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安室透終于熬到了下班的時間。
從警視廳回到用組織公費報銷租到的高級公寓之后,安室透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準備著晚餐。
別看安室透平時總干這種兼職好像能拿好幾份工資一樣。
實際上冰箱里的這些高級食材沒有一份是用自己的錢買的,全都是組織公費報銷。
高級牛肉、高級紅酒、進口超市買來的最新鮮的食材,一切只要最貴不要最好。
琴酒為什么不是正在做任務就是在去做任務的路上?
還不是因為組織里有波本這種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離譜成員。
安室透并不急因為他在等一個電話,一個來自組織二把手朗姆的電話。
就在安室透慢條斯理把晚餐準備完,順便還給自家撿來的流浪狗做了一份進口大餐之后,朗姆的電話如約而至。
就像卡著安室透吃飯的時間一樣。
電話接通,依然是雌雄難辨的電子音:“波本,警視廳的工作怎么樣,還能適應嗎?”
“說實話不太能適應,每天都需要按時上下班的感覺可真不妙。”對于一位打工皇帝來說,兼職才是他的本體。
現在讓他朝九晚五的上班,安室透反倒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而且你的判斷錯了朗姆,宗拓哉現在就讓我接手特搜課情報系的建立,一切從零開始話說你真的不考慮趁著現在朝情報系安插一些自己人嗎?”
搞情報的一個人能長八百個心眼子,安室透這句話同樣也是在試探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朗姆。
“呵真是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警官,這也確實是個好機會。”沒想到波本這么順利的就成為情報系的系長。
這個突兀的消息也打了朗姆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很遺憾,特搜課對于成員的甄別太嚴格了,組織在警視廳沒有合適的人手。你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等到幫手,波本。”
朗姆的話中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組織在警視廳是沒有合適的人手,但并不是沒有人手。
至于合不合適,也許是因為職位太低,進入特搜課的標準最起碼都得是個巡查長。
又或者職位太高。
宗拓哉身為警視課長,招進來一個警視還算合理,但招進來一個警視正,那到底是誰領導誰?
本部是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的,因為一旦開啟這樣的先河那就意味著整個本部的年功序列都將遭受到嚴峻的挑戰。
“好吧就知道會這樣。”安室透搖晃著紅酒嘴里說著非常遺憾,但從表情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過作為首任特搜課情報系系長,我也被宗拓哉安排了最新的任務,在組建情報系之外的額外的任務。”
對此朗姆并不意外,如果宗拓哉招募安室透不是為了“即戰力”的話從警視廳內部慢慢培養才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臨時招募安室透,顯然是有東西需要這位新任的情報系長去親自調查。
“所以宗拓哉讓伱去調查什么?”
“他讓我調查琴酒還有他的那輛保時捷356A的愛車。”
“嗯???”
如果說安室透的前半句關于琴酒的調查是可以讓他理解的內容的話,那么后半句關于保時捷356A朗姆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琴酒的車子?宗拓哉為什么會知道琴酒的愛車是保時捷356A?”
“拜托,這又不是什么只得保密的東西。”安室透輕松的回答著,關于這一點需要鄭重的感謝琴酒。
“琴酒那家伙在被通緝之前,哪次出任務的時候不是招搖過市的開著他那輛老爺車?”
“別說組織里那些魚龍混雜的外圍成員和普通成員,就連東京的地下世界都有很多人知道這輛車是琴酒的愛車。”
“再加上琴酒的特征那么明顯。”安室透說到這里的時候略顯失神,隨即對朗姆建議道:“要不然你建議琴酒換個形象怎么樣,朗姆?”
“身為組織二把手的你,應該能輕易做到吧!”
“他現在這一頭銀色長發有些太顯眼了!”
對于一般的通緝犯來說換個發色就能降低不少懷疑,這顯然是一樁非常合算的買賣。
但對于琴酒來說,那一頭銀發和他的愛車似乎都有著相同的地位。
就算現在琴酒也經常在深夜里開著自己的愛車去執行某些偏僻沒有攝像頭地帶的任務。
只能說保時捷356A對于琴酒來說,完全值得琴酒改變自己的作息,讓自己化身一頭貓頭鷹精。
“咳咳咳咳.”安室透的話瞬間讓朗姆破防,雖然安室透提出了一個好主意,但是朗姆絲毫也不想被琴酒的槍指著。
哪怕自己是組織的二把手,但這種要求無疑相當于在赤裸裸的打琴酒的臉。
“所以你是這么回復他的,波本?”朗姆這個時候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我至少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想想該怎么敷衍宗拓哉,不過三天之內我需要把琴酒的車牌號報告上去。”
安室透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
“三天之后宗拓哉就會動員整個警視廳交通課的人在執勤的時候尋找琴酒的保時捷,另外還會針對社會上發布懸賞令。”
“就懸賞一輛車子?!”朗姆難以置信。
“沒錯就懸賞一輛汽車。”安室透肯定的說道,現在的朗姆和剛剛的自己又有什么區別呢?
也許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朗姆會比自己更苦惱一些吧!
安室透接著補充自己和宗拓哉商量好的說法:“我懷疑這是一次宗拓哉對我的試探,他很可能已經通過什么渠道得到了琴酒愛車的消息。”
“如果這次任務我不能順利完成,又或者干脆失敗的話.”
安室透的話沒有說完,但朗姆已經聽懂安室透話語中未竟之意。
對于這種情況朗姆再熟悉不過,所有獲得酒廠代號的成員在獲得代號之后都會獲得一個由朗姆出具的“甄別任務”。
目的就是通過最后一次任務來甄別出獲得代號的成員到底是不是其他組織派來的臥底。
雖然組織內部臥底很多,但是通過甄別任務找出的臥底也不少。
如果甄別任務失敗,對于朗姆來說就是組織老鼠清理工琴酒出場的時間。
朗姆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給波本打的這個電話,安室透給了他一個兩難的選擇。
要么讓宗拓哉交給安室透的任務失敗,從此安室透在特搜課邊緣化,甚至被宗拓哉重點關注。
相當于組織廢掉了一名代號干部。
要么就得想辦法說服琴酒交出自己的愛車
這個難度不亞于讓琴酒剃個光頭。
電話另一邊朗姆甚至開始苦中作樂,要不然讓琴酒交出愛車的時候順便剃個光頭?
斟酌了半晌,朗姆最終對安室透說道:“為今之計就只能委屈一下琴酒了,琴酒那邊我回去說。”
“另外,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像樣的入職禮物,你會喜歡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