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程瀚聽到了一個邀請。
“程先生,你是否愿意成為本商會的高級馴獸師,我們可以提供一份高達三枚金幣/月的豐厚薪水。”
邀請者正是靈羽商會的副會長,鄒文功。
獸棚內發生“羽獸集體坐下”的奇事,自然有人立即稟告上去,此人搞明白原委后,便果斷提出邀請。
畢竟通靈式是馴獸的最強九元戰技,而擅長這一式的人少得可憐,他當然不會錯過。
程瀚直接謝絕:“抱歉,我無法為貴商會效力。”
鄒文功不肯罷休:“如果對薪水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
錢青青適時插了一句:“鄒會長,程瀚是巡查署第六哨所的巡查長。”
鄒文功怔了一下,態度瞬間發生變化:“我就說嘛!像程先生這樣的人中俊杰,官方肯定會慧眼識珠。”
接下來。
程瀚得到了更熱情的招待。
換做是普通巡查長,不可能獲得這等待遇。
原因很簡單。
沒人是傻子。
年紀如此年輕,已修煉到九元強身式的第十二式,將來成為戰士的概率高達九成五。
不對普通顧客開放的羽獸訓練場,也就是尚未完成訓練的羽獸,程瀚也進去溜達了一圈。
然后。
他找到了想要的羽獸。
這只羽獸的眼眸里,透著明顯的桀驁不馴。
它注意到程瀚的注視后,竟發出充滿挑釁的叫聲。
“昂!昂!”
站在旁邊的中年馴獸師,當著副會長的面,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拿起鐵棍就準備抽過去。
程瀚立即阻止:“住手!”
中年馴獸師知曉這是貴客,悻悻的放棄了。
錢青青有所察覺,問道:“程瀚,這只羽獸非常有靈性嗎?”
程瀚“嗯”了一聲。
中年馴獸師忍不住勸道:“先生,它有沒有靈性,恕我眼拙看不出來。
“但這家伙最不聽管教,如果您選擇了它,它一定會給您惹很多麻煩。”
作為馴獸師,此人絕不希望自己經手的羽獸弄出大亂子,因為這很容易搞砸商會的招牌。
這也是職業道德。
程瀚微笑道:“你看著它的眼睛。”
馴獸師有點懵,但還是依言而行。
程瀚伸出一根手指,快速虛點兩下,一下對準馴獸師,另一下對準了羽獸。
與此同時,他口中喝道:“通!”
通,即是通靈之意。
下一瞬。
馴獸師呆住了。
他經歷了一次奇幻之旅,仿佛變成一只羽獸在原野上馳騁。
過了好一會。
中年馴獸師才清醒過來,只感覺三觀被徹底顛覆了:“太神奇了。”
程瀚這才解釋道:“擁有靈性的羽獸,可以與普通人進行通靈。”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以后遇到這樣的羽獸,別再使用常規的馴獸辦法,這樣容易消磨掉靈性。”
中年馴獸師深深鞠了一躬:“感謝您的指點。”
對程瀚來說,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對此人而言,卻意味著技藝的精進。
一番商談后。
程瀚買下了這只羽獸。
由于它尚未完成訓練,靈羽商會僅要價九枚金幣,而錢一清贈送的禮品券,可抵扣六枚金幣,只需支付三枚金幣。
他離開后。
副會長鄒文功,與中年馴獸師談起了這件事。
“鄒會長,那位程先生絕對不是一般人。”
“為什么這么說?”
“我對通靈式的了解比較多,但從未聽說過,誰能讓普通人與羽獸進行精神交流。”
“確實不是一般人!我打聽過,這位程先生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人物,他今年才十四歲,就能一拳擊殺樹詭,巡查署內部評價他是玄士之資!”
“這么厲害?!”
“程先生走到哪里,隨便出手一次,便如此不凡,不愧天才之名!”
當天下午。
程瀚的新家,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靈羽商會的漂亮女導購師。
此女名叫——鄒美琴。
從姓氏便可看出來,她是商會副會長的女兒。
她此時的穿扮,比先前又美麗了一分,顯然經過了精心打扮,再配上前凸后翹的好身材,養眼程度相當高。
鄒美琴打著“服務客戶”的旗號,以及“感謝指點馴獸師”的理由,特地送過來一大堆贈品。
比如,雨天專用的雨披、雨靴,冬季的保暖手套,等等。
并且皆是上等貨色。
鄒美琴又在后院獸棚里逗留一會,講解了許多飼養之法。
她的言語之間,透著若有若無的親近之意。
程瀚哪里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絕不單純。
服務客戶只是表象,借機拉關系、聯絡感情才是根本目的。
搞不好她背后就是那位副會長在悄悄的指點。
鄒美琴離開后。
程瀚摸著自家黑貓的腦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都十八了,也好意思來啃我這顆嫩草。”
“喵”
黑貓有點懵。
主人與嫩草有什么關系?
程瀚又抱怨道:“我只是買一只羽獸而已,都能惹來狂蜂浪蝶,只怕以后這種破事少不了。”
黑貓搖了一下尾巴。
它只是一只貓,實在對此愛莫能助。
程瀚又問道:“新家還喜歡嗎?”
“喵”
黑貓應了一聲。
它非常喜歡。
新家的面積這么大,可以囤好多好多東西!
