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第四百七十三章 揚帆,出海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玩蛇怪  書名: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更新時間:2024-08-17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雄于地球,則國雄于地球。”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翌日。

汴梁日報,就刊登了這份《少年中國說》。

無數看到這篇文章的人,紛紛擊節稱賞,拍案叫絕,為魯迅先生的文筆與壯志喝彩。

這亦是如今大宋的一個縮影。

在文化方面,科學的興盛與古人的思想發生碰撞,勢必帶來觀念上的變化。

汴梁作為首都,走在了科學的前沿,因為皇帝癡迷,知院宣揚,百官在他們的影響下,也開始成為了科學的擁躉。

畢竟科學與儒家思想并不沖突,也不會動搖百官的根基。

上行下效,科學之風很快在民間盛行,也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思想文化。

新學之說喧囂塵上,猶如一場思想啟蒙運動,在大宋開始生根發芽,向全國各大城市蔓延。

所以趙駿在報紙上批判封建禮教,批判官僚主義,批判一些不好的思想。又贊揚科學發展,贊揚崇尚新學,贊揚好的思想。

像這樣的文章也能夠被世人接受。

而相對應的,便在廣大農村以及縣城地區在這方面依舊保守。

那里是封建禮教與傳統古板思想的核心區域,很多人接受不了,對新學與科學不屑一顧。

但文化新浪潮不會因為落后保守地區的不接受而停下。

只要皇帝依舊癡迷科學,知院依舊高舉科學大旗,科學持續給人們帶來新的變化,那么新文化運動就會一直保持不變地開展下去,并且深深影響每一代人。

如此再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等這樣的思想如浪潮一般涌向全國,那么遲早有一天,大宋的落后愚昧都會被消滅,取而代之的是科學發展觀開始深入人心,以此理性地看待這個世界。

五月份,狄青班師回朝。

朝廷開始規劃從長安到敦煌的鐵路,以此更加方便掌控西域。大宋的南方艦隊則開始正式占領麻逸島,往南開拓至爪哇島一帶。

原本種植在廣州、海南、廣西的橡膠和金雞納樹,也開始繼續向南移植,正式在東南亞生根發芽。

甚至船隊最遠還探索過澳大利亞。

只是由于暫時太遙遠,朝廷甚至都沒有把那里當作罪犯的流放地,而是把麻逸島當作新的嶺南。

以前罪犯都是流放嶺南,現在嶺南已經全面開發,罪犯都是流放麻逸。

同年。

大宋在整體上依舊保持著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

政體穩定,軍事強大,科技興盛,教育普及,經濟和農業更是蓬勃發展。

特別是物價方面值得稱道,除了汴梁、杭州、成都等經濟發達的城市市中心房價太高了點以外。

其余生活方面的物價十分低廉,甚至可以說是近乎谷賤傷農。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米價。

