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沙灘美女?
成冰猶豫了一會兒,一臉遺憾的擺了擺手,
“算了,牢大,我都和家里人說好了,明天晚上的飛機,就不折騰了。”
他還有個妹妹,明年高考,暑假他想趁著在家里輔導妹妹。
郭可也是一臉遺憾的模樣,“我也是,牢大下次這種機會提前說哈。”
卿云笑了笑:“那就冬天安排你們也去享受享受。”
成冰和郭可對視一眼,滿臉羨慕地看著孔子騫,嘴里酸溜溜地說道,
“你去打好前站,做好攻略,冬天帶我們去!”
云帝表示,他已經使勁兒在揪自己大腿,才沒有笑出聲來。
“不著急,一個個都有份兒的。”
孔子騫在網吧里熬了一整夜,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但心思卻飄到了別處。
屏幕上的人物被敵人打得落花流水,隊友的罵聲此起彼伏:“打得太菜了,孔小胖!”
成冰和郭可坐在旁邊,一邊看著他操作,一邊忍不住抱怨,“你這是怎么了?平時可不是這么菜啊!”
孔子騫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別煩我,我一會兒就帶你們飛。”
但他心里卻一直在想那艘“豪華游輪”。
早上出網吧的時候,他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坐上了公司派來的小車。
一想到要去體驗豪華游輪,他居然一點兒困意都沒有,反而有些興奮。
半個小時的車程后,車子來到了外高橋港。
在車上看到港口名字的時候,孔子騫就感覺不對勁了。
“不是應該去吳淞口那個客運中心嗎?怎么跑到貨運碼頭了?”
他心里開始犯嘀咕,難道是要盯著裝貨?
但看著港區內碼放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集裝箱堆垛,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直線下沉。
車子放慢速度,轉到碼頭所在位置,周圍是一艘艘大型遠洋貨輪。
孔子騫心里的期待直接跌到了谷底。
哪有什么游輪?
總不至于船還沒來吧!
這點兒常識他還是有的,又不是渡船什么的,大型船的靠港,是個漫長的過程。
車子停穩,朱兆江正站在碼頭前面像是在簽字,旁邊應該是船員什么的。
孔子騫嘆了口氣,提起背包下了車。
他知道多半又被那個便宜牢大給陰了,但心里還是存著一絲期待。
他走到朱兆江身邊,遞上一支煙,開口問道,“朱哥,咱坐的是哪艘船?”
朱兆江指了指面前的一艘大船,笑著說:“喏!就這艘!還沒坐過吧?”
孔子騫一臉便秘地看著眼前顯然是貨船的海船,忍不住抱怨著,“董事長不是說是游輪嗎?游戲的游?”
朱兆江愣了一下,看了看貨船,又看了看孔子騫,撓了撓頭,突然爆笑起來,“哈哈,這不就是游輪嗎?”
看著孔子騫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朱兆江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始給他解釋游輪和郵輪的區別。
孔子騫認命了,直接問朱兆江這艘船先去哪兒?
朱兆江笑了笑,說:“先去瓊州。”
說完,他把手里的一張輪船航線安排表遞給孔子騫,“10點半起航,明早8點半到瓊州港。”
孔子騫仔細看了看時間安排,這才放下心來。
他原本還擔心牢大會把他誆去非洲,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可不想去。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游船就游船吧,多半是讓我體驗一下國際航運。或者是……”
他甚至惡毒的揣測著,估計也是為了省一張機票錢!
不出他所料,朱兆江接著說:“你來得正好,正好可以觀摩一下海關檢查、裝船這些流程。”
孔子騫認命的跟著朱兆江開始經歷著這些流程。
別說,其實還是有點意思的。
原本以為是走過場的海關程序,孔子騫當時還在想都這年頭了,難道還有走私偷運什么的。
結果,花樣是五花八門。
什么香煙申報為仿真花裝飾掛件,什么家具是瀕危木種制品,這些都還在正常理解范圍內。
什么船員帶的烤鴨,只能帶荷葉餅上船,烤鴨和蘸醬留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特么的牛糞是什么鬼?!
這讓孔子騫百思不得其解的。
但聽清楚出口目的地是三哥家,他就不奇怪了。
畢竟那邊用量比較大。
炎黃集團的集裝箱被拖車裝入船艙后,朱兆江帶著孔子騫上了船。
讓孔子騫驚喜的是,他的房間真的是一間套間大床房。
朱兆江說:“你的房間在我對面,旁邊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這個房型算是船上僅次于船長室的最好房間了。”
大副是個匈牙利人,名叫澤羅·李斯特,他雖然帶著一點兒機械口音,但中文還算流利,和孔子騫交流起來沒什么障礙。
澤羅·李斯特給兩人介紹完船內的生活娛樂設施后就去忙了。
讓孔子騫心里再度舒暢的是,雖說這游輪不如正兒八經的郵輪,但娛樂設施還是應有盡有的。
還可以海釣什么的,只是他這個年齡不太感興趣。
房間里電視冰箱都有,主要是自帶衛生間和淋浴,還有窗戶,豪華的一匹。
孔子騫坐在房間里,看著窗外的海景,忍不住感嘆:“這待遇,簡直不要太爽!”
