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煙發現自己失神了,不想往這方面去想,越是控制不住,心亂如麻,隱隱作痛,到了最后,直接拉過床角里面的被褥,將自己蒙住,但身體轉動的很快,翻來覆去的打滾,一會兒向著里面、一會兒向著外面……
失神的不止她一個,還有楊紅靈。
離開張榮華的府邸,一刻不敢停,天人境的修為全部爆發,身法運轉到極限,向著命運學宮趕去,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回來了。
剛才在朱雀大道分開,回來以后,小四并沒有入睡,趴在靈湖的邊上,閉著眼睛小憩,但它的獸眼時不時的睜開,帶著疑惑和不解,都這會了,她怎么還沒有回來?難道今晚不回來了嗎?在張榮華那邊過夜?
使勁的搖搖頭,腦袋晃動的跟撥浪鼓一樣!
應該不可能,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就算再喜歡,只要一天沒有成親,楊紅靈就不會在張榮華那里過夜,這是驕傲、也是矜持、還有禮儀。
可馬上就要天亮,怎么還不見人?
忽然。
一陣風從外面沖了進來,進入院中,看也不看它一眼,仿佛它不存在似的,身法不停,紫光一閃,便已經從前院消失,進入后院。
刷的一下!
小四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她消失的方向,面露疑惑,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跑的這么快?
想到這里,出于關心,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后院,一道巨大的關門聲響起,緊跟著房間中亮起燈光,在燭火的倒映下,一道唯美的身影出現在門板上。
大廳。
楊紅靈臉色很紅,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鮮艷欲滴,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讓人恨不得咬一口,紅暈展開,向上蔓延到精致小巧的耳垂,向下則是脖頸,胸口嫩白、潤滑的肌膚,全部染成了紅色,芳心跳動的很快,像是小鹿撞擊一樣,噗通、噗通的跳著。
長長的眼睫毛,因為羞澀,徹底的瞇成一團,可愛、秀美的瓊鼻,像是藝術一樣,兩半薄如蟬翼的紅唇,唇膏涂抹的很厚,紅艷、亮麗,但剛才被張榮華一吻,唇膏被吃了一些,將她的裝容破掉,此刻微微的張開,露出潔白、美麗的牙齒,小巧靈活的香舌,頑皮的伸出一點,停留在齒間,寶石般的美眸,轱轆的轉動,速度很快,一圈接著一圈。
腦中在想,他居然吻了自己?
嬌羞、甜蜜、高興……一張絕美的臉頰,像是變色龍一樣,迅速的變化。
小腹處好熱,像是藏著一團烈焰,嗓子也干,好想喝水,抓著茶壺,里面的茶水還是早上燒的,已經涼了,但對現在的楊紅靈來講,像是甘露一樣,正好解渴。
兩瓣玉唇含著茶壺的嘴部,咕嚕的喝了起來。
一壺茶,一口氣喝完,燥熱的內心,這才安靜下來。
想著張榮華親吻自己的事情,一頓吃飽和頓頓吃飽,有明顯的區別,她要的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擺在眼前,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后如何見面?或者說,見面以后怎么相處?還能像以前那樣?
念頭轉動的很快,楊紅靈思索著方法。
半響。
美眸一亮,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越想越覺得可行!像上次那樣,他握著自己的手,坦然的應對,故意輕描澹寫,將此事揭過去,這個法子可行!
困擾自己的問題解決,楊紅靈心里的大石頭落了下來,再次恢復輕松,上嘴唇下意識的一翹,發自內心的一笑,笑容甜美,純正,不摻雜著任何利益,最簡單、最原始,但這樣的笑容很暖,帶著治愈,讓人情不自禁的著迷,是天下間最美的笑容。
想著他吻自己的感覺,剛才太緊張了,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現在一想,像是觸電一樣,渾身的毛孔張開,血液沸騰,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好想一直繼續下去。
楊紅靈滴咕一句:“好像還吃了一點口水。”
精致的柳眉,緊鎖在一起,想到了新的問題,他的舌頭為什么要動?還要伸過來?
想不通,也不明白!
性格上面,她非常的大膽,沒有不敢做的事情,也沒有不敢說的,但又知道分寸、識進退,不胡來,恪守底線,有自己的原則,但在感情上面,就是一個小白,表面無所謂,實則心里比誰還要膽小,處處保護著自己。
將這個疑問藏在內心深處,等以后……不對!想到了一個人——肖冪,她或許會明白,想到這里,楊紅靈決定了,天亮以后去找她,問一下怎么回事,前提得讓她保密,不許說出來,也不能告訴鄭富貴,這是她們之間的秘密。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心情美麗,比得到造化靈寶還要開心,柳眉都笑成了月牙,這時小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沒事吧?”
伊呀!
房門打開,楊紅靈帶著笑意:“我能有什么事情?”
小四瞅著她,獸眼轉動,肌膚怎么變的這么紅?獸很不解!但她笑的好開心,也很治愈,不像是有事的模樣,點點頭:“那我放心了。”
剛要離開,楊紅靈叫住了它:“餓不餓?”
“???”小四狐疑的瞅著她,太陽還沒有出來,就算出來,也是從東邊,而不是從西邊,這是抽了什么風?
