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收了個女兒,馮驥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再去鎮子外監視少林禿驢們。
他陪著楊不悔,在鎮子里玩了一整天。
第二天,馮驥直接花錢,在這鎮子上買了一套小宅院,買了幾個丫鬟仆人。
既然答應了做小不悔的爹,他想要給這孩子一個家的感覺。
有了房子,就算是有了家。
楊不悔看到新家,寬敞的院落,幾間大大的廂房,門口種滿了她喜歡的花朵,瞬間就讓她喜歡上了這里。
她開心的在院子里奔跑起來,大喊著:“爹爹,爹爹,這就是我的家嗎?”
馮驥笑道:“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住這里。”
楊不悔開心極了,中午的時候,廚娘做好了飯,楊不悔吃的舌頭都快吞下肚了。
她跟著紀曉芙東躲西藏,哪里吃過什么好吃的。
紀曉芙原本也是千金大小姐,又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來。
如今跟著馮驥,大概是楊不悔出生以來,生活最滋潤的一段日子了。
在這鎮子上住了近一個月。
附近聚集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每日晚上都有江湖人士施展輕功,在房頂上奔走。
馮驥心中暗暗驚訝,這彭瑩玉和白龜壽倒是能躲啊,竟然藏了一個月,還沒露臉。
這日馮驥送楊不悔去了私塾,自己則是來到一家酒樓外。
他目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酒樓外的墻壁上。
一只老鷹的簡化圖案畫在墻角,看似孩童涂鴉一般。
但是只有天鷹教教眾明白,這是本教聯絡標識。
這個圖案,是馮驥三日前留下的,如今三日過去,沒有任何變化。
馮驥微微皺眉,進了酒樓,要了一些簡單的酒菜,便在這里等候起來。
如果白龜壽看到這標識,一定會進來找人。
馮驥喝了會兒酒,眼見快到晌午,他無奈搖頭,知道今日只怕又是白費功夫了。
正要起身,忽然樓下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掌柜的,上些素齋。”
“好咧,兩位女俠,樓上樓下?”
“樓上吧,樓下太吵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馮驥神色一動,看向了樓梯口。
卻見樓梯口處,兩道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上來。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鵝黃長裙,一頭秀發烏黑。
她神色有些蒼白,眼神之中,帶著焦急。
另一人與她身高差不多高,但是膚色微黃,容貌尚可,就是嘴巴有些偏大。
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峨眉派的紀曉芙與丁敏君!
兩人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馮驥身后。
二人入座,丁敏君便開口了:“師妹,跟我回去見了師父,等師父原諒你了,咱們峨眉派弟子都派出來找伱女兒,比咱們倆茫茫人海去找會方便很多啊。”
紀曉芙眼睛微紅:“我不該留下她一人的,我不應該的。”
說著說著,她竟是哽咽起來。
原來紀曉芙將楊不悔安置好之后,與丁敏君便要回峨眉派,向滅絕師太坦白自己罪刑。
路途之中,意外接觸到了追查魔教白龜壽的各派弟子。
丁敏君是峨眉派俗家弟子中的大師姐,這種事情自然不能退縮。
當下她與紀曉芙二人加入這群人,開始追殺白龜壽。
紀曉芙心里想著是,如果能抓到白龜壽,將其交給師父,師父或許會念在這份功勞上,從輕發落自己。
但是二人追尋的途中,紀曉芙竟是意外遇上了那對農家夫妻。
紀曉芙大為吃驚,立刻攔下二人,詢問二人為何離開老家,在數十里外的地方相遇。
二人支支吾吾,紀曉芙頓時大急,立刻詢問起自己女兒。
二人不敢實說,只是說去探親。
丁敏君聽得煩躁了,一劍刺穿了那農家漢子的胳膊。
那人這才如實說來。
紀曉芙聽到自己女兒失蹤,差點氣的暈過去,顧不得這對夫妻,連忙日夜兼程,回到村落里。
她找遍了村子,也找不到女兒。
到處打聽之下,只聽人說,有個大漢帶著一個女娃子離開了村子,往清河鎮方向去了。
她一路追查打探,一個月時間,才追到清河鎮。
只是茫茫人海,她上哪里能找到一個男人帶個女娃?
