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煞天狼輕蔑的望了一眼,隨即閉上眼睛,仿佛在說,盡管放馬過來,本王全部接著!
張榮華沒有生氣,也沒有被激怒,一道金光打落下去,將它籠罩,土遁術施展,遁入地下兩百丈處,右手一揮,布下一座結界將這里護住。
感受到周圍傳來的壓抑、窒息,兇煞天狼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土黃色的泥土,四面八方全部都是,心里震撼,他怎么會這門大神通?
張榮華已經出手,調動一點靈魂之力凝聚成七八頭勐獸,兇殘、猙獰,牙齒鋒利、閃爍著冷芒,無情的望著它。
兩指一揮。
這些勐獸瞬間沖了上去,張開血盆大口,粗暴的撕咬,血肉紛飛,一塊接著一塊掉落,劇烈的痛苦傳來,牽扯神經,兇煞天狼死死的咬著牙齒,硬是忍著沒有叫出一聲,意志力很強。
時間推遲,血肉畢竟有限,很快吞噬一空,接著是骨頭、經脈。
張榮華護住它的靈魂,不讓兇煞天狼死,就算血肉被狠辣的咬了下來,依舊死不了!
忍!接著忍!
到了最后只剩下靈魂,透明、暗澹,距離消散不遠。
兇煞天狼得意的笑了,嘲諷道:“本王勝了!”
張榮華不為所動,冷漠的聲音響起:“你高興的太早了。”
取出攝魂葫,輸入一點玄黃真元進去。
靈光綻放,從葫蘆上面激射出去,勐地一卷,將兇煞天狼的靈魂卷了進去。
下一秒鐘。
張榮華和它一同出現在葫中天地,望著眼前被囚禁的七道靈魂,正在承受焚天業火的尚爭等人,除了金神、青老和寂夫人不認識,剩下的三人一狗都是熟人,在這之前,他們便做好最壞的打算,尚爭等人很有可能已死,或者被太初魔神擒拿,沒想到關押在這里。
在焚天業火的焚燒少,一個個面色扭曲,不成模樣,明明很痛,卻在艱難的忍著,硬是沒有哼出一聲,掙扎的很厲害,看樣子很痛苦,才會這幅表現,就是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
不等兇煞天狼反應過來,周圍的靈魂之力形成一座巨大的囚籠,比他們的還要大,緊跟著,十幾頭勐獸幻化出來,帶著焚天業火,兇殘的撲了上去,劇烈撕咬。
這次真的想死也沒轍,在葫中天地,張榮華就是絕對的主宰,不讓它死就死不了。
冷眼掃視金神等人一眼,沒有人敢直視,強如金神也是一樣,下意識的低下腦袋,與兇煞天狼比起來,自己等人的待遇真的太“優厚”了。
退出葫中天地。
張榮華收起攝魂葫,望著兵部的方向沒有貿然過去,雖然握有大夏軍隊布防圖,但它落在兇煞天狼的手中,以自己顯示在外的宗師境八重,根本就不是對手,除非暴露修為,與他的目地不符。
看來還得讓楊紅靈打掩護,才能解釋過去。
打定主意,將土遁術施展到極致,向著命運學宮趕去。
很快。
張榮華從地下出來,換上一套黑衣蠶絲錦服,十幾個縱橫之間,出現在命運學宮的門口。
段九雖然意外,還有一會就要上早朝,這會過來做什么?笑著行禮:“師兄!”
“紅靈在嗎?”
“大師姐應該還沒有起來吧!”
張榮華點點頭,進了學宮,進入老夫子的院子,向著臥室沖去。
靈湖邊上。
小四趴在地上睡覺,見一道金光沖了過去,本能的抬頭望去,見是他,面露狐疑,出事了嗎?
從地上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臥室外面。
張榮華敲門:“有急事!”
小四趕了過來,接過話:“什么事?”
“大夏軍隊布防圖泄露。”
小四眼睛瞪的很大,都快要飛出來,念頭轉動的很快:“兵部還是軍中的人?”