不過免費的大餐,不吃白不吃,試探的問道:“龍肉大餐可以?”
楊紅靈昂首挺胸,胸口高高的挺著,得意的招呼一聲:“走!想吃什么全部給你做,讓你吃個痛快。”
小四腹謗一句,這樣的好日子不要停,一直繼續下去。
光陰車攆在朱雀門門口停下,有了真龍令,可以抵達城門下,而不用在百丈外,別看這短短的百丈,卻是無上的榮耀,一些大員,甚至是何文宣都沒有這個資格。
石伯輕聲的提醒:“青麟到了。”
張榮華睜開眼睛,揉了兩下,皺著眉頭:“這么快?”
“您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沒有睡好,要不請兩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再看吧!”
張榮華沒有立即答應,各種事情積壓在身上,就算是這樣,拼命的去忙,差點也忙不過來,如果再請假,恐怕積壓的會更多。
但精神又有點累,身體倒是沒什么,修為擺在這里,別說這點兒活,就算再多,也不會感到累。
掀開車簾,下了車,打了個哈欠,向著皇宮走去。
運轉玄黃開天功,讓自己冷靜,從天威門進入內宮,走在紫極大道上面,一直到紫極殿,從左邊的側門進去,站在禮部隊列的最后面。
眼觀鼻、鼻觀嘴,劃水摸魚,趁機養精蓄銳,心里面決定,等進入天機閣,一定將早朝的時間,向著后面推遲一個時辰,睡足了覺再上朝,它不香?
大殿中。
一些大臣明明很困,仍然強行支撐,不讓困意表現出來,看來他們也和張榮華一樣,沒有睡好。
今日的早朝,只有一件事情,隨著紫極門和左右兩扇側門關閉,夏皇帶著太子出現,魏尚宣布朝會開始,吏部尚書出列,提議六人的升遷任命,接替曹善長等人空缺出來的位置,這些人張榮華都不認識,也沒有聽說過。
但吏部尚書是夏皇的人,他既然提出來,想來得到了夏皇的授意,文武百官無一人跳出來阻止,紛紛附議,就差舉雙手了。
事情的結果,和他與裴才華猜測的一樣。
曹善長等人空出來的位置,昨日的朝堂已經鬧掰,桌子都掀了,既然商量不好,太學和國子監又是重中之重,不能一直空缺下去,不然將影響到無數學子,夏皇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是不知道這六人中有幾人夏皇他的人,又或者都是。
此事議完,文武百官沒有再出幺蛾子,朝會結束。
出了紫極殿,困意消失,沒回學士殿,張榮華刻意放慢速度,向著禮部走去,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抵達禮部。
一會兒過后。
從里面出來,從裴才華的口中得知,接替曹善長的六人,除了司業是夏皇的人,余下的五人都是中立派。
但裴才華的語氣中帶著狐疑,也不確定,張榮華明白,這五人明面上是中立派,暗地里究竟是陛下,還是其他派系的人暫且未知。
到了學士殿,呂俊秀他們等候多時,這次人數有點多,多了金耀光三人,八人站在一起,氣勢十足,若不是身上穿著官服,落在外人的眼中,還以為是勾欄拉客的龜公。
見他來了,八人急忙行禮,張榮華點點頭,帶著他們進了辦公大殿。
坐在主位上面,環視一圈,沒有看見丁易,奇怪的問道:“常青呢?”
金耀光恭敬的說道:“丁哥昨晚吃壞了肚子,蹲了半宿,讓屬下轉告您,晚一點過來。”
“嗯。”
交代幾句,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讓他們離開。
取出一些靈液放入茶壺中,心神一動,鳳凰神火從掌心沖出,將茶壺籠罩,控制著火焰的溫度開始燒水,十幾個呼吸過后,靈液便已經燒開,收起鳳凰神火。
右手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一點靈茶苦菩提茶,這玩意非常珍貴,和東海萬靈茶一樣,市面上很少流傳,身份不夠,別說喝了,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可惜!
