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卷,往死里卷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書名:我的姐夫是太子  更新時間:2023-03-19
 
張氏說罷,嘆了口氣又道:“你姐夫做人兒子的,總要為自己的父皇分憂解難才是,這下西洋……百官們都說浪費錢糧和民力……你在外頭……聽說了什么嗎?”

張安世道:“如阿姐說,這是千秋功業,目光短淺的人怎么看得懂呢,這些人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張氏眨了眨眼,不解道:“老婆是什么?”

張安世頓時想起這個時代可不叫老婆,便解釋道:“妻子的意思。”

張氏便笑了:“妻子都老的嗎?”

張安世道:“一起到老的婆娘?行了,阿姐,咱們說正經事。我看陛下這下西洋,可是好事,千萬別讓姐夫誤信了百官,跟著去起哄。”

“他曉得的。”張氏道:“你這姐夫可比你謹言慎行多了,你若是能學到太子殿下的一半,我便阿彌陀佛,心也就放下來了。”

張安世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轉過來還一頓訓斥,好在他習慣了,便訕訕笑道:“下西洋確實要花不少銀子……你教姐夫放心,到了開春,陛下就不缺銀子了。”

“是嗎?”張氏凝視著張安世。

對這一點,張氏倒是有點信心,自己這兄弟別的本事沒有,摟銀子的本事,卻是花樣百出的。

張安世笑著道:“自管放心,包我身上。”

眼下是個好兆頭,朱棣已經開始越來越多地讓太子接觸國家大事。

先是科舉,現如今又是戶部。

當然,歷史上的朱高熾,其實工作做的一向不錯,至少比他老子要強。

朱棣或許屬于那種能干大事的人,他所干的事,在許多皇帝那兒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這些事,玩得好就是秦始皇、唐太宗一樣的存在,可若是玩脫了,就是隋煬帝了。

某種程度而言,這一切都來源于錢,有錢才能干事。

而朱高熾幾乎是矜矜業業,專門給朱棣籌錢。

張安世自然清楚,下西洋實在太重要了。

不只要下西洋,而且最好要讓這下西洋能夠可持續地進行下去。

這才是真正造福天下蒼生的大事。

這樣說來……他無論如何,也得讓鄭和的艦隊出發之前,弄到一大筆銀子。

可弄錢和弄錢是不一樣的,有人弄錢,是拼命往底層百姓那兒薅!

這薅得多了,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便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思來想去,張安世覺得……只好對有銀子的人下手了。

細細思量了一陣之后,張安世便興沖沖地上了一道奏疏,表示……希望響應下西洋的國策,棲霞渡口這兒,也能造出一些海船,安排人隨鄭和下西洋。

這奏疏送到了宮中,朱棣看了自是大喜,忍不住對亦失哈道:“張安世這個小子,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他是急朕之所急,下旨,恩準。”

說著,朱棣卻又繼續愁眉不展,因為下西洋確實太耗錢了,至少今年開春的時候,讓鄭和去倭國,就花費不少。至于下西洋,那要去的地方就更加遠了,靡費的錢糧更是數不勝數。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此番鄭和至倭國之后,給倭人頒了國王的金印,同時那倭王也表示支持大明肅清倭寇,還抓了不少倭寇,將這些倭寇蒸了。

沒錯,是真的蒸了,像做饅頭那種。

朱棣對此頗為滿意,從前倭國一向陽奉陰違,如今見了鄭和浩浩蕩蕩的艦船,這才真正順從。

朱棣隨即又拿起了一份奏報,這是太子所奏的,無非還是戶部這邊的情況比較糟糕,沒銀子。

朱棣見狀,只好嘆息道:“太子也盡力了,從朕的內帑里取一些吧。”

雖是這樣說,朱棣卻清楚,內帑的錢……今年倒是掙了不少,可畢竟還是有限,遠遠承載不了朱棣的野心。

亦失哈道:“是。”

時間就像眨眼而過,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張安世過年,大抵就是邀上一群兄弟,趁著今年大寒,趁著一些河流結冰,去炸冰玩。

說到這個,丘松就表現出了一個炸彈藝術家的高級水準。

一坨冰,需要多少火藥,設置在哪里引爆,他似乎都能耳熟能詳。

以至于朱勇和張軏對他都有些小心翼翼起來,總覺得這個家伙……會比較沖動。

到了大年初一這天,張安世穿著一身新衣,先是去了東宮,只是這個時候,恰恰是他家姐夫和姐姐最忙碌的時候。

所以沒待多久,就一溜煙的出來了,讓張三備著一份禮,就往魏國公府走。

張安世能來拜年,魏國公徐輝祖顯得很高興!

