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靈茶苦菩提茶,要留下一兩,送給老夫子,沒別的意思,單純的晚輩孝敬長輩,如此一來,還剩下一點,只夠泡三壺。
張榮華奇怪,上次紀雪煙給他東海萬靈茶,曾說過,靈茶苦菩提茶非常難尋,甚至在哪都不清楚,蘇秋棠又是從哪里得到的?
想到倆女的身份,心里了然。
紀雪煙雖然是太傅的掌上明珠,稷下學宮的接班人,畢竟沒有成長起來,而蘇秋棠不同,掌握著鳳凰衛這等堪比真龍殿的強大勢力,背后站著皇后,下定決心弄一件東西,雖然費力,但要比紀雪煙輕松。
就像是老夫子,黃泉圣水和朝陽之心,都是逆天之物,換做常人,別說弄到了,恐怕在哪都不清楚,但他一聲令下,命運學宮龐大的機器運轉,在很短的時間便確定了方位,還派遣人手去取,這便是權力。
將這些文章收起來,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望著漆黑的月色,安靜、自然,陣陣蟲鳴聲響起。
望著太傅府的方向,喃喃自語:“今晚不過來了嗎?”
想想也對,昨天晚上剛出了那事,差一點就被楊紅靈發現,紀雪煙現在怕是驚弓之鳥,躲著都來不及,又豈會過來?
搖搖頭。
走到人工湖的邊上停下,望著水中的觀賞魚,躲在湖底休息,閃爍著點點霞光,站在岸上望去,就像在看寶物一樣,絢麗迷人,賞心悅目。
腳步一踏,擺開架勢,調動浩然正氣,以浩然萬劍訣為基礎,修煉大五行破天劍陣,隨著在這門鎮宮神通上面的造詣越來越高,凝聚出來的劍絲也變的更多,從開始時候的將近五百道,修煉到現在,演變成了將近七百道,每一道劍絲都帶著極致的力量,一旦落下,石破天驚,摧毀一切,沒有人能夠擋住。
一連三遍,接著是踏天行三字秘術和真靈寶術第一變燭龍變,外加五行幻靈法,用了一點時間,將它們全部修煉一遍,這才停下。
打了一些井水,簡單的沖個澡,進入房間,坐在床榻上面修煉鳳凰神火。
北城,靠近城墻這里。
一座兩進兩出的院子。
房間中。
一名黑衣人,叫秦虎,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望著眼前的老鼠,個頭和普通的家貓差不多大,體表環繞著黑白二色靈光,散發著真靈氣息,宗師境十重的道行,單看外表和光陰尋寶鼠一模一樣,但它不是!叫角紋變色鼠,是妖魔,天賦神通——模擬,可以模彷妖魔、真靈等氣息,以假亂真,讓人分不清真實。
秦虎冷漠、沒有一點感情的聲音響起:“你只有半個時辰,無論用什么方法,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鬧出來的動靜越大越好。”
角紋變色鼠譏諷:“如此一來,我還能活著?”
“你可以拒絕!但你的孩子就得死。”
“你……!”角紋變色鼠目光噴火,死死的咬著鼠牙,怒瞪著他卻沒有一點的辦法。
秦虎繼續說道:“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聽話,按照計劃行事,事后,我們會傳授你孩子功法神通《天妖詫牧大法》,再給它充足的修煉資源,好處不用我說,你應該清楚。”
角紋變色鼠陰晴不定,天妖詫牧大法是功法神通,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無上功法,遠比它們傳承的功法強太多,如果自己的孩子,修煉這門功法神通,再有充足的修煉資源,一旦成長起來,必將成為威震一方的大妖。
“讓我怎么相信你?”
秦虎譏諷,冷笑一聲:“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能力?”
角紋變色鼠沉默,人為粘板,我為魚肉,沒有一點的辦法,縱然再不服氣,想要鼠死網破都辦不到,真那樣做了,第一個死的就是它!接著是它的孩子,更別說接下來的好處了。
無奈的答應:“你最好沒有騙我!”