蘇秋棠太小家子氣了,就拿出這么一點,只有二兩。
以靈液泡茶,等到茶水泡好,濃郁的茶香味從茶壺的嘴部傳出,凝成實質,聞上一口,便讓人精神清明,念頭通達,前所未有的舒爽。
想到了之前裴才華對它的介紹,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沒有喝過,但在“妙用無窮”四字上面說的很重。
倒了一杯,將茶端了過來,茶水也不一樣,呈白霧狀,像是九天之上的云霧,縹緲虛幻,隨著茶水蕩漾,大道至理顯化,讓人感悟。
喝了一口。
茶水入腹,精神上面的疲憊一掃而空,充滿了干勁,像是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從頭爽到腳,這還不是主要的,在靈茶苦菩提茶蘊含的特效下,大道至理仿佛出現在面前,不過茶水太少,被一層迷霧擋著,感受的不是很清楚。
張榮華震驚,想到了有關菩提的傳說,菩提本無物,明境亦非臺,簡短的一句話,闡述了菩提的不凡,智慧的化身,喝了它能夠讓人聰慧,悟道也變的簡單,雖然夸張了一點,但眼下的靈茶苦菩提茶,蘊含的悟道效果很強。
除此之外。
它的味道也不同尋常,正如其名,先苦后甜,茶水剛入口時,像是吃了世間最苦的東西,意志弱一點的人,根本承受不住,瞬間就會吐出來,只要熬過去,便能品嘗到它的美,輕靈、自然、又似甘霖,讓人回味無窮,沉浸在其中。
將杯中剩下的靈茶苦菩提茶喝完,阻擋在面前的迷霧消散,大道至理出現在面前,也就是他的天賦變態,才能借助著一杯靈茶苦菩提茶進入悟道的狀態,換成其他的人,恐怕將二兩的茶葉全部喝完,能不能進入悟道狀態,還是個未知。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天賦高速運轉,像是密集的機器,以九劫覆海劍法為基礎,這段時間在劍法上面的感悟為養料,優化組合,創造第二式劍招。
前段時間在靜心湖,只創造出一招,按照他的預想,這門劍法神通一共有九式,第一招爆發出九倍的威力,第二招爆發出十八倍的威力……當九式全部創造出來,九招融合,爆發出八十一倍的威力。
之前是積累不夠,經過這段時間的看書、修煉,無論是藏書殿的諸多書籍,還是廢棄雜殿的破舊書籍,包括兩千本道藏,都是他的底蘊,外加對大道的感悟,足以足夠創造出第二式劍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榮華睜開了眼睛,兩道金光閃爍,從雙眸中激射出來,落在空中,演化成兩柄金色小劍,下一秒鐘,這兩柄金色小劍就要爆發出巨大的威力,將辦公大殿、連同這座院子,甚至學士殿摧毀。
衣袖一揮,一道玄黃真元打落下去,將之擊散。
右手抬起,與身體成一條直線,食指和中指并攏形成指劍,沒有動用一點修為,只是施展劍招,縱橫一斬,殘影一閃,恐怖的劍力爆發,剛一出現,便傳出令人心季的威能,欲摧毀一切。
見狀。
張榮華嚇了一大跳,他知道第二式的劍招威力奇大,沒想到卻強橫到這種程度,沒有加持玄黃真元,只是簡單的施展劍招,連金龍劍也沒有使用,便爆發出如此力量,高興的同時又皺眉,萬一將學士殿摧毀,除了他,恐怕這里的人都得死,捅出來的簍子可就大了。
急忙上前,在這道劍力快要爆發時,粗暴一拍,將它摧毀,提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面露微笑,如今九劫覆海劍法,已經創造出兩式,等到剩下的七式創造出來,這門劍法神通才算完成,多了一股期待,想要見識一下九式融合爆發出來的八十一倍力量,但急不得,沒有足夠的感悟和積累,根本就創造不出來。
再者。
這門劍法神通威力雖然強大,但消耗也非常的變態,一般的功法根本支撐不住,最低也得是神通,修煉條件也很苛刻,大宗師以下無法修煉,就算是大宗師,勉強拿到了修煉的門票,對悟性的要求很高,單單是這兩點,便限制了絕大多數的人。
第一式劍招叫《九重疊劍》,寓意破開萬難,打出一條生路,第二式就叫……忽然他想到了昨晚親吻楊紅靈的一幕,沉吟一下,開口說道:“就叫《傾城絕戀》吧!”
傾城絕戀,寓意驚艷一吻,能否升華成定情一吻,寓意情定今生,還得繼續努力。
在椅子上面坐下,拿著茶壺倒了一杯,再次喝了一口,茶水中蘊含的悟道效果幾乎消失,但靜心凝神,驅除疲憊的效果還在,皺著眉頭一想就明白了,看來靈茶苦菩提茶和東海萬靈茶一樣,第一次喝的時候效果最佳,再想要進入悟道狀態,除非有足夠多的茶水。
苦澀一笑,張榮華搖搖頭:“有點貪心了。”
腳步聲響起,在他的感應中,丁易面色慘白,兩腿虛弱,走路打飄,在門口停了下來,敲響房門,問道:“哥,你在里面?”
放下茶杯,張榮華笑著說道:“進來吧!”
推開房門,丁易從外面走了進來,再將房門關上,垂頭喪氣,不爽的罵道:“艸!我就納悶了!好端端的怎么會吃壞肚子。”
“妖魔的肉?”
“嗯。”丁易點點頭。
張榮華道:“有些妖魔肉屬性相沖,單獨吃沒事,合在一起,會引起不良的反應。”
丁易明白了,還是自己的修為太弱,消化不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下意識的伸出手,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聞著濃郁的茶香,萎靡不振的精神,充滿了活力,恢復一大截,面色激動,急忙望著張榮華:“哥,這是?”
“靈茶苦菩提茶!”
丁易之前聽張榮華說過,這茶的價值和東海萬靈茶一樣大,彌足珍貴,擁有逆天的效果,妙用無窮:“哪來的?”
“蘇秋棠給的。”
張榮華簡單的將觀天樓的事情說了一遍。
見是作畫得到的賞賜,丁易放心了,不過還是提醒一句:“宮里的女人,哪怕是宮女,沒有一個簡單之輩,能不招惹盡量不要招惹!”
張榮華揮手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個板栗,沒好氣的說道:“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會不懂?”
