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考試期過去,程瀚的期末成績,自然讓學校的老師嚇了一跳。
門門課都是95分以上。
這絕對是優秀學生的水準。
就連校長巖山都被驚動了,特意派出女助理,再次將程瀚請過去喝了一次茶。
話說回來。
巖山是退役的黑甲軍隊正,普通學生等閑難得見其一面。
像程瀚這樣隔三差五去校長辦公室喝茶,全校也只有他一個人。
巖山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程瀚實話實說:“實力!”
巖山的面皮抽了一下,顯然不太相信。
旁邊的女助理,悄悄抿了一下嘴。
程瀚無奈。
你們愿意相信,我是修煉天才,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學習天才?
這是刻板的偏見!
巖山沒有糾結成績問題,換了一個話題:“你的九元強身式第十三式‘歸魄式’,練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此言一出,就連女助理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很顯然。
大家都想要知道,程瀚何時修煉完全部十三式戰技,開始沖擊戰士關卡。
程瀚說得比較保守:“已經入門了。”
實際上不止入門,而是已經熟練掌握了這一式,只是他才剛剛學了三天,這個速度實在太夸張了。
巖山想了想,主動說道:“我的歸魄式練得不錯,這方面有一點心得體會。”
程瀚有點為難。
借助全知之眼的強大推演能力,他對歸魄式的理解程度,只會比校長更深。
可校長的一番好意,直接拒絕未免不太好。
程瀚靈機一動,果斷激活馭靈玄印,發出了一道訊息。
然后他做出洗耳恭聽狀:“巖山校長,請您指教。”
巖山開始滔滔不絕:“關于這一式……”
十秒后。
遠處忽然響起高亢的叫聲。
“昂!”
程瀚恰到好處的愣了一下:“這好像是我的羽獸的聲音。”
女助理插了一句:“好像是從運動場那邊傳來。”
巖山停下講述,說道:“去走廊看看吧。”
校長辦公室位于教室樓最高層,視野非常好,可以俯瞰校園的大半景象。
程瀚走到走廊,當即“呆”了一下。
只見一只脖子系著緞帶的羽獸,正在運動場狂奔,追逐著一只球。
今日是本年度最后一個上學日,學生們都放了羊,很多學生正在運動場踢球玩。
羽獸憑借著遠超人類的速度,一騎絕塵帶球沖到了球門里。
“好!”
“漂亮!”
學生們大聲喝起了彩,氣氛歡樂極了。
巖山的語氣滿是驚奇:“伱的羽獸還會踢球?”
有一說一,這位校長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稀奇事。
程瀚斟酌著說道:“它的愛好比較廣泛,總是不肯老老實實待在獸棚里。”
巖山的石頭臉皮,又抽了一下。
很快。
中年獸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程巡查長,你的羽獸……”
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巖山揮了一下手:“程瀚,你先去將羽獸牽回去吧。”
程瀚快步離開了。
巖山回到辦公室,忽然回過味來。
他看向女助理,問道:“我才剛開始講述經驗,那小子的羽獸就出來亂跑,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女助理面露笑意:“確實太巧了。”
巖山的石頭臉,有點破防的跡象:“這么說的話,這小子不想聽我的經驗。”
女助理說得比較委婉:“程瀚是天才。”
意思就是,天才需要聽普通人的經驗嗎?
巖山有點羞惱,直接揮過去一記巴掌。
“啪!”
一聲脆響。
“哎呀!”
女助理捂著后面,一臉羞澀。
巖山想起羽獸,又嘆道:“這小子的手段也太厲害了,他到底是怎么訓練出來的?”
用腳趾甲思考都知道,這絕對不是馴獸商會的成果,否則會踢球的羽獸,豈不是滿地都是?
另一邊。
幻象消散。
程瀚剛才好奇校長的反應,便進行了一次推演,恰好看到了巖山“掌摑”女助理的荒唐一幕。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校長表面看著一副老實人的樣子,暗地里卻玩得這么花!”
他以前做過推演,巖山的婚姻觀念,頗有點“先進”。
這家伙沒有正式結婚,卻養了三個女人,女助理正是其中之一,她還為校長生了一雙子女。
但這不奇怪。
誰不是人前人后兩幅臉孔呢?
