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二哥即將被削去王位的時候,朱棣也算是明白,為何他這幾天不見,人就直接消沉了這么多了。
這是要經歷人生大起大落了啊.
而一旁的楚澤則完全沒將其當真,要是真要剝去秦王的王位的話,估計早就直接去掉了。
還用得著拖這么久?
“今天過來是來給雄英上課的,順帶的找你商量點事兒。”
朱標在聽到楚澤這是打算給朱雄英上課了之后。
本來還在給朱樉做思想工作的他,頓時也來了興致了。
教育弟弟是大事,但是教育兒子,這也是大事兒。
“那正好啊,雄英和老十二最近天天膩在一起,我這就讓人去把他們叫來唄?”
“行,把他們叫來吧,我在那兒上課啊?”
“就學本堂吧。那邊本來就是收拾出來給雄英他們上課的,你看著先用一下,如果不合適,到時候再換一個地方就是了。”
“要是東宮不方便,干脆找父皇要一間閑置的宮殿也行。你看著怎么合適怎么來。”
在楚澤幫忙教育孩子這件事上,朱標向來都是以楚澤方便為主。
詢問了一下楚澤的意見之后,他便直接安排人前去叫朱雄英和朱柏去了。
而他們四人,則是帶著侍從,搬著黑板就朝著學本堂走去。
等他們安置好了黑板,擺好了座位之后,朱標也不由對楚澤帶來的那些粉筆產生了一絲興趣。
抓起一個,有些不太習慣的在黑板上試著書寫了起來。
當看到黑板上留下的那些顯眼至極的字跡時,朱標也不由滿意點了點頭。
“還是伱會想辦法啊。”
將粉筆放回了桌面上之后,朱標又試著將上面的字跡都給擦了。
粗麻布一抹,黑板依舊是那塊黑板。
感覺,似乎還挺方便的。
“你后面打算教他們什么啊?”
雖然說朱標對楚澤還是比較信任的,但是信任歸信任。
該問的,他還是想問問。
畢竟這是教育問題,就沒有當父母的會不關心的。
“這也是我今天要和你說的事情之一,你們這個時代學習的話,多數也就是學習一些古言典籍,四書五經什么的。”
“但是我們后世學的東西,很多,同時學科也很雜。涉及到的面十分的廣泛。”
“很多東西,我也只是會用,但是卻不一定就能講述的出來。”
朱標拍了拍身上的粉筆灰之后,對于楚澤的闡述,他也只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還真就是自己會,卻無法具體的去解釋。
而且一個人畢竟精力有限,也不至于什么都會。
這一點,他倒也比較理解。
“今天來,除了給兩個小家伙上課,還有一個就是,想找你借點兒人,我想重新編寫一套教材,一套盡可能貼近我所認知的東西的教材。”
“這其中,可能會需要用一些你們這個時代的知識,來填充我記憶中空缺的部分。”
“這個工程會有些大,而且我編寫出來的東西,也許和你們的認知也會有一些差距。”
“所以這途中,估計得一邊編寫一邊改。”
“你看看這事兒能搞定不?”
“嗯,這個沒問題啊!你若是能留下一套文獻的話,那可是曠世奇功啊!每一本文獻,都絕對是咱們整個大明的瑰寶,這件事你放心,我絕對能幫你安排妥當。”
“就是你需要多少人,而且需要哪些方面的文獻,這個事情你得稍微的計劃一下。不然工程量太大了也麻煩。”
“咱們可以試著一步一步的來,能撰寫出來多少就算多少。”
朱標原本還以為楚澤是又遇見什么麻煩了,結果當聽說他這是要編書的時候,朱標直接就笑開了。
朱標之所以如此的看重楚澤,本身除了他那穿越者的身份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腦海中那些來自數百年后的知識。
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過來人’!
