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鄧布利多也看向窗外,雨點把玻璃打得朦朧,連屋子里都好似氤氳著迷離的氣息。
哈利語氣沉重:“所以,他會回來?在大雪落下的時候。”
預言中,說的是“他會得到解放。”
顯然,不會是像一年級那樣,以殘魂的方式。
鄧布利多安慰起他:“不要擔心,至少特里勞妮沒說是今年冬天,而且……”
說到這,他頓一下。
“預言是有象征意義的。”
“也許,她說的大雪,并非真的在指冬天。”
哈利心里一緊。
如果大雪所指并非冬天,那會是白霜嗎?
可自己只是一名很普通的獵魔人,那群人又怎么可能會追著過來,而且時間線的變動,他迄今還沒個頭緒。
“紅發的烏鴉指的是什么?”哈利開口詢問,他也很關心這個問題,韋斯萊一家已經很倒霉,要是再和他們有關……
鄧布利多一揮手,一本書落到他手里:“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少會讀神話故事。”
“你聽說過馬特洛涅三圣母嗎?”
哈利搖頭。
“那是古老神話中的三位女神。”鄧布利多介紹起來,手中書冊嘩啦翻動,很快在其中一頁停住,彈出三幅人像畫。
她們都是紅發,英姿颯爽,跨坐在馬上。
“在古老的神話中,她們都能化身烏鴉。”
“中間這位,是三女神中的長者摩莉甘,她曾以摩根勒菲的身份,出現在亞瑟王身邊,祂被尊稱為復仇女神。”
“左邊這位,是女神瑪查,祂是魔法之神,也掌握命運和戰爭的權柄。”
“最后這位是女神尼曼,祂是惡毒、恐懼的化身。”
哈利搖著頭:“聽起來都不是什么好意象。”
鄧布利多頷首贊同:“雖然沒法確定紅發烏鴉所指是三位女神中的哪一位,亦或是指向祂們三位合而為一的女神芭依波卡赫。”
“但我猜想,這句話應該是命運發生改變的意思。”
他抬頭,目光對上哈利的眼睛。
一切都是從這雙“貓眼”開始,變得截然不同。
“你問過那位占卜家的老情人了嗎?”哈利開口,“她也許會有一些見解。”
鄧布利多點著頭,語氣飄忽:“我會的,如果我還一直沒有頭緒的話。”
他生怕哈利繼續在這個話題多糾纏,開口轉向一個新的話題:“最近盧平在讓家養小精靈找什么東西,你知道些什么嗎?”
哈利點頭:“我和他的一個約定,半個月后,他還沒找到的話,我會告訴伱。”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和盧平的小秘密?可真讓人嫉妒,才和他見一面,關系就好到這種程度。”
“他是一頭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咬人的狼人。”哈利面無表情回答,“假如你能忍住二十多年、三十年不吃糖,我或許也能對你像他一樣。”
鄧布利多忙喝一口蜂蜜水壓驚:“這比讓西弗勒斯不罵人還難。”
哈利冷笑:“對了,鄧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布萊克或許并不是要到城堡里尋找魂器。”
鄧布利多一愣,眼里詫異,剛要開口。
“不要問為什么,這和那個約定有關,最多半個月,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會知道。”哈利趕在他之前開口,堵住他的話。
鄧布利多放下杯子,一攤手:“好吧,可問題是,我真的發現伏地魔很有可能把他的一件魂器藏在城堡里。”
“因為我的那個猜測?”哈利向后一仰腦袋。
開頭、過程、原因都是錯的。
結果卻正確?
鄧布利多點頭。
哈利嘖一聲:“可憐的湯姆學長,這也能被我們誤打誤撞發現。”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鄧布利多臉上掛著笑。
“找到了?”哈利問道。
鄧布利多搖頭:“還沒有,湯姆很聰明,也很謹慎。”
他看向哈利腰上的分院帽:“哈利,你也可以留意下,也許格蘭芬多的試煉里會有什么線索。”
“他真把其他三巨頭的遺物做成魂器了?”分院帽哆嗦著開口詢問起來,聲音還有幾分惶恐。
鄧布利多點頭:“我想是的。”
“他怎么敢!”分院帽往袍子里縮了縮。
鄧布利多語氣嚴肅:“我去和海蓮娜,就是拉文克勞女兒的幽靈交談過,湯姆的確和她接觸過,并騙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
“在他六年級的時候。”
“我在想,他會不會把冠冕藏在城堡里。”
分院帽扭動著:“那赫爾加和薩拉查的遺物呢?”