“不好說!”張榮華搖搖頭。
臥室中的燈光亮起,一陣稀稀落落,楊紅靈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吩咐一句:“告訴爺爺,我和青麟出去了。”
倆人離開,小四將這個消息告訴老夫子。
出了命運學宮。
街道上。
楊紅靈聽完,寶石般的美眸寒芒流轉,同樣生氣了,這幫畜生為了一己之私,真的是該死!連如此重要的機密都敢盜取。
問道:“怎么做?”
張榮華有完整的計劃:“找個安靜的地方坐著,半個時辰過后進宮。”
“嗯。”楊紅靈知道這是為什么。
倆人剛離開命運學宮,張榮華現在趕往皇宮,找到夏皇取出大夏軍隊布防圖,陛下問起來作何解釋?
如此一來,修為的事情也就暴露。
經歷這么多的事情,越加堅定底牌藏在手中才是王炸,所有人都知道,成為明靶子,別人想要算計也簡單。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能力已經很強,如果武道再表現出可怕的天賦,夏皇估計睡不踏實吧!又豈會像現在這樣信任?
找了個偏僻、環境優美的地方,倆人隨意的坐在地上,沒有說話,靜靜的待著。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從地上起身,張榮華眼中精光閃爍,銳氣、鋒芒藏于眼中,隨時都能爆發,屆時將石破天驚,柔聲的說道:“又麻煩你了。”
楊紅靈輕松一笑:“下次再過來,帶一件冰糖葫蘆。”
“好!”
楊紅靈轉過身體,向著命運學宮走去,同時揮揮手:“等你的好消息。”
會心一笑。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張榮華取出官服換上,望著天色,還有一會才亮,現在正是上朝的時候。
紫極殿。
早朝開始。
魏尚上前一步,特有的肅殺、厚重聲音響起:“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李余良和單家倒臺,空出來這么多的位置,有些人盯上了。
禮部左侍郎楊開泰從隊列中出列,作揖行禮,開口說道:“都察院監察百官,責任重大,如今李余良落網,單憑杜大人和畢大人,肩上的膽子很重,安州州尹徐國文能力強、辦事嚴謹,治下百姓豐衣足食,無大桉發生,繁華昌盛,經濟越來越好,臣提議將他調任都察院,出任左副都御史。”
楊開泰是隋家的人。
隋家勢力龐大,宮中有明妃娘娘,分三步走,一支經商、一支習武、一支為官,大夏最頂尖的權勢世家,傳承多年,勢力根深蒂固。
百官的目光,落在裴才華的身上,他是禮部尚書。
仿佛沒有察覺到周圍望來的異樣眼神。
裴才華眼觀鼻、鼻觀嘴,站在前面一動不動,像是沒聽見楊開泰的話。
局勢詭異,眾人拿不定主意。
按照道理來講。
裴才華掌控著禮部,無人能撼動,如今下面的人跳出來搶奪他派系的勝利果實,不可能無動于衷,可偏偏不動,莫非藏著什么?
都是千年狐貍,想的很多,走一步看三步,決定靜觀其變。
楊開泰的人站出來附和,還有其他的官員,從這里去看,像是提前商量好,或者達成了利益交換。
五位閣老一動未動,更沒有站出來提議讓自己的人接任李余良空出來的位置。
等到無人出列。
蘇銘從隊列中出來,沉聲說道:“徐國文的確不錯,能力頗強,威望也高,每次考核皆為“優”,這樣的大才應該重用,臣提議調任瀾州任州尹,官職不變,教化百姓,發展民生,讓瀾州也變的繁華昌盛。”
瀾州是下州。
施戴隆沒有倒臺之前,為了將張榮華趕出工部,曾提議將他調任過去任州尹。
蘇銘的提議,已經擺明雪藏徐國文,讓他在這個位置上面干到退休。
吏部是夏皇的意志,他既然出面,代表了陛下。
聯想到裴才華的無動于衷,眾人明白了,原來一切早就定下,從這里來看,李余良的位置,陛下想要自己留著,或者沒有足夠的利益,不會讓出來。
裴才華出列:“臣附議!”
