路,已經率先鋪設到了林肯郡。
電報上,用簡短的語言,描述了斯科特莊園所發生的事情。
看完電報后,斯科特心口一陣絞痛,差點沒暈死過去。
他唯一的親弟弟和他的家人,被前鱷魚幫幫主蒂亞戈帶著一幫墨西哥人,活活燒死了。
“林肯郡的治安官呢?啊?死了嗎?”斯科特咆孝著。
他雙眼通紅,白頭發根根豎了起來,像一頭受傷的老獅子。
“聽說,蒂亞戈的人,現在很多,治安官無能為力。”隨從戰戰兢兢地說道。
“那陳劍秋呢?他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出手?我不是聽說他在林肯郡手眼通天嗎?啊?他的武裝呢?”斯科特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
隨從遞了另一份電報給他。
是陳劍秋打來的。
上面的大致意思,是自己聽聞噩耗,倍感憤怒,將率領自己麾下的十來號人前去討伐兩百多人蒂亞戈。
就算人少,但也要和墨西哥匪幫不共戴天,拼個你死我活。
“額,這個陳先生之前倒是跟我說過。”隨從低頭小聲說道,“他說他那邊都是華人,不敢擁有太多的武裝,否則的話會遭人非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放屁!那些人都是美國公民!他們都是州民兵!締造我們國家的獨立戰爭,就是民兵打的,誰敢說三道四?”斯科特快要瘋了。
“那我現在去讓他和周邊郡的民兵們動員?”隨從問道。
“不,太慢了,他的事情我回頭想辦法。”斯科特搖了搖頭。
他恨不得蒂亞戈明天就被繩之以法。
“附近還有什么能用的武裝在?”斯科特問道。
隨從想了想:“克魯克上尉和他的兩個聯邦騎兵營好像在附近,他們在追印第安人,最遠不會超過一百英里。”
“不過,他們應該不會聽我們的吧?”
斯科特的咆孝聲重新在辦公室里響了起來:
“立刻,馬上,打電報到林肯郡,然后派人送到克魯克那去!按我說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