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江吧啦吧啦地念著,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
孔子騫一臉郁悶地奪過他手里的文件,飛快地看了一遍,然后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臥槽”。
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孔子騫心里一陣煩躁。
他郁悶地摸出煙來,遞給朱兆江一根,然后自己也沒滋沒味地抽著。
朱兆江也不逗傻小子了,直接說出了卿云的安排,包括交換生的事情。
末了,他望著一臉鐵青的孔子騫補了一句,“其實,你應該懂的,董事長對你的期望很高的。”
孔子騫嘆了口氣,悶聲說道:“我知道的,就是特么的他騙我,說是去陽光美女沙灘的地方!”
朱兆江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坦桑尼亞一樣有美女,甚至坦桑尼亞被稱為非洲美人窩的。”
說罷,他猥瑣地沖著孔子騫挑了挑眉頭,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孔子騫卻斜睨他一眼:“朱總,你口味這么重?我還是喜歡金發碧眼大咪咪的。”
朱兆江一副看鄉巴佬的模樣,
“你個青鉤子娃娃懂個錘子!你是不知道那些真正的非洲美女,皮膚黑是黑了一點,但手感好得很,跟緞子一般順滑,其實不比大洋馬差。”
孔子騫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行吧,那我就去非洲看看,反正牢大讓我去,肯定有他的道理。”
朱兆江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既來之則安之,非洲……說不定,你會在那里找到屬于你的新天地。”
孔子騫郁悶的吐出一個煙圈,問他是怎么安排他的。
朱兆江聳了聳肩膀,“到了坦桑尼亞你直接跟著我,第一個月學習如何建設銷售網絡。
然后,趁著開學前,你帶著人開始沿著烏干達、南蘇丹、埃塞俄比亞、肯尼亞走上一圈。
華唯公司在當地都是有分公司的,你去跟著他們的人拜訪客戶,實地了解當地的風俗人情,為下一步設點行動做好準備。”
孔子騫聽罷,掐滅了煙,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我先補瞌睡,下次你們開會把我叫上吧,反正也是閑著。”
望著孔小胖的背影,朱兆江沒來由的笑了笑,轉頭看向了天際線。
這孩子憊懶確實是憊懶了點,但這心態真不錯,他還以為要勸導幾天的。
在大海中,游輪畢竟還是要比純粹的集裝箱貨船速度更快。
特別是這種母子駁船式的游輪,沿路卸貨母船無需靠港,而子船甚至可以放下就走,很是方便。
但這讓孔子騫覺得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就像是坐了一次假的遠洋船一般。
每到沿岸港口,他倒是可以跟著補給小船到岸邊去晃悠一圈。
但也就一兩個小時,絕大多數時間連碼頭都來不及出,根本來不及領略什么當地的風土人情。
更像是放風。
看著那些陌生的建筑和人群,孔子騫心里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這種走馬觀花的體驗,讓他感到有些沮喪,他渴望更深入地了解這片土地,而不是僅僅停留在表面。
也就剛開始時,他跟著補給船去岸上過,后來他也懶得去聞柴油味了,就在船艙里待著。
沒人帶著,在國外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怕出點差池。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抵達目的地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時,也是7月24號了。
這讓孔子騫覺得很是無語,他在海上整整飄了28天。
還不如直接坐飛機過來的,太耽誤時間了。
不過他自己也清楚,真是坐飛機,自己估計見著那架勢便會撒潑打滾不肯來的。
而坐船……完全不給自己一點反悔的機會。
畢竟,他又不可能游回去的。
而事后和父母的通話里,他也清楚,這是那殺千刀的便宜牢大在江城時便和自己父母商量好的事情。
還能說啥?
只能苦笑一聲,能被炎黃小卿總這么算計的,也算他孔子騫是號人物了。
正午時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游輪緩緩駛入達累斯薩拉姆港,港口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孔子騫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的港口,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幾分不安。
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長時間的海上生活讓他有些不適應即將踏上陸地的感覺。
海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咸咸的氣息,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
“到了!”
朱兆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興奮。
他拍了拍孔子騫的肩膀,“小伙子,準備好了嗎?”
