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之中,李莫愁感覺有人似乎在將她抱了起來。
迷煙效果很厲害,她雖然內力不錯,卻還是難以抵擋,終于在馮驥出手后,意志一松懈,人就暈厥過去了。
馮驥看著玉體橫陳的美妙少女,不禁嘖嘖稱奇:“當真奇怪,我今日若是不出手,難不成這李莫愁就真的失身于此了?一點意外和轉折都沒有?”
馮驥神色古怪,要是這么說,原著里的李莫愁難不成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這怎么可能,原著里分明提及過,李莫愁守身如玉,雖然和陸展元有過一段感情,但是一直恪守本分,從未僭越。
馮驥想不通,看著月光下躺在地上的李莫愁,肌膚晶瑩如玉,白的發光一般。
小小的肚兜,根本兜不住她胸前偉岸。
此刻躺在地上,碩大的果實因為重力的緣故,向兩側傾倒,露出小半雪白粉膩的東西半球。
馮驥走到她身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隨后起身打算處理錢青的尸體,這一瞧,不禁一愣。
“咦?”
卻見這錢青尸體已經僵硬,其面部青紫,似乎中了劇毒一般。
馮驥頓時神色一動,立刻解開他的胸口衣襟。
但見這錢青的胸口,有一只朱砂般的掌印,四周一片烏青發黑。
馮驥頓時恍然,笑了起來:“好一個李莫愁。”
這掌印自然是李莫愁剛才情急之下打出,雖然沒有強悍內力,但是卻也將她畢生絕學五毒神掌的毒素打入錢青體內。
恐怕即便馮驥不出手,這錢青也撐不住多久,便要毒發了。
“看來原劇情里,不是旁人救了她,而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馮驥扭頭看向李莫愁,笑道:“卻不知你是不是從這一刻開始,學會了江湖爾虞我詐了。”
但見李莫愁面容絕美,面如桃腮,一點朱唇紅似櫻桃,瓊鼻如玉,睫毛彎翹,娥眉如柳葉細長,五官勻稱,加上這如玉一般的肌膚,當真嬌媚絕美。
看她面容,馮驥估摸著,現在的李莫愁,怕是二十歲都不到,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
此時的她,還沒當道姑,未曾挽起頭發,留著少女般的青絲長發,披散開來,當真如仙女一般。
馮驥看著此時的李莫愁,心中感慨萬千。
“好好一個女孩,竟是成了日后江湖人聞之變色的女魔頭,當真可憐。”
“也罷,左右我還需在此界待上一陣子,幫她一把也好。”
想到此處,馮驥盤膝坐在屋內,等她蘇醒。
只是剛盤膝坐下不久,就聽得房頂之上有動靜傳來。
馮驥抬頭瞧了一眼,卻見屋頂磚瓦被人揭開縫隙,有一人從屋頂往內偷窺。
馮驥頓時冷笑一聲,隨手一彈!
噗嗤一聲,勁風激射,那人頓時慘叫一聲,從屋頂摔了下去。
四下里頓時沒了動靜,想來是白日里其他見色起意的江湖人,夜晚來探佳人閨房了。
一直到天色微亮,床鋪上的李莫愁終于悠悠醒來。
“啊——”
她一醒來,昨晚回憶涌上心頭,頓時尖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只是這一下動作幅度不小,惹得兩座大山晃蕩,春光滿屋。
她急忙低頭,捂住胸口衣衫,看向屋內。
這一瞧,頓時臉色大變,卻見屋內坐著一個身形偉岸的青年男子。
而地上躺著的,正是昨夜要輕薄自己的錢青!
想到昨夜里種種,她瞬間滿臉慘白。
“我殺了你們!”
她眼淚瞬間如決堤洪水般涌出,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從床鋪之上一躍而起,凌空一掌,猛地拍向馮驥。
馮驥睜開眼睛,看向李莫愁,隨手輕輕一揮。
呼——!
柔和的勁風,瞬間將來勢洶洶的李莫愁推送回去。
李莫愁頓時整個人不受控制,被這股大力送回床上。
但是這股勁力雖大,但是卻十分柔和,顯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卻聽馮驥道:“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李莫愁還要發怒,聞言不禁一呆:“救命恩人?你……你是說,是你救了我?”
