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之后,原本一左一右揮刀劈向了貴妃的兩個鬼子忍者,已經是徹底地死透了。
左邊的一個,心口位置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那是被貴妃后發先至的一記窩心腿踹中,用著蠻力直接踹死了。
右邊位置上的一個,脖子用著遠超正常人的角度向后折了過去。
那是腦門上狠狠挨了貴妃一槍托后,連頸椎骨都被打斷了;這樣一個結果,自然同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以上都是在之前電光石火間,雙方之間交手的結果。
在偷襲下很有些驟不及防的貴妃,居然是連殺了二人,
可惜為了做到這樣一點,原本就因為左肩和腰部受傷,實力上頂多只有平日間兩三成的貴妃,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也相當不妙。
胸腹間的軍裝被割開了長長一條,讓其中的一抹雪白肌膚,還有一道不淺的傷口都展現了出來。
更為關鍵的是,動手時站在最后那一名忍者,那貨應該是幾名忍者中的首領。
實力比起其他忍者,明顯要強出了太多。
在之前的短短時間里,他居然連續扔出了三把回旋鏢;這些回旋鏢在墻壁上不斷反彈、轉折,招呼向了貴妃的周身各處,一時間簡直讓人很有些防不勝防。
以至于貴妃已經全力閃避了,依然在左胸、后背、腰間等位置上,都分別中了一個回旋鏢。
回旋鏢扎破了軍裝后,倒是沒有扎進去多深,但是在看到了上面深藍色的一層色澤,還有在鼻腔間聞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后。
貴妃就知道情況不妙大大,知道這玩意上面涂抹了毒藥,還是相當厲害的毒藥。
忍者嘛!靠的就是偷襲、下毒這些,在回旋鏢上涂抹了毒藥,倒是一點都不奇怪。
問題是感覺不妙的貴妃,哪怕在最短的時間里用著手指,在中鏢的傷口周圍點了幾下,算是用一些特殊手法試圖阻止了毒氣的蔓延。
可是這樣的動作,依然是太慢了一點。
陣陣毒氣上涌,貴妃眼前一黑、身形一個踉蹌之下,差點就摔倒在地。
就算隨后靠著內力暫時的壓住了毒藥,強行的站穩了身體不至于摔倒;心中依然清楚的知道一點:
回旋鏢上的未知毒藥毒性太強,自己壓制不了多久的時間。
必須趁著自己戰死前,先弄死東鄉平八郎那個孫子。
而在貴妃緊急處理傷口的當口,許是對回旋鏢上毒藥的藥性,還有自身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
那個為首的鬼子忍者,居然沒有一點趁機殺上來的意思。
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張放到人群中平平無奇,一點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年紀大概在三十歲的臉。
一邊用打量獵物一般的眼神看著貴妃,一邊在嘴里說到:
“美麗的安娜女士,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服部久雄,不僅是服部家族的27代族長,還是被你當初在魔都殘忍殺死,那一位服部久美子的親哥哥。
為了腹部家族的榮譽,為了給我摯愛的妹妹報仇。
所以安娜女士,今天你將會以最為痛苦的方式死去。”
而貴妃的反應是,從腰桿子上取下了一個一公斤裝藥的炸藥包,拉開了導火索之后,信手向著身后扔了出去。
不大的炸藥包幾次反彈后,就落入了通向更下層船艙的樓梯口。
一聲猛烈的爆炸后,將梯子徹底炸爛的同時,也將一群打算沖上來支援的鬼子水手全部放倒。
用這樣一個手段,算是解決了后顧之憂后。
貴妃腳尖一挑后,就將地面一柄武士刀挑在手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后,雙手握住刀柄、擺出了一個經典‘大上段’的起手式。
嘴里淡淡地說道:“少廢話,有本事就來。
看看是你給妹妹報仇,還是我送你去和妹妹團聚,一家人整整齊齊地掛掉~”
隨州,貴妃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可光是看到了貴妃的起手式,服部久雄的面色就凝重了起來。
因為他沒有想到過,玄戈營的這位門主夫人,在受了如此重的重傷后。
僅僅是擺出了一個雙手握刀的‘大上段’,依然還有著這么恐怖的殺氣,讓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的那一種。