楚澤能言人生死,知后興替、這些東西固然重要。
但就如楚澤自己說的,有些事他說出來之后,很大概率這件事就不會再發生了。
而一件事不曾發生,很可能就會牽連性的導致另一件事也不會再發生。
所以隨著他在這個時代存在的時間越長,他所熟知的未來可能改變的程度就會越大。
等到三五年或是十來年之后,楚澤所知道的未來,可能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知道了。
但是他腦海中所熟知的那些知識的價值,卻并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
而如今聽楚澤這話的意思,他這是打算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識,都以書本的形式流傳下來。
這個決定在朱標看來,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兒。
他自然是沒有不支持的理由了的。
對于答應的如此爽快的朱標,楚澤雖說有幾分意外,但是仔細想想,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地位站的越高,眼界自然也會越高。
知識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無價的。
“那行,你先幫我找一些在算學上有一定成就的人,然后還有一些.怎么說嘞,就是能看懂你們的古言文,但是又必須要聽話的人。”
“因為我要做的是教材,不是注解。主要的作用就是教書用的,所以我打算擯棄古言問題,直接隔絕你父皇制定的八股。”
“就單純的用我們此時說話時的白話風格來續寫教材,要的就是一個淺顯易懂。”
“只不過我這么做,估計會讓一些有文人風骨的人對此嗤之以鼻。”
“所以,優先考慮的是要聽話,我讓他怎么寫,他就怎么寫,別到時候搞的鬧矛盾。”
文人風骨,這東西說起來是很玄妙的一種東西。
因為很多人會很輕易的就將這四個字,和刻板,守舊搞混了。
文人風骨,在楚澤看來,重要的是風骨二字。
忠義廉恥、禮儀孝道,忠君報國,心系蒼生。
這些都是風骨的一部分。
但是若是某些人理解錯了,就很容易主要看重文人二字,而不是去在意風骨
所以楚澤不想要那些太過刻板的人,他是要編寫教材的,不是特么找人來給自己講什么數典忘祖的。
變通和進步,才是楚澤的主要觀點。
只要是有利的,是好的。
那就值得去學習,去推廣。
只要是不好的,不利的,就應該擯棄。
后世偉人說過:落后就只能挨打!
“可以,這件事我會著重注意一下的,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什么要求也一并說下,我之后讓人去安排。”
朱標說到讓人去安排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邊上的朱樉。
很顯然,朱樉就是他口中的人了。
而楚澤在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之后,也沒有個朱標客氣,再次開口提出了一個要求。
“有關方士煉丹的書籍,這方面的東西,你也幫我留心一下,不過我只要煉制各種東西的,不要那些什么煉人,修仙之類的玩意兒。這些東西如果發現,直接燒了就是了。純純扯犢子玩意兒。”
“除了這些之外,其他的暫時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之后,我在找你就是了。”
“行,沒問題。”
將楚澤的所有要求記下之后,朱標直接就安排人去留意這些事情去了。
而在他們商議編寫教材之事的時候。
學本堂之外也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好孫兒,老十二,你們進去之后,記得別告訴你父親他們,說皇爺爺也跟過來了哈,咱得偷偷的看看,這楚澤都要教你們什么東西。他要是敢瞎教,咱揍他。”
“皇爺爺,可是你這樣是不對的啊!父親教過孫兒,不能背后議論他人是非,做人更是要行得端坐得正,您這是偷聽.這是下作之舉。”
“嘿!妹子你看咱孫兒,這多正直一人啊!將來必然有出息啊!”
馬皇后在一旁看著老朱交代朱雄英。
目睹全程的她,此時除了苦笑之外,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尤其是老朱在聽到孫兒教訓他自己的時候,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著夸贊起了孫兒。
那一張老臉,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這要是換個人這么說他,怕是他當場都要跳起來殺人了。
“好了孫兒,趕緊去,記得爺爺說的,別告訴你父親他們哈!”
“好吧.”