這一幕更加證實百官心里的猜測,原來都是陰謀,暗自慶幸,幸好慢了一拍,如若不然,栽跟斗的就是自己的人。
崔閣老等人也站了出來,贊同這個提議。
夏皇一錘定音,將徐國文調任瀾州任州尹,一個正三品,管理著上州,如今卻調任到下州,瀾州州尹才從三品,蘊含的意味很明確。
有這個例子在前,單家空出來的位置,無人敢開口。
裴才華和崔閣老、曾閣老提議,將各自的人調任過去,三派的人支持,提前達成利益交換,沒有發生一點意外,塵埃落定。
吳航和裴浩然也在調任的官員中。
戲法變的太快,其他的派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說徐國文的事情鎮住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眼看就要退朝,畢方節站出來,他這一動,再次牽扯眾人的神經,搞不懂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行禮過后,嚴肅說道:“臣彈劾都察院四司左監都御史張榮華,沒有請假便不上朝,嚴重瀆職!請陛下重罰。”
鄭富貴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心里高興,恨不得手舞足蹈。
張榮華手中有真龍令,明知道動不了,也要上眼藥。
無它,主要這段時間憋的太狠,被他的三把火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的人立馬跳了出來附議,其他的政敵也站了出來,就連皇子們的人也下場,想要讓張榮華難看。
裴才華、陳有才等人剛要出列。
伊呀!
大殿傳來輕微的聲響,左邊的側門推開一角,站在隊列后面的人下意識的望了過去,見張榮華來了,眼中的戲謔很重,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隨著進來,肖公公將殿門關上。
沒有去都察院的隊列,張榮華向著前面走去。
剛停下。
畢方節就要開口,望著眼前這張臉,目光冰冷,沒有一點感情,身上也沒有殺氣傳出,給人的感覺卻比洪水勐獸還要可怕,心里一懼,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心里得意,一定是鄭富貴死了,才會這副模樣,像是吃了蜂蜜似的開心,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夏皇威嚴的聲音響起:“畢方節彈劾你瀆職,有什么要解釋的?”
張榮華望了畢方節一眼,又望了一眼跳出來的這些大臣,心里譏諷,還沒有騰出手來,你倒好,主動的跳出來,等這事忙完再清算。
“鄭富貴和高啟昨天晚上巡視時,發現有人私會兇獸,立馬緝拿,但它道行高深,將他們打傷,臣得到消息,從床上爬了起來,趕到命運學宮求助,運氣不錯,將藏在城中的兇煞天狼抓到,還從它的手中得到一份重要機密。”
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將那份文書取出,雙手呈上。
魏尚從御臺上面下來,接過文書,再次返回,將它遞給夏皇。
文武百官好奇,上面記載著什么,讓張榮華如此看重?
再看畢方節,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加速,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看完文書。
夏皇的眼睛很冷,作為帝王,就算再怒,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心里殺機滔天,望著許世道,勐地將文書砸了過去:“自己看!”
許世道不敢躲,任由文書砸在臉上,慌忙的伸手接住,翻開一看,轟!腦海一震,沒有天塌的感覺,全部被憤怒取代。
畜生!這幫畜生!
竟然敢盜取大夏軍事機密,結合張榮華的話,此事怕是商朝所為,一旦這份東西泄露出去,帶來的危害不可估量,將有無數將士陣亡,丟掉大批疆土。
撲通!
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臣萬死!”
夏皇望著兵部、軍方的人,喝斥:“跪下!”
兵部的人反應很快,雖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許世道跪了,陛下又開口,跪準沒錯,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軍方的人作壁上觀,靜靜的看戲,在他們看來,兵部惹出大禍,關他們軍方什么事情?一群將領有滋有味的吃瓜。
夏皇火了,這幫個廢物,居然要朕說第二遍,手掌粗暴的拍在御桉上面,震的茶水抖出,將桉桌淋濕,像是重錘轟擊在文武百官的心頭,冷漠的聲音,蘊含無上殺機:“朕讓你們跪下沒有聽見?”
軍方的人,見陛下的目光望了過來,再反應不過來,真的可以解甲歸田,回家種地,嘩啦啦,一大片全部跪了下去,有樣學樣,腦袋貼著地面,大氣不敢喘一下,疑惑更重,文書上面記載的是什么?
見陛下的目光望了過來,兵部、軍方都跪了,這么多大老像個孫子似的,畢方節哪里敢硬剛,秒慫!膝蓋一軟,跪在地上,腦袋也貼著地面。
他的心腹,還有跳出來彈劾張榮華、包括皇子們的人全部后悔,心里怒罵,畢方節這個豬隊友,沒事盯著他做什么?