次日。
程瀚第一次沒有步行上班。
他騎上了新坐騎,比平時晚五分鐘出門,卻提前五分鐘抵達了哨所。
雖然是未經訓練的羽獸,可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馭靈玄印凝聚出一道超凡印記,送入羽獸的精神之海,后者瞬間變得服服帖帖。
就是這么簡單!
不得不說,騎乘羽獸的滋味非常不錯。
前世旅游之時,程瀚體驗過騎馬。
他覺得羽獸比騎馬舒服太多了。
馬小跑起來之時,鞍具會上下顛簸,而羽獸的平穩性更高,即便是高速奔跑,顛簸幅度也很小。
上班后。
劉一刀宣布了一件事:“各位,文書員老張提前半年退休了,總署派來了一個新文書員,‘于美妍’小姐。”
他伸手指向站在角落的一個漂亮姑娘:“于小姐即將畢業,提前來本哨所實習。”
這妹子的顏值,并不比錢青青差多少,尤其吹彈可破的俏臉皮膚,令人印象深刻。
此時她穿著哨所的制服,別有一番風情。
程瀚的嘴角抽了一下。
即將畢業?
就是中學五年級。
姓氏是“于”,來歷還用猜嗎?
她必定是副署長于翔龍的侄女。
不過。
話說回來,這家伙倒真沒瞎說,這妹子長得確實不賴。
程瀚用腳趾頭思考都知道,于美妍絕對是沖著自己而來。
他不由暗嘆道:“狂蜂浪蝶,真是一只接著一只。”
根據哨所的日程,今天程瀚帶隊負責白日巡邏。
而按照規矩,外出執勤之前,需在文書室進行報備。
程瀚才剛一進門,馬上聽到一個甜甜的女聲。
“程巡查長!”
正是于美妍。
她二話不說先倒了一杯熱茶,熱情滿滿的遞過來:“您是要報備行程,對吧?”
程瀚不好不接:“對。”
于美妍似乎對此下過一番功夫,流利的說道:“您是帶隊者,張浩方、方義峰……等六人是隊員,巡邏區域為轄區北側,截止時間是晚上六點,對吧?”
程瀚有點詫異:“沒錯!”
以前的老文書員,總得多啰嗦幾句,偶爾還搞錯名字,這妹子卻說得準確無比。
倒是挺省心。
于美妍快速登記完畢,笑得更甜了:“巡查長,祝您的巡邏平安無事。”
程瀚回了一句“謝謝”,端著熱茶離開了。
他走了十幾米,腳步忽然滯了一下。
因為他捕捉到了一句話。
“……學弟認真嚴肅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程瀚輕“哼”了一聲。
人前巡查長,人后學弟。
女人啊,虛偽!
事實證明。
于美妍是一個“烏鴉嘴”。
巡邏開始第一個小時,便出事了。
并且還是大事——詭異!
準確的說——兇邪!
這不是一種詭異,而是泛指一大類戰力極強、手段極殘忍的詭異。
程瀚接到通報,帶著隊員狂奔到了現場。
“啊”
“快跑啊!”
“死了好多人!”
從周圍平民的尖叫聲,便可判斷出詭異的兇殘程度。
程瀚感應著遠處氣息,熟練捕捉到一絲關聯性,進行了一次推演。
幻象徐徐浮現:
這是一個小作坊。
顯現的場面,慘不忍睹。
十余具尸體,已被撕得支離破碎,宛若血肉屠場。
一個形如干尸的身影,發瘋般的虐打著一攤血肉。
“砰!砰!”
每一拳下去,血肉濺射到近十米外的墻壁,地面也一陣晃動,足見其力量有多大。
它口中還憤怒的咆哮著。
聲音如同玻璃摩擦著金屬。
“我和兒子……三個月……沒吃肉……伱還克扣工資……我的房租……交不起了……該殺……”
程瀚忍不住暗嘆了一聲。
一聽便知,這是一出悲劇。
巨大的生活壓力,導致她長期被負面情緒所折磨,最終被詭異盯上,變成了可怕的兇邪。
程瀚環視著隊員的臉,警告道:“我感應到,這是一只‘嗜血兇邪’,它至少殺了十人,絕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這話有所保留。
以他如今的實力,一記神黯滅靈槍丟過去,足以秒殺掉兇邪。
一幫巡查員盡皆駭然。
嗜血兇邪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殺戮越多實力越強。
它干掉了十人,戰力起碼上了一個臺階,單獨一名戰士遇上也有相當大的危險。
三十秒后。
一隊黑甲軍戰士抵達了。
他們立即發動了攻擊。
“嗚嗚”
六支短矛撕裂空氣,瞬間劃過百米距離,撞入了作坊內。
程瀚卻面色微變。
他推演到了后續一系列變化:
兇邪被擊傷,躲到一個隱蔽角落。
黑甲軍戰士為了更好的攻擊角度,分散開來。
危機,從這一刻開始了。
兇邪驟然沖出來,竟擊殺了一名戰士。
而戰士的血肉,刺激得它實力又提升了一截。
一番大戰后。
一隊戰士二死二重傷。
隊正奮不顧身的拖住兇邪,成了第二名犧牲者。
程瀚腦子急速轉動起來。
怎么辦?
怎么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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