馮驥目光看向她,輕笑道:“怎么,昨夜之事,你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此言一出,李莫愁不由得立刻想起來,昨夜昏睡之前,卻有一人幫自己打死了錢青。
她立刻看向地上尸體,果不其然,那錢青脖子被人捏碎,早已死了多時。
李莫愁不由心中大喜,旋即想到了什么,急忙撈起袖子,露出一截宛若白玉般的藕臂。
卻見手臂臂彎處,一顆朱砂痣出現。
見到守宮砂還在,她頓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滿臉歡喜起來。
抬頭看向馮驥,連忙抹了抹眼淚,在床上跪倒:“對不住,這位大俠,剛才是小女子魯莽了,謝謝你出手搭救小女子。”
馮驥笑了笑:“倒也不必如此,此人中你毒掌,即便我不出手,他也活不過一時三刻。”
李莫愁連忙起身,要去檢查錢青尸體。
但是剛要起身,忽然目光瞥見窗口下自己碎裂的睡衣,頓時神色一變。
她這才想起來,昨夜自己的睡衣似乎被這姓錢的畜生撕裂,只穿著一襲肚兜。
但是此刻,自己……自己竟然穿著新衣!
她頓時明白過來,憤怒看向馮驥。
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讓他看了去了?
馮驥與她目光對視,神情坦然,道:“此人雖然中你毒掌而亡,但是后半夜,陸陸續續又有幾個蟊賊前來叨擾,你昏睡不醒,我只得守你一夜,你這是什么眼神?難不成怪我為你穿上衣衫了?”
“總不好叫我守著赤身的你一夜吧?”
馮驥的話,頓時讓李莫愁又羞又氣,但是人家剛幫了自己,著實有潑天大的恩情于自己。
自己豈可怪罪旁人?
可是……可是自己清白身子,卻稀里糊涂的被他看光了。
“陸郎……我……我對不起你……”
她悲從中來,頓時啼哭起來,嗚嗚的抹著眼淚。
馮驥不由無奈,卻也能猜到她所思所想。
當下開口道:“李姑娘,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又未曾碰過你,出了這個門,昨日之事你我守口如瓶,無人知曉,你依舊是清白身子,何以如此傷心?”
李莫愁哭道:“我守身如玉十八年,從未讓男子碰過,更別提看過我的身子,你……你說的輕巧,嗚嗚……”
馮驥不由搖頭:“昨日你又不是一絲不掛,不是還穿著一件衣服么?”
李莫愁頓時臉色通紅,又羞又怒,肚兜算什么衣服?
但是這番話,倒也讓她心里有些安慰。
“是啊,我還穿著肚兜呢,不能算是被他看光,算不得的,算不得的。”
她心中勸慰自己,當下默默整理衣服。
馮驥見狀,起身走向門口。
李莫愁連忙喊道:“你去哪里?”
馮驥笑道:“你既然醒了,就不需要我守著了,我自然要做我的事情去了。”
李莫愁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可是就這么讓對方走了,她總有種說不出的不甘心。
這人可是看過自己身子的,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但是留下他又干什么呢?
人家救過自己性命,自己怎好為難對方?
李莫愁不由陷入兩難境地。
在她遲疑之中,馮驥已經推開房門,離開她的房間。
李莫愁連忙收拾好行李,立刻跟著馮驥走出房間。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馮驥點了早膳,在大堂食用起來。
李莫愁坐到了他附近一張桌子,也不說話,默默地低頭。
馮驥喝著粥,吃著肉包子,他飯量極大,一口一個,不一會兒,吃了三四屜。
李莫愁身上沒有錢了,看著馮驥大口用餐,不由得腹內饑餓,好似著了火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問道:“喂……”
馮驥扭頭看向她,輕笑一聲:“我有名有姓,不叫喂,況且剛救過你,你叫我一聲恩公,也不過分吧?”
李莫愁臉色一紅,忸怩了一下,這才開口道:“恩……恩公。”
“嗯,有什么事?”
“還沒請教恩公尊姓大名。”
“好說,我姓馮,單名一個驥字。”
“原來是馮大哥,馮大哥,小女子腹內饑餓,你……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銀錢,買點吃的?”
