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時,“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正在品嘗雪伊唇上的酒香。
“有人找你,我的獅子。”雪伊笑道。
“別管他們!”提利昂感受著她堅挺而小巧的雙茹貼在自己的胸膛,腦子里已經放不下任何其他東西。
雪伊輕笑著推開男人:“快去開門,我的蘭尼斯特巨人。說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君臨,最不缺的就是‘重要的事情’。我遲早被煩死!”提利昂抱怨著,卻還是披上一件衣服,邁著兩條扭曲的小短腿去開了門。
門外是傭兵波隆。
不過,自從跟著提利昂來到君臨后,這位傭兵在都城守備軍中混了個職位,如今已經是金袍侍衛波隆了。
“什么事?”提利昂沒好氣地問道。
“太后陛下回來了,正在召集御前會議,要求您出席。”
“我姐姐回來了?”提利昂一臉不爽,“但她有什么資格召集御前會議?她已經不是攝政了。”
確實,如今的攝政大權已經移交給新任國王之手——泰溫·蘭尼斯特公爵了。
波隆聳聳肩:“我哪懂這些,反正你姐姐找你,愛去不去。”
即便披上金袍,波隆也依然改不掉那份桀驁的傭兵氣質,也就提利昂這個奇葩主人才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奇葩手下。
提利昂真不想搭理瑟曦,但又不敢不去。
瑟曦一旦發起瘋來,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
而且他現在還有個把柄——就是屋內的雪伊。
雪伊是個女支女,而泰溫公爵最討厭女支女,更別提他居然還將女支女給帶進了紅堡。
這要被父親知道了,怕是要重演當年泰莎的舊事。
泰莎是一位農夫的女兒,也是提利昂的前任妻子,可這事被泰溫公爵發現后,卻告訴提利昂這女人其實是他哥哥詹姆特意找來,讓他體驗男女之事的女支女。
然后,泰溫公爵命令家族侍衛了泰莎,每和一個侍衛做,就付給她一枚銀鹿。泰溫公爵還讓提利昂最后一個上,并給于泰莎一枚金龍,畢竟蘭尼斯特身價不凡。
從那之后,提利昂就再也不敢讓父親知道自己去找女人了。
“好,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提利昂返回房間。
一邊換上體面的衣服,一邊對床上的女人道:
“明天我會給你在紅堡外安排個住處,放心,我一有時間就會去看你。”
雪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下來,露出胸前的大片美好,可惜她的語氣卻并不美好:
“什么意思?你要拋棄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雪伊泫然欲泣,“原來我錯了。你沒什么特別的,干完事扔下錢就想跑!”
“真的不是這樣。”提利昂連忙上前安撫女人,“我不能讓父親知道你的存在……”
“對,因為我只是一個女支女!”
“不是這樣。”提利昂竭力解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不會拋棄你的,我發誓。”
好不容易將女人哄好,提利昂出了門往梅葛樓走去。
波隆跟在后面,輕聲提醒道:
“那只是個女支女。”
“我知道。”提利昂聳聳肩,“但除了女支女,還有誰會愿意為我這樣的侏儒張開雙腿。”
話是這樣說,但提利昂已經在心里暗罵自己了——
她愛的是你的錢,是你的身份地位,清醒一點,女支女怎么會有愛情?
“幫我在紅堡外找個宅子。”提利昂終究還是對波隆道。明知道不該對這樣的女人動情,但他無法控制自己:“記得離紅堡近一點。”
“行。”
一路來到議事廳,提利昂就見到了自己姐姐瑟曦,以及兩位內閣大臣——
情報總管“八爪蜘蛛”瓦里斯和新來的大學士葛蒙。
這位新任大學士是提利爾家族的成員,雖說成為學士后,都會放棄世俗姓氏,但哪個人要是真的相信這些學士跟自己家族徹底斷絕聯系,那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大學士由學城樞機會任免,旁人無權插手,但學城樞機會派出這樣一個人選來君臨接替死去的派席爾,提利昂很難相信他們不是別有用心。
玫瑰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你為什么這么慢!”瑟曦用那雙碧綠的漂亮眼睛審視著弟弟。
“我的好姐姐,您難道不知道侏儒都有一對短腿嘛,走不快呀。”提利昂晃晃悠悠地爬上自己的位置,“叔叔呢?他怎么沒來?”
“你說凱馮叔叔?”瑟曦皺了皺眉,“叫他干嘛?他又不是內閣大臣。”
提利昂很想說你自己也不是內閣大臣,但擔心被姐姐打,便道:“他是父親派來統攬君臨全局的人,是代理首相。”
“父親不在,我才是統攬君臨全局的人!”瑟曦叫道。
提利昂暗自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再說什么。
畢竟有外人在場,提利昂不想跟姐姐吵,這會將蘭尼斯特家族的內部矛盾暴露出來……但仔細想想,好像也已經暴露的差不多了。
弟弟的沉默讓瑟曦得意起來,她揚起下巴,問道:
“現在七國有多少人支持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那個偽王?”
