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計時,還剩下26分31秒的時候;也就是在李三帶著巨大的不甘,大睜著眼睛、吐出最后一口氣的時候。
亨利·卡文迪,這一個《泰晤士報》的記者。
一臉震撼看著眼前一幕的同時,嘴里一句‘穌哥在上’不斷地嘀咕著。
因為到了這此刻,那些原本在他心目中,古老、落后、應該被掃進歷史洪流中的大青騎兵們,已經沖進了戰列線四十米左右的位置上了。
到了這樣一個時候,陰軍士兵手里的排槍雖然準頭不好,但想要打偏都難。
威力更是到了最大的程度,只要是命中了目標之后,對手身上的盔甲哪怕不算是紙糊的一樣,依然能造成致命的殺傷。
可是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后,這些英勇的大青騎士們還是在沖鋒之中。
在他們嘴里隔了一陣時間就會響起,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有區區一個單詞的吼聲中,亨利·卡文迪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恐懼中不斷顫抖。
沒錯!到了現在這么一個時候。
亨利·卡文迪,心中對于胡彪他們的評價,已經最初那一種從野蠻的青人騎兵,上升到古老東方的騎士了。
一切都是因為他從胡彪等人的表現中,看到了一些:英勇無畏、勇于犧牲、崇尚榮譽等,只有高貴騎士才擁有的騎士精神。
不過很快之后,這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白人男。
就清晰認識到了一點,對比起了他們崇尚的所謂騎士精神,東方基于對自身文明和家園,那一種無私的奉獻和犧牲,什么都算不上。
同時亞當少校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最初的淡定模樣。
話說!以這貨的認知,自然知道以火槍兵戰列線,還有野戰加農炮的組合;理論上只要騎兵不計傷亡的沖鋒,的確是無法徹底擋住。
畢竟這樣的火力投送密度,依然無法形成一道無法通過的死亡屏障。
可理論、僅僅是理論,在身邊同伴不斷快速、凄慘死去的情況下,又有多少騎兵能扛住這樣的壓力,而不崩潰掉。
反正在亞當少校的認知中,如果有這樣強大戰斗意志的騎兵。
除了在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波藍翼騎兵、薩克森騎兵、黑森達姆施塔特等少數歐羅巴的精銳騎兵中,有可能出現以外。
絕對不會出現在東方,這樣一種野蠻、愚昧的土地上。
只是眼前的一切,算是讓他的三觀都炸裂。
在莫名的慌張之中,他再也顧不上再來上一杯午后的紅茶,而是抽出了腰間的一把短銃,急匆匆向著戰列線飛快地小跑了過去……
‘呯~’地一陣槍響之中,動靜明顯比起之前要小了不少。
這是因為龍蝦兵們到了如今,已經打光了最初填裝好的火槍。
不得不進入繼續重新填裝的過程,于是再也無法打出那種幾乎三條占戰列線,幾乎同時開火的密集齊射了。
只能勉強保持一條戰列線,同時開火的頻率。
不過這樣一點,卻不代表著胡彪他們就能夠輕松一點,反而是因為靠得更近之后,進入了一個最為艱難的時刻。
當此刻一條戰列線,不過只有三十幾支火槍開火后,造成的殺傷卻是越發的恐怖。
不僅戰隊有著十余人,身上飆出了一團、甚至更多的一些血花。
鋒銳身體劇烈一震,脖子中了一槍之后,大半根氣管都被打斷了。
原本就是中了不知道多少槍的他,在瞬間呼吸就變得急促了起來;不管張開嘴里之后,如何努力地吸氣,也只是傷口涌出了大量血色的泡泡。
胸口中,卻是憋得越來越厲害。
讓他因為缺氧而眼前一黑,一直舉起擋在了頭臉前的那面鴛盾,還有一把戚家刀,都是‘叮當~’的一下掉在了地面上。
然后,從馬背上一頭掉落了下去。
整個人還沒有徹底落地,就已經是徹底失去了呼吸。
在感覺馬背上一松后,他那一匹智商極高的系統戰馬緩緩停下了腳步,就算蒙上了馬眼,靠著對主人氣味的熟悉,依然是找了回來。
用著嘴巴,咬著鋒銳身上的衣甲往上拉,似乎打算用這樣一個方式,讓自己的主人可以重新站起來。
一番努力無果之后,仿佛懂了什么的戰馬,嘴里發出了陣陣凄厲的嘶鳴起來。
可就算這樣,戰馬依然不肯離去,離開這一個危險的戰場,一直在鋒銳的尸體邊上徘徊著。
而在這一輪的排槍中,貴妃的心口要害位置也是中了一槍。
好在上次任務完成后,這妹子開出了一個綠色品質的護心鏡;另外她那一對豐厚的本錢,也有著相當良好的緩沖力。
所以在鉛彈擊中了心口的護心鏡后,鉛彈上攜帶的巨大動能,差點讓她在柰子一陣劇痛的當口,一口氣上不來、就此的暈倒了過去。
不過貴妃寧可自己暈了過去,才好不用看到讓自己心痛的一幕。
那啥!她看到自家男人胡彪被打死了?