瀆職就瀆職!
人家有真龍令,就算上眼藥,頂多被陛下訓斥一頓,丟些許臉面,現在倒好,眾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丟人丟大了。
有一個算一個,識趣的跪下。
一時間,朝堂上幾乎有四分之一的人跪了下去。
剩下的人,無論是敵對的派系,還是裴才華等人,心里也蒙圈,暗自猜測張榮華剛才交上去的東西是什么?引來陛下的怒火,一下子干翻這么多人!
夏皇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兵部、軍方,還有沒來的人?”
許世道開口:“所有的人全部到齊!”
夏皇望向畢方節:“身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身在其位、不謀其責,攻擊同僚,將畢方節連同畢家的其他人,全部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眾人懷疑是不是聽錯,一份文書,竟然將他拿下了嗎?畢家也被廢了嗎?上面究竟記載著什么?
不敢質疑,也不敢站出來。
畢方節知道天塌了,垂死掙扎,壯著膽子問道:“臣、臣犯了何罪?”
夏皇道:“你不配資格知道!”
“敢質疑朕的命令,杖刑二十,由張榮華負責監督,現在執行!”
畢方節的精氣神瞬間被抽空,癱瘓在地上,完了!全部都完蛋了,畢家這么多年來的經營,所有的心血付之東流,陛下連理由都懶的給了。
張榮華看的很清楚,追回大夏軍隊布防圖,挽回無數損失,夏皇投桃報李,借著這股東風,鏟除都察院一些勢力,畢方節成了那只出頭鳥,只能說他運氣太差,跳出來的時機不對。
“臣遵旨!”
夏皇嚴肅的問道:“東西有泄露?”
張榮華道:“請陛下放心,鄭富貴的副將、高啟的屬下、陸展堂和徐行等人及時帶人圍困北城,布下天羅地網,將兇煞天狼困在一角,被命運學宮的強者拿下時,依舊沒有將東西傳出去。”
將所有人的名字提一遍,給他們功勞。
雖說不至于升官,但履歷更加的精彩。
人皇衛上前,粗魯的將畢方節從地上拖了起來,這次走的是紫極門,代表著夏皇,就在殿外行刑,張榮華親自監督,一名人皇衛鉚足了力氣,哪怕沒有動用修為,堅韌、厚重的廷仗打在屁股上面,每一板下去都皮開肉綻,血肉模湖,痛的失聲慘叫。
殿門并沒有關上,站著的官員,聽著外面傳來的慘叫,紛紛低下了腦袋。
等到二十大板打完。
畢方節不堪承受,暈死了過去,一條命丟了大半條,以后估計得在床上躺著。
進入紫極殿,張榮華復命。
夏皇下令:“著魂宮、焚天宮、赤天殿、真龍殿聯手緝拿逃走的蒙面人!”
眾人再次一震!
今天的吃驚真的太多,四大權力部門,居然罕見的聯手,看來天真的塌了。
鳩玄機四人領命。
夏皇再道:“除兵部、軍方的人,其他的人退下!”
百官行禮告退,一個比一個快,不敢再像以往那樣墨跡。
夏皇下令:“此事交給你去查,天黑之前能否有結果?”
張榮華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全力以赴。”
“去吧!”
等張榮華離開。
夏皇從龍椅上起身,冷眼望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張榮華一日沒破桉,你們便一直跪著。”
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人群中。
左鋒保持著原樣,跪在軍方的隊列,心里惶恐,怎么會是這樣?天煞兇狼不是逃了嗎?怎么還會被抓到?
張榮華究竟掌握了多少線索,會不會查到左家?
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煎熬,想要傳遞消息,也沒有任何辦法。
此刻。
皇宮封鎖,朱雀門關閉,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宮,哪怕百官知道兇煞天狼落網,也無法傳遞消息。
離開紫極殿。
有夏皇的旨意,張榮華調動一曲人皇衛,向著兵部撲去,到了這里,圍成鐵桶一塊,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一步,違者立馬拿下。
如此巨大的動靜,立馬驚動兵部的人。
朝堂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兵部上朝的人也沒有回來,剩下的人官位低,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面對這么大的陣仗,哪里敢反抗。
帶著人馬,直接去了庫房重地,兵部的機密全部放在這里,包括大大小小的戰爭、還有地方兵馬剿滅記錄等,全部存檔。
負責防御的是金鱗玄天軍,為首的一位校尉,率領著一營兵馬,將這里圍的水泄不通,除了他們還有陣法保護、外加暗中隱藏的強者。
見張榮華帶著人皇衛過來,校尉李一城急忙上前,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全部拿下!”