李莫愁臉色通紅,借錢之事,她也是頭一回,著實難以開口。
實際上,她一路從終南山過來江南,身上一開始也沒多少銀錢。
但是她武功高強,這一路上殺了不少劫道匪徒,或是對她見色起意的江湖匪類,多少搜刮了一些銀錢。
這才讓她能堅持一路,但是到了江南地界,這邊未曾受到蒙古韃子入侵,百姓還算安康,盜匪自然少了,她竟是沒能再遇到飛來橫財,以至于現在手里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馮驥笑了笑,伸手一番,掏出一枚銀錠,扔給了她:“拿著吧。”
李莫愁連忙接住銀錠,心中感激,道:“謝謝。”
“不客氣,這也是從錢青身上找出來的。對了,那錢青的尸首,你如何處理的?”
李莫愁低聲道:“藏在床底下了。”
馮驥笑了笑,不再多言。
兩人吃飽了之后,馮驥起身便要離開。
李莫愁急忙站了起來,想要跟上去。
卻在這時候,外面沖進來一群官兵。
領頭的是這客棧老板,他目光一掃,就立刻指著李莫愁,大叫道:“各位官爺,是她,尸體就是從她房里發現的!”
原來李莫愁離開房間之后,店家就讓人進去清理了。
這一清理,立刻就發現了錢青尸體,頓時大驚失色。
不過店家也是有些城府,偷偷摸摸去衙門告官,這邊則是讓店小二好吃好喝的穩住李莫愁。
如此一來,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好一個蛇蝎毒婦,昨日那姓錢的壯士好心請你吃飯,還為你付了房費,你竟然殺了他!各位差爺,快抓住這毒婦啊,她就是兇手啊。”
店家大叫起來,顯然想要洗脫店鋪嫌疑,直接指責李莫愁就是兇手。
李莫愁臉色一變,滿臉憤怒,大叫起來:“我不是!”
“是那姓錢的不安好心,半夜用迷煙暈倒我……”
“好啊,果然是你!”
為首的官差,看著模樣俊俏的李莫愁,色心大動。
頓時不等李莫愁爭辯,直接大喝起來,同時一揮手,喝道:“抓住這毒婦!”
頓時一群官差同時出手,抓向李莫愁。
李莫愁有口難辯,心頭委屈憤怒。
她身形一閃,不斷避開這些官差,卻心存良善,不肯傷人。
馮驥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此時的李莫愁,當真是個好姑娘啊。
這種情況下,她都不愿意出手傷人。
想到十年后心狠手辣的赤練仙子,馮驥著實難以將此時的李莫愁和十年后的赤練仙子聯系起來。
“這陸展元,當真該死啊,好好一個姑娘,就這么讓他毀了。”
李莫愁不愧是古墓派傳人,身法宛若仙子,飄逸出塵,輕功高絕,閃轉騰挪之間,躲開了這些捕快的抓捕。
卻見她手指連連點出,封住這些捕快穴道,不傷這些人分毫。
片刻后,在場關捕快官差就已經被她全部點住了穴道,她翻身一躍,落在門口,對著這些人怒道:“是那錢青對我圖謀不軌,他該死!你們冤枉我!”
此時官差被她點住穴道,一個個臉色畏懼。
為首的官差喊道:“姑娘,不要沖動,他死在你屋子里,我們還需調查,你快快解開我們穴道,一切由官府做主的。”
“是啊,姑娘,你現在抗拒我等執法,已經犯了大錯了啊。”
“小姑娘,殺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放開我們,我等必定還你公道。”
幾個官差勸說起來,李莫愁竟是真的遲疑起來。
馮驥不由搖了搖頭,笑道:“李姑娘,江湖兒女,有仇必報,有恩必償。你如果真的束手就擒,跟著他們去了官府,再想逃出來,可就千難萬難了。”
李莫愁神色驚慌,看向馮驥:“我……我該怎么辦?”
“天下之大,你有武學傍身,何必在此與這些人糾纏不清?只管去做你的事情。”
李莫愁頓時想到自己還要去找陸展元,怎么能在此地耽擱?