丁敏君也煩了,便再次勸她回峨眉,向滅絕認錯,到時候讓峨眉弟子都出來找。
紀曉芙一聽,也有道理,便只能答應下來。
事實上,丁敏君怎么會去管那孽種死活,她只想要快點讓師父親眼看到紀曉芙是如何辱沒峨眉門風的。
她要向滅絕證明,她才是峨眉的未來。
此時酒菜端了上來,丁敏君適時閉口,等到店小二離去了,這才繼續道:“不過在這之前,我看咱們可以先跟外面的那些武林同道們合作,抓住魔教妖人白龜壽。”
“若是能從白龜壽口中得到屠龍刀的下落,咱們回去再見到師父,必定會得到師父褒獎。”
丁敏君說到此處,心中興奮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師父對屠龍刀的興趣之大。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以往江湖上有任何關于屠龍刀的消息,師父都會第一時間派人過去追查。
如果這次得到屠龍刀消息,自己可以說是給峨眉立下大功了。
再加上紀曉芙這賤人辱沒師門,壞了門規,師父斷然不會原諒她。
以后師父不就只會獨寵自己一人?
峨眉掌門之位,日后不就是自己的嗎?
想到得意之處,她不由嘴角微微翹起。
對面的紀曉芙卻根本不想聽這些,她只想盡快找到女兒。
可是眼下找人的事情毫無頭緒,只能先聽丁敏君的建議。
丁敏君見紀曉芙神不思屬,似乎也沒聽進自己的話。
她當下也懶得再說,只顧吃飯。
桌子上的菜,她吃了大半,對面的紀曉芙卻沒有胃口,幾乎沒怎么動筷子。
丁敏君心中冷笑,也懶得管。
她吃飽喝足之后,起身道:“走吧,咱們去和少林派圓覺和尚他們匯合。”
紀曉芙放下筷子,挎著包袱,提著寶劍,跟著丁敏君往樓下走去。
馮驥看著二女背影,目光閃爍了一下。
當即起身,跟了上去。
以二女的功夫,自然發現不了馮驥。
一路尾隨二女,很快來到清水鎮外那座破廟。
卻見此時破廟之中,已經聚集了相當一批人手。
這批人估摸著要有數十人,這個規模可不算小。
此時為首之人,便是少林派圓覺。
圓覺看向眾人,沉聲道:“諸位,這魔教妖人躲在清水鎮已經快一個月了,若是貧僧猜測不錯,恐怕他們也是在等支援。”
昆侖派的一名弟子道:“圓覺大師所言不錯,昆侖附近,本就是明教教徒猖獗之處,怕是他們已經在暗中聯絡了。”
“哼,魔教妖人,向來鬼鬼祟祟,便是他們來了支援,又能如何?咱們這里有少林派的高手,又有昆侖派、崆峒派諸位高手,豈會怕他們?”
“對,咱們還能怕他們?”
“明教的人倒是還好,只怕那白龜壽聯絡到天鷹教的人啊。”忽然有一名巫山派弟子低聲道。
提到天鷹教三個字,眾人臉色不由都是微變。
顯然想到了數月前武當金頂發生的事情。
天鷹教紫薇堂堂主,一人橫掃五大派,連少林空聞方丈,都差點死在當場了。
眾人氣焰頓時一滯,便在這時候,忽然便聽到丁敏君開口冷笑起來。
“天鷹教來人又如何?又不是那血手人屠親至,旁人咱們有什么可怕的?”
此言一出,眾人也紛紛點頭。
“峨眉派的女俠說的不錯,血手人屠這幾個月都未曾在江湖出沒,估計那日武當金頂之戰,他肯定也受了傷。”
“不錯,怕是這血手人屠也在養傷呢。”
“就是,再者說了,天鷹教勢力在江南,距離咱們十萬八千里呢,怕什么?”
眾人紛紛點頭,既是給自己等人打氣,也是損一損魔教威風。
這時人群里,一個華山派弟子喊道:“諸位,諸位,請聽我一言。”
“這位是?”
“在下華山派郭玉昌。”
“原來是華山派天險劍郭大俠,郭大俠請說。”
卻見那郭玉昌道:“諸位,我們華山弟子今日在城內有所發現。”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喜。
少林派的圓覺連忙問道:“郭大俠,貴派有何發現?”
郭玉昌享受眾人目光聚集于他的感覺,沉吟道:“今日我派弟子,在鎮子的鐵匠鋪,看到一個半大小子,竟然要訂制一柄禪杖。”
此言一出,圓覺立時眼睛一亮,道:“是了,那彭和尚的禪杖,在隴南時,便被咱們打斷,眼下他沒有趁手兵刃,勢必還想再打造一把。”
他立刻追問郭玉昌,道:“可有找到那人落腳之處?”