“將心放寬!”秦虎笑了。
從懷里取出一件玉瓶,呈青色,上面貼著封靈符,將玉瓶遞了過去,開口介紹。
“這是天階極品丹藥月光寶丹,服下以后,刺激你的潛力,讓黑白靈光散發的更加耀眼,如白晝一樣,速度增加三倍,持續到天亮!等到藥力消失,就是死亡的時候。”
角紋變色鼠抬起小爪子,無奈的接了過來。
秦虎再次提醒:“記住!你只有半個時辰,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哼!”角紋變色鼠冷哼一聲。
“桀桀……”秦虎怪笑一聲,化作一道青光從原地消失。
望著手中的月光寶丹,角紋變色鼠面色變化,不甘、憤怒、無助等情緒出現在臉上,想到了自己剛出世的孩子,面露柔情,露出母性的光輝。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和孩子依舊平靜的生活,無憂無慮,不用分開,也不會面臨死亡。
可在前段時間,在那場暴雨中,秦虎帶人出現,將它們抓走,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一會兒。
角紋變色鼠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只能按照對方說的去做,如若不然,它們都得死!
做了還有一線生機,以自己的死,換來孩子的安全和變強,想到這里,鼠眼中變的猙獰,帶著兇狠,狂暴的殺意沖出,爪子粗暴的一捏。
卡察!
玉瓶被捏碎,露出一顆圓潤如玉的白色丹藥,散發著濃郁的藥香,沒有一點的遲疑,哪怕吃了它以后會死,為了自己的孩子,義無反顧的吞了下去。
月光寶丹入腹,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刺激它的潛能,來自靈魂的疼痛,像是被人粗暴的拉扯,痛的它蜷縮在地上,劇烈的打滾,想要將這股疼痛擺脫,依舊無濟于事,疼痛并沒有減少,反而變的越來越強。
幾分鐘過后。
劇烈的疼痛消失,角紋變色鼠虛弱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剛才那一劫,比死亡還要可怕,好在熬過去了。
強大的力量從體內傳出,體表散發出來的黑白二色靈光,如白晝一樣耀眼,將整個房間照亮,隔著多遠都能夠發現,還有使不完的力氣,主要是速度,增加數倍。
猙獰一笑,滋滋怪叫,兇狠的說道:“鬧大是吧?好!我成全你們。”
黑白兩種靈光一閃,迅速沖出了房間。
半個時辰過后。
房間中。
正在修煉的張榮華,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在他的感應中,四頭狼妖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附近,藏在附近的花叢中,借著夜色隱藏,氣息內斂,身上的妖魔之氣不散發出來一點,冷漠的望著府邸,獸眼中泛著殺機。
但這里是朱雀坊,前面就是太傅府,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為首的狼妖抬起手爪,打了個手勢,示意三妖按照計劃行事,從花叢中出來,小心謹慎,控制著聲息,不傳出一點的動靜,悄悄的向著院中靠近,到了院墻這里,取出陣旗布置在周圍,想要將這里封鎖,不傳出一點的動靜,再悄悄的將他解決。
張榮華冷著臉,有人居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想要將他除掉,念頭轉動的很快,思索著是誰!
