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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釋放神熊兵符的時候,感覺更為明顯。這里的空間壁,比我大漢境內要脆弱。”
修行到天人后期,釋放力量能撼動空間。
但并不是將空間真正打碎,那是仙魔才有的力量,破碎虛空。
所謂的空間破碎,是力量釋放,形成了類似空間破碎的異象。
諸如閃電破空,會留下劃破虛空的痕跡,是類似的道理。
但在大和島上,和明日天智交鋒,霍去病感覺到這里的空間壁阻力小,像是真的可以擊穿。
此時他探入虛空的手,蕩起陣陣漣漪,宛若‘擠’進了虛空。
公孫弘得到提醒,仔細感知,同樣體會到了細微差別。
老頭想了想道:“這里離三仙山很近,會不會和三仙山的存在有關?”
“或許吧。
三仙山很可能是一處和仙魔相關,我們的認知無法解釋的地方。如果這里的空間壁異常,真和三仙山有關,事情就更值得深思。”
這時,城內已開始出現逃兵。
一場戰爭中,當一方潰逃,意味著勝負已定。
接下來是擴大戰果的過程。
霍去病帶兵殺入大和島國,用的是閃電戰的核心斬首戰術,擊敵心腹。
到此刻,王都和平安京兩地被擊潰。
虎千代和黑田部,經過數次接戰,總數兩萬余精銳兵馬,先后落敗。
而霍去病手下,趙安稽,趙破奴最初登陸島國的兵馬,是五千軍。
加上霍去病后續帶來的三千兵馬。
合八千禁軍,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圍繞平安京,鐵騎四出,掃擊群龍無首的島國各地。
霍去病的前期目標是徹底清剿四國島,廣島,九州長崎一帶,城池全部焚燒,俘虜一個不留。
島國和漢人的仇恨,綿延千年,深不可解。
能毀掉的盡量都毀掉。
天色蒙蒙亮。
物部秀川站在船頭,眺望著波瀾壯闊的大海。
他是帶領大和部眾,橫穿海岸,奉命去試探攻襲漢土的隊伍首領。
物部秀川立在玄鳥號的甲板上,眼睛里血絲密布,帶著兇獸般的兇狠和憤怒,還有震驚,以及稍許茫然。
他已經知道在自己去攻襲漢土時,對方反向殺到了大和的國土上。
物部秀川先后數次收到消息,知道王都被破,大和之王明日天智被擊殺在兩軍陣前。
平安京也被占了……
短短幾天時間,噩耗接連不斷,幾乎擊潰了物部秀川的意志,讓他變得焦躁不安,心底深處還有一絲惶恐。
玄鳥號是一艘有著六層艙室的巨型樓船。
船體比蜃樓號要細長輕靈一些,全船承載著五千大和精銳。
隨行在其周圍的還有十多艘中型以上的船舶。
這些船,半數是秦當年出海尋找三仙山的船隊中的用船,被大和所得。
船上搭載著大量島國精銳,本來準備攻漢。
之前李敢阻截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因為物部秀川收到消息,知道大和本土遭襲,決定撤回,所以他們這次襲漢并未完全展開就終止了。
物部秀川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到大和的土地上,弄清楚發生了什么!
數日轉瞬。
大和島上戰火四起。
霍去病在平安京坐鎮,麾下兵馬卻是在四國島,廣島,九州島等地,各處掃蕩,不斷擴大戰果。
物部秀川在二月末,返回大和。
此時的島國,以平安京為分界線,西部的土地被漢軍占據,從頭到尾的過了遍篩子。
物部秀川無法在落入漢軍控制的四國島停靠,選擇一路往北,進入本州島和北海道交界海域,在本州島最北端登陸。
近半個月和漢軍的交戰,潰敗,讓島國的各路兵馬,陸陸續續匯聚到其北部地區。
物部秀川是島國四大將之一。
而他下船后,來接他的是四大將中成名最早的服部之男。
另外兩位大將,沒什么展示的機會,就被漢軍所殺,正是奎山和藤原織田。
“大王的力量,怎么可能敗在對方手里?
什么人能勝過大王,是不是憑借無恥的偷襲?
現在形勢如何?”
物部秀川連續發問。
他的個子不高,但很敦實,有著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的一種粗糲感,眼神堅定。
服部之男已六十多歲,高大壯碩,須發皆白,目光炯炯。
“這是我搜集到的關于敵軍的消息。”服部之男遞給物部秀川一份皮卷。
卷上寫著漢軍的大致數量,數次交鋒的敵我戰損等消息。
部分是預估的數字,并不精確。
物部秀川看后霍然抬頭:
“對方只八千軍,能破我大和精銳數萬,殺死大王,焚燒王都?”
“留守的兵馬怎會如此無能,在我們的土地上,八千軍,便是一人一刀也能將其剁成肉泥。
是你搜集的消息有誤,還是我們的人太大意?”
服部之男直了直腰桿:“消息沒錯,來的這支漢人兵馬強的出人意料。
大王和我們準備不足當然也有關。
大王被對方的統帥,斬殺在平安京外。
我大和現在只剩你我麾下的兵馬較為完整,滕代王子是大王的血脈,之前不在王都,得以幸免。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滕代,并擊退外敵。”
物部秀川劇烈喘息,道:
“我會親自組織一次強大的反攻,擊潰對手。只有戰勝他們,才能洗刷我們的恥辱。”
“你有什么計劃?”
“我的兵馬補給后,在海上,可以從任何一處登陸漢人掌握的區域,對他們進行反擊。”
“他們控制的地方,我大和民眾情況如何?”