當下一咬牙,沖著官差喊道:“你們聽清楚了,有罪的是那姓錢的,不是我,不要再追著我不放了,不然……不然……”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威脅他們,說要殺了他們,她卻不忍。
最終喊道:“不然有你們好看。”
當下沖著馮驥抱了抱拳,連忙迅速離開客棧。
馮驥笑了笑,也身形一晃,跟著她一同出門。
古墓派輕功卓絕,李莫愁一路施展輕功,很快就逃出城池。
只是出了城池,她神色迷茫起來。
此地是江南腹地,她辨不清方向,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去何處。
想要去找陸展元,卻也不知道那嘉興陸家莊地處何方。
行至路口,卻見有茶攤在路邊支起,來往有不少行人在此喝茶歇腳。
李莫愁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幾個銅板,她遲疑了一下,默默的低頭,沒有上前飲茶,而是尋到茶攤前,道:“老丈,你好。”
“這位女俠,要喝茶嗎?我們這的紅茶解渴,綠茶提神,來一壺?”茶攤老板笑吟吟道。
李莫愁連連擺手:“不,不用,我不喝茶了。”
她囊中羞澀,面對老板熱情,有些不好意思。
茶攤老板頓時笑容淡了許多,只是點了點頭,又繼續忙碌起來。
李莫愁連忙問道:“老丈,請問要去嘉興陸家莊怎么走啊?”
那茶攤老板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莫愁,道:“嘉興啊?在前南三十里左右,就是嘉興了,不過陸家莊我就不知道了。”
李莫愁頓時大喜,連忙又問道:“往南嗎?這個方向嗎?”
她指了指大路,那茶攤老板大笑:“姑娘,日升東方,那邊是東邊,可不是南邊,你沿著這條道往前走,過了第二口路口,便可往南方嘉興去了。”
茶攤的旅客看著這一幕,不禁也都大笑起來。
“小姑娘,你孤身一人,方向都分不清楚,怎么敢出來的?”
“是啊,姑娘,還是早些回家去吧,這江南雖然不比北方,但是路上一樣有兇險的。”
“姑娘,江南陸家莊千千萬,嘉興姓陸的莊子不少幾百,幾十個總有的,你上哪兒找去?”
茶攤上的人見她長得漂亮,不由都逗弄起她。
李莫愁心中有氣,不理會這些說風涼話的。
謝過茶攤老板,便急匆匆的趕路。
路過第二個路口時,她頓時又發愁起來,眼前路口,竟是三叉路。
其中兩條,一條通往東南,一條通往西南。
李莫愁常年在古墓之中,對方便辨別著實吃力。
此次初次下山,經驗太少了。
當年在古墓之中,她也經常在無數密室之中暈頭轉向。
她一直埋怨師父,不肯告訴她古墓密道地圖,導致她分不清方向。
此時離開古墓,她才發現,在外面她也分不清方向。
當下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想要等到路人詢問詢問。
只是遲遲不見路過的人,她心中無奈,只能隨便挑了一條道,繼續趕路。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黃昏過去,路邊野草叢生,時不時有野獸啼鳴。
李莫愁一路上沒能找到歇腳的地方,只得在附近的一處山洞里露宿。
夜晚天氣轉涼,她雖然有內力護體,但是卻還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看著星光寂寥,皓月當空,她不由思念起了師父和小師妹。
想到從小待她如母親般的師父,她眼眶一紅。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她與陸展元私定終身,師父不許,最終吵鬧之下,被師父逐出師門。
此時身處荒郊野嶺,又被歹人迷暈過,官府不分青紅皂白要抓她。
她只覺心神疲憊,委屈至極。
又遲遲尋不到情郎,悲苦凄涼,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下來。
只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凄苦之人了。
良久,她抹干了眼淚,安慰自己道:“李莫愁,不要怕,只要找到陸郎,一切都會變好的。”
想到陸展元當年對自己的甜言蜜語,她又不禁露出笑容,心里甜滋滋起來。
只是念頭又是一轉,回憶起昨晚在客棧之事,心中惆悵不安。
“若是陸郎知曉我被人輕薄,不會不要我了吧?”
一時間,她患得患失,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馮驥站在洞外,看著這一幕,不禁笑了起來。
現在的李莫愁,當真離魔頭差之千里。
這個時候的她,還是第一次下山,初入江湖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