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胡彪所判斷的情況一模一樣,之后幾天的時間里,他們一路上行動都是無比的順利。
二月十八日,上午十點鐘左右的時候,大軍前鋒部隊抵達了保州。
到了這里之后,前鋒部隊可以發現。
保州城同樣是被金人實行了堅壁清野戰術后,早早地燒成了一片白地,城中居民絕大多數都被裹挾去了燕京。
也正是因為保州城,已經沒有了絲毫價值。
所以,胡彪他們隨后都沒有入城,徑直驅使著大軍一路向著燕京城而去……
十九日中午的時候,那一條讓胡彪等人熟悉、而又陌生的白溝河,已經是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想到了上一個任務中,他們才是帶著玄戈營的數百人渡河,懷著必死之心前往了北地的平州之地。
為的就是避免靖康之恥的發生,拼出了性命之后,卻是依然未能避免。
而在時隔五年之后,當他們再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
雖然靖康之恥最終還是發生了,但他們卻是帶著天下間最強的一支大軍,殺到了這里之后準備報仇雪恨。
一時間,想到了以上種種往事之后。
如今依然幸存的胡彪一眾網友們,紛紛看著那奔騰流淌而過的河水,心里有點不勝唏噓了起來。
在胡彪等人,看著眼前白溝河的河水時,一應大軍過河的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準備之中。
哪怕原本河面上的一些橋梁,早就被金人破壞了一個干凈。
但是在大軍中眾多隨軍工匠的忙活之下,一共六條之多的浮橋正在迅速架設其中。
靠著提前準備好的材料,這一個過程就像是拼積木一樣簡單,浮橋到了下午三點就是全部完成。
是夜晚上十一點,北伐大軍數十萬人馬全部過河,大宋軍隊的腳步,算是再一次踏上了燕云之地……
二十日,北伐大軍繼續前進。
而在燕山中的戰象和鋒銳,是在一大早上接到了手下的報告之后,才是知道常勝軍的一眾殘余部隊,還有其他金人的參戰部隊,居然已經是連夜撤離了一個干凈。
為了能夠安全、順利地連夜撤走,他們連營寨和大部分的糧草輜重也沒有帶走,全部都給他們留下。
眾多的糧食,都足夠燕山這么多人,吃上三四個月的時間。
頓時,燕山一眾流民們遭受到危機,到了此時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問題的關鍵是,事情并不能這么就算了,那么多的軍民百姓,還有‘白狐娘娘’也不能這么白死。
隨后的時間里,‘卷簾國師’、‘天象國師’兩人,對著燕山流民和一眾周邊地區的信徒們,發出了自己的號召:
打回去、堵住了那完顏吳乞買的退路,用他的人頭祭奠那些死難軍民的在天之靈。
‘白狐娘娘’的仇就不要報了,因為她不是戰死,僅僅是兵解了人間的軀體,返回了天上去了。
當這樣一個號召傳播出去后,頓時就是從者如云。
光是燕山之中,就有著三萬精兵和兩萬五千民壯聚攏起來,若是加上了自發前來的各州信徒,戰象和鋒銳兩人麾下能指揮的人數,屆時將能超過二十萬之眾。
就算其中一眾民夫的戰斗力不強,靠著這么龐大的兵力。
基本也是堵住了那完顏吳乞買,在眼見不妙之下,又或者是大敗了之后,逃回了那黃龍府的一切可能……
二十一日上午,北伐大軍離著燕京城不過只有一百五十里的距離,以當前的順暢行軍速度,兩天之內就能抵達城下。
到了此時,城中的一應金人面臨北伐大軍的抵近,已經是到了一日三驚的程度。
也是在這一天,胡彪等人接見了一群意想不到的使者。
更為準確地說,是以娶了宋徽宗七女趙巧云的駙馬劉文彥為首,一共是十幾人的大宋趙氏皇親。
這些人見得胡相公之后,當即就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訴著那些女真人是如何野蠻,他們這些人在金國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中,又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同時,他們還帶來了完顏吳乞買的一個口信:
若是大宋愿意就此罷兵,他們大金愿意釋放所有皇室成員,還有一眾文武官員;并愿意退出山海關之外,將關內所有土地一并割讓與大宋。
若是不然,大軍抵達了燕京城下之日,就是一眾大宋趙氏皇族,文武官員們的死期。
面對這樣一個口信,還有劉文彥等皇親的苦苦哀求著,要胡相公幫忙救人的請求。
胡相公,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子,堅定無比地表示著:
自古以來,不僅山海關之內的土地,就是堂堂漢家故土;就是山海關之外的黑山白水,甚至繼續向北、遠至蘇武當年牧羊的北海區域,同樣皆是漢地。
那女真人蠻子,有何底氣拿著漢家故土,作為一個茍且偷生的求和條件。
當即之下,就是將隨行的一些金人割掉耳朵和鼻子。
放回去的同時,也讓他們也是帶了一個口信,去給那偽帝完顏吳乞買:
大宋與金國之間的仇恨,縱使三江四水也難以洗刷,罷兵之事一切都是休提,洗干凈脖子等死就是了。
至于一眾城中被俘趙氏皇族,還有文武百官的安危。
胡相公更是與那劉文彥駙馬等人保證,東廠的番子已經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自然會化險為夷,無需擔心云云……
二十二日,北伐大軍在下午三點的時候,行軍的方向稍微調整了一些。
更準確地說,是從原本的一路向北前進,變成了如今向著東北方向快速挺進。
這樣一個改變了一些前進方向的理由,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
在見識到了宋軍恐怖的攻城能力后,知道已經沒有可能讓宋人罷兵的完顏吳乞買,沒有絲毫借著燕京城高大城墻,來上一場攻防戰的打算。
而是打算在燕京城外,東邊四十里左右的位置上,與宋人來上一場生死大戰。
最少在這樣的一個地形上,能夠發揮他們騎兵眾多的一個優勢。
不至于在地形復雜的城中,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
具體的雙方決戰地點,被作戰參謀們在沙盤上標注了出來之后,胡彪怎么看、怎么覺得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狼青這一個千年后的本地土著,嘴里忽然來了一句:
“好家伙!燕京和通州之間的區域,這地方不是八里橋么?對了,八里橋是大明時期才修的,現在還是沒影子的事情了。”
一聽這話,胡彪這才是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原本歷史上的700多年后,大青與八家聯軍大戰過一場,是那什么鐵帽子王僧格林沁,人生中遭受了又一場巨大慘敗的地方么?
“特么!居然是在這里決戰,也不知道是好兆頭、還是一個壞兆頭。”
反應過來了的胡彪,當即就是在嘴里罵出了這么一句來。
不過在很快之后,這貨也是收拾好了心情,開始與眾人商量起來;在八所里那一場硬碰硬的戰斗,他們該如何打的問題。
打贏這一仗,那是肯定沒有絲毫的問題。
問題是,如何才能將本方的傷亡降到最少的程度,還有不要讓完顏吳乞買這一個目標,有機會跑掉了。
為了這些,還真要好好地規劃一下才行。
只是胡彪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即將迎來了燕京戰場最終一戰的時候,在西北戰場的馬擴、老黑、大魚、武卒所率領的第三軍。
也即將迎來了他們最為關鍵的一戰,馬上就要與傳說中的鐵鷂子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