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有了?”
唦摩里被人從昏暗深沉的石室之中喚醒,聽了眼前這人口中的消息,頓時一呆,覺得羞愧難當,喃喃自語道:
“怎地又有了…這…這是第幾個了?”
“回王子,已經是第五個了!”
唦摩里只覺得口中發苦,他在東人這里修煉了兩年,服食了好幾枚靈果,總算是突破了胎息五層,本來想是一個引以為傲的速度,誰曾想比他修煉速度更快的是他的妻妾懷孕的速度。
“如今在這頭生的第一個孩子已經會走路了……當真是叫人吃驚。”
唦摩里在東山越的宮中也有妻妾,宮中卻受了木焦蠻的指示,讓他的妻妾遲遲生不下孩子,誰曾想到了這邊以后兒女一個接一個的冒出頭來。
唦摩里稀里糊涂地出了院子,看著身前一眾妻妾,快要分不清哪張臉對應的哪個名字,那個懷孕的妾室笑盈盈的走上來,在他閉關前就懷了孕,如今已經快要生產。
“想必…想必…想必是我的種吧……”
唦摩里心里有些打鼓,幾個月不見眼前的一眾妻妾,個個的面孔看上去都是新的,他拉過那個懷孕的妻妾,看著她羞澀的面孔,怎么也記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同這個女子歡娛過。
“罷了罷了,反正長子定然是我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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唦摩里望向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女子,手中抱著一個看上去一兩歲大孩子,孩子眼睛微狹,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一看就是木鹿氏的種。
他初入東人地界時這妻妾就懷了孕,唦摩里的第一次得了子嗣,心疼寶貝得很,故而看護得仔細,心中也算好了時間,確定這孩子是自己的種。
“那可是未來的王嗣!”
唦摩里得意地抱過孩子,逗弄了幾下,院中很快又走上來一個隨從,恭聲道:
“王子,蛟公子來了。”
唦摩里聽了這話,滿臉的笑容頓時退了下去,暗暗地腹誹道:
“他娘的……準是送靈果來了,又要回去修煉了。”
唦摩里心中想同妻妾多歡好一番,但身在人家屋檐下卻不得不放棄偷懶的念頭,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連忙迎出去,笑道:
“公子來了!”
唦摩里也在東人的地盤生活了兩年,心中對這些東人的話術終于有了些了解,終于是客氣了一回,李淵蛟快步進了院子,挑眉道:
“表兄今個怎地如此客氣。”
“嘿嘿。”
唦摩里呆呆地笑了兩聲,他只學會了開頭這兩句,沒想到李淵蛟不按套路出牌,倒還反問他一聲,頓時宕了機,口中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一眾妻妾皆退下去,唦摩里迎著李淵蛟進了院子,兩人落座,下人奉上了茶水,李淵蛟這才開口道:
“表兄突破胎息五層,距離突破練氣,殺回東山越奪取王位,又更近了一步,實在是恭喜呀!”
唦摩里嘿嘿笑著,笨拙地點著頭,卻見李淵蛟將手一擺,漫不經心地道:
“你那大哥薺木已經坐穩了王位,收攏了國內的部落與部眾,你的兄弟一個也沒能活成,如今是風光得意。”
“當真可惡!”
唦摩里聽了這話,一時間又妒又恨,忍不住臭罵了一聲,誰曾想李淵蛟飲了口茶,仿佛不經意間地透露道:
“你那大哥也算有幾分眼界,這才坐穩了王位,馬上就派上了商隊,載滿了五六車的供奉,又要嫁女維持姻親,如今街外車水馬龍,全都圍到鎮邊去看了。”
“什么!”
這話就像踩到了唦摩里的尾巴,差點一蹦三尺高,當下何止又妒又恨,連同著驚懼恐慌,一時間沖昏了腦袋,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唦摩里如今逍遙自在地生活著,不但妻妾成群,實力還更上一臺階,這些東西全系在李家身上,唦摩里只是不敏感,而非徹頭徹尾的蠢貨,唦摩里好歹知道自己的價值在于將帶來一個乖巧聽話的東山越。
而自己那個哥哥一向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也深知這些東西,這便忙不迭地過來臣服了,唦摩里自覺沒了用處,怎么能不惶恐驚懼,他駭得兩腿瑟瑟發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拿起茶杯大口地飲了幾口,唦摩里這才顫著手放下茶杯,他雖然平素里沒什么計算,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有些腦子的,否則也不會匆匆忙忙地逃到李家來,頓時期期艾艾地道:
“公子……公子……薺木這人貪婪,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絕非真心臣服,而是要等待時機啊…”
“哎。”
李淵蛟見他嚇得夠嗆,故意沉默了一段時間,眼看著他眼眶都紅起來,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正色道:
“表兄放心,蛟弟懂得,伱才是我的好兄弟,那薺木殺兄弒父,怎么會是個安心臣服的呢?”
“對對對,他殺兄弒父,絕對不是一個安心臣服的!”
唦摩里差點為李淵蛟拍手叫好,這個推斷水到渠成,讓唦摩里大大松了一口氣,不曾想李淵蛟面露難色,咬牙道:
“可恨那人偽裝得實在太好,家中有幾個長輩竟然信了,淵蛟據理力爭,這才沒有叫他們把你交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
唦摩里激動地要流下淚來,心中對自己這個表弟的鼎力相助深深感動,卻不想李淵蛟話風一轉,好像話里有話,急急忙忙的詢問道。
“只是兄弟修煉的實在太慢……叫家里人沒了信心。”
“撲通!”
唦摩里匆匆忙忙地站起來,屁股下面的大木椅子硬生生被他勾斷了腿,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唦摩里面色漲得通紅,大叫道:
“他娘的!老子這就去修煉!”
“且慢!”
李淵蛟沒想到這人反應如此之大,硬生生被他叫得愣了一息,沉聲道:
“兄弟修煉的可是山越的土法?”
唦摩里面色一囧,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道:
“不錯……這法子修煉速度慢的很,突破之時也是收攏太虛中的一抹雜氣,只需要凝聚一個多月便可吞服,比不得你們東人的功法精妙。”
功法問題是山越人千百年的痛,每一個在地盤上稱王稱霸的山越人只要一冒出頭,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便曉得自己在修士面前啥也不是,甚至不需要同境界,只要是個修行了正法的修士,面對功法簡陋且還吞服了雜氣的山越練氣,一個打三四個不成問題。
“兄弟我曉得你的功法不行,特地向家中求過,希望能賜下一正法…”
“什么?”
唦摩里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暈了腦袋,一日之內大起大落,叫他呼吸急促,難以自持,澀聲道:
“兄弟如此待我,唦摩里銘記在心,千萬不要為了我在家中得罪長輩啊……”
“放心。”
李淵蛟搖搖頭,沉聲道:
“只要兄弟能在這幾年內到達胎息巔峰,淵蛟便有把握讓家中賜下一正法,并為兄弟求上一氣,讓兄弟媲美當年的伽泥奚!”
唦摩里聽了這話哪里還自持得住,心中激蕩不已,淚流滿面,用力點頭,朝著李淵蛟深深一拜,咬牙道:
“大恩不言謝!今后若是我在山越一天,淵蛟兄弟便是我山越的王上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