只是他身為服部家族的當代族長,‘忍者之神’服部半藏的后代,這個時候不允許自己有著絲毫膽怯和后退。
咬著牙、弓步、肩部低垂、肌肉繃緊,一只右手放在了刀柄上,與貴妃兩人如同野獸一樣地對峙了起來。
兩人對峙了有十秒鐘后,幾乎同一時間里就動了起來,算是正式出手。
根本沒有什么雙方你來我往地用著各種精妙刀法,打上了上百個回合不分勝負;更沒有武士刀互相碰撞下,那一種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長時間戰斗的貴妃,在沖出去的那一刻,追求的就是一擊必殺。
在一招俯身橫斬中,一刀里帶上了自己的所有精氣神,狠狠地招呼了出去;巧合的是,服部久雄也是如此。
下一秒后,兩人算是交換了位置。
再然后,兩人的腰間同時飆出了一條血線,并且血線越來越大。
以至于讓雙腿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整個身體從腰桿子的位置就此的斷成了兩截,砸落在地面上。
等于是雙方同時出刀之后,都腰斬了自己的對手。
不同的是,砸在了地上之后,只剩下了上半身還能動的貴妃,在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痛。
依然伸出了顫抖的雙手,繼續向著前方爬了過去;靠著這樣的一個方式,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一步、兩步、三步。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咽氣之前一定要干掉東鄉平八郎這孫子。
特么!讓你打沉毫無還手之力的高升號,讓你炸暈她家的老爺們;除了她之外,胡彪這個狗男人其他人誰也不能打。
在這樣一個拖著一條恐怖的血跡,不斷向前的過程中,因為過于劇烈的疼痛,這妹子感到自己的靈魂,都在劇痛中不斷顫抖了起來。
那是隨著她的每一次爬行,因為腰斬而流淌出來的臟器。
不斷在地上拖動、與地面的砂礫、有些不平的船甲板摩擦,那樣一股劇痛可以說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反正比起了號稱史上最痛的生娃娃,估計還是要疼上了太多。
又或者是換上一個說法,又或者是找上一個清晰的對比。
在貴妃身后的位置上,打小就受過專門承受逼供訓練,曾經自信不管遭受到了什么樣的毒打,都能坦然面對的服部久雄。
在這一刻,都只能用雙手敲打著地面,發出了不像人一樣的慘叫……
仿佛過了一年那么久,實際上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后。
貴妃終于掙扎著爬到了盡頭的那一間船艙,看到了在船艙的角落里,手里拿著一把左輪手槍的東鄉平八郎。
原本這貨已經做好了準備,進門之后就打死貴妃。
事實上,他也這么去做了。
只是在看到了貴妃的慘狀后,他就算立刻就扣動了扳機;可架不住手哆嗦的厲害,這么一點距離,硬是六發子彈卻是打了一個空。
然后,看到了貴妃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手槍。
一聲槍響后,這貨的腦門多少了一個大大的槍眼。
在干掉了東鄉平八郎后,貴妃也像是放下了最大的心愿,渾身的力氣潮水一般消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陷入了彌留之中。
并不知道的是,在外面的走廊上。
同樣瀕死的服部久雄,將手中一個古老的御守、也就是護符,交給了一個從下層船艙,艱難爬上來的水手之后。
用著最后一口氣,嘴里恨恨的說到:
“拜托了,務必將這個貼在那個女人的額頭,然后給她斬首,將她的腦袋扔進海里喂魚,這樣她的靈魂將永遠無法投胎轉世……”
聞言之后,那一個估計是船上修理小組的鬼子水手。
手中拿著的一把鋸子,沿著地上一條無比清晰的血跡,向著貴妃追殺了過去。
兩三分鐘之后,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拿著利刃口水威,丹尼爾等人,帶著一些水手殺到后。
看到了貴妃無頭的尸體,那一個凄慘到了極點的模樣后,口水威嘴里吼出了一嗓子:
“一個不留,殺光這些小鬼子。”
丹尼爾等舔狗雖然沒有說話,可以雙之中只有著不惜一切,送你這些小鬼子下地獄么決心。
哪怕為此,獻上了自己的生命……
“特么!開足馬力,目標松島號撞過去,老子這日子也不過了~”
重重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將滿是肌肉塊的胸膛露出來后,現代位面的職業,是五金店小老板的武卒,扯著嗓子也是這么喊出了一句來。
