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專車向外行駛,一路上跟著許多的警衛車,前面也有車輛為他們開道,不過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武定區附近的一處大型公園內。
陳傳讓警衛車在外面等候,他和徐闡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然后往公園之中走了進去。
盡管已是夜晚,可公園之中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武定區這個點上正是熱鬧時候,有不少人出出入入,路邊擺燒烤和食品攤的小販。不遠處還能看到一處小型球場,外面有觀賽臺,燈火之下,有不少年輕人正在那里打球,還有人在助威吶喊。
陳傳很喜歡這樣的氛圍,看了眼那邊,邊走邊說:「老徐,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這些天濟北道這段通訊路線上有些麻煩,多虧你和一眾同僚穩定局面。」
徐闡說:「處長,這沒什么,比起之前,我們現在做起事來更有干勁。」
陳傳嗯了一聲,說:「我那份報告你看了么?」
徐闡點頭說:「看了。」
陳傳往一旁走了幾步,來到了一邊的觀賽坐席上,并與徐闡一起在這邊坐了下來。
他看著球場上來回拼搏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歲的少年們,說:「這一次我能確認已將趙真業擊殺了,但我感覺事情可能還沒有結束,因為這個人可能和對面的一些東西有所勾結。」
「對面的東西?」
徐闡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無論是身為調查主管,還是身為純凈派成員,那對于對面那些存在那是必須在意的,因為那才是真正的威脅,
陳傳說:「還記得我們在下城區遇到的那些個東西么?我有種感覺,這次所遇到的,說不定與上次所見到的有些牽扯。」
徐闡這時看著對面一個少年人飛身而起,把球奮力甩進球框,贏來一片喝彩聲,他想了想,說:「處長,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在哪?」
陳傳說:「做好每個部門自己的事就好,我們這幾次行動不是沒有成效的,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我覺得一段時間內這些東西應該不會輕易出現了。
但如果我猜測為真,這件事情顯然不會那么輕易的結束,這段時間我們利用起來,盡可能強大自己。」
他頓了下,「我打算離開中心城,去往交融地修行一段時間,爭取再提高一些。」
徐闡點頭,又不禁望了望陳傳,心中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因為格斗者到了一定層次后,提升起來就越來越慢,越到后面越是如此,那就像一個水瓶,往里蓄水,一旦蓄到滿時就無法再容納更多了,那就需要擴展瓶身,這一步是非常難的,這是作為一個人,或者一個個體的無奈之處。
但是他自認識陳傳后,從來沒有見到他停下腳步過,說明后者遠遠還沒有到那種極限,依舊能夠在往前突破,直到眼下還看不到底限。
他心中想著,或許那種存在于更高層的境界,也只有處長這樣的人才能夠去攀登吧。
陳傳看球場上在進球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拼搏,他說:「老徐,你的根基很足,如果要說中心城有誰能突破第四限度,那么就非你莫屬了,我希望你能盡快到達這一境地,以應對可能更危機的局面。」
徐闡默默點頭,之前陳傳去交融地的時候,就為他向總部進行了申請,
總部來人本來原本準備交給他一項考察任務,但是后來下城區消殺那個存在,這個任務直接算他成功了。之前已是通過一個特殊運輸渠道將純質交給了他,這些天下來他一直在用此修行。
他過去純靠著自己修行就到了靈覺這一境地,現在有了純質提增潛力,
此后無非就是精神力量打磨了。
陳傳的眼中,目前在濟北道中心城中他所見過的大部分格斗者中,實力和潛力最高的就是徐闡了,是下一個最有可能成為格斗家的人。
只是他自己走過一遍這個路,知道這條路兇險有多大,并不是說自身才能高就一定能走通的,可好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擁有足夠的資源,一些缺陷是可以設法加以彌補的。