孔子騫點了點頭,但眼神中仍帶著一絲迷茫。
他明白朱兆江問他準備好了究竟是在說什么。
按照上船后的約定,從此時起,他便要開始以一名正式員工而且還是中層領導干部的身份來履行職責了。
甚至,在三個月后,他將擔負起炎黃集團非洲軍團秘書長角色的職責,而不是兼職大學生了。
這個轉變讓他感到既興奮又有些壓力。
這一路行來,也不是沒收獲。
他和朱兆江這次帶來的百來人團隊倒是打成了一片,彼此關系熟稔了不少。
這為后續的工作展開提供了便利。
船上,不是什么事都干不了的。
華唯公司提供的非洲各國資料需要研判,需要他們據以做出當地市場的策略預案。
銷售的話術差異化、營銷方案的完善、人力資源的建設、財務體系的健全、內部控制制度和流程的梳理……
作為炎黃集團第一支海外軍團,朱兆江麾下的非洲軍團是整個集團的樣板。
百來人團隊里,其實大半還都是其他軍團的種子,傳幫帶是每天工作的主題,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而朱兆江對他的培養,也算是不遺余力盡心盡力在教導,完全是把他當做他的副手在培養。
不僅僅是什么事情都不避他,甚至事后也會一點點給他剖析每個決定后面的原因和邏輯。
這將近一個月的密集鍛煉,勝過一個學期的兼職。
他學到了很多在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也更加明白了團隊合作的重要性。
這個點頭,顯然讓朱兆江不能滿意,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總要面對的。”
孔子騫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將面臨更多的挑戰和責任。
但他也明白,這是他成長的機會,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一步。
他看著朱兆江,堅定的回答著,“朱哥,我準備好了。”
達累斯薩拉姆,坦桑尼亞曾經的首都。
其在坦國的地位甚至高于華國的華亭,位于非洲東海岸,是一個充滿活力和多元文化的城市,也是坦桑尼亞最大的城市。
這座城市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當時它只是一個小型的漁村。
隨著時間的推移,達累斯薩拉姆逐漸發展成為一個重要的貿易中心,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和探險家。
如今,它已經成為了坦桑尼亞的經濟和文化中心,擁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和傳統的非洲市場,充滿了異國情調。
港口繁忙,船只往來不斷,街道上充滿了非洲特有的熱鬧和活力。
這里既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也有傳統的非洲市場,充滿了異國情調。
讓孔子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此時的達累斯薩拉姆,當地氣溫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炎熱,反而在一場小雨之中,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只是空氣中的濕氣讓他覺得有點荒謬。
這時,船上大副澤羅·李斯特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以為非洲全年都是酷暑難耐?
其實坦桑尼亞位于赤道以南,氣候和北半球正好相反。
2月氣溫最高,7月氣溫最低。
不過這里地處熱帶,7月再涼快也涼快不到哪兒去,頂多就是從‘蒸桑拿’變成‘吹風扇’的差別。
你瞧,現在7月的小雨一過,氣溫降了些,體感還算舒服。
等到了2月,那才叫熱,太陽曬得人皮都快化了。
所以啊,來坦桑尼亞得挑對時候,不然就得遭罪咯。”
澤羅·李斯特其實和孔子騫一樣,也是屬于先在這艘船上見習,而后派往新船做船長的。
和澤羅·李斯特混熟了之后,孔子騫這才知道,卿云居然不聲不響地購買了30多艘大小不一的萬噸級貨船,組成了一個百萬噸級載重噸船隊滿世界的飄著。
而且這個船隊的所有權還不是落在炎黃集團名下的,而是在卿云和秦縵縵等人共同設立的公司名下。
這個運力,比起有著3千多艘萬噸以上級別貨船、擁有3.2億噸總載重噸的船王家族來說,是九牛一毛,但也足以讓他咋舌不已。
和海員們廝混了將近一個月,孔子騫對這些還是稍微有個基本概念的。
每一噸載重噸的海船新船造價是400美刀,百萬級載重噸就是4億美刀。
雖說買船是可以做融資租賃的,而卿云買的應該全部都是二手船,無需掏出這么多現金來。
但他更清楚這便宜牢大……或者說大嫂秦縵縵的性格。
這必定是全款買入,就算打對折也是兩億美刀,何況也不可能成新率只有50。
只能說,壕無止境。
而這個操作……按照朱兆江的說法,是屬于卿云的家族閑置資金理財行為。
只是孔子騫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清楚,便宜老大這一手還有沒有其他的考慮。
其實相對于卿云麾下其他板塊的業務,他覺得船運這塊更讓他感興趣一些。
畢竟絕大部分少年心中都有一個海賊王的夢想,何況還是《大航海時代》這個游戲盛行時代的少年。
他總覺得便宜牢大這步棋的背后,還有其他的意思。
別的他不清楚,但他們所在的這艘船上,或者他們這個團隊里貌似有好幾個寸頭漁民哥。
沒法子,作為在八閩長大的孩子,對于寸頭漁民哥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不說家家戶戶都有,但每個村都至少有那么一兩個的。
而且問起業務是一問三不知,每天都在底倉里搗鼓著記錄著什么,是公司的人才是怪了。
不過對于澤羅·李斯特所說的這個天氣是坦桑尼亞最冷的時候,孔子騫表示有點兒不想呆下去了。
特么的,最冷的時候短袖也可以扛過去,那么最熱的時候是啥情況?