再問。
“金耀光他們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丁易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昨天下值以后,帶著金耀光三人前往他們的府邸,費了一點手腳,將各自的府邸收了回來。
落難的時候,他們的親人迫于何文宣的壓力,將三人拒于門外,現在再次爬起來,自然不會手軟,將這些東西趕了出去!至于各自的家人,在這之前,被族中的人禁足,連房門都出不去,想要幫忙也辦不到,不然何文宣就算勢大,親人不幫忙,家人也會出面,沒有什么東西比血緣更值得讓人在乎。
也有例外,一些人為了錢、權勢、或者名利,眼中只有自己,而沒有家人。
張榮華點點頭,和他預料的一樣,丁易出馬,還有真龍令在,只要占著理,在京城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如此一來,解決金耀光三人的后顧之憂,讓他們更好的賣命。
指著茶杯,提醒一句:“剛開始喝的時候,靈茶苦菩提茶很苦,熬過了它的苦,便能嘗到它的美!”
丁易面色認真,堅定的說道:“身體沒有恢復之前,什么樣的苦沒有嘗過?還會怕一杯小小的茶水?”
端著茶杯,一飲而盡。
茶水入腹,的確很苦!正如他說的那樣,嘗盡了世間的苦,又豈會被一杯小小的靈茶難住,眉頭都不皺一下。
靈茶苦菩提茶效果發揮,將精神狀態恢復到巔峰,還讓他在金帝焚天功上面的造詣更上一層樓,感悟更深,下意識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不顧地上臟,屁股一歪坐了下去,擺出五心朝天的修煉姿勢,運轉金帝焚天功修煉。
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外加張榮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修煉方法,還有充足的靈藥,哪怕以涅槃至尊生生功韻養身體,修為也突破到了后天境六重。
在靈茶苦菩提茶的幫助下,提前領悟金帝神火,金色的火苗從體內沖出,很小、也很弱,環繞在體表,將他整個人籠罩,蘊含著極致的威能,只要繼續修煉下去,隨著他的修為提升,金帝神火也會變的越來越強,屆時將直追鳳凰神火,就算差一點,也是世間最頂尖的火焰之一。
望了一會,見他進入正軌,沒有不適之處,張榮華收回視線,將茶壺中的茶水喝完,沒有打擾他,控制著聲息,打開房門離開。
曹行守在外面,見他出來,急忙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見過大人!”
張榮華吩咐:“丁易醒來以后,讓他到萬書殿找我。”
“諾!”
出了學士殿,從宣威門進入內宮,取出真龍令,一路暢通無阻,直達萬書殿,為首的司馬心里無語,望著他手中的真龍令,上前一步,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嗯。”
推開殿門,進入萬書殿,再將門關上。
在桉桌這里坐下,沒有急著編寫天帝傳,右手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茶具,放入一點靈液,再將它燒開,泡了一壺靈茶苦菩提茶。
拿著墨研了起來,等到墨研好,喝了一口茶水提神,從筆架上面取下一支筆,沾了一點墨汁繼續編寫。
天帝傳第二部分還差三篇,就能編寫出來。
在靈茶苦菩提茶的輔助下,精神高度集中,下筆的速度更快,將腦中的內容寫出來,眼看就要到中午,丁易結束修煉,順便從御膳房帶了飯菜。
放下筆,用了一點時間吃飯,然后接著編寫,丁易苦著臉,雖然看不懂,但在張榮華的強行要求下,站在邊上學習。
到了晚上下值,第三部分已經編寫出十篇,還剩下十一篇,便能將天帝傳編寫完。
放下筆,掛在筆架上面。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像是炒豆一樣,霹靂嘩啦的在響,左右扭了幾圈,將桉桌上面的十篇文章收了起來。
望著沒精打采的丁易,沒好氣的說道:“讓你學習就這么難?”
丁易苦著臉,像吃了黃蓮一樣:“不是不想,關鍵看不懂,再去學它,好比度日如年,哪怕是一分一秒,也非常的煎熬。”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真的?”丁易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
“天帝傳編寫好了嗎?”
“沒有!”張榮華搖搖頭。
“這次靠著靈茶苦菩提茶提神,精神一直高度緊繃,才能將第二部分編寫完,再將第三部分編寫出十篇。”
“這么說來,再有一天便能將天帝傳編寫好?”
“嗯。”張榮華笑著點點頭。
丁易輕松一笑:“一天時間,我還能堅持一下。”
“這段時間太累了,明天打算請假,休息兩天,順便在家里將天帝傳編寫出來。”
“哥,你是真的太拼了!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完了還要編寫天帝傳,一直到下值。以你的性格,就算回去以后也閑不住,估計也有事情忙,也就你修為高深,還年輕,才能堅持住,換做其他的人,早就倒下了。”
張榮華面露微笑,拍了他兩下肩膀,雖然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很嚴肅:“想要讓自己變的更強,擁有更大的權勢,必須要努力。”
“我相信你!”
“走吧!”