看來那便宜牢大確實沒有騙他,應該是自己搞錯了游輪和郵輪的區別。
就是有點可惜了,只能住一晚,能多住兩三天,應該還不錯。
一聲悠長的汽笛聲劃破了港口的寧靜,游輪緩緩地駛出了港口。
孔子騫站在甲板上,望著外面越來越小的碼頭,心中涌起一絲莫名的激動。
海風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咸咸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全新的體驗。
就在這時,船艙里的朱兆江從口袋里掏出衛星電話,接通后說道,
“喂,董事長,我是朱兆江。孔子騫已經上船了,貨物也順利起運。”
電話那頭傳來卿云的聲音,朱兆江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回應。
“嗯,我知道了。董事長,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朱兆江的聲音顯得有些嚴肅,“您說得對,這孩子潛力是有的,就是太憊懶了,需要讓他走出舒適區到風雨中去錘煉。”
電話那頭,卿云哈哈大笑起來:“朱哥,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這次安排他去非洲,就是想讓他多經歷些事情,磨磨性子。”
朱兆江點了點頭,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卿云話語中的期待,不過……
“董事長,恕我直言,我覺得就暑假兩個月,其實起不到多大的鍛煉作用。”
兩個多月一晃眼就過去了,純屬是體驗生活。
卿云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咳咳!朱哥,我已經幫孔子騫辦好了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大學的交換生。
交換期是一學年,算上兩頭的暑假,有大概一年半的時間。”
朱兆江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董事長,你這可真是大手筆啊!一年半……這孩子有得磨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
朱哥,孔子騫是第一個,從今往后,陸陸續續的會有人來你麾下鍛煉。
我說過的,希望你能成為恩格拉拉里克……”
掛斷電話后,朱兆江轉過身來,望著遠處變得越來越小的碼頭出神。
沉默了片刻,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使命感。
看來董事長對他這個室友的看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次去非洲,得好好錘煉這孩子,別辜負了他的期望。
而還不知道即將開始自己一年半交換生生涯的孔子騫,此刻完全不困,正興奮地在船上到處逛著。
他推開一扇扇艙門,眼睛里滿是好奇。
走廊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還夾雜著一股咸咸的海風。
他路過船員休息區,看到幾個海員正圍坐在一起聊天,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容。
孔子騫忍不住停下腳步,打量著這一切,仿佛自己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嘿,小兄弟,第一次出海?”
一個身材魁梧的海員朝他招手,聲音洪亮得像海浪拍打著船舷。
“是啊,第一次。”
孔子騫沒有多解釋什么明天一早就下船了,沒必要的事,點點頭,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可得好好體驗體驗。”
海員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了,“這船可比以前的破船強多了,現在海員的日子可舒坦得很呢。”
孔子騫點點頭,心里滿是感慨。
以前,他只能從里或者大航海游戲里窺見海員的生活。
書里面或者游戲里,那些海員們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顛簸,吃著難以下咽的干糧,住著狹小潮濕的船艙,還要時刻提防著海盜的襲擊。
而現在,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他驚嘆不已。
船上的設施一應俱全,健身房、娛樂室、餐廳……應有盡有,海員們的生活舒適得讓人難以置信。
海員們看著孔子騫興奮地在甲板上四處張望,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個老海員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小兄弟,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兒惡心?要是暈船,趕緊去船艙里躺一會兒,我找人給你送個青蘋果過去。”
孔子騫笑了笑,搖了搖頭:“奇怪得很,我一點兒暈船的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媽祖娘娘在庇佑我?”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心里卻也在納悶,自己為啥一點兒暈船的跡象都沒有。
海員們看著孔子騫在甲板上興奮地跑來跑去,完全沒有一絲暈船的跡象,紛紛感嘆起來。
一個老海員摸著胡子,一臉羨慕地說:“這小伙子,天生就是跑船的料啊!”