敵人很多,首當其沖是崔閣老、何文宣他們,其次是大皇子等人,還有真龍殿,一一過了一遍。
暗殺朝廷大員,還是自己,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不比之前,除了是學士殿大學士,手中還有真龍令,負責編寫天帝傳,一旦被殺,京城必將地震,屆時就不止裴才華和太子暴怒,夏皇也會震怒,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兇手,一旦被發現,就算是閣老,也承擔不起這份怒火!除了死,還得被誅殺三族。
文武百官也會聯手,將不按照規矩出牌的人解決。
如果是之前,沒有人會這樣干,但現在造化靈寶出世,京城亂成一鍋粥,所有的勢力,都在尋找光陰尋寶鼠,想要將它搶奪過來。
這個時候使用盤外招,雖然危險,但卻降低到了最低,事后只要往外來的勢力或者妖魔身上一推,哪怕朝廷震怒,太子和裴才華死查到底,死的不過是外人,與他們無關,但收獲卻很大。
自己一死,天帝傳被迫中斷,已經編寫出第一部分,第二部分也編寫出一大半,順著他的思路繼續編寫,雖然耗費的時間比較長,卻能夠編寫出來,屆時就能得到夏皇的賞賜,摘桃子的事情,符合百官的利益。
第二還能斬斷太子和裴才華的聯合,尤其是對前者,損失更大,如果他死了,聯合裴才華的這根線就此斷掉,太子再想要和裴才華聯手,難比登天,裴才華不會放棄入閣的機會,轉而投靠他。
第三自己培養出來的勢力,將會成為無根之平,輕輕一擊,便能將他們瓦解,甚至革除官身,再狠一點,關入刑部大牢,再發配邊疆。
后面兩點,符合皇子們的利益,不然放任他成長下去,太子的勢力只會越來越龐大。
將三者聯系在一起,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無論是崔閣老他們、還是大皇子等人,包括真龍殿都有嫌棄。
線索太少,猜不到。
不管是誰,將這四頭狼妖拿下審問不就知道了嗎?
調動靈魂力量一掃,想要看看附近還有沒有隱藏的人,在強大的靈魂力量面前,以院子為中心,周圍的一切,全部出現在視線中。
“嗯?”張榮華眉頭一凝,形成一個“川”字。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暗中藏著的人馬,并不是一人,而是幾波,一名黑衣人站在不遠處的樹上,冷眼望著狼妖的舉動,像是主使之人,在他的后面,還有三方人馬,藏在暗中,注視著這一切。
加起來一共是四方勢力!
推測一下,張榮華明白了。
黑衣人命令狼妖它們動手,他在暗中看著,如果有意外發生,將意外解決!若是情況不可為,隨時都能抽身離開,這也是狼妖的手中,為何有陣旗的緣故。
另外三波人馬,應該是隨后趕來,打著相同的目地,想要借機除掉他,見到狼妖已經動手,并沒有急著出手,在暗中看著,如果狼妖成功了最好,要是失敗,他們再出手將自己解決。
瞇著眼睛。
張榮華笑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這么低調,還有人想要殺他。
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好這個時候,狼妖它們已經將陣法布置好,無盡濃霧激射過來,將院子附近籠罩,封鎖視線,形成一方單獨的空間,就算鬧出來的動靜再大,外面也無法得知。
張榮華道:“地階上品陣法?”
證實自己的猜測,這幫人有備而來,想要自己死的人,還不止一個!
但他們卻打錯了算盤,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不是隨手可殺的小綿羊,而是大老虎。
望著眼前的濃霧,能阻擋別人,卻無法阻擋他,就算不施展靈清明目,眼前這些濃霧就跟不存在一樣。
望著沖進來的四頭狼妖,為首的狼妖少了一只眼睛,左眼蒙著眼罩,手中拿著陣盤,見自己站在門口望著它們,錯愕之色一閃而逝,面露戒備,認真的打量,見只是宗師境七重,和他們說的一樣,提著的心放下了。
狼爪一揮,下令:“殺!”
三頭狼妖從濃霧中沖了過來,有陣法遮掩,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恐怖的妖魔之氣,沒有一點隱瞞,從體內沖出,如日沖天,卷著颶風,混合著兇悍的煞氣,道行運轉到極致,施展天賦神通,三頭巨大的青狼顯化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勐地一撲,粗暴的咬了過來。
張榮華出手,衣袖隨意一揮,一道金光打了出去,落在撲上來的三頭狼妖身上,破掉它們的天賦神通,將它們擊殺,尸體保留了下來,驅除妖魔之氣,便是最好的美味。
望著剩下的這頭獨眼狼,隔空一抓,無上的吸力從掌心爆發,將它手中的陣盤搶了過來。
蹭蹭蹭……
獨眼狼一連退后數步,這才停止下來,強忍著恐懼,喝問:“你、你不是宗師境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