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夜幕落下。
酒樓內,另一間雅間內的業三人,徹底倒在幾個女子的溫柔鄉之中。
此前業三人也都去過酒樓。
但因為要照顧家里,省一點的錢財,即使他們三人去酒樓,也從未體會過這般享受。
然而這兩日跟著白衍,讓業、懷、啄三人,實實在在的享受一把。
伴隨著雅間的房門打開。
白衍看到業三人醉酒倒在地上,陷入熟睡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好在這里是緊靠北方的上郡榆中,酒樓內有上好的羊毛被褥,不必擔心會被冷到。
“拿三塊羊毛被褥過來!”
白衍吩咐道。
雖說羊毛被褥使用一晚上,價格昂貴,但眼下根本不用操心錢的事情。
在要了三床羊毛被褥之后,看著酒樓內的幾名女子給三人蓋好被褥,白衍便與呂奇,離開雅間。
這一晚。
白衍看著呂奇也喝不少,便讓呂奇先回呂府,自己則與徐師,也留在酒樓內過夜。
這兩日,越來越多的士族到來榆中,眼下郡尉府內,肯定不缺士族前來拜訪,與其回去麻煩,不如在這酒樓內留宿一晚。
別看是這里是酒樓,但只要給的錢足夠多,一名名模樣不差的女子,一整晚都會守候在一旁,伺候得舒舒服服,對于很多男子來說,舒適程度,遠超府邸。
哪怕白衍,也不會介意在酒樓內過夜。
因為對比當初從齊國趕來秦國的路上,對比那時候的風餐露宿,寄人屋檐。
能在這里過夜,已經是仙境!
雅間內,點燃五六盞燭燈。
白衍繼續回到窗旁,拿著竹簡開始撰寫起來,時不時轉頭看一下,窗外那黑夜之上的繁星皓月。
今日讓呂奇得知他的身份是白衍,是他猝不及防的。
白衍清楚,呂奇不僅不會害他,并且還希望他好,但今天的事情,也給白衍提個醒。
很多時候都會有意外。
也許在某一天,白氏族人以及白裕,就都會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鄒興,他不過是一普通百姓之子。
而在那一天來臨之前,他必須要做好準備。
“將軍!”
徐師端著茶水走來,隨后跪坐在白衍身旁,給白衍倒上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你先去睡吧!”
白衍轉頭看向徐師,輕聲說道。
雖說天冷,有人倒茶的確舒服,但明日起,就要沿途趕路,徐師一女子,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嗯!”
徐師本想拒絕,但余光看到竹簡,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把茶水放在小火爐上面。
徐師起身走到羊被褥哪里,小心翼翼的褪下最外面的秦服,裹著被褥就躺在木板上。
黯淡的燭光下,雅間氣氛很安靜,只有許久才會響起一此的倒茶聲。
原本閉上眼睛的徐師,不知何時,慢慢睜開水靈的雙眼,轉過頭看向窗旁的那個長發少年。
看著那個長發少年跪坐在木桌前,認認真真的撰寫竹簡。
徐師對那個素未謀面,名叫田非煙的女子,產生濃濃的好奇。
今日她聽到很多事情,但很多事情她都會忘記,但唯獨,卻記住了一個叫做田非煙的女子。
雖然不知道那女子的來歷,但徐師清楚,那女子一定很好。
因為若是不好。
怎會讓一個這樣的少年,如此牽掛,相隔數千里,也要在燭燈下撰寫竹簡。
要知道,就是在窗旁,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先登出身,滅韓一戰而揚名,如今親率鐵騎力戰匈奴與月氏,再過不久,又會升爵。
帶著疑惑,或許心里最隱秘的地方,有一絲絲羨慕。
徐師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第二日。
伴隨著天空泛白,暖陽劃過榆中城。
酒樓內,最先醒來的,還是隔壁業、懷、啄三人。
當得知白衍就在隔壁過夜后,三人一大早就在門外等候。
“你們方才沒聽說嗎?那徐姑娘,也在里面!”
“對對對,你們說,將軍會不會?”
“嘿嘿,那以后我等要對徐姑娘客氣些才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業三人一起壞笑著說白衍與徐師的事情時,雅間內的房門打開。
三人連忙回神,隨后就看到徐師從房間內走出來。
“徐師姑娘!”
“啊,徐師姑娘!”
業三人連忙打招呼。
徐師還禮之后,便朝著一樓走去。
看著徐師離去的背影,業三人互相對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因為方才他們三人都清楚的看到,徐師方才臉色似乎有點紅潤,似乎有些不自然。
雅間內。
白衍穿戴好衣服,把秦劍配上,片刻后,看著徐師帶著兩個女子,端著水盆與吃的進來。
“他們三人醒來了沒有?”
白衍問道。
待從徐師哪里得知,業三人就在外面,白衍走到布簾外,果然看到三人站在外面,一直沒有進來。
白衍笑了笑,連忙讓三人進來一起吃早膳。
一頓早膳,白衍看著業三人一臉開心的模樣,以為三人昨晚都盡興所以才開心,沒多想。
早膳還沒有吃完,呂奇也來到雅間內。
在白衍的招呼下,沒吃過早膳的呂奇,也不客氣,坐下來與白衍一同吃早膳。
“呂生在甘泗的介紹下,認識不少其他士族之人,這幾日根本不打算回去!”
呂奇一邊吃,一邊說道。
此時的呂生,還不知道呂嘉、呂游,都已經倒向他這邊。
呂奇也明白,其實若非是認識白衍,換做是他的話,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其他士族子弟。
畢竟對于行商而言,多認識一個人,多見過一面,日后都是多條路。
而眼下,他認識白衍,那自然不可能留在這里。
此番白衍去咸陽,若沒有意外,定是升爵。
這等大事,呂奇定是要隨白衍一同去咸陽,到時候再醉一宿。
談起長兄呂生,呂奇心里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呂生小時候欺負他,長大后掌管一些商鋪,更是看不起他,如今他好不容易認識一個白衍,有一個靠山,作為長兄的呂生,還要千方百計的搶人。
也幸好白衍擔心麻煩,一直沒有告訴呂生。
否則呂奇不敢想象,為了挖人,呂生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若是知道白衍與非煙有關系,恐怕會立刻前去齊國。
這一點都不夸張。
在年輕一輩的呂氏子弟之中,還沒有那個子弟,有將爵之人作為靠山。
就是父輩之中,卿位是有,但將爵也都沒有幾個,甚至那些靠山,呂奇清楚的知道,遠沒有他與白衍這般親近。
酒樓下。
待白衍一行人下來之時,兩輛馬車已經準備好。
白衍、徐師、呂奇三人坐進第一輛馬車,第二輛馬車在后面,主要是放置著一些物品,以及幾件蓑草而制的雨衣。
這些雨衣都是為業等人以及馬夫準備,畢竟這一去那么多天,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碰上大雨。
竹簡已經交給啄送去高奴,白衍坐在馬車內,感覺馬車輕輕移動,伸手掀開旁邊的車簾,看著事物在窗外倒退。
這一次去咸陽,去秦國的朝堂,終于是可以親眼看看,那個在背后一直下陰招的昌平君羋啟,自己日后要殺的人,長什么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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