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沒提問嗎?”宗拓哉一點都不心虛,理直氣壯的回頭對大村謙吾和淺井誠實問道。
宗拓哉的氣勢一度讓淺井誠實以為自己的記憶力出現問題,而大村憨直的回答讓淺井誠實明白自己的記憶沒錯。
“頭兒,你啥都沒問就讓上強度來著。”
“我以為你讓這么干是有什么深意呢。”
“是這樣啊......”宗拓哉“抱歉”的拍了拍西本健身上的傷口,然后沉痛惋惜的說:“嗐,這可能是我們溝通出了一點問題。”
“可是作為一名毒販我不問你就不能主動交代嗎?”
“你說你早交代的話又何必吃這么大的苦頭呢?說起來這還是得怪你自己啊,西本先生!”
西本健:我&%¥#@%¥¥&*&*!
如果西本健現在的心里話能說出來的話,想必那將會是一份長達萬字的電報消音聲。
就在宗拓哉準備逼問西本健的時候,忽然一陣亂槍聲在夜空中炸響。
槍響的一時間宗拓哉拽起西本健躲到治療室的墻后持槍警戒,大村謙吾則是拉著淺井誠實隱蔽起來,同樣持槍在手。
很快宗拓哉便發現槍響聲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聽起來像是村子中心傳過來的聲音。
“那個方向是?”宗拓哉稍微放松了些,但卻沒有收起手槍對淺井誠實詢問。
“那邊應該是島上首富川島家的方向。”淺井誠實借著月色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然后臉色微變回答道。
川島英夫也是他的仇人之一,但現在看來這個仇人家里好像出事了?
他在月影島調查這么多年,從來都不知道月影島上居然藏了這么多槍。剛才的槍聲分明就不是一兩把手槍能造成的響動。
宗拓哉一把拉起地上的西本健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現在月影島的行動已經出現變故,然而他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到底是黑巖辰次和川島英夫的火并,還是有外來勢力介入了這個本就不大的月影島?
“西本先生伱聽到剛剛的槍聲了嗎?”此刻的宗拓哉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這么冷冷的盯著西本健。
“槍一響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有人哭就有人要說心里話。”
“你至少有三句話要說。”
宗拓哉的槍口緩緩抵在西本健的下顎上,冰冷的觸感讓接觸過槍械的西本健明白這人手里拿的是真家伙。
不是那種嚇唬人的玩意。
西本健偷偷看了淺井誠實一眼:“十二年前麻生圭二那件事我不是主謀,如果我不做他們就要殺了我!”
“不是這句。”
“兩年前龜山死掉之后我就已經不再參與島上的生意了,黑巖和川島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啊!”
“也不是這句,西本先生看來你并沒有誠意,我也不想和你繼續玩猜謎的游戲了。”
宗拓哉一招手大村謙吾就把毛巾和接滿水的水都遞了過來,西本健眼看宗拓哉還要繼續對他使用水刑心理防線頓時崩潰聲嘶力竭的大喊:
“我手里有賬本,有能證明黑巖和川島販毒的賬本!”
“這兩年雖然我沒有參與島上的生意,但是他們的情況我知道一些,我全都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們!”
宗拓哉聞言把手里的水壺和毛巾放在一旁:“早這樣多好西本先生,你何必吃這么多不必要的苦頭呢?”
禮貌執法可是警視廳的特質,可不能隨意丟棄。
只是宗拓哉對于禮貌執法的理解有自己獨到的理解,把這些毒販打一頓然后說聲很抱歉,這一聽就非常禮貌不是嗎?
西本健開始交代自己的情況,包括賬本藏匿的地方。就在他剛交代完賬本所在之后,金谷一馬就匆匆返回診所。
手里拿著的可不就是西本健所說的賬本嗎。
宗拓哉朝金谷問了賬本藏匿的地點,和西本健剛剛交代的地點一致這才讓西本健繼續交代關于月影島上的情況。
很快一個販毒團伙從小做到大的發展歷史被西本健講述出來。
原本月影島上的販毒團伙是以龜山勇為首的,這么多年龜山勇也是出力最多最心狠手辣的那個。
有龜山勇在上面壓著,不管是黑巖辰次還是川島英夫都老老實實在做事。
十二年前麻生圭二的退出讓龜山勇的販毒組織出現了一段時間的動蕩,沒有靠譜的運輸渠道導致他們和國外毒販之間交易的利潤大大降低。
這時還是龜山勇站了出來,他似乎和東京某個地下組織達成交易,拿出一部分利潤獲得了一條穩定的運輸渠道。
這種穩定一直持續到兩年之前。
因為龜山勇的突然死亡導致龜山太郎沒辦法接手龜山勇和地下組織的聯系,不愿意再讓龜山勇分一杯羹的黑巖和川島兩人索性把龜山太郎打發到東京本島去。
雖然龜山太郎被趕走,但到底是月影島出去的人,所以黑巖和川島也在和龜山太郎做生意。
他的進貨價要比其他人更低,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封口費。
可惜黑巖和川島不知道的是,前往東京的龜山太郎并沒有滿足于之成為一個月影島下游的分銷商,他經過多年尋訪終于找上龜山勇當年聯系的地下組織并且加入其中成為了一名外圍成員。
在組織中見識過擁有代號正式成員的權勢之后,龜山太郎對返回月影島奪回本該屬于自己一切抱有非常大的信心。
同時為酒廠辦事也更加盡心盡力。
然而龜山勇的死亡不只是讓月影島團伙損失一條運輸渠道那么簡單,由于對外一直都是龜山勇在打理。
如果在存貨賣光之前還沒有新的進貨渠道的話,對黑巖和川島來說他們的損失不可估量。
可以說每缺貨一天都有大量鈔票從他們眼前飛走,對于習慣掙快錢的黑巖和川島來說這絕對是不可接受的。
西本健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后來黑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搞來一批原材料和工藝,然后在島上建立了制毒工場。”
“可對周邊環境的污染讓村子里很多漁民都開始抗議起來,這次村長候選人里的清水正人就是這些漁民的代表。”
“至于川島他雖然沒有原材料和制毒工場,但是他好像在國內找到了新的進貨渠道。這些年在黑巖產出不高的時候一直持續出貨。”
“于是就成為了島上新的首富。”
“從那之后黑巖和川島一直都不對付,這次兩人一同競選村長也是把矛盾擺在了臺面上。”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西本健說完之后畏畏縮縮的看了宗拓哉一眼,生怕他不滿意然后再把毛巾按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