不是,其實是她那一匹開盲盒得到的安達盧西亞戰馬Luke,在前后中了好些槍后,到了現在終于扛不住了。
可哪怕腳步都踉蹌了起來,它依然是逐漸地放慢腳步,趴在了地面上,以免將主人從馬背上摔下來。
只是這一趴下后,它再也站不住起來了。
嘴里不斷發出的粗重鼻息,就好像在與貴妃做著最后的告別一般。
自從貴妃得到了這一匹戰馬后,可是愛到了骨子里;用胡彪的話來說,原本他在家庭地位中還能排個第二,第一自然是貴妃。
有了Luke之后,立刻就排在了戰馬之后,成為老三。
因此這樣的一幕,讓貴妃如何承受得住。
最終在吐出了一口老血后,心中對于陰軍滔天的恨意,也是全部化成了一個‘沖’字大吼了出來。
接著,抽出了腰間的‘菊一文字’,邁開一條長腿繼續沖鋒。
每每沖出幾步,嘴角都會涌出一道鮮血,也是一點都不管了。
在貴妃喊出了一個‘沖’字了之后,更大的一聲‘沖’字,在這一個不大、但慘烈到極點戰場上響徹了起來。
以至于讓此戰后幸存的陰軍士兵,永遠記住了‘沖’,這樣一個他們不明意味的漢字。
無數次在夢到了之后,生生被嚇醒了過來。
能夠有著這樣一個效果,不僅是胡彪、于洪等人紛紛喊出了這樣一句;也在身后羊城的城墻上,驚天動地地響徹了起來。
那是上萬軍民,嘴里齊齊地發出吼聲。
甚至在吼出這一句后,他們也是有點詫異自己為什么會如此;但是管他了,因為吼完這一嗓子后,他們覺得痛快無比。
仿佛在無形之中,打破了一些讓他們無比壓抑的東西……
四五秒鐘之后,全身浴血的戰隊資深刀盾手玉米,終于是沖到了陰軍戰列線前,五米左右的一個位置。
而那些龍蝦兵,現在正在匆匆的填裝之中,不過看樣子來不及了。
遺憾的是,玉米依然未能成功沖進龍蝦兵的戰列線中,用手中的長刀揮舞間,砍翻這些讓他無比痛恨的對手。
因為帶著巨大的慌張,人在十五六米之外的亞當少校,扣動了手中短銃的扳機。
讓一發鉛彈正中了玉米的胸口,讓已經受傷嚴重的大學生小哥,如同遇到了壓倒駱駝的稻草一般,手中的刀盾無力滑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他掉落戰馬落下之前。
二胖將手中的一支投槍扔了出去,將亞當少校也釘在地上。
沒死!可是那一種只要稍微動彈一下,牽動傷口所產生的劇痛,讓他寧可干脆一些死去了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