郭玉昌立時點頭,道:“找到了,那人離開鐵匠鋪,在街上兜了幾圈,去了一處米店之中。”
“我已經命人把守在附近,此行正是來通知諸位。”
“那還等什么?咱們快去抓人啊!”
“是啊,快去抓人,遲了莫要讓他們逃了!”
眾人紛紛大叫起來,急不可耐。
圓覺微微皺眉,道:“城內有蒙古兵看守,真要動手,就得速戰速決。”
“這樣諸位,我們各派一位身手不錯的兄弟作為代表,一起去米店拿人,其余人埋伏附近,若驚動官府,我等只管先走,其余人繼續監視。”
這話算得上老成持重之言,眾人紛紛點頭應下。
當即一行人立刻趕回鎮里,來到郭玉昌所說的米店。
峨眉派這邊,丁敏君不大放心讓紀曉芙離開自己視線,便要求她和紀曉芙一起參加米店的行動。
圓覺沒有多想,覺得峨眉派就兩人,也不算多,便答應下來。
馮驥一路尾隨這些人,站在附近的屋頂看著。
不多時,就聽到米店之中傳來怒吼之聲。
緊跟著便有不少明教弟子廝殺出來。
為首的,正是一名禿頭和尚。
這和尚身寬體胖,極為雄壯。
身披僧袍,手里卻沒有兵刃,此時扛著一只板凳,一陣橫掃避開圓覺等人。
他口中大吼一聲:“出城!”
當下眾人紛紛施展輕功,一躍而起,上了屋頂。
一路輕功飛行,急速往城外跑去。
在那彭和尚身后,馮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玄武壇壇主,白龜壽!
馮驥當即二話不說,身形一躍而起,緊跟而上。
不過一會兒功夫,輕功差的人,已經被甩在了身后。
一追一逃間,兩伙人沖出清水鎮,直奔樹林之中。
此時只有彭瑩玉、白龜壽二人輕功尚可,內力不俗,一路狂奔逃得飛快。
而追擊的人手里,只有八人追了上來。
少林派這邊的圓覺為首,三個和尚。
華山派的郭玉昌,昆侖派的兩個道人。
峨眉派這邊,紀曉芙和丁敏君輕功不俗,也追了上來。
其余人等,都被甩在了身后老遠。
一眨眼的功夫,幾人沖入林子里。
忽然那郭玉昌大叫一聲:“諸位讓開!”
眾人下意識分散開來,卻見郭玉昌猛然一甩手,手中彈丸飛刀瞬間激射出去。
遠處稍微落后的白龜壽猝不及防,頓時被暗器擊中,悶哼一聲,身形踉蹌了一下。
前方的彭瑩玉立時停下,一把抓起白龜壽,猛地一扔,喝到:“你先走!”
當下他猛然轉身,一掌打向追來的圓覺。
圓覺急忙停下,以少林羅漢拳對戰。
然而一交手,彭瑩玉掌法忽然一變,轉向打在郭玉昌那邊。
郭玉昌連忙停下身形,也立刻還擊。
然而彭瑩玉又是佯攻,仗著身法輕功卓絕,身形連閃,掌法忽快忽慢,虛虛實實,變化多端,竟是將八人全都攔了下來。
而就是這么一耽擱,白龜壽已經鉆入林子,消失不見了。
圓覺等人頓時大怒,紛紛拼命圍攻彭瑩玉,欲要解決他。
那知彭瑩玉極為老辣,哈哈一笑,立時身形一躍而起,就要逃走。
便在此時,一直沒有出手的丁敏君陡然一揮手,噗噗幾聲。
峨眉金針瞬間插在了彭瑩玉的肩頭。
彭瑩玉頓時悶哼一聲,咬牙還要繼續奔逃。
卻不想腳下一個踉蹌,感覺眼冒金星。
他瞬間驚怒交加,看向丁敏君這邊,罵道:“嘿,峨眉派也算是名門大派,竟然也會在暗器上煨毒?”
丁敏君冷笑一聲:“對付你這種魔教妖人,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她得意一笑,當即加入戰團,劍法歹毒狠辣。
彭瑩玉連忙躲閃,卻在此時,那少林派的圓覺自身后欺進,猛地一掌拍來。
彭瑩玉大吃一驚,連忙回身便是一掌!