在汴梁鬧市一個殺雞人,殺魚人,每天能賺大概200300文左右,刨除掉休息日,一個月大概在69貫之間。

而米價這些年卻一直維持在200文左右一石,也就是200文能買到約60公斤大米。

基本上干一天活,一家五口兩個月的口糧都足夠了。

其余汴梁紡織廠的女工工資約一個月6.1貫,鋼鐵廠男工的工資約9.4貫。

甚至就連縣城維持治安的衙役吏員工資都在5貫左右,陜西負責運輸物資去西域的民夫一個月是8貫上下。

生活用品當中鹽價和米價都非常低廉,只有油價略貴,但隨著豆油、花生油、芝麻油、菜籽油等壓榨植物油的大量出現,也慢慢讓油價下降。

畢竟宋代就已經出現了這種壓榨油,有專門的壓榨油工具。

而蒸汽機的出現,讓它的效率更高,壓出來的油脂更多,市場上的植物油變多了,價格自然也就慢慢降了下來。

只能說,這是大宋百姓最好的時代。

相對應的。

卻又是房價暴漲的時代。

到慶歷十二年的時候,汴梁內城一所三百平的普通民宅,價格能飆升到三萬貫,幾乎是一百平一萬貫。

以一貫約770文來算,那就是內城每平米差不多就要77000文,按購買力折算,基本上就相當于每平米四萬多塊錢了。

而且這還是內城靠近外城的房子,如果是內城靠近皇城的房子就更貴。

像當初趙禎為趙駿買的那套房子,兩千平才花了一萬多貫,放到現在的話,由于靠近皇城,相當于北京二環內,價值最少得三十萬貫往上走。

外城稍微好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還是一套三百平普通民宅,地段不好,處于外城邊緣,賣個七八千貫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換一個鋼鐵廠男工,得不吃不喝七八年才能在外城邊緣攢下一套。至于內城的房子就別想了,除了以前汴梁的原住民以外,就只有特別有錢的大商人才能買得起。

所以很多官員都沒有屬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哪怕工資依舊非常高,也只能住在朝廷搞的職工大院或者公租房里。

趙駿當初建了不少公租房,房租大概在每月34貫左右,看上去很貴,但對比一下內城一棟宅子動輒數十貫的租金,這個價格已經很良心。

汴梁有品級的官員數量到今年已經超過了八千余人,比景佑年間翻了一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七八品以下的小官,月收入在十多貫至二十多貫之間,基本上都住公租房。

不過城外郊區新建的筒子樓房價就低廉許多。

畢竟離市中心遠,房價一般在幾百貫左右,租金也非常便宜,幾百文的比比皆是。

咬咬牙花幾貫錢買輛自行車,上下班也還算方便。

因此有不少人在外城買房,現在房地產商們修建的速度都快趕不上買房的速度,城外的房價也每天都是上漲趨勢。

一時間,汴梁繁華日盛。

東都外城,方圓四十余里,護龍河寬十丈,皆植楊柳,粉墻朱戶,紅袖招展。

穿城河道有四,漕運興盛,凡天下之物,皆由此入京城。

舉目則青樓畫閣,繡戶珠簾,寶馬爭馳于御路,金翠耀日,高樓大廈,羅綺飄香,驚起自行車鈴鐺無數。

也就是在這一年。

大宋國力又比往年強盛許多的時候,大宋皇帝趙禎,為了向全世界展示大宋的強盛,決定于慶歷十三年新年時期,舉行史無前例的大朝會。

這次他將邀請目前與大宋有所交集的多達六十余個國家來到大宋,讓他們看到大宋的國力之興盛,實力之強悍。

為此在趙禎的示意下,外交部和禮部從年初開始,就選調人手,出使各國發出邀請。

從去年到今年三月,兩部籌備了達十余支使節團,分別出使。

最先出發的當然是出使西域的使節團。

李燾、孫友同、劉秉嚴等人于去年下半年出發,出使高昌與黑汗,最終幫助狄青順利拿下整個西域。

消息傳回來,振奮人心。

雖說這中間還是出了意外,讓李燾身死,然而不提李燾身后朝廷會有多么大的獎賞,對他子孫后代與家人的幫助有多大。

光這名留青史,就足以讓許多求名之人欣然向往。

因而其余使節團很多都興奮不已,他們都是自愿報名,也都知道這一趟可能充滿危險。

不過危險也存在了機遇。

或者自己回來,加官進爵。或者死了回來,那也無所謂,讓子孫門蔭。

以往大宋數萬官員,科舉考試每年一百多名進士自然是含金量最高,但同樣對于廣大中下級官員來說,門蔭才是主要上升通道。

然而,如今大宋開放了更多的取士通道,制科、吏科、學科等等,門蔭取士的數量越來越少。

誰都知道,朝廷越來越偏袒制科、吏科和學科,也就是后世俗稱的公務員考試。制科可以理解為專業人才考公,吏科是臨時工考公,學科是大學畢業生考公。

聰明人已經能夠想到,以后大宋很有可能取消門蔭,自此科舉成為最高級別考試,制科、吏科、學科則成為略差一級的考試。

并且大宋對學歷也愈發看重,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特別是高等大學文憑,基本上考學科往往十拿九穩,甚至是考科舉都有額外加分。