“斯萊特林的遺物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搖頭,“赫奇帕奇的后人我去問過,他說他的奶奶藏有赫奇帕奇的金杯,可自從她死后,就再沒人見過。”
“還說,他奶奶生前和一位英俊的男子打得火熱,簡直快成為她的小先生。”
“在她死后,就立馬不見了蹤影,還好沒對她的遺產動心思。”
哈利一愣,有些不可思議:“教授,您是說……”
鄧布利多點頭后,他才把后續的話給說完:“他一直在用自己的美色欺騙女人?”
鄧布利多錯愕:“哈利。”
“你怎么會關注這個?”
他以為哈利想的是,湯姆在畢業后,把赫奇帕奇的金杯變成了魂器。
結果…
是這樣?
“難道不是?”哈利掰著手指,“金妮、海蓮娜、那位赫奇帕奇的后人,哦…還有五十年前死去的桃金娘。”
“都是女生。”
鄧布利多抿抿嘴,沒敢說話。
“所以他之所以后來把自己變成那副鬼樣,是因為他年輕時候出賣太多色相?”哈利若有所思,“為了避免別人知道自己那段屈辱的歷史,所以改頭換面?”
鄧布利多神情猶豫。
怎么辦?
這種說法聽起來好有說服力。
“哈利,現在不是研究湯姆感情史的時候。”鄧布利多糾結好一會,壓下內心的躁動,“魂器才是重點。”
哈利點頭,收斂表情。
分院帽探出帽子尖尖,惡狠狠啐一口:“利用容貌!這是連格蘭芬多都做不出的事。”
辦公室戛然寂靜。
鄧布利多和哈利都看向它。
“這種聽起來沒有底線的事,不應該是斯萊特林嗎?”鄧布利多語氣平靜。
分院帽察覺到一種更大的危險,剛準備往里縮,哈利一把抓住它,拎了出來。
“嘿,我不是說格蘭芬多學院,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分院帽掙扎著,但它只是頂帽子。
鄧布利多和哈利的眼神依舊冷漠。
“哦,好吧,好吧。”分院帽嘟囔著,小聲說起來,“你們知道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原來是很好的朋友。”
“他們性格很相似。”
畫像們也探著腦袋,走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幅畫里,塞得滿滿當當。
“他們都很不循規蹈矩,在他們看來,能解決問題的方法都是好方法,而戈德里克,他長得很英俊。”
“雖然他沒主動做過,可那張臉的確給他們帶來不少優待。”
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真是奇特的歷史。”
哈利沒說話。
格蘭芬多讓他想起一個人。
“以這樣的趣聞結束今天的課程也很有意思。”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把哈利手里的杯子變沒,開始趕客人,“你該回去休息了。”
哈利起身,和他告辭。
城堡外的雨很大,鋪天蓋地,即便在走廊里,也簌簌傳入耳中,直到回到休息室,壁爐噼里啪啦、幾個壓著死線趕著作業的小巫師、以及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羅恩,才讓心頭的煩悶感驅散一些。
第二天的課程依舊繁雜。
上午的保護神奇生物,海格做出一些改變,雖然還是去同一個地點,不過是帶他們認識月癡獸。
這種性情還算溫和,全身上下只有糞便有用的可愛小生物。
加分也變得謹慎。
雖然…
還是給格蘭芬多一共加了八分,但這好歹還屬于正常偏愛的范圍。
以及最后,他也“學壞”。
給小巫師們布置一篇長達五英寸的論文,要詳細地去論述月癡獸的生活習性、魔法效果。
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一如去年開學,精神不振。
他們學習的是“消失咒”。
這是一道很復雜的咒語,弗立維教授只教授理論,在課堂的最后幾分鐘,才讓他們開展實驗。
哪怕赫敏,都沒能第一時間成功施展出來。
疲憊的弗立維教授匆匆離開,留下一份長達八英寸論文的作業。
第三天不比第二天好過。
變形術和魔咒課連在一起,他們剛結束麥格教授的訓斥,就得迎接弗立維教授的洗禮,到吃完飯,小巫師們還很頭昏腦漲。
格蘭芬多休息室里。
三年級的小獅子里沒什么心思玩鬧,匆匆寫完作業,就各回各自寢室。
等到宵禁,休息室里,就只剩下歡天喜地、無憂無慮的一年級新生們。
“我們該出發了。”赫敏壓低聲音,一年級新生并沒注意他們。
羅恩點頭。
哈利取出隱形衣,往他們三人身上一披,悄無聲息流出公共休息室,一路直奔四樓的廢棄教室。
“會不會被費爾奇發現?”羅恩有些擔心。
“我打過招呼了。”赫敏和哈利異口同聲。
昨天章節名錯了,我今天問問編輯看能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