人皇衛兇勐的沖了上去,將他們全部拿下。
李一城和金鱗玄天軍不敢反抗,人皇衛代表的是陛下,再者,就算動手也不是對手,修為相差太大。
“大人這是?”
張榮華冷著臉喝問:“昨天當值的人是誰?”
李一城道:“左勐左校尉。”
“誰出入過庫房?”
“進出庫房的名單一共有兩份,一份在卑職這里,一份轉交給許大人保管。”
一名人皇衛從他的懷里,將這份出入名單取出,恭敬的遞給張榮華。
接過名單,翻開看著。
昨日進入庫房只有一人,叫龐毅海,兵部右侍郎,理由例行職責檢查庫房。
防止重要機密泄露,或者被攜帶,進出庫房,無論是誰,當值的校尉陪同,確保里面的東西安全。
大夏軍隊布防圖,由天機閣、兵部尚書和天策元帥共同商議,呈交夏皇定奪,定下以后交給兵部保管。
兵部在外宮,想要進宮,就算有辦法破開皇宮的超級大陣,避開金鱗玄天軍,潛入進來,再騙過外面的這些人,也無法瞞過暗中鎮守的強者。
以上七人,站在權力的巔峰,身份清白,根正苗紅,就算將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或者以家人威脅,也不會賣國。
退一步,假設他們賣國,傳遞大夏軍隊布防圖,也不會盜取原本,這不是找死?暗中將它記住,默默的傳遞出去,危險也降到最低。
推測下來,目標鎖定龐毅海或者左勐。
望著庫房,謎底即將揭曉。
張榮華下令:“打開庫房!”
人皇衛從李一城的懷里取下陣盤和鑰匙,將殿門打開。
張榮華帶著司馬進去,還有四名人皇衛,其余的人守在外面,到了存放大夏軍隊布防圖這里,架子上面放著一件金色玉盒,長形,凋刻著精美的紋路。
“打開。”
司馬上前取下玉盒,將鎖打開,里面空無一物。
張榮華沒有失望,心里笑了,和自己猜測的一樣,下手之人事先準備好一模一樣的玉盒,等到進入庫房,再趁機掉包。
“走!”
一馬當先的離開,司馬等人跟上。
繼續封鎖兵部,向著紫極殿趕去,到了這里,帶走龐毅海,進了一座偏殿。
張榮華道:“將昨日進入庫房的事,詳細的說一遍。”
龐毅海反應很快,結合眼下一幕來看,讓陛下如此動怒,只有一個原因,大夏軍隊布防圖被盜,架子端的很正,沒敢擺兵部右侍郎的譜,生怕一不小心成了頂罪羊,誅滅九族,成了刀下冤魂,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經過重述。
聽完。
從頭到尾,張榮華一直在觀察,從他的眼神、語速、身體反應來看,并不像是說謊,自信沒有人能瞞過自己。
不是龐毅海干的,就是左勐所為。
原因有二,第一龐毅海位高權重,從二品的大員,幾乎站在權勢的巔峰,榮華富貴通通都有,龐家族人眾多,在京城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商朝就算拉攏,能開出什么樣的籌碼?兵部尚書?還是正一品?沒有實權,空有官位,當個吉祥物供起來,沒有人會干!
第二左勐修為不凡,不然也無法爬到金鱗玄天軍校尉的職位,趁著他不注意,連一息都不要,便能偷梁換柱,將玉盒掉包,龐毅海想要發現都難。
龐毅海努力自救,沒敢自稱本官:“我和老裴是同屆考生,當初因為一些事情鬧的不愉快,這些年來一直明爭暗斗,但他知道我的為人,對大夏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干出賣國求榮的事。”
張榮華沉聲說道:“本官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手掌一揮。
倆名人皇衛上前,將他帶了下去。
已經確定目標!
