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別沉默啊,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龜山太郎被帶進審訊室之后和宗拓哉大眼瞪小眼。
宗拓哉不說話,龜山太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沒什么可說的了警官,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了,我的那個上線你們不也把人給抓回來了嗎?”
盡管龜山太郎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家伙狡猾大大滴。
突審津川秀治結束之后宗拓哉曾經短暫的做了一個復盤,只有足夠冷靜的思考才能保證他在做決策的時候不會出現紕漏。
對龜山太郎的想法宗拓哉也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以肯定的是這家伙被野尻慘狀嚇到不行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合理的引出他的“上家”也就是米花圖書館的津川秀治。
龜山其實很清楚津川秀治的身份,但他為了給宗拓哉調查設置難度于是直接把津川秀治本人給遮掩下去。
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平時那些貶低警視廳的新聞看多了,導致龜山太郎大大的低估了宗拓哉帶領的毒品對策室。
不到四天,被龜山太郎出賣的津川秀治就被順利逮捕。
聰明人從來都不會選擇一條路走到黑,雖然龜山太郎看起來并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這家伙確實是個有點小聰明的人。
他一早就知道不管津川秀治有沒有被警方逮捕,警方都會更多的關注津川這個米花町的大毒梟。
與津川秀治這個一級經銷商相比,龜山太郎這個二級經銷商就顯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可惜這龜山太郎也只有些小聰明而已,在他自鳴得意的監視著津川秀治的時候,津川這個老買賣人也通過他的拿貨量猜測出龜山身份的異常。
這一波屬于是互相明牌了。
這些從來都是利益至上的毒販們,在面對生命危機的時候絲毫不介意用同行的命來換取自己的活路。
至于宗拓哉更不介意給本就躁動的他們再添上一把火。
“很好奇我為什么又把你弄過來是不是?”宗拓哉十分好心的幫龜山太郎解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在津川那邊聽到一些關于你的情況。”
“剛好你也在這邊,我就干脆把伱叫過來核實一下。雖然像你這樣的渣滓讓我恨不得直接把你弄死。”
“但終究還是要把你送上審判席,咱們警視廳也不能讓你承受不白之冤不是?”
宗拓哉一番皮笑肉不笑的推心置腹讓龜山太郎一激靈,羈押室里課室里的警員完全遵照宗拓哉的吩咐。
不讓這些毒販們過得太舒服,所以這些日子對于龜山太郎來說過得十分難熬。要不是因為......他還真不如趕緊認罪然后好進監獄躲避宗拓哉這個惡鬼。
“宗警官說的是!但我真的就是個分銷商,一直都在津川那里進貨,其他的東西我都已經交代了啊!”
“警官你可不能聽信津川的血口噴人啊!”
龜山太郎賭咒似的對宗拓哉發誓,光看他的表情看起來就跟真事兒似的。
“當然當然,相比于津川我其實更相信你,畢竟我們之間合作的還是很愉快的對吧。”宗拓哉笑著打斷了龜山太郎的賭咒對他說道:
“當然了雖然我相信你,但是咱們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哈~”
“你一個就是,在津川的描述中你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毒販’,每次進貨都在500克,從來不多從來不少。”
“不管是警方嚴打的時候,還是嚴打過后市場野蠻生長的時期,你的進貨量都是這個數。”
“我想問問,你當時的心路歷程是什么?又是什么讓你成為了一個這么堅守底線的毒販呢?”
龜山太郎聽到宗拓哉的問題心里咯噔一下,肉眼可見的冷汗從他的鬢角流下。
他這時才發覺這些天心里一直隱隱不安的感覺到底來源于哪里,沒想到他在津川秀治身上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其實龜山太郎打從心眼里就沒看得起過津川秀治,他知道和自己這種正兒八經的外圍成員相比,津川秀治就是組織隨時可以放棄的棄子。
盡管每次只要500克的貨時間長了津川秀治會發覺問題,但他潛意識卻沒把這當回事兒。他更愿意相信見識過組織酷烈手段的津川根本不敢出賣他們這些組織的外圍成員。
對于津川秀治這樣的嘍啰酒廠只需要用看得見摸得到的金錢利益就能讓他們任憑驅策,但對于龜山太郎這樣的外圍成員。
就得讓他們感覺到組織中地位的差距。
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動力不斷地向上爬,不斷的完成組織交給他們的任務。
此刻的龜山太郎猶如剛剛的津川附體,沉默成了審訊室中的主旋律。宗拓哉清楚的看到對面龜山太郎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的亂轉。
不用想也知道這家伙肯定是在想些什么瞎話準備敷衍自己。
“是、是這樣的......因為我手里的客源有限,所以每次只要500克的貨就足夠了!那些從我手里買貨的都是一些像野尻一樣的爛人。”
“整天朝不保夕的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干掉了,這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吧警官......”
還別說龜山太郎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還真想到了理由,這種理由放在其他地方可能不會成立,但是在米花町還真不一定。
“原來是這樣嗎,我就說龜山先生不會讓我失望,如果所有的犯人都像你這么配合,我得省多少心吶。”
宗拓哉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對龜山太郎表示贊同接著對他說:“是這樣的,這一次把你帶過來呢,一方面是了解一下剛剛的問題,另一方面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見到宗拓哉并不抓著500克的話頭不放,龜山太郎也松了口氣,聽到宗拓哉讓他幫忙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他們這群毒販都是些非暴力不合作的賤皮子,宗拓哉這些天讓他吃到的苦頭讓龜山明白在宗拓哉這里,負隅頑抗只會讓自己過得更加艱難。
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龜山太郎一股腦的答應下來:“沒問題,只要能幫到警官我怎么樣都行!”
“就當我在贖罪好了。”
龜山太郎很會說漂亮話,他更明白什么人愛聽什么話。
見龜山太郎答應下來宗拓哉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給了角落攝像頭一個眼神。下一秒象征著攝像頭開啟的紅光熄滅,整間審訊室處于沒有監控的空窗期。
“警官?”監控的熄滅讓龜山太郎不安起來,他很清楚審訊室里的監控更多地是在保護他這種嫌犯,現在監控熄滅,誰都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
“放心龜山先生,不會很久的,既然你覺悟這么高我想你一定會理解的對吧?”宗拓哉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打開審訊室的門。
門外大村謙吾獰笑著帶著幾名手下走進審訊室,五大三粗的警官們摩拳擦掌的向龜山太郎靠近。
“北岡快把門關上,你知道我最見不得這種情景了......唉。”
宗拓哉站在門口聽著審訊室里傳來的悅耳的慘叫聲裝腔作勢的讓北岡恒和慢慢悠悠的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
把一聲聲慘叫和呼救聲完全隔絕在狹小的審訊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