倆人出了萬書殿,回了一趟學士殿,呂俊秀還沒走,知道他們要回來,刻意在這里等著,張榮華交待一句,讓他明日找裴才華替自己請兩天假,理由太累了,想休息一下,隨即帶著丁易離開。
朱雀門。
百丈外。
鄭富貴身上的甲胃已經換下,一件黑衣蠶絲錦服,披著一件黑焰披風,腰間掛著蛟龍劍,他的主修功法是玄天寶鑒和山河鎮世拳,前者是天階極品,張榮華傳授給他,后者是神通,忠伯傳授,輔修功法神通是青帝擎天功,專門打磨肉身,增加力量,讓他的天生神力變的更加的強大。
別看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肖冪的事情,再加上定親,但他的修為并沒有落下,家里不差錢,購買靈藥或者丹藥,修為提升兩重,達到宗師境六重。
腰間之所以掛著蛟龍劍,主要用來裝飾,再加上他的身份,東宮戎衛牙將,又是蛟龍衛的頭,一把劍離不了。
沒有護衛太子進宮,單憑自己的身份,還無法進宮,只能在這里等待,幸好進宮多次,守將認識他,知道這是太子的人,并沒有下令驅趕或者擒拿,換成其他的武者,你讓他帶著兵器試試看,恐怕還沒有靠近,就被金鱗玄天軍霸道的鎮壓,再關入刑部大牢、嚴重一點,直接關押在冥獄,大刑伺候。
望著外宮的方向,鄭富貴心里著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表哥,卻沒有表現在臉上,沉著冷靜,站在原地等待,與往昔相比,進步很大。
昨天晚上馬平安遇刺,中了黑衣人的蝴蝶鏢,雖然服用了解毒丹,還以內力壓制,但毒素太勐,以妖魔為主材料煉制而成,無論怎么逼,都逼不出來,反而深入骨髓,眼看就要喪命于此,他也是個狠人,關鍵時候有決斷,拿得起、放得下,舍棄一身修為,拼著成為一個殘廢,在毒素還沒有進入內臟時,強行逼出,然后暈了過去,被經過的城防五司官兵救下,及時送到醫館搶救,勉強撿回了一條性命。
有關他受傷的事情,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東宮,太子知道以后,派遣蛟龍衛一位校尉帶著禮品前去慰問,至于本人并沒有過去。
今日在東宮當值,鄭富貴聽說過后,思考了一天,下定決心,決定過去看望下。
無它。
他和肖冪定親時,馬平安雖然不請自來,有討好的嫌疑,但一就是一,這份禮得還,便有了這一幕,將消息告訴表哥,看看他去不去,如果去,順道一起。
眼看下值過了這么長的時間,表哥還沒有從里面出來,暗自猜測,難道有事耽擱了嗎?
想到這里。
鄭富貴準備獨自去看望,將這份禮還了,剛要離開,張榮華和丁易從里面走了出來,倆人有說有笑,輕松愜意,眼睛一亮,舉著手臂招呼。
丁易打趣:“哥,富貴來了,讓我猜一下,專門在朱雀門等你,應該有急事。”
倆人走了過去,招呼一聲,三人在邊上停下。
張榮華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鄭富貴錯愕:“表哥,你都知道了嗎?”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張榮華再道:“知道什么?這個時候,你在這里等我,不用猜都知道有急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馬平安出事了,昨天晚上被黑衣人打成重傷,還中了劇毒,為了解毒,一身修為盡廢,成了一個廢人。”
皺著眉頭,略一思索。
張榮華便明白了,應該不是太子派他前來,馬平安在東城縣衙的所作所為,讓太子很失望,有他在背后撐腰,自己還是縣尉,還有陳有才留下來的班底,雖然陳有才沒有打招呼讓自己留下來的班底幫忙,但畢竟是同一派系,如果馬平安手段過硬,這些人自然為他所用,上京府還有陳有才罩著,真涉及到派系之爭,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陳有才就算看他不爽,也會站出來,這是原則問題。
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太子這一系倒臺,下面的所有人都得遭殃。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無法打開局面,還被別人架空,連手下的人都敢陽奉陰違,不將他當一回事,白白浪費資源,太子又豈會器重?
如果不是他出身東宮,有這層香火情在,早就放棄了!
推斷下來,應該是鄭富貴找自己。
問道:“怎么想去看他了?”
鄭富貴道:“我和冪姐定親時,他過來隨禮,如今受傷,于情于理都得去看一下,將這份禮還了。”
頓了一下,再問。
“表哥你去?”
張榮華想到了那名黑衣人,昨天晚上逼問的時候,他說殺了一位縣尉,后來又改口,或許還活著,當時沒有多想,現在一看,應該是馬平安。
“也罷!看在往昔的情面上,過去看看也好。”
望著丁易。
“你先回去。”
“哥,你們注意安全!”
上了長平車攆,丁伯駕車離去。
張榮華招呼一聲:“走!”
換了一個方向,向著馬平安的府邸趕去,路上買了一些禮品。
鄭富貴問道:“表哥你最近有空?”
“有事說!”
“后天我休沐,在家中設宴,想請你喝酒。”
張榮華會心一笑,拍了他兩下肩膀:“你的運氣不錯,下值時,剛讓呂俊秀幫忙請了兩天假。”
“那你后天中午一定要過來。”
“嗯。”張榮華應下。
到了馬府外面停下,望著眼前的府邸,兩進兩出,算不上豪華,只能說是一般,勉強在京城有個安身立命之處。
門口冷清,無一名護衛。
鄭富貴上前敲門,然后喊道:“馬縣尉在家?”