“一般也就是45度左右。”
澤羅·李斯特的回答,讓孔子騫覺得有些生不如死了,未來的一年怎么熬?!
澤羅李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坦桑尼亞挺不錯的,這里算是非洲的旅游勝地。”
孔子騫并不這么認為。
夏季平均溫度超過40度的地方,扯犢子的旅游勝地。
澤羅·李斯特哈哈大笑,“你一定沒聽說過一句話,不是馬爾代夫去不起,而是坦桑更具性價比。”
他介紹著,距離這里不遠的桑給巴爾島其實比馬爾代夫的景色更漂亮。
“桑給巴爾島?”孔子騫好奇地問。
“對,那是個天堂般的地方,海水清澈見底,沙灘潔白細膩,風景美得讓人窒息。”
澤羅·李斯特眼中閃爍著向往的光芒,“世界十大蜜月島嶼中,桑給巴爾占據一席之地,不僅有沙灘、大海這樣傳統的浪漫元素,覆蓋滿島的熱帶花草和香料更為新人們呈上最香的假期。
桑給巴爾市區西部臨海一帶古老的石城區,可以見到融合了非洲、阿拉伯地區、印度和歐洲等地區的各種不同風格的建筑……
在桑給巴爾眾多島嶼中,最著名的要數溫古賈島。
探險者、蘇丹人、奴隸販子、商人均把這里看做地理戰略要地,因為它是商船航行的必經之路。
而他們的故事也早被寫進了《一千零一夜》,你應該讀過。
古老的獨桅三角帆船在附近的海面上穿梭,夕陽在清真寺塔尖的鐘聲中漸漸西下……
距離這里就幾十公里,你平時周末都可以去,上面……美女如云!而且還可以租個女朋友……”
孔子騫聞言翻了個白眼,不過心里的好奇心倒是被點燃了。
不管是朱兆江還是澤羅·李斯特,還有船上的海員,都在說坦桑尼亞是什么非洲美人國的,這段時間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焦炭的膚色下,能美到哪兒去?
反正,以他的想象力,是難以在腦海里描繪出來的。
講到這里,澤羅·李斯特舔了舔嘴唇,臉上浮起了浪蕩的笑容,
“當地女子膚色分為三種,純黑的,還有較白的應該是純阿拉伯人,最極品的當屬古銅色,估計是混血,眉眼精致皮膚Q彈……”
他這么一說,孔子騫倒是有概念了。
好吧,坦桑尼亞擁有良好的港口條件,大航海時代開始后,讓這里被稱為‘非洲的墊腳石’,是非洲與阿拉伯及印度的一個交易中轉地。
所有進出東非的商貿船只,不管是買寶石還是販奴隸,都會在達累斯薩拉姆、桑島這一帶歇一站進行補給。
桑給巴爾早在500年前就被葡萄牙人所侵占。后來阿拉伯人推翻了葡萄牙殖民者的統治,19世紀中葉英國殖民者又侵入桑給巴爾,如此復雜的“身世”令這里充滿了混雜的色彩。
海員嘛,以前動不動就在海上飄好幾個月的,如同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一般,自然就會進行一些深層次的文明交流。
于是,這里的混血美女就多了起來,幾百年的繁衍下,讓當地女性充滿了特色。
“如同委內瑞拉一般,當地的人種構成也能從側面反映出一些歷史線索,那些過去商貿發達,多種族文化匯聚的城市,混血比較多,女生的顏值也高。
就算是穆斯林打扮的黑人女子,也是身材苗條修長、臉長得也比非洲內陸地區的人精致,甚至沒有那種非洲獨有的厚唇。”
孔小胖聽罷,猥瑣的大圓臉上浮起了堅定的光芒,“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當游輪終于靠岸,孔子騫踏上陸地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有點站不穩的感覺。
腳下的地面似乎在微微晃動,他趕緊扶住旁邊的欄桿,穩住身形。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意外,畢竟在船上他已經習慣了那種搖晃的節奏,現在突然站在堅實的地面上,反而有些不適應。
“這是上岸綜合癥。”
澤羅·李斯特在他身邊解釋道,“不過你的癥狀很輕微,休息一會兒適應了陸地環境就好。”
孔子騫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感受著腳下的堅實。
他環顧四周,港口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遠處的建筑在雨后顯得格外清新,街道上的人們穿著色彩斑斕的衣服,顯得生機勃勃。
港口的繁忙景象讓他感到一絲興奮,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異國情調。
澤羅·李斯特說罷,便背起背包往外走去,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桑島過兩天風流快活的日子。
孔子騫望著他的背影,詛咒著這貨要得花柳病,但內心深處也是有些春心蕩漾、蠢蠢欲動的感覺。
貌似……這里應該是法外之地吧?!
孔小胖在腦子里想象著桑給巴爾島的美麗風光和……人文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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