下午三點。
學校提前放學。
這意味著,程瀚的三年級生涯徹底結束了。
明年開學,他將成為一名四年級學生。
而從明天開始,長達兩個月時間的“冬假”,正式開始了。
可惜的是,這與程瀚無關。
作為巡查署的巡查長,他還得繼續參與宵禁期巡邏。
他嘆息了一聲:“天才也不是這么好當的。”
晚上。
程瀚心念一動,一片黑霧涌出來,遮蔽住了身形。
他語氣低沉的笑了起來:“人前,我是天才,人后,我是幽冥。”
話音剛落。
黑霧炸開。
人影消失了。
城外。
冰湖。
一片幽影憑空出現。
程瀚出現了。
此地距離城區相當遠。
換做以前,需要施展四次冥光之躍。
但擊殺掉溺魚,借鑒其中原理,補全真炎殘印后,只需進行三次跳躍。
“喵”
黑貓第一時間打了一聲招呼,又親熱的蹭了幾下主人的褲腿。
今天一整天時間,這只貓一直在這座冰湖溜達,尋找著“兀豚”的行蹤。
這其實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
但黑貓樂在其中。
它在野外可以找到無窮無盡的樂趣,包括但不限于:
在雪地里撲騰半小時;
倒著走一個小時,確保只留下一側腳印;
咬著一根木棍,學著人類的模樣釣魚,并讓釣到的魚通通丟回湖里。
程瀚關注過幾次警長的行為,對此大感佩服。
“喵喵”
黑貓連續叫了好幾聲。
它的意思是,它發現了一些人類的行蹤,對方在冰湖旁的另一個位置,建立了一座營地。
程瀚立即激活馭靈玄印,一指點中警長的額頭。
玄印閃動,傳過來一段記憶。
程瀚露出玩味之色:“滅妖團,有意思!”
所謂的“滅妖團”,說白了就是賞金獵人,這幫人通常混跡在荒郊野外,接取黑甲軍發布的各種懸賞令。
他們的來源有兩類。
一類是修煉過九元戰技,卻不愿為官方效力的結印武者;
另一類則是從黑甲軍退役,卻又沒有好著落的戰士。
程瀚自然而然有了一個猜測:“這支滅妖團,莫非在附近發現了超凡生物或者詭異的行蹤嗎?”
他擼了一把貓頭,微笑道:“走,過去看看!”
黑甲軍與滅妖團打交道比較多,而他很快將進入黑甲軍,故而比較感興趣。
黑霧一卷而至。
隨即炸裂。
一人一貓,消失不見。
數公里外。
程瀚重新現身。
前方百余米外,閃爍著明亮的火光。
正是滅妖團。
彼處搭建著六頂大帳篷,營地中間燃著一堆大篝火,“噼啪”的木頭燒裂聲,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程瀚憑借著目視關聯性,做了一次推演。
結果馬上出來了——一名退役戰士,十二名結印武者。
程瀚瞇了一下眼睛:“一個小型團隊,團長屈曉穎,居然是女戰士。”
他抬起手,對準旁邊一棵樹招了一下手。
一截樹枝脫落,飛入手中。
這是九元戰技第九式“擒蛟式”,擅長勁力外放,但殺傷力不太強,算是典型的控制技。
程瀚抖了一下手,樹枝憑空消失。
藍旗滅妖團。
一幫武者,正圍坐在篝火旁,喝著小酒聊著天。
“這一票干成功了,今年新年的花銷應該就夠了。”
“你這個爛賭鬼,搞不好三天就輸得一干二凈,然后又踏馬到處借錢……”
就在這時。
一群人齊齊一驚,各個汗毛倒豎。
因為熊熊燃燒的火焰,竟突然黯淡了一截。
見鬼了!
隨后。
空中憑空出現一根樹枝。
“啪!”
樹枝炸裂成粉塵,簌簌落下,在雪地拼成一行字:
屈團長,請出來一見!
這些武者面面相覷,全都意識到能玩出這等手段的人,一定是可怕的強者。
“唰!”
一頂帳篷門被打開,一名英氣逼人的女性,拎著一支短槍,飛快的沖了出來。
正是屈曉穎。
她望著雪地上的字眼,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一名武者小心問道:“團長,此人該不會是……”
屈曉穎輕聲答道:“對方絕對是玄士等階的強者。”
饒是早已有所預料,一幫人依舊面色大變。
人人都知道,以玄士的恐怖實力,毫不費力就能滅掉己方所有人。
而玄士只分為兩派,一派是玄閣,另一派是異神信徒,根本不存在中間派。
此人不太可能是官方玄士,那么答案顯而易見。
屈曉穎倒是頗為鎮定:“我們被這位強者盯上了,只能聽令行事,否則必死無疑。”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一句:“我這就過去求見,如果我遭遇了不測,你們立即分散逃命,明白嗎?”
屈曉穎轉過頭,大聲喊道:“尊敬的先生,非常榮幸得到您的召喚,我這就過來。”
她干脆的放下短矛,不徐不疾的走向了黑暗。
一群人注視著團長被暗黑吞沒,一顆心深深沉了下去。
無人知道。
屈曉穎看著一臉鎮定,其實心中慌得一批。
在武者們看來,自家團長似乎是隨便亂走。
可屈曉穎知道,自己不是。
她的靈覺清晰感應到,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異存在,在不斷指引著自己。
屈曉穎哪里還不知道,自己看到雪地字眼的一瞬間,已然悄悄中了對方的招。
這等手段,委實超乎了她的想象。
此前在黑甲軍服役,她也接觸過一些官方玄士。
但他們無一具有這般手段。
屈曉穎腦中忍不住冒出一個讓她顫抖的念頭:該不會是玄師等階的超級強者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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