他親自招待了這個后輩,兒子徐欽也想湊來,直接被徐輝祖差點一腳踹開,讓他滾蛋。

張安世謙和地道:“世伯好,新年好啊。”

聽到新年好這三個字,徐輝祖一愣,隨即又笑了:“好好好。世侄長大了不少,也高了,現在越發的像個成人了。”

張安世笑著行了禮,徐輝祖讓他坐下,等仆從奉茶來,徐輝祖道:“老夫聽聞你在棲霞渡口做了不少的好事,這很好,男兒大丈夫,成家立業,乃是最緊要的事。”

張安世便悻悻然地道:“其實干的也不好,都是人家謬贊的,我對治理的事不太擅長,現在心思都在著書立說上。”

這著書立說四字,口氣大得很,在一般人看來,這是圣賢才干的事。

當然,徐輝祖是武人,壓根不在乎這個。

他哪里知道,張安世成日要著書立說,早就把那些讀書人整破防了。

徐輝祖語重心長地道:“你有此志向,是極好的,男兒志在四方嘛,不過雖說如此,可有老話說的好,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的父親早早過世,你是家中獨子,家里得有一個女人給你操持家務才好。”

張安世道:“是,是,小侄謹記了。”

見張安世不上道,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徐輝祖以為自己提示得這么明顯了,張安世應該立即跪下來,喊他一聲爹呢。

徐輝祖只好收拾了心情,又與張安世言笑幾句。

見時候差不多了,張安世起身告辭。

徐輝祖道:“待會兒還要拜訪哪一家?”

張安世道:“還需去朱世叔、丘世叔和張家那兒走一趟。”

徐輝祖一聽丘世叔,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不過他很快笑了笑:“這是該當的,你已長大啦,當然要注重禮節,不似我家徐欽,沒頭沒腦的。”

當下,張安世出了徐府,一日下來,拜訪了許多人家,腦子暈乎乎的,以至于產生了逢人就想叫叔的慣性了。

在年節的各種忙碌中,又過了些日子,眼看著正月十五要到了,朱金便被張安世叫了來。

作為張安世指定的生意伙伴,朱金很開心。

他現在在商界,幾乎是橫著走了,畢竟背后可是東宮和武安侯府。

不只如此,張家的許多生意,其實都委托了他進行接洽,表面上他只是幫襯,其實張家也不可能給他多少利潤。

可是這帶來的影響卻是巨大的。

譬如張安世要尋各行省的代理,就是通過朱金來斡旋,畢竟有些事,身為皇親國戚的張安世不便出面。

那時候,當真是風光得意,各地的商賈,為了搶這代理,哪一個見了他,不要點頭哈腰的?

從前叫他‘那個朱什么什么’的大商賈,如今都會主動給他拱拱手,叫一聲朱兄。

這種從吊毛到靚仔的跨越,讓朱金沉浸其中,完全無法自拔。

當然,他越發意識到,自己必須緊緊抱著張安世這一棵大樹,這才是他未來的立身之本。

所以張安世只需一個招呼,他便立即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急匆匆地趕來了。

兩人打了照面,張安世就道:“這已到正月了,各行省的院試也要開始了,貨也要準備發出去,我思來想去,咱們的書,照攤派的方法來,各省大抵算過有多少人,還有根據各省的窮富狀況,擬了一個單子,你來看看,就讓代理們照這個數目進貨。”

朱金一面笑,一面接過張安世遞過來的單子,笑著道:“承恩伯親力親為,真是教人………教人……”

他眼睛看著單子的時候,話卻戛然而止。

“怎么,總計五十萬本書?”朱金眼睛都直了:“這天底下,參加院試的讀書人,怕也沒有這么多啊,這賣的完嗎?何況定價是三兩,不是小數目,伯爺,一旦賣不完,那些代理的貨可就爛在手里了啊,只怕他們……”

這一次備的貨多,主要還是時間充裕,再加上合作的那些印刷作坊,因為早有了合作的經驗,所以在嚴密的保護措施之下,幾乎是加班加點,將貨趕了出來。

比起朱金的震驚,張安世很是淡定地笑道:“你的意思是,這么多書,賣不出去?”