恰好他現在就具備這個條件。
再看了一會兒眼前的球賽后,他站起身,說:「老徐,跟我來,給你一樣東西。」
他帶著徐闡轉出來,來到了自己專車這邊,打開后備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型金屬箱子,遞給了后者。
「這里面有兩樣東西,能幫助你進入更高限度,里面已經寫明了用法,
老徐,你如果感覺要接近突破的時候,那就記得用上。」
這里面裝的是青翼飛蛇的異化組織,這東西可以幫助格斗者在突破至四限度時增加半數以上成功可能,代價是這東西會使得異化組織瘋長,一不小心就會長過頭,所以他還另外附贈了一枚九竅蓮子。這樣能夠將此抑制住。
如果徐闡能夠借此突破,那么他能獲得一位更強力且絕對信得過的助手了。
徐闡稍作沉默,伸手接了過來,最后肅容對他行了一禮,無比鄭重的說:「處長,屬下定不會有負期望。」
陳傳嗯了一聲,說:「功法上的事,你可以向總部打個報告,等通過后,我這里直接給你一份。我過年后就會離開修行,分部那里,我不在的時候,你和老常、高姐他們商量著解決,解決不了,可以去城外找專先生商量。」
「部長,我會放在心上的。」
陳傳點點頭,說:「回吧。’
他和徐闡回了車上,隨后就在此分別,離開武定區,一路回到巍光區金楓苑別墅區。
回到家里的時候,見小姨于婉還沒有睡,還熱著湯等在那里,他心中不由一熱,當著小姨的面喝了湯,和小姨說了會話,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沐洗出來,他忽然覺得好像缺了點什么,后來一想,是這次沒能拿到任何戰利品。
可惜了。
不過以后有機會的。
他去了收藏室轉了一圈,走了出來,就拿筆在日歷上圈畫了幾處,年節之后他就回往交融地獵場,全力沖擊長生觀之境,在此之前,一些事情需要先安排好。
想過之后,他也沒有再去修行,而是直接上床睡覺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深長的睡眠之中。
到了第二天,陳傳起來之后先去了一趟防務處,到了中午,他就開車直奔城南工業區。
倉庫改造區這邊,專先生和面具先生已經先他一步回來了,這幾天下來,專先生的傷勢差不多已經好了。
而這一次戰斗和負傷,濟北道中心城這里給他補足了損失的營養,現在隨著舊帝室的勢力被擊退,兩個中心城的連接,屬于外洋的資源開始被有效的流通和利用起來了,除去陳傳之外,就算再供應兩個格斗家也是綽綽有余,并且在未來會有更多的資源被開發出來。
見到陳傳走進來,面具先生首先打招呼說:「陳參員好啊。」
陳傳笑著說:「湯先生好。」又對專先生說:「專先生好。」
專先生精神頭看起來都不錯,他說:「陳參員,關于那一戰,我看到你給我發送的大致報告了,只是當時的情況,我想再問問你,但要是涉及到你私人的問題,可以選擇不回答。」
陳傳說:「我也正有一些事請教專先生,和湯先生兩位。」
面具先生還沒能修復完整,只剩下四分之一掛在專先生臉上,他搶著說:「哎,客氣什么,坐坐坐,坐下說。」
陳傳走到了前面,拖過一張金屬椅子,在專先生面前坐了下來,
問:「兩位先生有什么想問的?」
‘我先來,我先來。」面具先生叫喚了兩聲,說:「陳參員,你達到長生觀之境了么?」
問這話的時候,專先生目光也是看過來,似乎有所期待。
陳傳搖頭。
專、湯兩人聽到這個回復,稍稍有些失望,可同時又松了一口氣,覺許多事還是在他們的理解之內的。
面具說:「老專,我問完了,該你了。」
專先生想了想,問:「陳參員,你————·貫通大明光式,還有————大蒼空式了?」
陳傳這次給予了明確回答,說:「是的。”
專先生心頭一震,面具同樣表露出極其震驚的情緒,兩人雖然已經想到了,可是等到他親口確認,仍舊引發強烈的情緒反應,不過這個答案反而是非常合理的,不然怎么能和趙真業交鋒?一個照面可能就敗下陣來了吧?
不過他們的問話也就到此了,沒有再去更進一步,他們要知道這些,其實不是為了探聽什么隱秘,而是想從這些里面確認陳傳目前所具備的戰斗力,作為陳傳的引導者,這點對他們來說是較為重要的,
專先生說:「陳參員,我們要問的問過了,你有什么想問的?」
陳傳思索了一下,抬頭說:「兩位先生,我在貫通兩式之后,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最后也就是依靠著這股力量,我才得以成功擊敗趙真業。」
專先生和面具聽他這么說,都是一震,前者驚疑不定的說:「你——”你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