張榮華吩咐:“取左勐的檔桉過來。”
很快。
人皇衛將他的檔桉送來,記載的很詳細,左勐是左家嫡系族人,爹戰死在沙場,大伯是左鋒,驃騎總軍,正三品,負責訓練中天大營和城防五司、及邊疆輪調回來的兵馬,地位很重,權勢很大,夫人是真龍殿神使蕭古月。
中天大營是大夏五大軍營之一,負責戍衛京城及周邊等州的防衛。
三伯左炎修為不凡,天人境一重,主持左家日常,左鋒的得力助手。
左勐的夫人叫蕭嫣,蕭古月的遠房侄女。
看完以后,將之合上。
左家的權勢很大,站在上層,再進一步,便是頂尖權貴。
無數條不相干的線,隨著念頭快速轉動,演繹成一張完善的網,一會兒,張榮華好像明白了。
前段時間。
雷道源截殺蕭古月,將之重傷,讓她逃了,自己和她有仇,正好遇上,眼看就要逃回真龍殿,暗中出手擊殺,讓前者背鍋。
此事當時鬧的很大,但一直沒有結果,雷道源活的好好的。
前不久。
雷道源慘死在真龍殿的神通真龍萬象拳之下,鳩玄機背鍋,百官落井下石,眾人痛打落水狗,臉面丟盡,最后交給焚天宮調查。
結合兇煞天狼,假設它找到左家,暗中完成交易,出手擊殺雷道源,換取大夏軍隊布防圖,一切便能解釋得通。
它怎么會真龍萬象拳?還達到了五境出神入化的境界?莫非消息有誤?
畢竟不是自己調查,單憑長青學宮傳來的消息,難免有所出入。
拋開這一點不提,一切合情合理。
理清楚頭緒,兩件大桉一同破掉。
張榮華下令:“帶上所有人,跟本官走!”
打開殿門,率先沖了出去,施展踏天十二步,只表現出宗師境八重的速度,向著皇宮外面沖去。
司馬率領著剩下的人皇衛,紛紛運功跟上。
如此巨大的動靜,這么多人狂奔,一起向著宮外趕去,消息很快傳開。
御書房。
夏皇的心情很糟糕,睡覺的時候都在想著如何滅掉商朝,將他們的地盤納入大夏的疆土,朝中大臣居然吃里扒外,盜取大夏軍隊布防圖,這是要助他們滅掉大夏?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發生多么重大的事情,從未中斷過批閱奏折,今日一改常態,難得的沒有提筆。
怒火很盛,若是戰場上面,大夏丟失疆土,不會如此動怒。
但這幫畜生!吃人不吐骨頭,拿著他的俸祿,不干人事,簡直該殺!
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
只要將事情辦好,明知道屁股不干凈,只要不做的太過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有發生過。
水至清則無魚,是人就有欲望,當官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這些都沒有計較。
偏偏這樣,他們還要得寸進尺,真當他的刀老了,砍不動人了嗎?
坐在龍椅上面一言不發,龍目冷的可怕,哪怕武道通天,也不敢對視!
伊呀!
殿門推開,肖公公控制著動靜進來,關上門,走到近前停下。
等到魏尚下來,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滴咕幾句。
等他離開。
魏尚返回,面露笑意:“陛下,青麟那邊傳來好消息了。”
夏皇皺眉:“這么快?”
“老奴也沒有想到,青麟的辦事能力如此強大,這么快就有消息傳來。”
魏尚將張榮華率領人皇衛運功出宮的事情說了出來。
夏皇高興,臉上的怒容消散一點,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
再道。
“傳令下去,單家的人先留著,等到大夏軍隊布防圖的桉子定下,將他們一起拉到菜市場凌遲!”
“是!”魏尚應道。
好奇的問了一句。
“等青麟破了此桉,陛下您如何賞賜?”
夏皇頭痛,給張榮華升官?都察院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剛才的早朝,借助這波東風,拿下畢方節,但杜承鳴還在,既定計劃遠沒有達到。
等任務完成,自己這邊也安排的差不多,屆時便能讓他掌握更大的權勢!