朱金苦笑道:“小的推測,可能至多只能賣十五萬本,這已是極限了,畢竟……天下的讀書人有限,舍得出三兩銀子的人……也有限。”

張安世微笑道:“你呀,只知道做買賣,可是我不一樣,我不但知道做買賣,而且我還知道讀書人。”

“什么?”朱金一愣。

張安世泰然自若地道:“你放心,教各省代理鋪貨就是了,除此之外,我這兒……還有這個……”

說著,張安世取出一份邸報的樣紙,遞給朱金,邊道:“你好好看看,到時,這東西也可以一起鋪開來,要教各省代理,將這東西放在所有書鋪最顯眼的位置。”

朱金取過了邸報,這里頭,其實和通政司的邸報沒有什么分別,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紙張卻是不小,折疊起來的邸報攤開之后,大的嚇人。

他是一頭霧水,可細細一想,自己照著辦就是了,哪里這么多事,承恩伯說啥就是啥。

于是信誓旦旦地道:“伯爺您放心,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朱金當下,立即開始聯絡各處早已在此等候的代理商。

這些人也都有準備,挑選運貨的,還有沿途護衛的,都是最親信之人。

以至于連這些人的妻兒老小,都務求要拿捏在他的手里。

這是天大的買賣,關系重大,出了任何紕漏,都可能讓一個腰纏萬貫的巨賈傾家蕩產,可同時……一旦事情辦成,就意味著財源滾滾。

其實……對于許多大書商而言,可能張安世給他們的利潤并不算多。

這八股筆談絕大多數的利潤,都被張安世死死拿捏住了。

可做買賣的人,是不在乎眼前的蠅頭小利的,一方面,他們可以靠八股筆談多少掙一些銀子,最重要的是,這種合作所帶來的,是自己名下各處書鋪在各州府帶來巨大的優勢。

如此,就等于是穩穩地壓了競爭對手一頭了,無形之中,等于是誰拿住了代理權,就隱隱成為了本地最大的書商,與其他的書商相比,可謂是一騎絕塵。

緊接著,裹得死死的一捆捆包裹開始裝船或者裝車,每一個環節,都有書商們最心腹之人親自監督。

精挑細選出來的護衛,個個露出警惕的樣子。

隨即,這些車馬和船只,開始分發天下各處。

而在其中進行居中調節的朱金,幾乎是一夜白頭。

要協調這么多的關系,確實操碎了他的心,何況當大家知道張家放出的貨這么多的時候,不少書商都有抱怨,畢竟……他們害怕這些書售賣不出,到時砸在手里,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朱金只能耐心地跟他們一個個的進行解釋。

當然,威逼利誘也有,有人想退伙,那可不成。上了船,你說走就走?你當初為了代理權付出的銀子,可就一文都沒了。

令書商們不滿的是,除了這八股筆談,張家居然還讓他們配貨這邸報,這是硬性的要求,必須讓他們和八股筆談一道進貨,拿回自己的書鋪里售賣。

這令書商們更加叫苦不迭,不過眼下,似乎也已沒有退路了。除了一條道走到黑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

當然,這些第二版即將開售的消息,自然是瞞不住人的。

很快消息不脛而走,人們奔走相告。

不少讀書人聽到這個,那埋藏在內心深處最痛苦的記憶仿佛一下子開始涌上來,于是又是一陣叫罵。

此時,剛剛中了會試的楊相,卻早已修了一封家書,讓人往自己的老家江西泰和縣送去。

這書信抵達泰和縣的時候,已經開春了。

這是一處泰和縣叫長塘尾的村落,江西多山,卻也風景秀麗,在這秀麗的風景之中,楊家宅邸規模卻是宏大。

楊相的家族乃是本地的大族,累世數代,都有人做官!他的父親楊太公,在洪武年間,便已入朝了,年紀大了之后,因為舊疾復發,所以回鄉養老。

接到了家書,這楊太公的臉色很不好看,口里道:“張安世………聽聞此子是個奸邪之人……”