“漢軍沒有留俘虜,除了提前乘船逃到北地來的人。其余幾乎都被他們斬殺,各地傳來的消息說,沿海的海面都化為血色。
我大和蒙難,死的人太多了。”
服部之男悲愴道:“漢軍像邪魔一樣嗜血。”
物部秀川手一抖,默然了好一會兒:
“我從海上,在廣島尋找登陸點,伱從北往南推進,我們兩路呼應,尋找機會夾擊對手。”
“沒那么容易的,不然大王就不會死。”服部之男提醒。
物部秀川冷喝道:“他們能勝過我們那么多人,我當然會謹慎。
但在我大和的土地上,他們只要露出弱點,失敗一次,就將全軍覆沒。
你,服部之男,要勇敢些,八千人的漢軍……我會叫他們付出代價。”
二月的最后一天。
惡口角,是廣島和本州島交界海域一處隱秘的登陸點。
島國山地極多,這里本來不適合登陸。
只有熟悉島國地形的人,才能在臨山的一面找到一條隱秘路徑,從而深入廣島。
物部秀川帶人登陸后,往東南方推進,逼向漢軍的一處駐扎地。
他已和服部之男商量好,兵馬分從東西兩側,展開反擊。
物部秀川并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將,他相當小心,在登岸前就動用了一種隱秘的行軍方式,祭出夜之氏神的力量,遮蔽行軍氣機。
夜色晦暗,風雨交加。
在這樣的夜晚,選擇惡口角登陸,物部秀川有把握,對手難以發現。
登陸的精銳過萬。
淅瀝的雨幕中,物部秀川帶隊連夜疾行。
在他們登島兩個時辰后的凌晨,物部秀川在夜色下看見了前方的櫪玉山城。
那是一座建在高地上的城池,有一支漢軍,征用了這里作為臨時營地。
他們將成為物部秀川的目標。
“各部,我們一路來到這里,路上沒遇到任何一路敵軍的偵騎,說明他們大意且愚蠢。
他們以為已經清剿過這片土地,但我們回來了。”
物部秀川看向身后的兵馬,進行戰前激勵:“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殺光漢軍!”
“對,殺光他們!”
物部秀川惡狠狠道:“讓漢人知道,侵襲我大和要付出他們不可承受的代價。
等擊退漢軍,我會帶你們去侵略漢人的土地,搶奪他們的女人和財富!”
半個時辰后,物部秀川帶領一批身手好的部眾,親自摸上了櫪玉城的城頭。
暗影里,物部秀川幽靈般撲出,從后方貼近,手中短刃又快又狠的切開了一名值守漢軍的咽喉。
他對漢軍恨之入骨,刀勢一揮,直接斬首。
而后拎著滴血的漢軍頭顱,回頭看向城內。
然而就在這一刻,城內驀地燈火通明。
后方的山巒下,以千計的漢軍像是憑空出現,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前后夾擊,攻守移位。
物部秀川頓時生出一陣心悸,連舌頭都在發麻。
漢軍一看就是預先有埋伏……動用夜之氏神的力量遮蓋行軍,怎么會被發現?
哪里出了問題?!
“你殺的那個是你們島國自己的兵,被我們控制后站在城頭,被你給宰了!”
城頭出現容光煥發的趙安稽。
下一刻,如雨的箭矢,從漢軍陣列中射出,覆蓋城頭內外。
一隊隊漢軍出現,和物部秀川的兵馬接戰。
依然是連弩密集射襲的戰術,對物部秀川統領的大和部眾進行攻擊。
強勁的弩射,甚至讓一部分被射中的大和部眾被釘在了墻上,血污遍地。
箭矢和雨滴共同落下,分不清哪個更密集。
下方帶兵殺上來的是姚招和陳慶。
接戰,廝殺,戰爭延續到清晨。
物部秀川率部撕開一條路線突圍,邊打邊撤。
他一路回到惡口角海峽的登陸地點,打算回到船上,擺脫漢軍的追擊。
而在靠近船舶的時候,物部秀川才陷入了真正的絕望。
玄鳥號上涌出來迎接他的,居然是漢軍。
他終于確定自己是一登陸,就被漢軍摸到蹤跡,設下了埋伏。
物部秀川心神悸動,頹然跪倒在海岸旁的高地上。
前后皆是漢軍。
三月初。
趙安稽帶著十多個敵將的人頭,來平安京找霍去病領軍功。
“侯爺決定撤出這島國?”
趙安稽等校尉匯集到平安京大帳,神色詫異。
眼下的形勢只要再加把勁,將聚集在島國以北的最后一支兵馬擊潰,島國就全散了。
打到最后階段,給對手留一線生機,不是霍去病的風格啊。
“這島如果真是縱橫半圣辛苦布置的地方,我們登陸近二十日,島國兵馬連戰皆潰,贏得如此順利,絲毫看不出那個半圣在這里有過安排。”
霍去病單手搭在面前的矮席上:“我想看看這島在我們離開后,會有什么變化。”
“走之前,燒掉其王都以西所有城池,島國人想重建至少要數年時間,且沒有城池可守,我們隨時可以登陸殺回來。”
“島上的俘虜呢?”
霍去病想起在王都地下,暗中吞噬被屠殺者生命力,被發現后消失的那件仙器,權衡片刻道:
“暫時停止殺俘,我們先撤走。”
三月四號,漢軍有序撤離,并奪走了玄鳥號等船舶,連同蜃樓號,一起往西去。
而就在漢軍離開后,島國已被焚燒成廢墟的王都內,虛空忽然浮現出一道漣漪,像是破碎出現了一條縫隙。
一個人影從中踉蹌滾落,跌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又出現第二個人,也是從虛空縫隙內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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