沒辦法,讓現在也有一點上頭了。
主要是,看著小白臉、影騎、貴妃在之前的時間里,指揮著戰艦這樣撞過去的舉動,好像是有巨大的傳染性一般。
讓當前指揮著風華會號的武卒看在了眼里后,很是有點止不住上頭,也想要這樣來上一家伙。
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當前戰場局勢也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
就在兩分鐘之前,島國一艘3777噸的扶桑艦,也被他們在隔著不過數百米的距離下,一頓猛轟著打沉了。
不過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風華會號也是受損嚴重。
武卒都有些懷疑,這一艘年齡比起自己快大出一倍的老船,會不會很快就要散架了。
本著與其任由這艘戰艦被打散架,還不如直接上去撞沉鬼子的旗艦‘松島艦’,徹底鎖定本次海戰勝利的心思。
武卒在一咬牙下,就發出了這樣一個命令。
不曾想到的是,他們才是向著松島艦沖出了一點距離;剛剛撲滅了大伙,堵上了一些漏水船艙的來遠、廣甲、超勇三艘戰艦,再一次地加入了戰場。
離著老遠就開始放炮,雖然沒有打中鬼子戰艦。
可是讓玄戈營和北yang艦隊一方,頓時士氣越發暴漲;與之對應的是,鬼子一方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在松島艦的命令下,島國聯合艦隊開始撤退了。
在浪速艦被俘虜了之后,島國一方僅剩的松島艦、橋立艦、嚴島艦等最后三艘戰艦,不顧一切地開始逃離。
剛好,胡彪在這樣一個關頭悠悠轉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被失魂落魄的丹尼爾等人,還有分別帶回來不僅變成兩截,腦殼都不見了的貴妃。
心中在痛心,沒有保護好貴妃的愧疚下,端起了貴妃的那一支湯普森沖動槍,就對著偌大一艘浪速艦,入金只剩下的七八名俘虜開火。
一個一百發的彈鼓打完夠,這些小鬼子俘虜全部被打成了篩子,死到不能再死了。
就算這樣,胡彪心中的怒火反而更加炙熱,嘴里大吼了一句:“給我追上去,不能讓這些小鬼子跑了~”
喊罷之后,嘴里噴出了一口老血,氣急攻心之下再一次暈死過去……
最多十分鐘后,在雙膝蓋一軟之后,鬼子聯合艦隊的指揮官伊東祐亨,整個人猛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與開戰之前那一個意氣風發的模樣,起碼是老了十歲以上。
毫無疑問,他們遭遇了一場無比慘痛的大慘敗。
帝國艦隊完了,在貴妃號和風華會號的高速追趕下,他們連最后的三艘戰艦也沒有機會逃走了。
在朝島登陸,島國陸軍第一軍也完了。
別看他們在前兩天剛剛打下了平嚷城,大敗了青軍,占據了朝島這樣一個夢想了千年,可以進攻大陸的完美跳板。
可是一旦沒有了后續的糧草、軍械的補給,這樣一支孤軍,他們最終只是一個徹底覆滅的下場。
帝國也完了,他可以預見到只要戰敗的消息傳回去,國內立刻會發生一場巨大的暴亂,財政上也會徹底破產。
難道帝國在此戰后,真的就徹底墜入了深淵,再也沒有一絲希望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他們必須給帝國留下一點種子。
想到了這里,他對著身邊松島艦的艦長尾本知道,無比鄭重地請求了起來:
“知道君,我現在只有用剖腹的方式,才能洗刷掉身上的罪孽和恥辱;才能向帝國和陛下、一眾國民們謝罪,所以請幫我充當一下介錯人吧。
至于等我死了之后,伱就帶著所有人投降吧。
我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恥辱的事情,但是也許只有這樣的一個做法,才有可能為帝國的海軍留下一些種子。
所以知道君,之后的一切都是拜托你了。”
聞言之后,尾本知道帶著哭腔、在嘴里答應了一聲:“嗨,能為伊東祐亨閣下充當介錯人,這是我的榮幸~”
隨后,在司令塔一眾滿臉悲憤表情的鬼子注視下。
伊東祐亨取下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襯衣,解開了扣子后跪坐在了地板上。
因為身后的貴妃號和風華會號,距離著他們越來越近,發射的炮彈命中率更高,落在了船體附近也是越來越近,說不定下一發就要擊中他們。
所以伊東祐亨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不過匆匆用手絹,擦拭了一下手里的一把小太刀后,他就反握著刀柄給了自己肚子一家伙。