嘭的一聲!
彭瑩玉身形倒飛出去,砸斷了幾根大樹。
彭瑩玉咬著牙,感覺手臂似乎受了傷,卻不肯倒下。
郭玉昌喝道:“彭和尚,我們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干么?你把白龜壽交出來,大家一笑而散,豈不甚妙?”
彭瑩玉冷笑道:“白壇主已經被你們打傷,我彭和尚莫要說與他有些淵源,便是毫無關系,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郭玉昌冷笑:“甚么見死不救?我們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向他打聽一個人。”
彭瑩玉頓時冷笑起來:“你們要問謝遜的下落?為何不去找紫薇堂堂主馮驥?”
“嘿嘿,他在武當金頂可是當眾說過,你們想要知道屠龍刀下落,可以去問他啊,能接住他十招,他替你們問武當張五俠夫婦。”
彭和尚這話說出來,頓時令對面八人臉色一沉,說不出話來。
馮驥當日確實在武當金頂說過這話。
但是以當時馮驥殺人不眨眼的恐怖程度,誰敢去問他?
彭瑩玉見他們不說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怎么?你們不敢?”
“哈哈哈,一群慫貨,也就看人下菜碟,欺軟怕硬的東西,你們也配叫名門正派?”
那少林圓覺和尚忽然怒罵道:“住口!”
“你這魔教妖人,我等就是要殺你,替天行道。”
“姓馮的妖人,我少林遲早會有人去抓他!”
“先擔心你自己吧!”
說罷,他猛然沖上去,一掌打向彭瑩玉。
彭瑩玉立刻與其對掌,轟的一聲,身體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草叢里,一動不動。
眾人見狀,都面面相覷,看了看圓覺和尚。
郭玉昌忍不住責備道:“圓覺大師,你太沖動了,我們還要靠他抓住白龜壽。”
其他人也立刻走向了彭瑩玉的尸體。
幾人都有些著急,生怕彭瑩玉真的死了,腳步不由快了幾步。
剛到彭瑩玉尸體前,忽然彭瑩玉陡然一躍而起。
雙手宛若雷霆,呼嘯拍出,接連五掌,砰!砰!砰!砰!砰!
頓時除了峨眉派丁敏君和紀曉芙,以及少林寺的圓覺和尚,其余五人皆是被打中。
五人皆是口吐鮮血,身體倒飛了出去。
一時間,竟是全都受了重傷。
原來剛才這一掌,是彭瑩玉運足內力,打出了平生絕學大風云掌!
圓覺見到如此一幕,瞬間睚眥欲裂,口中怒吼:“你找死!”
當下猛然一躍而起,手持禪杖,猛地就要砸碎彭瑩玉的腦袋。
彭瑩玉早已身中丁敏君的峨眉金針,剛才已經是用盡內力,此時再無絲毫抵抗之力。
眼看禪杖帶起可怕嗚咽之聲,他心中一嘆,面露絕望之色。
暗自想到,自己扶持周子旺稱帝失敗,本以為回到湖北,可以卷土再來。
想不到今日會死在這里,一時間,心頭悲憤不已。
卻在這時,忽然空中一道破空聲激射而來。
嘭的一聲,一顆石子直接打在了禪杖之上。
那石子似乎蘊含了千斤巨力,直接打的圓覺禪杖都無法把持,咣當一聲,偏飛脫手。
圓覺虎口撕裂,鮮血淋漓!
他滿臉驚怒,急忙身形后退,看向彭瑩玉身后,怒道:“什么人?”
卻見白龜壽與一人從樹林里走出。
白龜壽冷笑起來:“嘿嘿,少林派的禿驢,你不是要問我謝遜下落么?來,我帶來一位真正知道謝遜下落的人,你敢問他嗎?”
圓覺見到白龜壽,先是一喜,旋即一怔,問道:“誰?”
卻見樹林陰影之下,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走了出來。
來人淡淡道:“剛才是你說少林派有人要來抓我?”
圓覺看清來人長相,瞬間臉色狂變,瞳孔驟然一縮!
“是你!”
不遠處的峨眉派丁敏君、紀曉芙也都臉色大變,同時驚呼起來!
“血手人屠!”
兩千票了,昨天其實就應該加更的,但是真的寫不動了,肩膀脖子酸的不行,感覺頭都便沉了,真的不能久坐了,今天加更結束,我好好休息一下。大家下個月再投我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