無人應答。
轉過身體,指著院墻:“我進去看看。”
張榮華搖頭,在他的感應中,一名成熟少婦,穿著一件青色長裙,邁著小碎步,從后院過來:“已經來了。”
鄭富貴點點頭,繼續等待,一會兒,院門后面響起一道黃鸝般的聲音,很軟、也很好聽:“誰在外面?”
“東宮戎衛牙將鄭富貴,還有學士殿大學士張榮華,一同拜訪!”
凝娘依舊帶著戒備,保持著戒心,沒有相信鄭富貴的話,趴在門隙上面,通過門隙望了一眼,見是鄭富貴和張榮華,之前見過一面,提著的心才放下,將門栓抽出,打開院門,面露歉意,右手壓著左手,放在右腰這里行了一禮:“讓倆位大人久等了!”
讓開身體,等他們進來,再將院門關上。
在她的帶領下,倆人向著后院走去。
一路走來,只見到倆名丫鬟,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看來被調出東宮,在縣衙任職的這段時間,馬平安的日子過的非常艱辛,如若不然,家里也不會是這副光景。
進了臥室。
房間中殘留著濃重的藥味,苦澀、難聞,還刺鼻。
凝娘道:“倆位大人先坐,妾身給你們倒茶。”
聽見動靜。
馬平安悠悠的醒來,赤露著上半身,纏繞著紗布,里面用了藥,味道很重,面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氣息虛弱,就連呼吸都帶喘,苦澀一笑,吃力的開口:“我沒有想到,你們會過來。”
因為說話,痛的眉頭緊皺在一起,極力的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張榮華望了他一眼,心里有數,毒素雖然被清除,但在這之前侵入經脈,已經傷及到本源,讓氣力消失,別說坐著,就連動一下都很難,再加上身上的致命傷勢,有些地方的經脈被蝴蝶鏢貫穿,雖然被搶救回來,怕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開口說道:“畢竟同事一場,于情于禮,都得過來看望。”
凝娘這時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兩杯茶,味道一般,茶水渾濁,只是普通的茶葉,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面,將椅子拿了過來:“倆位大人請坐!”
再將茶杯遞了過來,識趣的退下。
馬平安沒臉見人,昔日是同僚,見證他們的崛起,混的越來越好,一個是東宮戎衛牙將,名義上是副職,實際上掌管著蛟龍衛和太子近衛,讓人無法忽視,一個是從四品的大員,學士殿大學士,掌管學士殿這等重要部門,再看自己,雖然被調動東城縣衙任職,還是高升,卻混的這么慘,連像樣的茶葉都拿不出來,只能以普通的茶水待客。
鄭富貴還好,張榮華不同,他知道以后者的身份,喝的茶就算不是靈茶,最低也是極品茶葉,遠不是二兩銀子一斤的大路貨色,開口勸道:“這茶一般,味道大,千萬別喝。”
搖搖頭。
張榮華沒有放在心上,拿著茶蓋押了一下茶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喝了一口,的確很苦,味道很沖,又喝了幾口,直到茶水少了一半這才停了下來,將茶杯放在邊上的桌子上:“茶水是好是壞,并不重要,主要看人。”
見表哥喝了,鄭富貴也喝了一口。
馬平安不是滋味,心生愧意,真摯的道歉:“對不起!當初我不該那么做,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除非不在那個位置上,不然明知道是錯,也得去做!”
“事情已經過去。”
聊了一會。
目地已經達到,倆人起身告辭,馬平安無法動彈,凝娘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帶著一對雙胞胎女兒,看年紀應該在十二三歲左右,再有兩三年就能出閣,若是在窮苦人家,恐怕已經嫁做人婦,雖然沒有長成,但粉凋玉琢,發育的不錯,初具美人胚子的潛力。
馬平安介紹:“這是我的女兒,馬寧、馬菁。”
望著自己的女兒,吩咐道:“這是張叔、鄭叔,快點叫人!”
姐妹倆人很懂事,禮數周全,作揖行了一禮,恭敬的叫道:“張叔、鄭叔!”
張榮華無奈,相差并不大,不過幾歲,卻被叫叔,但只能應下。
馬平安道:“凝娘你替我送下青麟和長安。”
凝娘點點頭,讓倆個女兒待在房間照顧他,自己將他們送出府,關上院門,隨即返回。
平安道:“以后不會再有人來煩我們了。”
凝娘不解:“殿下打過招呼了嗎?”