在將鋒利的刀刃,對著肚皮刺下去的那一刻,伊東祐亨的腦殼中出現了一幕幻覺:
在這場海戰中,玄戈營艦隊的那三艘戰艦沒有出現;所以他們擊沉了北yang艦隊的五艘戰艦,鄧世昌、林永升、黃建勛等人戰死。
丁褥昌、劉不蟾、林泰增、楊用霖等多人紛紛自殺。
而島國的聯合艦隊了,他們不僅一艘戰艦都沒有損失,北yang艦隊剩下的那些戰艦,也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這樣的一個結果,真是比櫻花凋零還要更美啊。”
默默地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后,伊東祐亨這貨腦殼向下一低,已經是帶著復雜的表情徹底死去。
下一秒后,一邊充當著介錯人的尾本知道,用力地一刀對著的伊東祐亨脖子揮砍了下去。
再然后,伊東祐亨帶著一副詭異笑容的腦殼,‘滴溜溜~’之間就在地上滾出了老遠的一段距離。
對著無頭的尸體鞠躬了一下后,尾本知道紅著眼珠子地發出了一個全新的命令:
“以伊東祐亨閣下的名義,向橋立艦、嚴島艦發布命令,島國聯合艦隊全體停止航行、升起白旗,向玄戈營艦隊投降~”
在這樣一個命令之下,目前只剩下了三艘戰艦的島國聯合艦隊,正式開始投降。
看到了這樣一幕后,北yang艦隊的全體成員,還有貴妃號和風華會號上的所有人,都是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
因為他們在一時半會,實在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是打贏了。
還是在一艘戰艦都沒被打沉的情況下,將船齡更新、噸位更大、火力更猛的島國聯合艦隊,要么打沉、要么俘虜了。
那一個輝煌的戰果,美好得像是做夢一樣。
足足沉默了有最少三分鐘,一個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下大腿,終于確定這一切不是做夢的漢子,開口就是大喊了起來:
“贏了、我們贏了,我們打贏了小鬼子的艦隊~”
接著,才是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響起;與之對應的是,松島艦等幸存鬼子戰艦上的小鬼子們,一個個的都是如喪。
當然了,其中還是有著好些說不出的輕松感,因為這一仗打得太嚇人了……
半個小時之后,在北yang艦隊一行人復雜的眼神下,目送著貴妃號和風華會號兩艦向著正南方。
也就泗水城的方向,就此航行而去。
在之前的時間里,當北yang艦隊的眾人,從大勝島國聯合艦隊的狂喜中清醒了過來之后,立刻就是陷入了巨大的尷尬之中。
感謝一下玄戈營吧?等回去如何與朝廷,與李中堂交代。
要知道,這個是朝廷視為心腹大患的逆黨了。
不感謝吧?他們所有人都承認一點,若是沒有玄戈營艦隊的三艘船幫忙,現在失敗的一定是他們。
對于這樣的救命之恩,若是不好好地感謝一下,實在也有點說不過去。
就在他們糾結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時候。
對面的貴妃號上,就是發來了一些新的旗語,旗語的意思非常簡單:諸君、再見。
接著,這兩艘傷痕累累的戰艦,就開始在他們的視線中掉頭離開,是那樣說不出的干脆和灑脫。
至于他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對方沒說,可是北yang艦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去哪里;當然是回泗水城了,因為那里還有著一場大戰地等待著玄戈營。
有著一個對比起島國聯合艦隊,更加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對手:陰法遠征艦隊。
等著他們去戰斗,去拼死廝殺。
面對著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玄戈營卻是擠出寶貴的艦隊,前來幫助他們作戰,這樣一個情誼比天還要大。
僅僅想到了這樣一點,北yang艦隊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上去幫忙。
只是看到了自己殘破不堪,馬上要進行維修的戰艦,所有人心中都是充滿了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就此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