說罷,卻又搖頭,他拿起了一部書,只是嘆息。

這正是早先買來的,正是張安世八股筆談的第一版。

說實話,像楊太公這樣的人,當然也清楚這玩意的價值。

大明開國,以八股取士之后,人人都開始學習八股,可八股到底怎么寫,怎樣才可做出好文章,其實幾乎所有人,都是門外漢。

如今看了這第一版,楊太公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突然發現,原來還可用這樣的文體來寫,早得此書,可能應試的成績就完全不同了。

結果,這第一版只有寥寥一些有用的東西而已,接下來……就是欲知后事如何了。

跟所有看過此書的人一樣,楊太公是氣得七竅生煙,這是不要臉啊。

如今,第二版出售在即,他那兒子也不放心,親自修書讓人從京城火速帶回來,提醒他一定要重視,楊太公雖在心頭罵張安世罵得厲害,卻也是有分寸的。

這事關系到的是子弟們的前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哪怕張安世他是豬,是狗,也不妨礙楊太公捏著鼻子買書。

那第一版的書……如今早就殘破不堪,看過之后,破敗得讓人無法看了。

而現在……楊太公拿著自己兒子的信,看過之后,又放下,緊接著,又看一看……

他時而皺眉,時而背著手踱步。

此時,他似乎在認真地權衡著什么。

這樣的情緒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楊太公似乎每天都在為此煎熬。

終于……

這一天,家中的管事匆匆而來道:“老爺,老爺,最新的消息,省城那兒送來了最新的消息,書已到省城了,準備開售。不過……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有一批書,已經往泰和縣這邊運來,足足有三百本……數目不小……小人以為,等到縣城的時候,大抵是在后日清晨前后。”

“來了嗎?”楊太公身軀一震,他既緊張又激動的樣子,緊緊地盯著管事道:“三百本這么多?”

“是啊,說是備足了貨,咱們泰和還算是少的很。”

“知道了,知道了。”楊太公道:“做好準備吧。”

“是。”

好不容易熬到了后日的凌晨。

此時應當一等天亮,這書鋪就要開門售賣了。

泰和縣里,售書的書鋪只有一個。

因而,楊太公深吸一口氣,召來管事:“待會兒,和老夫一道去縣城。”

管事猶豫地道:“老爺,天色是不是太早了?”

楊太公道:“這是天大的事,咱們楊家子弟今年參加院試的,有六人,院試關系到的可是功名,怎么能小看呢?”

管事便忙道:“是,是。”

楊太公接著道:“還有,前些日子,讓你賣糧的銀子,可還在賬上?”

管事道:“這兩月,老爺都催著賣糧,除此之外,還有油坊去歲榨的油也賣了不少,銀子都在賬上躺著呢。”

“有多少?”

“五千三百兩。”

“全部帶上。”楊太公淡淡道。

管事的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楊太公。

“老爺,一本書才三兩銀子,咱們家里頭,六個子弟去考,至多也只買六本。”

“誰說買六本?”楊太公面無表情,眼眸卻是幽幽地看著管事。

管事一頭霧水,不解地道:“難道……難道……不是嗎?”

“買兩百本,不,是有多少銀子,就買多少本!那商鋪只說拿第一版的書就可以優先去買,卻沒說,拿第一版書去能買多少本,那我們楊家……就能買多少是多少。”

管事依舊很是吃驚,忍不住問道:“老爺,這……這……要這么多干嘛?”

“蠢貨。”楊太公狠狠地看著管事,嚴詞厲色地道:“院試考的是八股嗎?不,院試考的是本府之內,誰的八股作的更好,比的不是做文章,是以人比人。就說泰和縣,若是人人都讀這八股,人人都有長進,那么這書……豈不是白買了?”