“沒有!青麟的身份不一般,他今兒過來,并沒有隱瞞行蹤,縣衙的那幫人不可能不知道,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再對我們出手。”
聞言。
凝娘提著的心,這才放松下來,望著馬平安,一雙桃花眼寫滿了擔憂:“你的傷勢……”
“唉!”馬平安無奈一嘆。
自家的傷勢自己清楚,沒有多長時間可活,該安排后路了,不然一旦他離開,沒有了這層香火情,留下這對母女,姿色上乘,風韻迷人,小的也不差,小荷才露尖尖角,還未到出閣時,便已經如此漂亮,等到出閣之日,愈發的明艷動人,沒有力量守護,不會有好下場,恐怕到時候就連這處基業也會被人奪去。
馬府外面。
倆人停下。
張榮華道:“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處理。”
“嗯。”鄭富貴識趣的沒有多問。
轉身離開。
等他走后,張榮華換了一個方向,向著西城走去,正是昨晚所殺的那名黑衣人藏身之處。
此刻天色已黑,街道上面冷清,除了城防五司巡邏的兵馬,不見他人。
一會兒后。
在一座一進一出的小院外面停下,在他的感應中,府中空無一人,倒是房間中放著一些燈籠,看來是聯絡用的。
迅速進入院中,在房間中停下,取出夜行衣穿上,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取出筆,在燈籠上面寫下一個“喜”字,出了房間,在院門這里停下,將它們掛在門口,進入院中,在大廳坐下,閉目養神,等待著皇極的人到來。
時間流逝,轉眼間便已經到了凌晨。
一名蒙面人,出現在對面的小巷子中,穿著夜行衣,氣息陰冷,像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和黑衣人的氣息相同,看來是皇極的人。
但她的眼神更冷,沒有一點感情,仿佛是一件冰冷的兵器,任何東西也無法引起她的憐憫,為了殺戮而存在。
望著門口掛著的兩只燈籠,沒有貿然行動,再三確認了一遍,見沒有一點不對之處,依舊小心謹慎,調動靈魂力量,向著院中查看,看看里面有沒有布下埋伏。
大廳。
張榮華睜開眼睛,嘴角一翹,面露譏諷,藏的真夠深的,那又如何?還不是被發現了,只是沒想到,這次出手的居然是地階初期的魂師,看來皇極的力量比他想的還要強大。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在她的靈魂力量還沒有掃視過來之前,腳步一邁,化作一道金光,從原地消失。
小巷子中。
不知道怎么回事,幽蘭的心跳動的很快,像是有大事要發生一樣,柳眉緊皺在一起,難道院中藏著埋伏?應該不會,皇極的人嘴很嚴,就算嚴刑逼供,也不會泄密!更不會將聯絡上級的方法說出來,如果羅平(黑衣人)已死,門口掛著的兩個“喜”字燈籠又如何解釋?
這可是“喜”,而不是“喜”,一字之差,代表的含義也不同,這是她這一支人馬特有的聯絡暗號之一,外人根本不知道。
想到這里。
幽蘭決定了,快速的將院中檢查一遍,再進入院中,從羅平的手中取走光陰尋寶鼠便離開,一刻也不多待。
靈魂力量一掃,將院中掃視一遍,沒有發現一個人,也不見羅平的蹤跡,心生不妙,危機感出現,她知道那股不妙的感覺來自哪里了,燈籠出現,羅平叛變了!背叛了皇極,更是背叛了她!
院中沒有危險,周圍定然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皇極的人到來,再將她們一網打盡。
雖然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但想要瞞過她的靈魂力量,方法有許多,急忙收起靈魂力量,就要施展魂技身法逃離這里。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如驚雷一樣,在她的耳邊炸響:“你想要去哪?”
順著聲音的來源,幽蘭抬頭望去,在她的頭頂上空,站著一名黑衣人,背負著雙手,心神劇烈一震,能夠踏天而行,只有王境魂師,或者登天境強者。
自己的這點微末修為,在這樣的人物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對方稍微動一下小指頭,就能將她碾壓至死。
魂都嚇沒了,冷汗將她瞬間打濕,雙手結印,拼命的想要逃離這里,還沒等魂技形成,恐怖的勁風,從九天之上傳來,霸道的鎮壓在她的身上。
剛提起來的靈魂力量直接被擊散,膝蓋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卡察!
青磚破碎,硬生生的被她的膝蓋壓破,像是一張蜘蛛網,向著周圍蔓延,龜裂數丈,才停止下來。
金光一閃,一只強健有力的大手,粗暴的抓著她的頭發,像是老鷹抓小雞,毫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狠辣、野蠻,帶著她沖進了對面的院中,在大廳停下。
將她扔在地上,殘影一閃,對方的腳掌又踢了過來,一點反應的時間也不給她,將她嘴里面的牙齒踢碎,全部吐了出來,在這股巨力下,砸壞桌椅摔倒在地上。
下巴失去知覺,直接歪了,血液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強忍著心里巨大的恐懼,手掌按在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不等她行動,對方又沖上來了!按著她的腦袋,勐地砸在墻壁上。
墻壁硬生生的被砸出一道巨大的洞口,邊上還沾染著血跡,暈眩的感覺傳來,意識就要消失,不等她昏迷,他的手掌抓在她的腰間,巨力爆發,將她當成了貨物舉了起來,這可將她嚇壞了,剛要開口求饒,說“不要”,便被砸在地上。
地面再次一震,灰塵跳動,砸出巨大的溝壑。
在這一連串的重創下,幽蘭一條命丟了半條,渾身是血,連從溝壑中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望著他在自己的面前停下,冷漠的眼睛,像是兇獸一樣,讓人遍體生寒,強忍著驚懼:“您、您是誰?”
卡察!
張榮華粗暴一踩,將她的右手手掌踩碎,血液混合著骨肉,痛的幽蘭差點失聲叫出來,好在她的意志力強大,在關鍵的時候忍住了。
“分清楚狀況了嗎?”