孔子騫聽到他們的議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晃晃悠悠的繼續往前走,來到了餐廳。
中午的自助餐已經準備好了,八葷八素,琳瑯滿目。
烤雞、牛排、海鮮、蔬菜沙拉……每一樣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孔子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兄弟,別客氣,隨便吃。”
一個穿著廚師制服的中年男人朝他笑了笑,手里拿著一把大勺,熱情地給他盛了一盤牛排專門放了幾顆青菜。
孔子騫接過盤子,心里滿是溫暖。
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著窗外湛藍的海面,心里感慨萬千。
時代真的變了。
以前的海員們在海上漂泊,生活艱苦,特別是游戲里,玩過大航海的都知道,船上最怕的便是壞血病。
而現在,他們卻能在船上享受如此舒適的生活。
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里,那鮮嫩多汁的口感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
這日子,真美!
游輪終究不是郵輪,特別是眼前這艘,簡直該改名叫遠洋散裝船。
船上的娛樂設施簡陋得可憐,大多是些用來打發時間和鍛煉身體的玩意兒,和郵輪那種以享樂為主的設施完全是兩回事。
吃過午飯后,孔子騫又在船上晃蕩了一圈,試圖找點樂子,但最終還是敗給了單調的環境。
困意如同潮水般涌來,他回到房間,一頭扎進床里,瞬間就陷入了沉睡。
晚飯后,船上的餐廳里彌漫著飯菜的香氣,海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好不熱鬧。
孔子騫也被拉去和他們切磋乒乓球。乒乓球桌擺在一個狹小的角落里,燈光有些昏暗,但海員們的熱情卻很高。
孔子騫的球技不算高超,動作有些生疏。
但海員們卻玩得不亦樂乎,還時不時地給他加油打氣:“小兄弟,加油!再來一個!”
孔子騫揮拍擊球,雖然球常常飛出界外,但他也被這種輕松的氛圍感染了,臉上掛著笑容。
比賽結束后,他滿頭大汗地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準備消遣一下。
讓他驚奇的是,海上居然也有網絡。
他打開瀏覽器,卻發現網頁加載得異常緩慢,信號極不穩定,偶爾還會斷線。
他嘗試打開QQ,卻發現連登錄都費勁。
無奈之下,孔子騫只好放棄社交軟件,打開了《三國志》單機游戲。
游戲的界面在屏幕上緩緩展開,熟悉的音樂響起,孔子騫瞬間沉浸其中。
他操控著金旋,一步步攻略荊州和益州。
游戲的獎勵機制讓人欲罷不能,他不斷投入,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當他終于完成荊州和益州的統一,抬起頭看了看時鐘,才發現已經凌晨三點了。
他趕緊存盤關機,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懊惱。這時間被他下午睡得日夜顛倒了。
倒不是怕猝死,而是他聽說日夜顛倒會導致陽氣外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畢竟還是圣魔導的,還沒轉職。
他嘆了口氣,關掉電腦,一頭扎進被窩,強迫自己盡快入睡。
次日清晨,七點一刻的鬧鐘如約響起,刺耳的鈴聲劃破了船艙的寧靜。
孔子騫艱難地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臉上還帶著一絲未褪的倦意。
他迅速收拾好東西,心里盤算著在船上混一頓早餐就下船。
拉開窗簾,透過窗戶,他看到遠處的碼頭已經漸漸清晰起來,心中不禁松了口氣。
轉身進入洗手間,孔子騫一邊刷牙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試圖驅散困意。
然而,當他刷到一半時,突然愣住了。
鏡子里的自己顯得有些憔悴,眼睛里還帶著熬夜的紅血絲。
他吐掉嘴里的沫子,猛地轉身,沖出洗手間,發瘋一般地沖上了甲板。
甲板上,清晨的海風帶著一絲涼意,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舷,發出“嘩嘩”的聲響。
孔子騫站在甲板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情景。
三艘駁船正在拖船的牽引下,緩緩地向他們駛來。
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但孔子騫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這是啥?!這是啥?!”
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身后,朱兆江的聲音響起,“這就是船接駁。
游輪在華亭沒裝滿,所以椰城在這邊再裝一點。
這里的港口水深不夠,大船無法直接停靠,所以需要駁船來轉運。”
出身八閩的孔子騫其實很清楚這是船接駁操作。
甚至他比朱兆江還要清楚,這不僅僅是船接駁轉運,而是他們乘坐的這艘游輪本身就是載駁集裝箱船,或者叫做母子貨船。
小駁船直接上船,到目的地后,母船下沉放入海水,小駁船出海,由對方拖船拖曳至目的港口。
這樣一是避免港口水深不夠停泊母船,二是節約母船停泊港口費用和時間,三是可以解決航線沿路的散貨運輸問題。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猛地轉身,看向朱兆江,眼神里全是慌亂,“那我呢?我怎么辦?”
朱兆江裝作一臉疑惑地問:“你啥你?什么怎么辦?”
孔子騫急了,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我要去椰城啊,不靠港,我怎么去?游過去啊!”
朱兆江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經集團公司研究決定,任命孔子騫為非洲公司總經理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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