因而門蔭只會消失在歷史長河,除了對大宋有巨大的貢獻以外。

本身出使的只是禮部和外交部下級官員,自己上升空間有限,子孫后代也不一定能考中,為了自己和子孫博個前程,那自然從者云集。

其中禮部主客郎中譚文學,外交部禮賓郎中章有為二人則成為了出使中東的代表。

不要以為他們的官職很低。

事實上禮部是一級部門,禮部尚書正二品,兩個侍郎從二品。

然后下級部門就只有祠祭、主客、膳部、儀制四司。

每司一名郎中,兩名員外郎,四名主事,分別為正五品、從五品以及正六品。

外交部是二級部門,外交部尚書正三品,兩個侍郎從三品。

下級部門則有國政、涉外、禮賓、領事、法律、安全六司,同樣都是一名郎中,兩名員外郎,四名主事。

但級別卻沒有降,也是正五品、從五品到正六品。

其中國政司主要研究國家對外政策,比如對遼政策就是暫時和平,實際敵對。

涉外司則是外交交涉,禮賓司是外交禮儀,領事司是負責對外駐扎,如在日本、越朝就有大宋領事館。

至于法律和安全就不用多說,研究其它國家的法律,以及涉外安全,特別是安全司,表面上是安全事務司,實際是調查它國內部情況。

所以不管是禮部還是外交部,郎中和員外郎都不是什么低級官員,在本部內部已經屬于僅次于尚書和侍郎的高級管事。

而在整個大宋體制里,也算是中級官員,承擔著禮儀以及外交事務。

譚文學和章有為是此次出行的主要人員,下面自然還有幾名主事、案首、簽書、孔目、押司、勾當之類的六至九品隨從官員以及吏員。

三月上旬,一行人就帶著王命抵達了廣南東路的廣州。

正是晚春時節,廣州太陽火辣,溫度很高,讓人覺得有些悶熱。

然而當他們抵達廣州之后,看到的卻是一副比天氣還更加熱火朝天的景象。

宋代廣州城自然沒有后世那么大,它的實際位置就在后世以越秀區區政府為中心,北至東風中路,西至人民北路,東至東濠涌高架路,南至康泰路。

總體來說跟后世的廣州城比起來,它只是很小的一塊地方,甚至越秀山都在城北郊外,自趙佗開始,便是廣州最古老的城區。

可此刻的廣州城雖然城墻尚未被推倒,但城外卻已經開始大量修建高樓大廈。

珠江碼頭更是停了無數艘船只,那些舟船有的是小帆船,有的卻遮天蔽日,如參天巨舟。

港口船來船往,至少有數千艘舟船之多,沿著廣州城外的碼頭連綿數里。

無數的碼頭工人進進出出,不斷卸貨裝貨。碼頭內外人聲鼎沸,各種各樣的貨物穿梭如流,還有大量的官府人員在維持秩序。

這些人有海關,有衙門,有常平倉管,甚至還有本地廂軍。

譚文學等人是走水路過來,慶歷年間,朝廷多次疏浚靈渠,早已經成為主要貨運渠道。

船隊到了本地之后,因為已經是下午,也來不及參觀看看整個碼頭的全貌,船停下之后,一行數十人下了船只。

“譚郎中,章郎中!”

“王漕司,蘇知州。”

他們下船后就派人通知了地方官府。

廣南東路轉運司以及廣州知州府很快就有人過來。

其中帶隊的是轉運使王罕,以及知州蘇緘。

王罕當年為潭州知州,后來政績不錯,多次升遷,如今已經是轉運使。

這蘇緘則是蘇頌的堂叔,但年齡卻和蘇頌差不多。

他歷史上在擔任英州知州的時候,曾經領兵協助廣州抗擊儂智高,把儂智高打退,后來任邕州知州,死于越南入侵。

不過此時大抵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越南還敢入侵,也得問問在越南的大宋駐軍答不答應。

此刻二人親自前來迎接。

蘇緘還好,職位比譚文學他們還低一級,但王罕是正四品,按理來說,正常公務,派個副轉運使就差不多。

然而這可是朝廷出使的重任,且這次出去,還要調動廣州海軍,自然不能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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