幽蘭已經被折磨怕,不敢再隨意的開口。
“你在皇極中是什么身份?”
幽蘭很想堅持,不想出賣組織,但她的膽氣在張榮華剛才的舉動下,已經沒了,這一刻,她明白了,為何羅平會開口,還會出賣她,真的不怪他!面對如此狠辣的老怪物,誰也扛不住!
“護法!”
張榮華再問:“皇極在京城一共擁有多少分舵?還有多少人?又是什么修為,又在什么地方?”
“別人那里我不知道!”
“說!”
幽蘭很老實,一五一十的將自己這一支分舵的地點說了出來,包括人數、修為。
“求您給我一個痛快!”
張榮華并沒有相信她的話,又折磨了一遍,確定她沒有說謊,一道劍氣斬下,這才送她上路,蹲下身體,一番摸尸,得到一些銀票,加在一起約莫兩千兩,還有一些毒藥,皺著眉頭:“地階魂師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窮了?”
將銀票收起來,望著西城的某處方向,那里是幽蘭這一支人馬的據點,還有她的心腹。
沉吟一下,有了決定。
將消息交給陸展堂,讓他帶人去圍剿,拿下這個功勞。
至于自己,就算滅了幽蘭的據點,也沒有一點好處。
以陸展堂的聰明,事成之后,一定會奉上一份厚禮,像上次的陳有才一樣,在朱雀大道給自己準備了一間店鋪。
至于為何不交給陳有才,因為他的人修為不行,想要剿滅幽蘭這一支的人,調動的兵馬很多,萬一里面藏著奸細,等他帶人趕到,據點里面的人說不定已經逃了。
打定主意,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了,穿上黑衣錦服,不在耽擱時間,將身法運轉到極致,向著陸展堂的家中趕去。
這個點,他應該在府上,而不是在真龍殿。
很快。
張榮華出現在陸府外面,門口的護衛認識他,見他來了,急忙迎了上來,姿態放的很低,恭敬的行禮:“見過大人!”
“你家老爺在嗎?”
“老爺剛搜查完光陰尋寶鼠回來!”
“帶我進去。”
進入府中。
到了大堂,陸展堂已經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揮手讓護衛退下,面色凝重,顧不得招呼,知道這個時候張榮華過來,一定有急事,沉聲說道:“有事盡管吩咐!”
張榮華道:“我這邊得到可靠的消息,皇極的人藏在京城,你現在帶人過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皇極?”陸展堂眼睛一亮。
身為真龍殿紫龍使,又豈會不知道這個勢力,在大夏皇朝的境內活動,還敢以“皇”字命名,這不是找死?
但這幫臭老鼠,隱蔽手段非常高明,高層都是單獨的發展勢力,像是幽蘭一樣,組建勢力和據點,平常并無往來,除非皇極的殿主下令,才能將所有高層召集在一起,不然就算剿滅一支,剩下的勢力依舊在活躍,像是野草一樣,發展迅速,殺了一批又冒出來一批,但得到的功勞很大,比地煞和驚神還要大。
“嗯。”
將幽蘭的據點情況說了一遍。
時間緊迫,不容耽擱,萬一出現意外,讓這幫臭老鼠逃了就麻煩了。
陸展堂道:“等我消息!解決了他們以后,再登門拜訪。”
離開陸府,走在街道上面,想著明天不用上早朝,精神前所未有的放松,回到朱雀坊的家中,紫貓不在,院中非常的安靜,在靜心湖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進了廚房,忙活到現在,晚飯都還沒吃。
用了一點時間,簡單的燒了兩個菜,拿著饅頭吃了起來。
填飽肚子。
進了房間,沒有看書、也沒有編寫天帝傳,更沒有修煉,脫了鞋子,躺在床上便睡。
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事情還多,剛躺下便睡著了,一直睡到自然醒。
從床上起來。
望著外面,暖洋洋的陽光,通過窗戶斜斜的灑落進來,照射地面上,讓人心里暖暖的。
“快要到中午了嗎?”
想到石伯早上叫他上朝,當時睡的正香,說了一句,已經請了兩天假,便又接著睡,沒想到睡到了現在。
穿上衣服,打開房門,望著天空中的朝陽,會心一笑,站了一會,打了一些井水洗漱,望著廚房的方向,石伯正在做飯,距離吃飯還有一會,進了書房,拿著書看了起來。
一會兒。
吃過午飯,再次進了書房,泡了一壺靈茶苦菩提茶,倒了一杯,濃郁的茶香味傳出,聞著便讓人精神來勁,將紙張鋪好,研墨,再拿著筆編寫天帝傳,第三部分還剩下十一篇,加加班,爭取今晚將它編寫出來。
認真的做一件事情,時間過的很快。
一天下來,除了吃飯,張榮華幾乎沒出房間一步,一直到凌晨,才將第三部分剩下的十一篇,全部編寫好,將筆掛在筆架上面,望著桌子上面的這些文章,輕松一笑:“總算搞定了。”
拿著茶壺,剛要倒一杯茶潤潤喉嚨,茶水已經喝完,算上這壺,已經喝了兩壺。
蘇秋棠給他的二兩靈茶苦菩提茶,省著喝,也喝了將近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