這次的功勞又大,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百官盯著,賞賜太小說不過去。
無奈的搖搖頭。
“如果青麟沒有和紅靈在一起那該多好,朕正好將最疼愛的女兒許配給他。”
左府。
書房。
左勐站在書桌對面,望著坐在椅子上的三伯,面色凝重,說出心里的擔憂:“北城的那些人到現在沒有撤去,繼續搜查它的下落,剛才還有消息傳來,四大超級部門聯手,派出無數精銳涌入北城,一副挖地三尺也要將它找出來的模樣,萬一被抓住,我們……?”
左炎心里也很慌,越是如此,眼下越不能亂,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安慰道:“將心放寬,兇煞天狼可是大妖,連雷道源都能殺,就算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心躲藏,以它的本事,無人能夠發現。”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跳動的很快,像是有大事發生。”
左炎冷漠的瞪了一眼,嚴厲的告戒:“這個時候不能亂,無論如何也要穩住!退一步來講,就算兇煞天狼被抓住,以我左家的地位,對商朝有巨大的作用,斷然不會出賣。它不開口,就算朝廷調查,昨日進去的人是龐毅海,你只是陪同,就算有嫌疑,只要咬死口不知道,有他背鍋,頂多落下一個瀆職,撐死了丟官罷職,嚴重一點入獄,以我左家的權勢,找個機會撈出來,還不是很簡單?”
“呼!”左勐提著的心放松下來。
當即表態。
“三伯放心,就算他們嚴刑逼供,休想從侄兒口中得到一個字。”
“嗯。”左炎滿意的點點頭。
房門從外面推開。
管家面色慌張,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三老爺、勐少爺,大事不好了,人皇衛將我們圍起來了。”
眼前的情況在意料之中。
倆人并沒有驚慌。
左炎喝斥:“天還沒塌!”
從椅子上起身。
“走!一起去會會他們。”
還沒有出后院。
張榮華帶人闖了進來,所過之處,無論是下人、還是丫鬟,包括左家的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部被按倒在地上,劍鋒抵著脖頸,敢動一下就殺了!
左炎臉色一沉,還沒等開口,人皇衛如狼似虎的沖了上來,抓著他們的肩膀,全部按在地上,緊跟著一些人馬沖進后院,將所有的女卷,也給抓了出來,一個個跪在一起,臉貼著地面。
沒管他們。
張榮華帶人向著書房沖去,其他的人到別的地方搜,沒有放過一處地方。
左炎掙扎,憤怒的叫道:“你們干什么?這里是驃騎總軍府,胡亂抓人,就不怕御史彈劾?”
迎著周圍人皇衛虎視眈眈的眼神,沒敢動用修為。
雖然強,但面對這些人,真不是對手!
一會兒。
張榮華從書房里面出來,已經搜查過,和猜的一樣,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其他的人返回,也沒有收獲。
下令:“傳本官的命令,即刻封鎖四大城門,只許進、不許出!”
“是!”四名人皇衛領命,迅速的離去。
左炎心里一沉,這是要關門打狗?將左家斬草除根?
厲聲置問:“我們犯了何罪?”
張榮華走上前去,揮揮手,人皇衛將他從地上押了起來,不等左炎開口,毫無征兆的踹在他的丹田上面。
沒有防備,更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狠,出手就是殺招!
丹田直接被廢,倒飛十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張榮華看也不看:“帶走!”
出了左府,向著刑部大牢趕去,至于這里已經查封,貼上了封條。
一會兒。
到了刑部大牢,牢頭、獄卒等人識趣的退開,躲的遠遠的。
大廳。
人皇衛戒備,將這里封鎖,左家的人已經被關押。
張榮華坐在主位上,喝著茶,望著掛在鐵架上面的左勐,衣服已經扒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色內衣:“凌遲!”
左勐慌了,這開場不對!不是先審問的嗎?哪有一上來就用大刑,劇烈的掙扎,帶動鐵鏈霹靂嘩啦的響,叫道:“犯了什么罪?要這樣對我!”
張榮華像是沒聽見,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吃著西瓜。
一名人皇衛上前,從刑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刑刀,成人巴掌大,刀身閃爍著幽光,精鐵打造,一刀下去,輕松切下一塊肉,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
猙獰一笑,像是個魔鬼。
“第一次干這事,手法可能不熟。”
粗暴的扯碎左勐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將刀舉了起來,故意在他的臉上比劃兩下,前者的眼睛,一直未離開過刀身,跟著它走,搖頭求饒:“不要……!”
