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奴。
伴隨著一日一日的過去,原本屬于荒野平野上,開始豎起一棟棟房屋。
雖說一些規模龐大的府邸,還遠遠沒有出現,但一些行商小販,已經逐漸開始出現在重建的街道上。
不過因為沒有城門的原因。
街道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秦吏走過。
片刻后,正當一個身穿破舊衣,頭發亂糟糟的老者,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突然間被兩名秦吏攔下。
“站住,從何而來?”
一名秦吏看著老者,無所事事的模樣,感覺老者似乎不是高奴人。
“大人!櫟陽!”
老者看到秦吏,從破舊的衣服內,取出一塊木牌,交給秦吏。
秦吏接過來后,看了看,確實是秦制,并且還蓋有櫟陽城令的印章。
接下來,秦吏又問了幾個問題,老者全都對答無誤。
見狀,秦吏就把木牌還給老者。
看著眼前這個老頭的模樣,秦吏也沒有多想,二人對視一眼,轉身離去。
老者看著兩名秦吏離去的背影,轉頭繼續朝著前面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一個人多聚集的地方,并且終于聽到他想知道的事情。
“上次我們前山村的人,都親眼見到那白將軍,那白將軍可不像你們說的,五大三粗,而是像個儒士,讓人不禁想要親近。”
“真的還是假的?”
“我會騙人?那白將軍乃是我們前山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那白將軍,我怎能茍活至今,我胡說?若非看到你們胡說,我才不會告訴你們,若是不信,伱們可去問問云山村的百姓,那白將軍是不是年紀輕輕”
在一群人之中,一個男子對于周圍的人說道,每當談及白將軍之時,男子言語之中無比激動,滿是感激。
“啊!我還以為那白將軍乃是一個魁梧之人!”
“可不是,聽那白將軍殺敵無數,不畏死戰,我也以為白將軍定是虎背熊腰,力拔山河,沒想到居然恰恰相反。”
伴隨著喧喧嚷嚷的聲音,不少百姓都在感嘆。
老者閉著眼睛,聽完這些后,腦海里已經有一個大致的印象。
但為了確定沒錯,看著那名男子發現天色不早,準備趕回家,老者連忙上前阻攔。
“請留步!”
老者開口道。
方才那名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老者。
還未等男子開口,下一刻就看到老者笑著搖搖頭,隨后從地上隨意撿起一根彎曲的小木棍,
“方才聽聞汝說那白衍,如此年輕,老夫不敢信,一介少年,若無力拔山河之氣勢,這能做到那般功高,若汝之言不假,可敢在地上畫出來,一辯真假,否則,不過虛實!”
老者言語之中,滿是質疑。
起初男子被攔,著急回家有些不耐,然而聽完這老頭還敢質疑他恩人。
“汝不信?行,畫就畫!”
男子拿過樹枝說道。
單純的男子,眼下根本就沒有懷疑這老頭別有居心,不止是這名男子,就是其他人,也不過認為是一個老頭而已。
而在這名男子眼里,這年紀一大把,亂糟糟的老頭,敢質疑他恩人,這如何能忍!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男子甚至還十分認真,有耐心的盡量把白將軍的容貌,給畫出來。
然而等男子畫好之后,卻發現,老頭看著畫像,根本就不理他,男子說了幾句,發現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上來,男子方才繼續顯擺著自己就是見過白將軍。
人群之中。
老頭看著畫像,最終無奈搖搖頭。
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再加上此前聽到描述,老頭已經篤定,當初那個在路上碰到的那個少年,就是如今百姓口中的白衍!
白衍!
念叨這個名字,老頭腦海里,浮現當初那個口硬心軟,把為數不多祖母準備好的干糧,給他吃的少年。
“田鼎啊田鼎!”
老頭心里怒罵一句,想起聽到有關‘白衍’的事跡,想到眼下那‘白衍’已經趕去咸陽,面見秦王嬴政,老頭簡直是要氣炸,是真恨不得馬上到田鼎面前,把事情告訴田鼎,讓田鼎好好看看其做的好事。
這等少年,別說齊國,就是楚趙魏燕這四國,都稀罕著,求不來。
齊國倒好,田鼎倒好,將其趕出齊國!
并且任由這少年,來到虎將眾多的秦國!
老頭搖搖頭,實在被氣得夠嗆。
眼下,知道那少年就是白衍之后,老頭思索一番,還是決定,等那少年回來見一面,再勸一勸。
雖然不知道那少年,是不是入贅白氏,但老頭心里,并不擔心那少年會害他。
少年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為他的普通老者。
當初在接觸那少年的時候,少年為人心性,他早已了然于胸。
更何況,眼前這一幕,也在告訴他,少年依舊善良!從未變過!
他說什么,也要讓那少年回齊國!
秦國咸陽。
伴隨著雷雨交加,傾盆大雨下。
白府邸之中,溪端著一盤子菜走過長廊,隨后來到一件書房前,輕輕推開門。
“夫人!”
進入書房后,溪把飯菜放在木桌上,看向正在統計賬務的夫人。
“嗯!”
一身秦服的暴氏點點頭。
此刻在書桌上,除去溪端來的飯菜,還有一串串圓形方孔的秦半錢,此刻正整齊的放在一堆。
白衍不在府邸的日子,府邸內的大小事務,連帶田地哪里的事情,一切都由暴氏安排下人去處理。
“夫人,你說大夫這次,會升爵到什么位置?”
溪站在暴氏身旁,看著美艷動人的暴氏,好奇的問道。
說到這里,溪有些恍惚,第一親眼看到少年的時候,少年還是大夫,后面派人接夫人出城時,似乎已經升到公乘,韓滅之后,又升爵到五大夫,眼下,少年即將成為將爵。
雖然溪此前一直在新鄭的將軍府之中,也見過韓大將韓陵。
論身份地位,韓陵遠超少年數倍。
然而對比韓陵那種靠著身份、資歷,甚至陷害他人而當上大將,少年在溪眼中,卻更讓人傾慕,少年橫刀立馬,縱橫沙場,立不世之功。
這段時間,一想起外面都在流傳那少年的事情,溪的腦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個場景。
她能想象到,少年持劍入沙場,遍地尸骨。
她也能想象到,藍田城的一間酒樓,燭燈之下,少年獨自飲酒,徹夜等待舊友歸。
片刻后。
“嗯?”
突然感覺到什么,溪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暴氏笑著看著她。
溪知道方才出神肯定是沒注意夫人說過什么,臉色頓時有些紅起來。
“夫人!”
溪正準備說什么,突然就看到一名下人渾身濕漉漉的跑進來。
“夫人,將軍已經回府!”
下人對著暴氏說道。
聞言。
暴氏一臉意外,連忙起身。
溪的臉色,也滿是喜色,跟著夫人一起朝著書房外走去。
院子內。
白衍帶著徐師,方才回到院子,就看到美艷動人的暴氏,以及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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