管事恍然大悟,禁不住道:“所以……所以……只有別人買不成,咱們楊家的人買了,此番院試才大有希望。”

確實就是這么個意思。

似乎楊太公也很肉痛,這可基本上是要花掉家中的老本啊。

可想了想家族中即將考試的六個子弟,其中還有一個自己的次子,他便心里好受了些,道:“院試中了,就是秀才,秀才雖然比起吾兒楊相這進士而言,不算什么,可這就是功名,家族興廢,比的就是誰家功名多!”

“將來……這六個子弟,若有一兩個能中舉人,甚至中進士,這銀子花的就值。銀子沒了,只要地還要在,將來總還可以積攢,可這功名錯過了,便后悔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里,他一臉惱怒地接著道:“張安世那個混賬,這該死的家伙,若不是他,我楊家中試的機會就更大,可如今……卻也只好孤注一擲了。”

說話的時候,楊太公的身子是顫抖的,要下這樣的決心,可不容易。

管事此時卻是想到了什么,便道:“老爺,可這三百本,咱們只買了兩百多本,不一樣也……”

楊太公搖頭:“少賣一個是一個,就算多一兩成的把握,咱們也不虧。”

管事帶著余慮道:“可是……就怕這邊售完,縣里的書鋪,又去省城里補貨呢?到時……”

楊太公冷笑道:“就算補貨,至少也需十日功夫,才可將貨運來,這院試再過一月功夫就要開始了,不說未來還補不補貨,就算是補貨,咱們的子弟也都溫習了許多日了!”

“這書太厲害了,許多技法,是聞所未聞,誰先溫習,誰便先占據先機!此事關乎我楊家滿門榮辱,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快去準備,我們立即出發。”

管事聽罷,再不相勸了。

在功名面前,對于楊氏家族這樣的名門望族而言,確實銀子什么都不是。

于是連夜,楊家人帶著幾乎一車的銀子抵達了縣城。

抵達的時候,天已微微亮。

可就在抵達書鋪的時候,卻發現這里竟已人山人海,而且絕大多數人……都在叫罵。

已經來遲了嗎?

楊太公大驚失色,心里不免焦急起來,于是連忙叫人去打聽,才知道此時所有人都在叫罵不絕。

“老爺,老爺,不好啦,不好啦,咱們給人捷足先登了,城東周家人,已經將書一口氣全買走了。”

楊太公只覺得眩暈,幾乎要一頭栽倒下去。

“周家,哪一個周家?”

“縣里做絲綢買賣那個周家……他家女兒,不是嫁給了知府為妾嗎?”

楊太公繃著臉道:“他家不過是商戶,也有子弟讀書嗎?”

“不,不……”管事的哭喪著臉,道:“聽說……聽說,他全買了去,在自家的門口,將那書直接燒了。”

楊太公身軀一顫,忍不住罵道:“好手段,好手段,這真是絕戶計啊,這姓周的……看來也不簡單。”

“老爺,這是咋回事?我們是不是要等商鋪這邊補貨?”

“補貨?”楊太公冷笑道:“你真是不開竅,難道不知道姓周的這是什么如意算盤嗎?他買走了所有的書,當面燒了,便是告訴所有人,這泰和縣里,十天之內,絕大多數的書……都沒了,我料定他手里還藏著十幾本,或者二三十本,你猜,他會怎么做?”

管事的終于開竅:“高價售出?”

楊太公冷哼一聲道:“只怕這個時候,就算他一本賣五百兩,大家也要搶,這真是好買賣,老夫這一次,算是認栽啦,姓周的……呵呵……等著瞧吧,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去周家求購,無論花多少代價,也要買一本回來。”

管事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此時仔細一想,這才意識到,那姓周的當真夠狠,可看老爺為了書如此急迫的樣子,卻又知道,那姓周的確實是直接拿捏住了七寸了!

此時就算一本書,莫說五百兩銀子,便是八百兩,一千兩,這手頭上區區十幾本書,也一定能找到買主。

原因無他,這是功名。

功名可能對于尋常人家,是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的付出。

可對有的人家而言,哪怕付出千兩、萬兩銀子,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不會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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