提利昂掰著指頭道:“北境艾德·史塔克和他的封臣們毫無疑問是最堅決支持史坦尼斯的,河間地霍斯特·徒利公爵也已經表態支持……”
“那條老臭魚還沒死嗎!”瑟曦咬牙切齒道。
“據說是快死了。”提利昂聳聳肩,繼續道,“谷地那位年幼的公爵一直沒有表態,但我猜測,他們遲早也會被艾德·史塔克拉攏過去。風暴地現在很亂,尤其父親任命了一位風息堡公爵后,就更亂了,各種聲音都有,但名義上,他們是支持我們的。河灣地梅斯公爵還沒有明確表態……”
“充氣魚是支持我們的。”瑟曦語氣篤定,“詹姆已經跟著他去了高庭,他承諾會將那個該死的凱撒綁來君臨!”
“那最好了。有了河灣的支持,我們已經贏了八成。”提利昂語氣輕快地吹了個口哨,“至于多恩,道朗親王已經跟父親達成了盟約,所以他們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不過,陽戟城催促我們盡快將彌塞拉·拜拉席恩公主送過去。”
“不行!”瑟曦斷然拒絕,“我女兒才不會嫁到那個鬼地方!”
提利昂瞪大了眼睛:“我的好姐姐,但這是協議的一部分,你不能……”
“我說不行就不行!”瑟曦身體前傾,像是要揍自己弟弟,“讓道朗換一個條件。”
提利昂決定不跟她吵,等父親回來,自然會讓這頭母獅子屈服。
“所以現在我們的主要敵人就是北方的那頭狼了?”瑟曦總結道。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要忘了河間地的魚和谷地的鷹。”提利昂好心提醒。
“魚和鷹的軍隊不是都被困在多恩了?你怕什么?”
那你還要得罪多恩人!提利昂暗自腹誹。
“河間和谷地還能湊出不少軍隊,所以不能大意。”提利昂道,“現在艾德·史塔克正在三叉戟河流域召集軍隊,我估計他應該能湊齊五六萬左右的兵力。”
“三叉戟河?”瑟曦終于開始驚慌,“那不是離君臨很近?我們的軍隊呢?父親呢?他現在在哪?”
“在赫倫堡。”
“為什么要去赫倫堡?為什么不回君臨?”
“我的好姐姐,父親駐軍赫倫堡才是明智之舉,那里抵住了北方軍隊南下的必經之路,而且兩座城池互成犄角……”
“什么狗屁犄角!”瑟曦大怒,“萬一叛軍越過赫倫堡來攻打君臨怎么辦?”
“那他們是自尋死路。”提利昂試圖用簡單的比喻讓姐姐理解,“你看,如果叛軍來攻君臨,君臨的城墻就是砧板,而父親在赫倫堡的大軍就是鐵錘——砰!”
提利昂一只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叛軍就會被捶得粉碎。”
瑟曦這回終于聽懂了。
但她依然執著地叫道:“那也應該讓父親將主力軍隊放在君臨啊!”
“君臨的城墻更堅固。”提利昂有些無語,“而且剛才只是假設,艾德·史塔克但凡有點腦子,都會先攻赫倫堡……”
“但君臨更重要!為什么不讓赫倫堡做砧板。”瑟曦總有一套怪異的邏輯。
提利昂只覺得無比心累:“那你自己寫信去問問父親愿不愿來君臨。”
“好!”瑟曦似乎也有些心虛,便又補充了一句,“我會讓國王下令。”
有你這么坑兒子的么。提利昂決定不再糾纏這件事。
泰溫公爵怎么可能被一個九歲國王的一道命令召回。
“對了。”瑟曦忽然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艾德·史塔克的兩個女兒是不是在君臨?我們可以挾持她們,逼迫北境退兵!”
“那兩只小狼早不見了。”
“什么叫不見了?”
“可能逃了吧。”
“逃了?你怎么連兩個小女孩都看不住!”瑟曦再次大怒。
“我是財務大臣,又不是奶媽!沒空整天看著兩個小女孩!”提利昂叫道,然后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情報總管瓦里斯,道,“連瓦里斯大人都不知道她們去哪了呢。”
瓦里斯肥胖的臉上寫滿了無辜:“在天及城事發之前,史塔克家的兩位小姐就不見了。當時我也不知道要盯著她們呀。”
“估計艾德·史塔克早有準備!該死的狼!”瑟曦咬牙切齒道。
提利昂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瓦里斯,道:
“你的小小鳥們連我去了幾趟茅廁都一清二楚,那兩只小狼去了哪里卻毫不知情,騙誰呢?”
瓦里斯更委屈了,一雙肥手都絞在了一起:“提利昂大人,您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不知道那兩個女孩去了哪里呀。我覺得太后陛下說的沒錯,肯定是史塔克家族早有準備。國王之手要想在君臨城內偷偷帶走兩個人,我也沒辦法呀。”
“好了。”瑟曦聽到瓦里斯的第一句話就決定原諒他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史塔克家的兩個小女孩跑了就跑了吧,只要父親率軍回到君臨,我們根本不怕那頭狼。”
提利昂忽然覺得,父親回君臨或許真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能管住這個作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