在學本堂之外,老朱笑呵呵的哄著孫兒和兒子走進了學本堂,而他自己則趴在窗戶上,耳朵直勾勾的聽著其中的動靜。
一旁的馬皇后看著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干這種孩童事的朱元璋,她是既好笑又好氣的。
“重八,你要是想聽楚澤都教什么東西,直接進去聽不就是了嘛。你這又是何必啊。”
“哎,妹子你不懂,咱在場,楚澤這小子必然有所收斂,而咱現在不在,他就會說真話,說實話。咱其實不想這家伙教咱大孫兒的,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咱就怕他給咱孫兒教壞了。”
“但是架不住標兒堅持,咱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咱這就是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教真東西,他要是敢瞎教,咱現在就帶孫兒走,不跟他學了。”
馬皇后看著一臉較真又傲氣的老朱,她是真拿他有些沒轍了。
倔老頭子一個。
主要是,你偷聽就偷聽,為啥非要帶上我啊.
雖然馬皇后對老朱的這種行為多少是有些不太贊成的。
不過嘛,男人,適當的寵著他一些就是了。
所以馬皇后干脆也就站在一旁,對他這種無傷大雅的任性,也就算是默許了。
而在學本堂之中。
朱雄英和朱柏兩人此時也走進了大門當中。
當看到樹立在大堂中的那大大的黑板還有那兩張小課桌的時候,兩個孩子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了好奇之色。
“父親,二叔,四叔,老師好,雄英給你們問安!”
“大哥,二哥,四哥,老師好,朱柏給你們問安!”
雖然對此時學堂內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是兩個小家伙都十分懂禮貌的先來到了朱標幾人身旁,一一問過禮之后,這才看向了學堂中的一切。
而對于兩個小家伙的到來,縱然是滿臉頹廢的朱樉,臉上也難得的擠出了一絲笑意。
“好了,今天你們老師可是要給你們正式上課了。你們不用管我們,自己快去課桌上坐好。”
朱標伸手在兩個小家伙的腦袋上揉了揉之后,示意他們兩去準備上課。
而他們三個大人,則是向后退了退。
絲毫沒有打擾楚澤上課的意思,但是卻也沒有直接離開。
畢竟他們也有些好奇,楚澤究竟要如何上課,又是上的什么課,教導什么東西。
“好了,今天老師準備的依舊不是很齊全,目前還沒有給你們準備課本,所以就只能老師寫下來,你們先自己抄一下。”
“昨天做的鵝毛筆還在嗎?今天我們就用這個來書寫。”
“在的在的,昨天我們又做好多的。我還送了皇爺爺一個,他可喜歡了。”
聽到楚澤提到昨天的鵝毛筆之后,朱雄英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并且還不忘記和楚澤分享一下自己成就。
而聽到他這么說之后,楚澤也是微微笑了笑。
老朱喜歡的,那絕對不是什么鵝毛筆,他喜歡的..是孫兒親手給他做的禮物。
不過這種事楚澤也不會說開,讓小孩子多一些自豪和歡樂也沒什么不好的。
“行,既然你們的鵝毛筆都還在,那老師就直接開始了、今天因為是第一堂課,所以我們先學一些簡單的東西。”
“今天,我們學習的第一項,就是拼音。字形看起來或許有些奇怪,不過稍后老師會告訴你們,這東西的含義以及存在的意義的。”
楚澤說完之后,直接用手中的粉筆,轉身在身后的黑板上開始畫起了線條。
而學本堂之外,本來還在貼著耳朵聽的朱元璋此時卻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這楚澤才剛說了兩句話,就徹底的聲了。
‘這家伙干什么吶?’
懷著這一份好奇,老朱干脆從衣袖里掏出了一根削尖的小竹條,然后在馬皇后有些無語的目光注視之下。
他熟練的用手上的小竹條尖銳的一端,將用來糊窗戶用的厚紙慢慢給扎了一個洞。
之后將小竹條收起之后,瞇著眼睛就直接趴到了窗戶上朝里面看了起來。
這動作熟練的
要不知道他是皇帝的話,說不定還以為他是個賊。
而且看他手里的那小竹條,這擺明了就是有備而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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