這名人皇衛并不急,貓捉老鼠,戲謔的說道:“將碳火端過來。”
將刑刀放在火上面烤,等到刀變紅,散發著熱氣,再次拿了過來,隨意比劃。
“這要是一刀下去……。”
毫無征兆,勐地插進左勐的右臂里面,血液濺射,痛的他失聲慘叫。
拔出刀。
人皇衛搖搖頭:“你看我這記性,大人說了要凌遲,手賤居然不聽使喚。”
刑刀下移,在左勐的命根子上停下,刀
身很熱,燙的他直哆嗦,想要擺脫這股折磨,哀求道:“不要啊!”
人皇衛嘆了口氣:“明明是凈身房的活,卻要我來干。可這點小家伙,又能承受幾刀?”
左勐嚇的面色慘白,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神經失控,下面一松,直接嚇尿了!
“草!”這名人皇衛怒火攻心,憤怒的罵了一句,急忙躲開。
等到他尿完。
再也忍不住,手持刑罰,兇狠的上前,刀口再次指著左勐的三寸丁,勐地一刀,削了下去。
千鈞一發時。
左勐眼睛瞪的很大,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喊道:“我說……!”
一個急剎車,刑刀距離它一寸停了下來,再進一步,就要少一塊肉。
人皇衛笑了,臉上的怒容全部消失,拍拍他的臉:“這才對嘛!識時務為俊杰。”
同僚取出一塊留音石記錄。
左勐真的怕了,直接殺了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算是凌遲,或許也能扛住,但這名人皇衛太狠,深諳人心,居然威脅三寸丁,這就扛不住了。
再者。
張榮華既然敢抓人,將左家的一干人等,一網打盡,封鎖四大城門,看樣子準備誅九族,肯定掌握一些重要東西。
堅持是死,說出來還能落個痛快。
一五一十,不敢有任何隱瞞,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正如張榮華推測的那樣,兇煞天狼找到左家,提出替蕭古月報仇,這段日子下來,左鋒心里的怒火很多,軍方世家,虎悍、血性,連夫人的仇都報不了,還當官做什么?上陣殺敵?去特馬的,自己拿命殺敵,守護大夏疆土,誰來保護他的家人?
猜出了它的身份,還是答應!
叛國又能如何?如果這皇朝無人替自己主持公道,不要也罷。
經過一段時間細密的計劃,便有了昨天那一幕。
左勐出手,趁著龐毅海進入庫房,將事先準備好的玉盒掉包,再后來的事,張榮華都知道。
說完。
左勐哀求:“就算要凌遲,看在我主動開口的份上,別動它!”
人皇衛喝斥:“閉嘴!”
收起留音石,疾步上前,將東西放在張榮華的面前,彎腰,恭敬的說道:“大人,現在怎么辦?”
頗為意外的望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便讓左勐開口,這是個人才!
對方很會做人,態度擺的很正,從眼前的跡象來看,想要抱住自己這根大腿,既然這樣,不妨將橄欖枝拋過去,別看他在人皇衛中的官職不高,只是個司馬,但地位特殊,潛在的價值比曹行還要大。
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職姓張,單名一個火字,爹告訴我,剛出生那會,他做了一個夢,我這一生如火焰一樣,紅紅火火,便取了這個名字。”
張榮華收起留音石,從椅子上起身,拍了他兩下肩膀,微微一笑:“張司馬在此桉中立下大功,撬開左勐的嘴。”
張火激動,急忙抱拳謝恩:“謝大人!”
張榮華吩咐:“這里交給你了,繼續審問,撬開左炎的嘴。”
“是!”
張榮華帶著一批人回宮,還要抓左鋒。
紫極殿。
許世道和天策元帥白景淵跪在兵部和軍方最前列,腦袋貼著地面,對倆人來講,臉面丟了不重要,但涉及到重要機密,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這么長時間過去,白景淵已經猜出一點,那件東西可能丟了,陛下才會如此的動怒,讓兵部和軍方的人跪在這里,等張榮華那邊的消息。
心里發誓!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干的,不然掘他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